第三百七十四章 營救侯君集
大唐皇帝李世民也是一愣,盯著張亮看了好長一會兒,方才繼續問道:「張亮,你是刑部侍郎。∈♀,你說,侯君集的罪行,該怎麼判?」張亮回答:「按照大唐律,大將縱兵劫掠百姓者,判革除官職,流放千里,侯君集應該被判流放千里;可是陛下之前下過詔令,對四夷要愛之如一,嚴肅軍紀。嚴令對諸夷作戰,有違反軍紀,縱兵劫掠異族百姓者,三倍量刑。故而,侯君集當以死抵罪。」
大唐皇帝李世民死死地盯著張亮,很長時間都沒有說出話來。沉默良久后,李世民方才開口說道:「把侯君集先關起來吧。」
深夜,長安,太極宮。
書房內,一身龍袍的大唐皇帝李世民和一身囚服的侯君集相對而坐。
李世民對著侯君集說道:「聽說,你在獄中連呼冤枉,要求見朕,說說吧,你有何冤枉?」
侯君集憤憤不平的說道:「陛下,那些在朝中不辦事,光吃皇糧的小人,嫉恨臣取得大功,污衊臣三條大罪。臣不服。」
李世民憤怒的說道:「你不服?我大唐工部侍郎杜楚客被滅門那天晚上,你的嫡系飛虎軍一個小隊離開了長安城,前往長安郊外,去做了什麼?杜楚客,一位我大唐從三品的工部侍郎,你侯君集是說殺,就殺了啊。你說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我大唐律法?還有沒有朕這個大唐皇帝嗎?
搶佔高昌府庫、縱兵搶掠,這些事兒,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高昌納的那個小妾,那是高昌王室的女子吧?如今兒子也快給你生出來了吧?高昌百姓對我大唐軍隊軍紀不整、肆意搶掠,是怨聲載道。這些都是蕭禹對你的污衊嗎?朕知道這些都是事實。朕告誡過你們,對待周邊諸國的百姓,要像對待我大唐的百姓一樣。一視同仁,關心他們,愛護他們。可是你倒好,你把朕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吧?都不把朕的話,當話了是吧?你知道高昌,如今已經成為我大唐的西州了,攻下高昌容易,收攏高昌百姓的民心,有多難嗎?我大唐軍隊劫掠高昌之後。對整個西域的影響,對整個大唐周邊諸國的影響有多惡劣嗎?朕和朕的大唐朝廷需要多少時間和精力,才能挽回這樣的影響嗎?
很多事,朕都知道,但是朕不想說,朕在想著你為了朕,滿身的傷口,還有你組建的主要有你的子侄鄉人組成的飛虎軍,武德九年。突厥入侵我大唐,就在姚谷,為了朕,為了大唐社稷。你的飛虎軍死傷慘重,死了很多人。所以,朕知道了高昌的事情后,都一直裝作糊塗。不忍心查你。」
侯君集面露羞愧的說道:「那是臣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我看你是仗著自己勞苦功高,天不怕地不怕,驕傲自大。老子天下第一,你說,這天下還有你侯君集不敢做的事情嗎?」皇帝李世民異常憤怒的說道。
侯君集面露委屈,十分憤怒,好像李世民冤枉他似的。
看著侯君集,大唐皇帝李世民無奈的揮揮手,說道:「你先回天牢呆著吧,好好反省反省。」
次日早朝,太子一系人馬全力營救侯君集,就連因為生病在家休養的房玄齡房相也上奏摺,力保侯君集。
皇帝李世民猶豫不決。
而就在此時,魏王一系的重要人物南方士族主事、中書侍郎岑文本站了出來,說道:「臣懇請陛下赦免侯君集。侯君集雖然有罪,但是如今真實情況並不能確定,侯君集是跟隨陛下多年的元老功臣,剛剛平定高昌,又立下了大功。臣懇請陛下赦免侯君集,善待元老功臣。」
大唐皇帝李世民十分感慨的說道:「朕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侯君集為了朕,滿身都是傷,還跋涉沙漠大半年,歷經七千餘里,替朕打下了高昌。如今跟隨朕多年的功臣中,萊國公杜如晦、蔣國公屈突通已經走了,很多秦府舊人都在家中養病,熬日子。朕告訴你們,像侯君集這樣的功臣,只要他不反,朕就一個都不殺。即使他們犯了其他天大的罪,朕也不殺。殺了這些功臣,朕就是薄情寡義,天性涼薄!」
長安,魏王李泰的府邸。
書房內,魏王李泰和禮部尚書崔干、兵部尚書盧承慶相對而坐。
崔干對魏王李泰說道:「魏王殿下。這個岑文本,他是怎麼了?他發的是哪門子的瘋?竟然力保侯君集?他忘了他是支持殿下的人嗎?他忘了那侯君集是支持太子承乾的人,打壓魏王殿下的人嗎?」
魏王李泰沉思片刻后說道:「崔大人。依我看,岑文本岑大人這是要將侯君集連根拔起呀,你們這邊推,他在那邊撐,這一推,一撐,慢慢就把侯君集這棵大樹的根系給搖斷了。根斷了,侯君集這棵大樹就必死無疑了!」
崔干、盧承慶都面露疑惑。
魏王李泰接著解釋道:「其實父皇也不想殺侯君集的,他欠侯君集的人情太多,侯君集為了父皇受了太多的傷,也受了太多的罪,侯君集的飛虎軍,也為了父皇和我大唐江山,做出過重大的犧牲。可是這人情是越還越少的,到時候,父皇對侯君集的人情,還完了,父皇對侯君集下刀,也就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了啊。
殺不殺侯君集,還不就是父皇一念之間的事情嗎?岑文本岑大人力保侯君集,就是看出來父皇並不想殺侯君集,對侯君集還是有所虧欠的。這時候,即使我們鬧得再凶,逼得再緊,父皇也是不會對侯君集痛下殺手的啊。
岑文本岑大人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讓父皇赦免侯君集啊。」
崔干、盧承慶頓時恍然大悟。
不過崔干很快就向魏王李泰問道:「魏王殿下,您說侯君集,他還會犯錯嗎?如果侯君集以後他不犯錯了,那這一次,岑文本岑大人不是真的就幫了他侯君集了嗎?把侯君集真的就救出牢獄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