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公主

阿托利斯收劍回到宿舍，正用干巾擦臉。閉上秀目，他的內心失望之極。

雖然他早就料到貴族子弟因為長年享樂，早已經無法真正為國出力了，只知道怎麼樣不出力又得到土地財富。但卻沒想到墮落至此。

這就是所謂貴族制的弊端。阿托利斯將這一切深深的刻印在腦海中，但此刻的他也想不出辦法。

因為貴族制度已經根深蒂固，士兵調度依靠貴族，湊集糧草也需要從封地里提取，因為國家是封分制。若要戰爭光靠國王直轄領土恐怕無法支撐軍隊開支。

所以因為如此，貴族勢力越做越大，甚至已經到達幾乎掌握全國的地步。

當然現在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是如此狀態，即使是萬國中心的羅馬帝國也不列外。

而唯一有區別的就是海岸線北部的薩哈克人，他們是蠻族又剛建國，主張君主直轄支配，所有領土不封貴族中央集權，在調動方面迅速遠勝諸國，所以能在戰場上幾乎百戰百勝，使得強大的英格蘭的國土逐漸萎靡。

想要改變這樣的格局，假如光靠是將領勇猛是沒用的，王國里能抵擋外族的猛將士郎並非沒有，國王尤瑟左右兩名大將尤菲阿斯伯角與布拉提斯伯爵，他們出身是平民，被尤瑟王挖掘后旅利戰功，即使北方蠻族都為之畏懼，之所以依舊無法逆轉戰事，就是後方的貴族支配著糧食和商道。導致王國無法全力收復國土，導致現在尤瑟年老，貴族再次把持國政治，這樣下去蠻族來犯之日不遠了。

「喂聽說了嗎？！」

阿托利斯剛想的入神，身邊的聲音就已經把他吵「醒」。當然在宿舍里只有艾伯特了，他一臉的喜悅，好象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

阿托利斯無法理解，因為在他看來，來到這裡本身就是一種折磨，要利大功就必須生先前線，殺敵在這裡的話恐怕沒有機會立得大功。

「你又不知道？你的遲鈍已經是世界少有了。」

「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呢？」

阿托利斯搖頭苦笑，對他身邊的室友所有些不屑，但還沒到達厭惡的地步。他只是不喜歡努力，但人品卻並不能算差，喜歡取巧是生物的本性。即使是阿托利斯自己有時候也喜歡取巧做事

。這一點她也不是完全無法理解，阿托利斯將他看做小弟的話就行了。

雖然他們年紀相仿，相比性格阿托利斯要穩重的多，看事情也比較全面。或許是他的家族是經商出生，而且在家裡一直受到「母親」的冷落，所以很小就開始了察言觀色了。

「你聽說過摩根公主沒有！」

阿托利斯點頭，雖然長年在父親的領地內不曾出去，但他還是聽說過國王尤瑟有位才貌雙全的王國第一美人摩根公主。

她並不是現在的王后所出，是過世的前王后的骨血。可以說人不但美麗，而且十分優雅溫和，對待任何人都輕聲細語，而且傳聞更幫助尤瑟王治理國家，她從小與一位高明的魔法師學習了魔法，是一位魔力高超的魔法師。受到了國王和全國人民的喜歡。

