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旅行商人

太陽剛升起,那紅衣的遊俠就已經到達了城門口,和他的僱主會合了。城門口已經有著無數的旅行商人聚集著，準備離開這座雄偉的帝都了，而他們遲遲未出發的原因就是等待著雇傭的傭兵們。即使是收入微薄的旅行商人們，也不得不為了防備山賊而雇傭護衛，因為現在山賊實在過多。即使是在羅馬的郊外也隨時可能殺出一個攔路虎來。

「在這裡，在這裡！！」

商人向哈維招手，他坐著的是一涼沒有頂蓋的馬車，完全是為了運送貨物。

「那麼我們出發吧。」

懶洋洋的伸出懶腰，就好象一個不倒翁那樣隨時隨地會倒下。

「等一下！！」

哈維坐上馬車，只見城門內一名紅髮女郎奔跑了出來，她的出現吸引了所有商人的眼球。擁有天使般的美貌。紅髮女郎走到了哈維身前。

「終於趕上了。」

她氣喘吁吁，可以看出她為了追趕她們浪費了不少體力。

「到底怎麼了？」

「你這個笨蛋？！」

一開口就如獅吼那般在哈維耳前一吼。

「這個給你帶上。」

她手中拿著的是一個十子型的銀制項鏈，這個是教會頒布給誠懇信徒的證明，這幾乎就是教會承認的優秀神之信徒的證明物件，每個人一生只能拿到這一件，即使丟棄了也無法在彌補，反而會因為丟失信物而受到教會的嚴懲。是十分珍貴的物品。

「這個給我？」

「當然了你這個笨蛋，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忘記自己的肌膚么？羅馬是教會的勢力，這個拿著遇上什麼事也可以證明你是信徒了。」

「假如給我的話你呢？」

得到誠懇信徒資格的人，每天早上都要前往教堂進行誠懇的禮拜，而必須要帶著這根銀制的十子項鏈為憑據，即使是生病或者什麼特殊事件也不允許請假，那是必須到場的強制活動。假如將這個項鏈給予他的話，那麼她又？

「放心吧，這是我母親的，就算是送給你吧，我想她也會高興的！」

夏麗嫣然一笑，在紅日照耀下，她那火紅色的頭髮和白皙的肌膚格外的美麗動人。

「那麼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夏麗也快回去吧，禮拜馬上就要開始了吧，那可不是隨便可以遲到的活動。」

「知道，一路順風，別惹出事來哈維。」

「了解了，別一直象老媽子那樣！」

哈維一幅不耐煩的表情。

「抱歉打擾兩位說話，可以前進了嗎？」

「可以了。」

商人用力揮動著韁繩，棕色的馬匹開始緩緩向前走動了起來。而夏麗就一直站在城門前看著他們，直到消失在她的視野之外她才轉身回城。

「女人真是麻煩呢，你說是吧商人先生。」

「呵，我到十分羨慕您的哈維先生。」

商人發出枯澀的笑聲，就好象剛才失去了戀情那般的語氣。

「羨慕？我嗎？」

「當然了，夏麗小姐怎麼......怎麼美麗的姑娘，她很顯然愛上了您。」

「呵呵別開玩笑了，那不過是同情友情。」

「您真的看不出來嗎？或許是我旁觀者清？」

哈維笑了笑沒有回答。雖然他早就已經了解她的心了，但他和她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個流浪者，他知道他不可能永遠呆在一個地方，他的心嚮往的是自由。而夏麗不同她嚮往的安定，一個能給土安定安全的男人才是她最好的選擇。不過哪個男人並不是他，他沒有這個資格。也沒有這個權利去抱她，給予她幸福。

「我看是你自己喜歡她吧，我承認夏麗的確是美麗的姑娘，而且性格也很奔放，不過你放棄吧。在羅馬城了追求她的小夥子可是可以從城門排到皇宮前。」

「當然了我可沒有賴蛤蟆吃天鵝肉的想法。」

哈維微笑，這點他並贊同，假如喜歡的話就積極去追求，這並沒有什麼可丟人的。而且夏麗這個的姑娘沒有男人會討厭她的，能和她結合公度一生是男人的幸運。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了，你的生意頭腦很好，我想很快就可以在羅馬城裡開商店了吧。」

