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哥哥,是你嗎?
穆綿愣了愣,「去哪兒,我現在沒有心情,誰都不想見。」
「你不是說要替峻北洗脫罪名嗎?最重要的那個證人來了,你必須要去見。」
宋渝給她拿了衣服,然後倆個人一起上了齊野的汽車。
這個時間正是大家上班的點兒。路上車堵的厲害,穆綿著急的看著前面的長龍,心分外焦躁。
宋渝想轉移她的注意力,指著街心公園裡的菊花說:「你看,菊花開的多漂亮。」
菊花?穆綿的思緒飄得很遠,她依稀記得楚峻北有件襯衫的袖扣是類似菊花的圖案。她還深深的吐槽過,一個大男人用菊花,不是暗示著他有特殊癖好吧,其實她是想多了,在楚峻北那裡,菊花只是一種花。
齊野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他微微對宋渝笑了一下,意料中的得到宋渝的一個白眼,但是他不在乎。只要人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就比什麼都好。
車流慢慢動起來,路邊葉子微黃的樹木漸漸後退,不知道為什麼穆綿很緊張,她握緊了拳頭,張了幾次嘴,還是沒問出來要見的人是誰,她在心底希望這個人最好是楚峻北,他能安然無恙哪怕是逃犯也無所謂,她寧願捨棄一切陪著他天涯海角。
車子又行駛了半個多小時七拐八拐的終於在戒備森嚴的軍區大院停下來,齊野打開車門:「下來吧。」
穆綿警惕的看著這裡,雖然楚峻北的外公死了。但是她對他還是有警惕,四年前的記憶猶新。不得不讓她用懷疑的態度看待一切潛在的危險。
「放心,這裡是峻北提早安排下的,只有這裡是安全的,跟我進去。」
穆綿這才下車,宋渝扶住她問齊野,「他們怎麼就能放你進來?」
齊野淡淡的說:「我是在這裡長大的,這裡有我親戚。」
跟著齊野她們很快來到了一所單獨的小樓房前,他整了整衣服,恭敬的走了進去。
後面的倆姑娘眼睛還沒看過來,四處盯著軍裝綠瞎看,齊野回頭喊:「快走,跟上。」
齊野在門口敲了敲,然後才推開門叫了一句「叔叔。」
一個高大健壯的中年軍人走出來,他兩鬢斑白,卻不怒而威,「嗯。回來了。」
看齊野後面跟著來個女孩子,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哪個是你的女人?」
齊野把宋渝拉過來,「是她。」圍土帥巴。
宋渝按理說是要捏扭不樂意的,可是在這個威嚴的軍人叔叔面前她大氣兒都不敢出,乖乖的叫了一句「齊叔叔。」
軍人瞪了她一眼,「我不姓齊,我姓封,封陣。」
啊,不是親叔叔,宋渝覺得聽丟人的,她趕緊說:「對不起,封叔叔。」
「沒事,看來小野沒把家裡的事都告訴你,不急,慢慢來。」
齊野不敢再讓叔叔和宋渝說下去,他忙說:「叔叔,他們人呢?」
「在樓上,你們上去吧。」
穆綿一直沒說話,此時她對豐陣點點頭準備上樓,忽然封陣叫住她,「你就是把江家和楚家還有霍家攪合的打亂的那個女孩?」
穆綿臉色一邊,自然是很不舒服,但他是齊野的叔叔她也不能說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大領導都有一樣喜歡挑刺的毛病,封陣又說:「果然是紅顏禍水,峻北過不了美人關呀。」
穆綿忽然停住了腳步,她因為這身軍裝這種氣氛想到了楚峻北的爺爺,此刻她真的忍不下去了,「封叔叔,漂亮有什麼錯,我沒錯,峻北喜歡漂亮的也沒錯,他自己不也是長得很好嗎?楚家和江家霍家的事情都是上輩人自己造成的,反而我們是受害者,您不過不清楚請不要妄自批評。」
封陣饒有興味的注視著穆綿,她目光灼灼,沒有半點心虛和柔弱,他心下感嘆,也只有這樣的女孩子能製得住楚峻北那個小混蛋,罷了,她說得對,這三家本來積怨已深,也該了結了。
宋渝去拉穆綿,「綿綿,快走.」
等離開了封陣的注視,宋渝才小聲說:「你好大膽,我給他看著就手心出汗了。」
「你是因為要和他做親戚,所以不敢放肆,不像我。」
宋渝彆扭的說:「誰要和他做親戚。」
樓上的房間門口,齊野伸手敲了敲門。
門口傳來崔元謹慎的聲音,「是誰?」
「齊野。」
聽到齊野的聲音崔元才打開門,他看到穆綿和宋渝,開口便問:「少爺還好嗎?」
原來他還不知道楚峻北的消息,齊野和宋渝都不知道怎麼回答,目光都放在穆綿身上。
穆綿淡淡的說:「他很好,我們進去吧,你神神秘秘的消失了好幾天,到底是去接了誰。」
正說著話,屋裡走出一個瘦瘦的女孩,她友好的對大家笑笑:「你們好,我叫安寧。」
穆綿蹙起秀眉,安寧?是誰?崔元大費周章就是為了去找這個女孩?她又怎麼能證明楚峻北無罪?難道出事的當晚她和楚峻北在一起?