「那個公主殿下要親自來我們軍務學校視察呢，搞不好，搞不好我們能夠有機會被看中成為駙馬！」

「是，是，假如你想要被公主殿下看上的話，就打扮的漂亮點壓過群貴族子弟吧！」

阿托利斯說完，拿起一邊的長劍，走出宿舍。中午一般沒有人會管學生，這時候他是最自由的，他想要去城裡溜達，原本想要叫上貝狄威爾，但想想還是算了。

隨從進了軍務學校后完全被分派成僕從了，成了為各個貴族子弟教師等端茶遞水了，甚至沒時間照顧自己的主人。

阿托利斯心想。貝狄威爾一定很累。

所以他決定一個出去見識下，他來到王都后竟然還沒有真正的遊歷過王都風光。

穿著輕微的鎧甲，腰間放著劍，就象一名年少騎士那樣走在王都的街道上，旁人來看或許覺的十分神氣吧。

不過在阿托利斯心裏面卻有些寂落，因為現在的他依舊是默默無名的，更本不值得炫耀什麼。

不過要來王都的話，第一件當然是看看武器裝備了。

阿托利斯除了這點似乎也沒其他什麼興趣了，從小除了練武就是是觀察種田，不過最多時間還泡在鍛造房裡看著各種武器鍛造出來，不過他最喜歡的武器依舊是劍。

雖然其他武器都不錯，比如槍和弓，不過他還是喜歡埋身與敵人作戰。

在他心理早已經把自己當做女性處理了。

「這裡是？」

走到了一家武器店門口，店裡有著不少身穿鎧甲的高大男子正在觀看武器，不過鎧甲上沒有徽章那麼就不是騎士，傭兵或者士兵。不過無論是傭兵還是士兵，他們都是以騎士為目標的。最重要就是那快並不大的封地，他們可以有了自己的根和產業。

阿托利斯走上前，商店牆壁上掛滿了各種武器，最多的還是劍和槍，弓並不多。因為無論是騎士還是士兵都不喜歡用弓，因為在戰場上弓立功的機會並不大，即使神箭手擊殺了敵人的主帥也很難斷定是那個弓手做的，所以很難給予獎勵。

所以常此以往王國願意做弓手職業的少了許多。

「老闆弓很呢？」

如黃鶯般動聽女聲從後面響起，不過看打扮竟然是男裝，他戴著一個高高的帽子，穿著紫色的絲綢袍，面帶微笑，肌膚白皙。怎麼看都是一位美麗女性假扮的。

「抱歉呢這位客人，因為近年來弓銷路不佳。」

「為什麼呢？」

老闆嘆息一聲，左右看著那些看選武器的大漢們。

「當然了，因為弓兵立功無法確認，刀劍近身戰直接將敵將殺死奪其首級就行，而弓手呢？一箭奪命后，又有誰來確認那支煎是誰的？而且要怎麼確認？」

一語重地，無論那個國家現在都有這個弊端，即使在騎士里也很少有弓騎士，大部分都是劍騎和槍騎（以原本拿的武器為基礎職業，得到騎士封好后加的普遍稱號）

「恩？這一點很好辦，在他們的箭上刻上自己的名字不就好了么？」

那名紫袍青年一臉天真的微笑。說出來的話動聽無比，甚至比酒吧的歌唱女的歌聲更動聽。雖然他說出來的話很想讓那些大漢大笑，卻也因為眼前的是一位絕代的美女所有忍住了。」

「這為小....小兄弟，你認為我們整理裝備需要花多少時間？假如弓手在自己箭上都刻上自己記號的話，估計在戰前不用休息了。一個箭漏里至少有上千支箭，你以為是獵人么？戰爭時候弓手假如不準備好充足的箭，很快就會死去！」

一名大漢苦笑不得的反駁著，雖然想笑卻又忍住笑不出，所以他現在的表情彷彿十分的難受。

阿托利斯點點頭，在旁聽的他也贊同那名大漢。他覺的那青年說的話實在有夠不切實際，戰前最重要就是保養好體能，假如士兵為這些瑣事而消耗體力的話，上戰場只會成為敵人的靶子，連命都保不住了，何談立功呢？

不過青年也不惱怒，依舊保持著優雅微笑。

「這也不是難事吧，可以請制箭師傅刻上去吧，既然他能製造成千上萬的箭在多點工夫加工的話也沒什麼吧？」

另一名穿著鎧甲的大漢站了出來說：

「不可能的，你以為我們是貴族么？只有貴族或者王族是特地定作的，我們買的箭都是從武器店裡直接買到的大眾箭，怎麼可能會試先幫我們刻上印記呢？」

青年點點稱讚有道理。他之後又和大漢們談論了很多，沒有絲毫紆尊降貴之感，雖然穿著十分昂貴的衣服，但對人親切無比。多自己不懂的盡量詢問，說話也十分客氣。讓那些大漢也很高興的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那邊的小兄弟，不介意的話也來說說吧！」