「哈哈，借您的吉言了，在羅馬這樣的大都市裡開商店是每個旅行商人的夢想。」

說起夢想每個人都有著夢想，而他卻沒有。或許是因為沒有記憶的關係，連帶的記憶連夢想也一起丟棄了，現在的他就象是行屍走肉一樣，沒有靈魂的支持。唯一的線索就是腦海中記憶住的那金砂般的髮絲的少女。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哈維每天晚上都會這麼問，但沒有人可以回答。而他經常外出的原因就是為了尋找這個答案。但這三年來的尋找，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

「對了我還沒有說過我的名字吧？」

商人忽然開口說。哈維點點頭，的確他似乎依舊不知道商人的名字，而他卻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這一點到十分的有趣。

「艾倫，這就是我的名字以後請指教了。」

「彼此彼此艾倫。」

因為在架著馬車的關係，兩人不能友好的握手。

哈維看了看馬車上的貨物，讓他有些疑惑。原本以為他會在羅馬買上一點羅馬貴重的特產，之後運到遠方賺上一比，而他現在運的只是隨處可見的木材和釘子，十分廉價的商品。無論在什麼地區這些東西都賣不出什麼大價格來的。利潤十分稀少，而且他還雇傭了自己作為護衛，沿途的旅費，恐怕連成本都賺不回來。

「你賣這些東西的話賺不了什麼錢的吧？」

「哈維先生你有所不知。」

艾倫神秘一笑繼續說：

「在南方的一個港口中，發生了海嘯，房屋全部被海浪吞噬了現在急需的東西就是木材和釘子還有糧食，糧食價格過於昂貴，我無法大量收購，但在羅馬這些小玩意卻比外地其他地方便宜很多，我這次賺了不少一口氣大量收購后在去那個港口銷售的話一定會大賺特賺的，甚至可以賺十倍的利潤也說不定！」

艾倫信心十足的說著。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他的聲音哈維也能猜到。假如真如他所說的話話，那麼這一次他用最少的成本可以賺最大的利潤，的確是任何商人都會爭先恐後去購買釘子和木材吧。

可十分奇怪，他剛出城的時候望向其他的旅行商人的貨物里，有刀劍鎧甲皮毛。還有奢侈物品的都有。就是沒有釘子和木材的貨車。這就讓人不得不起疑了，按照道理來說假如真的是出現怎麼大天災的話，其他旅行商人，甚至是大商會也會有所行動的吧。怎麼大一塊肥肉那些商人們怎麼會白白放過？

「放心吧哈維先生，這一次要是我賺多的話，我會額外給予您分紅的。」

「那謝謝了，我祝願你發財了。』

雖然有些懷疑，但他還是將這些疑慮埋在心底。他到是想看看這個商人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呢？

「對了你說的那個既然是港口的話，那麼離這裡有點距離了吧，那麼晚上住宿問題？」

「這點請您放心，在那港口前有著一個村莊，足夠讓我們這些旅行商人緩衝的了。」

哈維點點頭。路線似乎十分清晰，雖然他在附近遊盪了三年，但依舊無法將整個羅馬帝國內的路線搞清。而艾倫卻已經摸的一清二楚，雖然不是不可能或許他的記憶特別好。

但旅行商人所走的路線可不只是羅馬，而且哈維記的他說過，第一次來到這個羅馬帝國。怎麼可能將附近的地形摸的這麼清楚。而且說話的時候甚至沒有看地圖。

「不過既然那個港口遭受到海嘯的話，那麼他們真的有能力賣你的貨物嗎？」

海嘯來襲一般會將整個房屋席捲，相必港口的居民們應該沒有機會把將里的財務一起帶走的空隙。海嘯的襲擊猛烈是無法想象的，所以他想高價出售這些廉價物品的話，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這點我也計算到了，我到那裡的買家當然不會是居民了，我們這些商人在喜歡錢也不會對那些受災居民下手，我的買家是那裡的領主安其羅公爵。」

「公爵嗎？

假如是公爵的話的確可能得到商業海港成為封地。羅馬帝國的貴族制度是三六九等，按照爵位的不同獲得的封底也有所不同，以伯爵為分界點，伯爵以上如公爵可以直接得到商業城市作為封地周圍的鄉村，農村都是受封範圍，而侯爵就遜了一籌只能得到農業城市，但可以以領主的志向發展成商業都市。而伯爵只能得到一些小城市，農業既不發達，商業也十分勉強。

而在這之下的封地就必須被嚴格監管了，伯爵以下的貴族不得發展自己領地，比如子爵男爵一般只能得到比較大的村莊作為封地。但可以有自己的護衛隊，而最下級貴族所謂的騎士階級只能得到貧乏的村子作為封地。