穆綿忙按住腦子的胡思亂想,她對安寧點點頭,然後問崔元:「崔哥,我們要找的人是她?」
「綿綿,你對她沒印象?」
穆綿搖搖頭,她該有印象嗎?眼前的女孩子乖乖柔柔的,長得也不特別,頂多清秀而已,她沒有絲毫印象。
見她是真的不知道,崔元讓開讓她進去,「綿綿,你要找的人在裡面,你看看,認識嗎?」
穆綿往裡看,靠窗的位置有個人逆光坐在輪椅上,秋日的陽光在他身邊鋪展開,穆綿不敢直視,她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那一團朦朧的光影。
聽到聲音,那人僵硬的轉過頭,慢慢的,雖然只有那麼一瞬的清楚,卻如一道閃電打在穆綿的腦海里,她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看到的。
那人吃力的抬起頭,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好幾次口,只是斷斷續續吐出綿綿倆個字。
穆綿捂住了嘴,她退後倆步似乎想逃走,卻又撲上去,這次是堅定的撲在男人的身上,「哥哥!」
輪椅上的男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但就算是這樣,穆綿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江錦南,而且是在陽光下的江錦南。
蹲在他面前,穆綿哆嗦的手指發在他脆弱老化的皮膚上,輕輕的撫摸著,「哥哥,這是真的嗎?你沒死,你不是鬼,你還活著?」
江錦南顫巍巍的手指落在她臉上,嘴裡說的話含混不清,乾癟的眼眶裡有倆點晶瑩的東西落出來。
若不是真實的感覺到手底下人皮膚的溫熱和呼吸,穆綿都以為是見了鬼了,她親眼看到江錦南的屍體,還親手摸過,怎麼現在能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齊野和宋渝的驚訝不比穆綿少,齊野只知道崔元要走的人很重要,但是沒想到這個人是江錦南,楚峻北這人做事果然是滴水不露,竟然連他也瞞著。
安寧不讓江錦南太激動,只和穆綿相聚了一會兒便讓他服藥去睡,崔元慢慢的告訴了穆綿事情的始末。
原來,當年江錦南發現了一件極大的秘密這讓他很痛苦,他曾經發郵件給救過他的安寧說他厭倦了這種生活要離開這裡去西北找她,和她一起教書。
再後來,他又給她發郵件,說他知道的那件事敗露了,他可能有危險,如果他出事了,就讓安寧打一個電話,電話的主人叫楚峻北。
看到這個郵件后安寧很擔心,而江錦南在出事之前給她撥了電話,卻沒有等她接起來就沒了聲音,安寧一直給他打回去,卻是忙音。
打了很多遍,安寧嚇壞了,她立刻打了楚峻北的電話,可是等楚峻北找到他的時候車禍已經發生了,江錦南呼吸微弱,看樣子馬上要死去。
他站在他的「屍體」旁,並沒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樣感到痛快,他媽媽畢竟以及各死去多年,而江錦南和他一樣是受害者,更何況他們的身體里流著一樣的鮮血,痛苦像一根魚刺卡在他的喉嚨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但是他沒有失去理智,這件事充滿了濃濃的陰謀感,他也不相信那個叫安寧的女孩。
楚峻北用了瞞天過海的方法救下了江錦南,卻不敢再把江錦南暴漏在眾人的面前,穆綿和江沛琛在醫院裡看到人並不是真的江錦南,那是楚峻北找的一個和他年齡身高差不多的人,雖然容貌不像,但因為江錦南車禍也是傷的臉,就算處理了也會和生前不一樣,最後居然給瞞了過去,可是江錦南卻成了植物人,一直在國外治療。