阿托利斯一楞，見到那青年指定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論知識而言，他比那些經驗豐富大漢要少的多，所以不敢插嘴只在一旁聽講。

「是為很漂亮的小兄弟呢，不遜色少爺您？！」

另一名大漢，以半開玩笑的的語氣說著。從他語氣里可以看出，他看出了那名青年是女性，卻沒有看穿自己。

這讓他覺的有些好笑，是自己裝備的太過完美了呢？還是自己真的長的太過男象了，無論誰也無法察覺自己的身份。

「少爺您是魔法師？」

青年點點頭，當場表演出了一手光明球的魔法，這雖然是光系魔法的基礎。一般是用來夜晚照明用的魔法。或許是因為沒想這名漂亮的女人竟然是魔法師而感到驚訝吧。

「一般貴族都不喜歡魔法師這個職業吧，因為即使立功也很難得到爵位，最多被國王招進王國魔殿里。」

「這一點的確不公平呢，象大家之後都有機會立功得到爵位，而我們魔法師卻！」

他邊說邊低下頭，好象感覺到有些難過。

「其實魔法師研究的魔法並不是為了爵位，而是為了達到所謂的奇迹吧，我曾經遇到過一名魔法師，他說魔法師的目標是超脫著世界到達另一個世界中，那裡是萬神之處也是世界一切的原點之類的！」

阿托利斯開口說，眾人都將臉轉向他，十分的不解。因為這些理論他們都是是第一次聽到。

當然他們並不是歧視魔法師，甚至對這個職業感到尊敬，雖然他們沒有肉搏能力，不過攻城戰還有治療方面卻十分出色。羅馬帝國就擁有著一支強大的魔法軍團而聞名。

「小兄弟知道的不少呢。」

「抱歉有些晚了我該走了！」

他看看天色，知道在不走的話。就要遲到了，雖然那學校是貴族子弟的學校，中午休息出去的人肯定不只他一個。

遲到的人也一定大有人在，不過他並不想讓凱恩哥哥看扁自己。

一定要讓哥哥承認他的存在，這也是他來到倫敦的目標之一.

「那麼我也告辭了呢！」

說完紫袍青年與他的侍從們走出了商店。

「小兄弟是軍務學校的學生么？」

她一路跟隨在旁，這讓阿托利斯有些不解。

「是的。」

他覺的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不會因為貴族為傲，當然也不會因而恥。貴族只是一重加在身前的光環，他要做的事和這身外衣沒任何關係，就象是凱恩哥哥那樣。

「正巧我也要去那裡，可以結伴而行吧？！」

雖然他的語氣是詢問，但卻已經拉著阿托利斯的手臂把他拉到了馬車前。

那是一輛豪華的馬車，這絕對是上等貴族才有的享受，即使連父親在領地出巡都沒有這麼豪華的馬車。

「上來吧小兄弟！」

阿托利斯猶豫，因為在出行前父親也告戒過他，不允許他接受任何人好處，也別太顯眼。因為在這個王都和領地不同，太過複雜很多人對他這個商人當上財務大臣還得到爵位眼紅。一不小心被抓到把柄就會有可能有滅族危險。

「不要猶豫了，男子漢的話就應該決斷吧！」

青年嫣然一笑，雖然打扮的是男裝卻沒遮掩住少女的絕代美貌，她的笑就如同一縷春風那般沒，清爽又溫柔無比。

阿托利斯臉上一紅，不由自主的被她拉上了車。其實她的力氣並不大，比起在農田裡跟種的同年紀少女們力氣還要小上不少。不過看著她那優雅的笑和感觸到她那白皙光滑的肌膚就讓他的腦子感覺微微的麻痹，就與她上了那輛馬車。

「真是舒服多了呢！」

青年一上馬車就將高帽拿下，一頭長發飄蕩而下，香氣撲面而來，與自己不同。這是真正的女人的氣味，是體香十分的香甜，那一頭棕色的髮絲，有著微卷。雖然依舊穿著男裝。但已經十分體現了美麗女性的嫵媚，即使身為同性的阿托利斯也不僅看呆了。沒想到世界還有這麼完美的女性存在，就象是上帝身邊最美麗的天使下凡那樣。

