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二節 兵取界牌
華夏軍澤天二年六月二十四,西征大軍先鋒東方恨兵進長興,命第二、第三兩個師團渡太湖埋伏長興城北,他親領大軍引燕國長興城守將阿比東覺木出戰,阿比東覺木不敵東方恨之勇,被斬於兩軍陣前,趁燕國慌亂之際,事先埋伏城北的兩個師團趁機取了長興城。
西征大軍首戰告捷,澤天皇帝率大軍進駐長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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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廣德,前有林城兩萬守軍,中有界牌關之固,若一路強攻,我軍勢必死傷慘重,不利於大軍西征,朕欲尋一取巧之計攻取廣德,不知諸卿有何妙計?」我自然平和的聲音在議事廳里淡淡迴響。
江山社稷圖平攤在大桌上,十多張哨探畫來的附近詳細地形圖散放在四周,議事廳四周的燭火映照著人影搖晃。我與鸞兒倆人居上而坐,列於左右的是東方恨、陳東遙、華書晴、金源、譚端武等五位大將。
「啟奏陛下,臣自小生長於廣德,對周邊地貌十分熟悉,陛下請看這裡。」陳東遙說著伸手指在一張哨探畫來的草圖上,「此處有一山,名日牛頭山,在界牌關之北,此山西北側有一條小徑,乃古時獵戶登爬所留,由於地勢險惡經年無人行走早已荒廢,此徑之下可通界牌關后的流洞橋,臣料想西胡軍外來必不知此路,若引一軍沿此徑繞伏於流洞橋,再派一軍關前叫陣,待胡人出戰之際,伏兵即可趁機取了此關。」
「真乃天助我也,若得破界牌關,東遙當居首功。」聽陳東遙這麼一說,我大聲笑道。
「為將者理當為國效死,末將不敢言功。」陳東遙忙恭聲回應。
「既有此小徑,奪取界牌關便非難事,此戰本宮心中已有定計,不知明日哪位將軍願去取林城?」鸞兒此次隨我出征,擔任了總軍師一職。
「娘娘,末將願往。」華書晴不等鸞兒說完,便忙出聲討令。
「好,華將軍願意出戰,朕自應允。」看著華書晴一臉渴戰的英姿,我輕笑著應允。
「華書晴聽令!命汝明日率本部人馬攻打林城,定要在末時之前攻克,而後收拾營寨候大軍駐紮。」鸞兒見我答應由她出戰,即刻下了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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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林城守將名叫西圖真,是個文不成武微弱的草包將軍,而且膽小如鼠,不過他運氣好,讓他有個顯赫的家世,西圖之姓不但胡人之中威望衝天,各國也都有耳聞。
為西圖姓氏掙下這份榮耀的叫西圖阿木索,這位胡人百年前的一代名將,輔助當時的大族長南征北占,統一了整個西胡,使其最終成為一個統一的民族,增長了軍事實力,并吞掉周邊的許多其他少數民族。西圖阿木索有兩位夫人,替他留下了三個兒子,其子個個能征善戰,成為歷代胡人爭權的招攬對象,當今胡主端木黑澤亦是仰仗西圖阿木索的三子西圖呼北之助,才得建立燕國,西圖呼北被拜為燕國兵馬大元帥。
西圖真因為有個當兵馬大元帥的叔叔,雖然是無才之輩亦當了一名將軍,其叔西圖呼北念在長兄僅此一子,便有意將他放在林城當名守將,藉此積累軍功,以待日後可為他謀個好職位。
西圖真聽到探報,華夏國有一女將領軍前來攻打林城。之前燕軍攻打長亭縣時,號稱燕國第一猛將的哈日比陬便是被華夏國一名女將所殺,此番聽說又是女將來叫戰,嚇得他差點沒背過氣去,直到聽報這名討戰的女將旌旗上寫著是個「華」字后,這才心神稍定,在手下諸將的鼓動下,親自率全營將士出寨迎戰,以揚其家族威名。
「妙哉,想不到敵將竟是如此絕色美人。」兩軍對陣,西圖真遠遠看到英姿颯爽的華書晴,口水都差點流了出來。
「將軍稍待,待末將去將此女擒了來送與將軍為妾。」旗下的偏將額克隆討戰一聲,一拍胯下戰馬衝出陣去。
「胡奴休沖吾陣!」黃諾乃百合軍團第一師團統領,見胡人一將出戰,遂拍馬相迎,舉刀與胡將戰在一處。
兩人戰了約十幾回合,黃諾不敵額克隆大力,被一刀削去護肩鐵甲,敗下陣來。第二師團統領鄭卷生忙拍馬出陣,迎住了追擊而來的額克隆,兩人交戰不到十個回合,額克隆詐敗,鄭卷生催馬追趕未曾提防,被他一箭射穿左肩墜下馬來,幸得帳下士卒齊出將他搶回陣來。
西圖真見額克隆連勝兩陣,心下狂喜,立即命令擂鼓助威,指揮全軍乘勢掩殺過去,高呼活捉華夏女將。
「快撤!」華書晴一聲令下,全軍快速向後撤去。
「將軍,敵未戰便退,防其有詐,還請下令停止追擊。」追擊片刻后,心覺有異的額克隆忙跑到西圖真旁邊說道。
「吾軍連勝兩仗士氣正漲,當藉此一舉滅敵,漢人敗陣逃亡,能有何耐,哈哈!」西圖真早被華書晴的美貌所迷,腦子裡正在不住的意淫,哪會聽得進去額克隆的話,仍指揮大軍繼續追擊。
額克隆見主將不肯聽勸,只得跟在一旁左右環視,小心提防。
「殺!……」
「殺呀!……」