這次這個案子重新翻出來,楚峻北懷疑是幕後那個人知道了江錦南的存在是想辦法逼出他,這近半年來江錦南已經有明顯的好轉,有安寧在他身邊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他已經漸漸有了反映,醫生說很有可能最近就能清醒,所以楚峻北一直拖著,不想過早暴漏他,直到沒辦法,才讓崔元去國外找。
他辦這些事情都是通過國外的一個秘密組織做的,連崔元這些人都不知道,他見到江錦南的時候驚愕不少於穆綿,但是當時江錦南剛剛清醒身體各方面都需要檢查,雖然才耽誤了這幾天。
這像個傳奇,穆綿現在仍然記得那年冬天的雪是多麼凄冷,但是細想一下,當時好像只顧哭了也沒怎麼仔細看江錦南,而江沛琛似乎都沒怎麼靠前。
安寧過來補充,「錦南他身體狀況還不行,一天清醒的時間有限,但是只要他活著,那件案子就不成立了。」
穆綿掩飾不了臉上的悲傷,「也好,先銷案,以後在說別的。」
崔元覺出了不對勁,他問齊野,「是不是我們家少爺有事?」
齊野拍了拍崔元的肩膀:「說峻北越獄,他的車子發生車禍,跌落懸崖。」
「這不可能!」崔元大吼一聲,也忘了房間里還有病人。
穆綿擦擦眼睛,「我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崔哥,我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你要保護好我哥哥,拜託了。」
崔元點點頭,「綿綿你也保重。」
穆綿又去問安寧,「安寧,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安寧點點頭,「綿綿你果然和錦南說的一樣漂亮,那時候我們在郵件里他整天提到你,說他有一個很漂亮的妹妹。」
穆綿苦笑,那時候江錦南的心裡很苦的,他和穆綿演戲,也只有對著局外人安寧才能傾吐衷腸。
「安寧,我哥當時沒跟你說他發現了什麼嗎?到底是誰要致他死地?」
安寧搖搖頭,「他沒說,但是我感覺到他很糾結很痛苦,他曾經說過二十多年的心裡世界全坍塌了,好像很嚴重。」
穆綿終覺的心裡已經有了個頭緒,但是卻不敢去扯開,她看著齊野,她肯定齊野也知道點什麼,但是他不說。
齊野一看就知道穆綿又知道了什麼,他叉開話題,「綿綿,我先送你們回去,然後我聯繫王律師,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
穆綿點點頭,她對安寧說:「辛苦你了,請好好照顧我哥哥。」
安寧笑的很溫柔,「我一點都不辛苦,只要他能活著。」
穆綿心下瞭然,若不是愛誰能照顧一個植物人四年,安寧對江錦南一往情深,但願哥哥早日康復起來,也不枉安寧的這一番深情。
出來這半天穆綿很疲倦,畢竟是個孕婦,她靠著車睡著了。
下車的時候宋渝叫她,穆綿爬起來,她剛想下車,忽然小腹一陣絞痛,接著腿間好像有熱流湧出來。
她死死的抱住肚子,「阿渝,我疼,快去醫院。」
宋渝看到了真皮坐椅上的鮮血,她急的大叫:「去醫院,快點。」
醫院裡,經過及時搶救,穆綿的孩子總算是保住了,但是醫生說以為穆綿的身體底子太差,這段時間一定要卧床靜養,如果這個孩子保不住,以後可能就造成了習慣性流產。
宋渝嚇壞了,她日夜陪著穆綿,看著她不讓她勞心勞力。
孩子們只好再麻煩蘇瀧,因為沈燕爾不在國內她才去了別墅,其實真在還得去,她一直感激穆綿,是因為大碼美人讓她重新獲得了信心。
穆綿一切都和平常沒什麼區別,但是宋渝知道她在裝,晚上她經常都看到她整夜的不睡覺看著天花板,楚峻北已經失蹤了十天,他的殺弟案都消案了,他卻人間蒸發一樣。
開始,穆綿還是有信心的,但是信心卻抵不上時間的磨礪,一天,一個月,如果是一年呢,十年呢,永遠呢?
