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命的鬧洞房

第二章 要命的鬧洞房

揭了蓋頭,秦岳發現這女子當真是生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隆起的瑤鼻,柳枝般的肩膀都像是刀削的一般,說不盡的美色,只不過這會兒被捆著雙手雙腳丟在床上,淚水早已哭花了胭脂讓人忍不住有些心酸。

婚房布置的大紅喜慶,像極了電視上的古人婚禮,只是被綁著手腳,塞著嘴巴的一男一女被丟在床上有些不應景,秦岳狠狠的皺了皺眉頭:這算哪門子的百年好合?

郝瘸子走了進來:「你們這些豬腦袋,這是鬧洞房,不是殺豬,還不趕快把大當家和我們的壓寨夫人解開?」

「得勒。」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子笑著上來給兩人解開繩索,邊解還邊賠笑著:「大當家,您受苦了,今兒是您大好日子,可別記猴子的仇啊。」

「好了,新房不鬧不歡騰,咱清風寨也不能破了規矩。猴子,別廢話了,撒喜床。」眾土匪眼裡似乎沒什麼大當家,完全是唯郝瘸子馬首是瞻的,猴子顛顛兒的捧來一個水桶,啪的一聲朝秦岳和嬛嬛兩人身上倒上去。

秦岳下意識的縮著胳膊防禦,不過倒下來的是些紅紙、蓮子、桂圓之類的,鋪了兩人滿滿一身,嬛嬛剛被解開,估計也沒心思看是啥東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讓秦岳一下從腦門寒到了尾椎骨。

「夫人,您別怕,以後您就是俺清風寨的壓寨夫人,誰還敢欺負您呢,像那個老鴇子那樣的人俺憨牛也早看不上她了,只要您一句話,俺憨牛立馬一刀劈了她。」剛才摁著秦岳下拜的男子這會兒說道。

床榻前圍著一個個滿臉橫肉、一身刀疤的土匪,嬛嬛真是嚇壞了,逃一樣的縮到床腳:「別碰我,別碰我,嗚嗚……」

秦岳被嬛嬛哭的腦門一陣嗡嗡亂響,今兒這事兒真是邪性。

「宿昔不梳頭,綠髮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

猴子扯著嗓子唱道,眾人一片喝彩,能讓刀尖舔血的土匪們這麼興奮的,也只有這些浪里浪蕩的歌兒了。

猴子在一邊接著唱他的淫聲穢語,秦岳就被憨牛和幾個五大三粗的土匪架著,跟跳大神一樣的舉著弓箭在屋子裡亂射,拿著刀虛砍,每射一箭,每砍一刀,屋子裡的人都會跟著唱一句,吵得秦岳耳朵疼的要命,折騰了半天這才把秦岳重新丟到床上。

「大當家,咱乾的這一行是刀尖舔血,什麼妖魔鬼怪都招惹,所以進了新房要先驅鬼、避災,這也是咱清風寨的老規矩,您見諒個。」郝瘸子說道。

「咱清風寨是土匪窩,哪個男人身上沒個五七十條疤?所以大當家,您見諒個了?」郝瘸子說完,一個又高又壯,放在後世簡直可以打NBA的男子舉著長鞭一步一步朝床邊走來,在地上撂起一個鞭花然後狠狠朝秦岳身上甩了去。

「啊……」秦岳和嬛嬛同時一聲尖叫,秦岳感覺自己的身上的皮膚都要爆開了,這一下毫不留手,疼死了。

「嘿嘿,大當家,這打郎官還有一個解釋,新郎身上受些皮肉傷,大晚上的就只好在新娘身上找回場子了,這咱兄弟一會兒聽牆角根就有好戲看了。」憨牛奸笑道。

秦岳疼的在床上直打滾,大罵道:「滾。」

……

秦岳發現替人入洞房這事兒聽起來讓人浮想聯翩,可是真幹起來你發現這壓根不是人乾的活兒,尤其是土匪的婚禮,秦岳被打的全身上下沒個好地方了,尤其是後背,簡直是動一動都疼。

嬛嬛早已哭啞了聲音,嗚嗚的嗓子都不知道怎麼發聲了,只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在那裡哽咽著,秦岳本想說句初次見面請多關照的場面話,結果手剛一伸出去她就瞪大了眼睛想叫又叫不出來,秦岳乾脆放棄:「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

秦岳趴在床上仔細回想著今天的事兒,自己附著的這具軀殼應該是個土匪頭子,而且喜歡一個叫陸家萱的官家小姐,自己現在的壓寨夫人叫嬛嬛,是從一個老鴇子手裡買過來的,除此之外他對當下的形勢一無所知。

既來之則安之,秦岳想下床,可一動身上就疼的撕心裂肺,只好用手指指桌上:「嬛嬛,幫我抹點金瘡葯。」

土匪是古代一個經久不衰的行當,三百六十行里最下作、最被人瞧不起、聞之色變的行當,所以這群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人湊在一起也形成了自己特殊的習俗,世人成親都要找個清白女子,新婚之夜女人臀下還要墊個白絹證明清白,可有幾個土匪能找個從一而終的女子和自己白頭偕老的?

所以清風寨的男人在結婚的時候都會被人死命的抽打,管他是男人血還是女人血,反正床單上是落紅了,大概這樣才能讓他們找到一點心裡的慰藉吧。

不過折騰完了他們也會補救,打郎官過後土匪們會把自己平日里珍藏的最好的金瘡葯拿出來,不管你是仇家或是小卒子別人都不會吝嗇,這不,郝瘸子臨走的時候就把寨子里最好的金瘡葯丟到了桌上。

嬛嬛早就被嚇破了膽,她堅信土匪窩裡沒一個好東西,真想別人拿自己當空氣,根本不理自己,這會兒看到秦岳和她說話又嚇得不行,縮著不敢動彈,想說話可是嗓子就像破了一樣,根本發不出聲兒,亂世人不如太平狗,亂世女人更是如此。

秦岳也不強求,翻身下床,這個大當家或許是因為縱慾過度,身體並沒有多強壯,秦岳幾乎是用爬的,才到了桌前抓到了金瘡葯。

回到床上秦岳把金瘡葯小心的抹到身上,忍著鑽心的疼痛,牙齒都快咬碎了,這才把自己能夠得著的地方抹了個遍。

汗水浸濕了大紅的被單,秦岳倒了一把金瘡葯到手上,準備胡亂的撒到後背上,反正自己這個「老婆」是不中用了。

就在秦岳咬牙要灑藥粉的時候,嬛嬛把自己的手腕伸到了秦岳嘴邊,示意他可以拿自己的手腕當咬棍,減輕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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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火的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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