西圖真的美夢尚未做完,便被耳畔傳來的喊殺聲驚醒,定晴一看,道旁左右兩側各有一支華夏軍殺來,斷了他的歸路,原來正在撤逃的華夏軍突然反身撲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嚇得他差點掉下馬來。
「不要慌亂,快隨吾保護將軍衝殺出去。」額克隆一見華夏軍果然有埋伏,立即大聲喝止慌亂的士兵,一馬當先向前衝去。
額克隆也算是一位不錯的將軍,面對這種危勢,他仍能保持冷靜的頭腦,仔細進行判斷。後面兩側出現的華夏軍伏擊成功士氣高漲,且又是生力軍;而前方回殺之軍經過一路的奔波,多少也有一些疲累,況華夏軍那名女主帥一馬當先沖將過來,若能將她擒下當做人質,必能安全離開。抱著這種想法,額克隆才選擇了向前迎著華書晴衝去,光以戰術而論,這樣子的分析不可謂不周全,不過他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因素,那就是他的戰力是否能勝過華書晴,連番兩戰兩勝使他心裡產生了一份驕傲,一份將他、將整支西胡軍推入死亡深淵的驕傲。
華書晴見迎面殺來之人正是那位連傷自己兩名手下的胡將額克隆,頓時怒火中燒,手中特製的連柄長劍幻起一道光幕籠向額克隆。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一般兩馬交戰,都是一招一式打的清清楚楚,拼的是速度、力度與發招的角度,像華書晴這般兵器幻成一張光網籠罩下來的打法,額克隆還是第一次遇到,無法看清敵將所攻擊的方向的他心裡大聲叫苦,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眼前這名女子的對手,更猜到了今天會是個什麼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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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軍取了長興,兵發林城,林城之後便是界牌關,若此關被破,則廣德城然矣,敵若再派一軍扼守十字鋪、楊灘兩處要害,而後分兵襲遠,則就近五城皆不能保。」在燕國的朝堂之上,能夠未臨戰場卻將戰爭動態分析得這般清晰的,正是統帥燕國諸軍的兵馬大元帥西圖呼北。
「吾國中本少金銀積糧,江南諸城乃國之錢糧富倉,若然失之,恐國無可用之銀,兵無征戰之糧,國豈不危矣!」燕國皇帝端木黑澤既能一統胡人各族,廢除了長老會的權利,舉兵南下攻城掠池建立燕國,自非胸中無學識之人,與很多大臣不同的是,他了解西圖呼北的為人,明白他此番分析並非無的放矢、危言聳聽。
「陛下,華夏舉全國之兵來犯,其國內必定空虛,何不遣一使往宋、魯兩國,許以重利,約兩國共同出兵攻打華夏,國中有危其兵必撤,介時吾軍乘機追襲,定叫華夏兵敗國破。」說話之人叫安九之,是兩湘之地較有名氣的一位學者,雖然胸中有學問,可偏偏沒骨氣,胡軍攻城后立即放棄漢人身份委身相侍,端木黑澤愛才之才,封他為大學士、階前行走,官居二品。
「哦,元帥以為此計如何?」安九之的妙計聽起來確實讓人動心,不過端木黑澤還是想聽一下西圖呼北的看法。
「陛下,臣不敢苛同,且不論魯、宋兩國未必肯與吾朝結盟,縱使應允,華夏與魏結盟天下盡知,此刻魏正陳兵魯之西北一線,魯若發兵攻打華夏,魏必乘機攻打,魯又豈敢冒之大危而出兵?宋之將卒大都出於楊、燕兩家門下,保一方疆土則可,若與我朝結盟而出征華夏,勢必引起兵變,此無一利而有百害之舉宋必不會為之;其三,我朝兵力有限,又有秦國虎視在側,若真全力反攻華夏,秦定會藉機攻打我國,介時戰火累國百姓受苦。」西圖呼北一番詳盡的分析,否定了安九之所謂的「妙計」,燕主亦認同的不住點頭贊同。
「那依元帥之意當如何?」端木黑澤問道。
「陛下,臣受陛下隆恩,自當親率兵馬前往拒敵,請陛下寬心。」西圖呼北拜伏在地,出言請戰。
「如此甚好,有愛卿親自統帥三軍前去拒敵,寡人無憂矣!」在端木黑澤的心中,西圖呼北幾乎是一個不敗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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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國澤天二年六月三十。
華夏國西征大軍女將華書晴率百合軍團,設計攻佔林城,守將西圖真及兩萬胡兵皆被滅殺。次日,華夏國淑貴妃派大將陳東遙、金源率烈日軍團五千精兵從牛頭山小徑繞至界牌關後設伏,后又派兵在關前兩側山邊築箭台,迫使關中守將率兵出戰,澤天皇帝親自領兵硬將出關胡兵截成兩斷,使其首尾不能相顧,而伏於關后的陳東遙與金源兩將趁關中空虛之際,取了界牌關,胡兵進退無路之下,傷亡慘重,最終不得不棄刃求降,五萬有餘的界牌關守軍,投降存活的不到四千之數。
救援不及的燕國兵馬大元帥西圖呼北當機立斷,分兵三路,派大將西圖決率兵五萬鎮守郎溪,派大將端木真金率兵五萬扼守楊灘,自己率中軍十萬拒守雙橋,攔住華夏軍進軍的各路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