她沒有想到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江沛琛竟然對外宣稱了楚峻北的死訊,而他作為楚峻北的父親,竟然要全盤接收他的財產。
楚峻北雖然沒有江楚的股份了,但是他手裡還有十幾套房產,他媽媽爺爺的遺產,還有法國的公司,這些加起來市值幾十個億,江沛琛好大的胃口。
醫院裡,沈燕爾氣急敗壞,「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媽的,老不死的。」
齊野也很生氣,「這就是他的終極目的嗎?害死身邊所有的人然後他守著一堆錢。」
宋渝聽不懂,「你們說什麼呀?」
穆綿長嘆了一聲,「我懂了,我終於懂了。」
宋渝更著急了,「你懂了什麼呀?快說,急死我了。」
穆綿手壓在小腹上,幽幽的說:「這個局江沛琛一早就給所有人布下了,他把所有人都算計在其中,而峻北是他最大的棋子,他要利用他掃清一切障礙,等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再除掉獨吞他的財產。」
「不可能!」宋渝否定,她覺得穆綿太瘋狂了,都有了迫害妄想症了,「江沛琛是楚峻北和江錦南的親生父親,虎毒不食子,難道他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不放過嗎?」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他肯定是不想放過的,安寧那天說哥哥跟她說二十多年的世界觀一下子坍塌了,他發現了什麼能這樣,肯定是和江沛琛有關的事情。」
宋渝趕緊捂住她的嘴,「你成宿成宿的不睡覺就是為了想這個嗎?醫生不要你費神,聽到沒有?」
穆綿從密封的小罐子里掏出一顆糖含在嘴裡,這包糖還是楚峻北托齊野帶出來的,她重新放在冰箱里冷凍了一下,然後擱在罐子里,想楚峻北的時候就吃一顆,可是她又不敢放肆的吃,因為想念每時每刻都有,她卻不能保證這糖能吃到他回來。
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漸漸濃郁了,她看著面前的好朋友們緩緩開口,「我不能讓他得逞,畢竟我是楚峻北的妻子,我有他的二個孩子還爭不過江沛琛嗎?我要替峻北守住他所有的東西,等著他回來。」
齊野最近操勞的都瘦了,他揉揉眉心說:「我去問過律師,你雖然沒和峻北領證,但是你們有事實婚姻,孩子就是證據,江沛琛的確不能得逞,但是就怕他來陰的,因為到了這個地步上他肯定孤注一擲了,綿綿,和這個藏的這麼深的老狐狸斗,你能行嗎?」
穆綿點點頭:「不行也得行,你放心好了,為了峻北,我什麼都不怕。」
「好,你拖住他,讓江錦南儘快好起來,等他記憶全恢復了,一定能給我們個答案。」
穆綿重重的點頭,她對沈燕爾說:「你回家給我拿好吃的,燕窩粥花椒湯雞湯什麼補拿什麼來,我要給江沛琛點顏色看看。」
沈燕爾立刻回別墅,一想到江沛琛竟然要楚峻北的全部財產連棲身之地都不留給他們母子的時候他就氣的要命,老東西,枉叫了你這麼多年叔叔,果然看著最無辜的人卻是最壞的。
眾人都離開后穆綿卻沒了剛才的勇氣,她現在特別擔心關歆慕,江沛琛所做的一切都匪夷所思,他才真的像一個變態,讓關歆慕和這個變態單獨呆在一起會發生什麼?她不敢想!
越想心裡越害怕,她下床換了衣服,剛想出去,宋渝堵住她,「你幹什麼去?綿綿,為了你我連廣大男性同胞的幸福都不管了,你還要辜負我嗎?」
用力抓著宋渝的手,穆綿有點焦急,「快,阿渝,我要去見關歆慕。」
「什麼,你要去江家?你找死嗎?江沛琛可是個什麼都能幹出來的大變態。」
「我知道,正因為他是變態我才要去看關歆慕,阿渝,那是我媽媽呀。」
宋渝心裡一酸,她媽媽死的早,她知道沒有媽媽的那種痛苦,媽媽剛去世那段時間,她曾經無數次打一一零說自己的媽媽不見了,最後人家直接找到了她爸爸說你的孩子精神有問題趕緊去看看吧。那次,宋院長哭著打了她,她也是第一次真正承認媽媽是死了再也回不來了,所以穆綿現在提出媽媽在受苦她不能作勢不管的情況下她無法拒絕穆綿的要求。
「好吧,但是你要一切都聽我的,知道嗎?」宋渝終於妥協。
「阿渝,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穆綿親了宋渝一口,還高興的抱住了她。
宋渝假裝嫌棄的擦臉,「好惡習,口水噠噠的。」
「吃齊野的口水你就不噁心了?」很難得的,穆綿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開玩笑的話。
宋渝到底沒有敢支保鏢,她讓他們的車遠遠跟著,自己則開車拉著穆綿去了江家。
江家大門緊閉,也沒看到保鏢,看起來真是一副蕭條的樣子,很難想象江沛琛還在興風作浪。
按了門鈴,傭人來開門,穆綿認出這個人叫小何,就是幫著穆薇冤枉她的人,當時不是說開出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可見這些事並不是穆薇自己一個人能做的,明裡暗裡,江沛琛在推波助瀾。
看到穆綿,小何明顯一愣要關門,宋渝手疾眼快抓著她,她從口袋裡摸出一把手術刀,抵著小何的臉,「別叫,讓我們進去,否則給你重新整整容。」
小何當然不敢叫,她讓他們進來,一雙眼睛卻亂飄。
穆綿快步上樓卻沒發現關歆慕,她揪住小何問:「關老師呢,她人呢?」
「她不住在這裡了。」
宋渝忽然刀子在她臉上比劃了比劃,「不說實話呀,好,你說先割哪邊兒?」
「我說我說,在地下室里,老爺把太太關到了地下室里。」
穆綿讓小何帶著去了地下室,門剛打開,關歆慕的咆哮就傳來,「江沛琛,你快放我出去,你這個人渣,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