「咯咯！」

她見到阿托利斯獃獃的看著，已經笑了起來。

「這樣看著女性十分不禮貌呢！」

「抱.....抱歉！」

阿托利斯連上一紅，他知道這樣看著女性是有些失禮的行為。不過這樣美麗的女性的確很難讓人不目不斜視。

「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吧，摩根·潘達剛」

「.....」

忽然間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公主殿下。也是當今國王的掌上明珠。被國民愛戴的魔法師公主。

「既然我已經說出自己名字了，你還沒說呢？」

「阿托利斯·愛克托。」

「原來是愛克托爵士的公子么？」

她微微一笑，隨著馬車的跑動，窗外的輕風溫柔發波弄著她的綉發，就好象即使是輕風也無法抗拒她的美麗一般。

「公主殿下為什麼，會男裝出來呢？」

剛說到這他臉上一紅，因為他自己也算是同類。不過因為從小時候起就是如此，已經沒有了絲毫違和感了，就好象自己就是男性那般。

「當然是為了傾聽一些事情，親眼見到親耳聽到的總要比大臣們回報的要真實的多！」

她微微的說著，在輕風的撫弄下，她更加散發出了高貴的氣息。

「阿托利斯想要做騎士？」

他點點頭，可以說他做夢都想。尤其是想和哥哥那種在戰場上拼殺出來的騎士，這樣的話他才能真正昂頭挺胸的回去。

「和凱恩騎士一樣呢，當初我也是這麼問，他也是這麼答，你們都不象是那些貴族子弟，很有遠大的目標。」

「哥哥么？」

哥哥也見過公主么？見過也不算什麼奇怪吧，原本騎士就有機會接觸到王族，尤其是依舊在王都擔任官職的騎士。

「我和他見面是在更正式的場合，當時愛克托爵士也在，是宮廷的舞會裡。在我眼裡怎麼多貴族子弟中，能真正稱的上男子漢的只有凱恩騎士！」

「恩！！」

他回應了一聲，聽到美麗的公主稱讚自己最敬佩的哥哥，阿托利斯也挺起胸來了。

「看起來你好象很喜歡你哥哥呢？是我的錯覺么？」

「不我很喜歡哥哥，也很敬佩他，他也是我的目標！」

「哦？想超越你哥哥的成就？」

「不，我只是想接近哥哥讓他承認我就滿足了！」

「未必是這樣吧！」

她輕輕撥弄了髮絲，微笑著說。

阿托利斯一楞，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內心的確沒想要超過哥哥或者代替他，只是接近他能受到他認可的話就滿足了。沒有半點虛偽。

「我並不是說你的話是假的，你現在說是千真萬確的真話吧，不過因為功勞的變化，人的**和目標也繼續膨脹的，你現在因為只看到了凱恩騎士，所以才把他當作目標。假如你到達他高度時候你所看到的東西和目標也會隨之改變。」

「不會的。」

他這一聲說的音量極低，因為他也無法完全否認公主的話。未來是琢磨不定的。

「其實這才人類的本性，假如因為達到一個目標而停止滿足的話，人類就無法真正進步。這是我魔法老師經常對我說的話，想要進步的話就不斷誇張自己的目標，有了目標人類才有前進的動力，治理國家也是一個道理，強大后想要更強大，就因為這樣現在最強的國家才是羅馬，因為他們有著這樣的動力，也是這樣去實行的。」

公主的話雖然如輕風般溫柔，卻讓阿托利斯平靜的心掀起了胸濤駭浪，久久無法平靜。

「到了呢？」

馬車停在了不氣眼的角落裡。

「假如讓人看見你和我在一起的話，一定會激起波浪的吧！」

「謝謝公主殿下！」

阿托利斯下了馬車，敬了一個騎士禮，雖然現在還不是騎士，但這是給予這位美麗溫和的公主率先的騎士禮節。他大步走向學校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