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地獄之城
陳航與哈克靠在了化驗室內,兩個人的心腹劇烈起伏,一路跑來真把他倆給累壞了。
凱瑟琳忙著幫助珍處理傷腳,而珍則自已找了塊濕紙巾抹著臉上的血點——這是那隻喪屍留下來的。
「怎麼回事,被喪屍發現你們了嗎?」凱瑟琳關切地問到。哈克頓時破口大罵:
「奶奶的,那幾個小人,下次讓我撞到我一定要他們的命。剛才那四個傢伙根本就把我們當成了誘餌。虧得我們還救了他們的性命。」
陳航則示意大家小聲,他開始站起來檢查凱瑟琳準備的食水。
過得一陣,陳航皺著眉頭走了出來:「怎麼回事?你只儲備了兩塑料桶的飲用水?為什麼還不把水池堵上?」
凱瑟琳很不滿意地瞪了陳航一眼,她抗議道:「要那麼多水幹什麼?警衛隊很快就會出動,紐約很快就會恢復秩序,我們很快就得救了,浪費那個精力幹什麼?」
陳航嘆了口氣,但他仍然十分堅持:「放棄幻想吧,不會有救援,現在這個世界誰都自顧不暇。
十五天後,紐約市的自動電力系統就會癱瘓,城市將會失去所有的電力。供電停止、供水停止、供氣停止;
沒有交通系統、沒有通詢系統、沒有醫療系統,我們會全面回到石器時代。
喪屍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怪獸將橫行在大街小巷,而人類則變成了最低層的食物。
沒有水,我們連半天都活不下去。」
「可能嗎?你電影看多了。」凱瑟琳鄙夷道。
旁邊的哈克聞言臉色大變,他馬上掏出了手機,哈克開始重複拔打著同一個號碼。
但無論他如何拔號,手機裡面總是傳來「嘟、嘟」的聲音,對方並沒有接通電話。
「怎麼了?你的親人嗎?」珍仰頭問了一句。哈克臉色蒼白地回答:「我未婚妻,今天她和她母親去選購婚紗,我們就要結婚了。」
於是整間房屋都安靜了下去。陳航拍了拍哈克的肩膀,他自已進入了裡面。
陳航堵住了裡間的水池,然後開水將其滿上,接著他又儘可能地找來了容器,當所有能盛水的東西都被灌滿以後,陳航放棄了堵住外面會議間水池的行動。
「我要出去。」
一直呆靠在牆壁上的哈克突然間說了一句。他掏出了手槍,拿出一盒新彈匣壓上,在比劃了幾下以後他把槍重新別回了腰間,然後提起了那隻消防斧。
陳航只是靜靜地看著哈克做著每一件事情,他一直沒有說話,但當哈克的手握在了開門鎖上的時候,陳航出聲了——就一句話:
「你出不去,你甚至根本不可能活著走到一樓。」
哈克僵住了,淚水從他的眼睛裡面涌了出來……
隨後是漫長的寂靜,大家都坐在地上靜靜地思考著東西。
大樓的外面仍然時不時傳來尖叫的聲音,或撞車、或開槍,「轟」的一聲,遠處的一座加油站爆炸,翻滾著的火焰升上了天空,警報聲響徹了整座城市。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但紐約市璀璨的霓虹仍然照耀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照耀著這個正在淪入地獄的繁華都市。
「當、當、當、當……」華爾街自鳴鐘的鐘聲響起,化驗室內的四個人自發地走到了窗戶邊上,他們再一次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那些死去的人重新「復活」了。
如同生鏽,那些躺在地上被啃得露出了白骨的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它們身上的肌肉或者外翻、眼睛或者掛在了眶外、內臟或者拖在了地上——但這些「人」都站起來了。
復活的喪屍十分飢餓,它們似乎迫切需要食物,於是這些新的喪屍鑽入了每一條「縫隙」之中,它們開始追蹤每一個躲藏著的人類。
「啊!」
一聲尖叫,一個一直躲在一輛越野車內的女人坐了起來。她惶恐地踢著突然拍擊車門的喪屍,女人頂開了喪屍伸進來的頭顱,一腳油門,她的越野車猛地竄了出去。
就聽見「呯」的一聲,越野車狠狠地撞在了兩隻擋在路中間的喪屍身上,那兩具喪屍如同折斷的禾桿一樣被汽車碾了進去,然後失控的越野車一頭撞擊在了一輛擋在路中間的小轎車上。
轎車低矮,越野車猛地碾了上去,強大的動力為越野車提供了足夠的速度,「嗡」的一聲,若大的車輛一下子竄上了天空。
在飛出了七八米遠之後,越野車「鏗」的一聲狠狠地撞擊在了一根路燈桿上,越野車失去了平衡,它倒翻著摔了出去,最後「轟」的一聲反拍在了地上。
越野車仍在慣性旋轉,裡面的女子生死未知,周圍的喪屍全部圍了上去,珍和凱瑟琳流著眼淚把頭轉了過來。
「天啦,它們怎麼還沒有死?」
哈克突然間發出了一聲尖叫,他的手愣愣地指著下面,指著那攤被越野車碾成了肉醬的兩具喪屍,這兩具喪屍只剩下胸部以上的部位完好無損了。
喪屍的爪子在地上撓爬,它們仍想努力爬到那輛越野車邊上去,但黏在地上的身體拖住了它們,於是它們就如同兩隻被壓成醬的肉蟲般在那裡不斷地掙扎。
「記住一定要打碎它們的腦袋。」
陳航冷冷地說了一句,他不再望向窗外,而是縮在電腦椅內思考著東西。細心的珍注意到了陳航的目光,她發現陳航的眼睛總是無意間瞟向了帝國大廈的方向。
新喪屍的出現徹底改變了紐約市的局面。慘叫聲、求救聲響徹在了街頭小巷。誰也沒想到死去的人會復活,而這些曾經的熟人如野獸一樣撲向了自已,紐約市的夜空被籠罩在了死神的陰雲之中。
大廈內更多的人被趕了出來,人們惶恐地躲避著可怕的喪屍,但衝到走廊上的他們發現喪屍無處不在,於是洛菲大廈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死亡墳墓。
整個夜晚,整座大廈都被籠罩在了慘叫聲中。或跳樓、或尖叫,但所有的結局只有死亡,每一層每一扇窗戶都被四濺的鮮血給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