而艾論所說的港口應該是作為商業發達的城市，那麼領主必然是公爵了，的確假如賣給大貴族的話的確可以賺到不小的利潤。

「不過那些貴族真的肯買嗎？越是高位的貴族他們對待自己的領民越是小氣。」

他們會為了打扮自己或者兒子，女兒們不犧發大價錢，但是對於為他們鞠躬盡瘁發展都市，交納稅收的領民們一向是吝嗇的很。大部分貴族都將他們領地下的居民當作是牲口，會說話的牲口。他們的損失對於貴族而言恐怕沒有任何疼癢。

「這一點，我想擁有公爵那樣的大貴族，而且他的領地和那些小貴族不同是商業都市，一天不修復港口的話，他損失的財產恐怕更多吧。」

「似乎是這樣。」

假如這麼說的話，的確。商業都市的稅收和那些村子，農業都市不同。是依靠商人們買賣的稅收來賺取金錢的，假如商業都市荒蕪的話，那麼這些開銷巨大的貴族的財源就會被斷絕，以他們這種貪得無厭的性格來說。絕不會置之不理的。

「那麼就祝你成功了。」

「當然假如這次成功的話，或許就有資本在羅馬里開店了。」

「開店有怎麼好嗎？我覺的反而被束縛了吧，象你現在自由自在的四處旅行交易不是更自由？」

哈維無法接商人們的想法，在他看來在城裡定居的商店老闆們遠比不了旅行商人自由，每天都要為進多少貨物而煩惱，還要討好官員老爺們，更要每月象國家交稅，還要就捐獻給教會大筆金錢。說實話在羅馬里教會權利甚至比官員還難纏，雖然不是政府的組織，但只要商人拒絕捐獻的話，很快就會被教會整垮。他們會發動信徒們抵制這家商店，知道他破產為止，在這三年裡哈維已經看了不少這樣的慘劇了。

「哈維先生無法了解我們的，看起來自由其實我們受的苦是無法想象的，風餐露宿，而且因為貨物沒有倉庫儲存，假如老天不做美，忽然下一場暴雨的話，我們辛苦收購的貨物就會一下泡湯，而且路徑各種地區還要先給騎士老爺們進貢呢。」

「是這樣嗎？」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象艾倫這樣的旅行商人也有著不少別人無法想象的苦惱。

「最重要的是成家結婚，那家姑娘願意嫁我們這種四處旅行風餐露宿的人呢？」

「呵這點最重要。」

果然大部分人的想法都和自己相差很遠，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想要安定下來，在一個城市裡生活取妻生子，最後老死。這就是人類的生活，已經刻印在人類的血液中無法更改了。

而他卻就象一陣風，總喜歡自由不喜歡永遠在一個地方呆著，象他這樣的人完全是屬於異類了吧。

哈維自嘲一笑。不過他對於自己這樣的性格和生活並不討厭。微風吹歸他的臉旁，象是一雙細膩溫柔手撫摩著他。漸漸的他眼皮和眼眶重疊了起來。

「怎麼回事？」

忽然馬車停止了移動，哈維被驚醒了過來。

「抱歉哈維先生，打擾您的睡眠了。」

艾倫回過頭來一臉抱歉的說。

哈維臉上一紅微微一笑，連忙招收說沒事。其實真正應該抱歉的是他，作為被雇者竟然讓僱主辛苦而自己卻睡了大覺。象他這麼懶惰的被雇者就算被僱主大罵一頓也理所當然。

「你們是旅行商人？」

一個穿著鎧甲的男人一邊呼喊著一邊向他們走來，他的手裡還拿著一桿長槍，頭上戴著一頂鐵帽。全副武裝著，他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們，確切說是看著哈維。

哈維已經習慣了這種眼光，那種不信任甚至是厭惡的眼光，羅馬人對自己的血統十分自豪，即使普通的平民也認為自己比其他種族高等，所以見到和自己皮膚顏色不同的人，即使不用嘴巴說話他們的眼神也會代替他們自動開口。

「我們是旅行商人，騎士老爺。」

騎士？？

哈維楞了楞，他還以為這個男人是郊外的警備隊呢，假如是騎士的話應該呆在帝都裡帶領的軍團的軍官，或者直接在自己的領地內經營吧，怎麼可能單身在這樣的郊外？

「他是你雇傭的護衛？」

騎士一臉輕蔑的指著哈維說道。

「是的，他是我在羅馬雇傭的護衛，騎士老爺也知道吧，最近道路不太平常有山賊出沒。」

「不過他的皮膚？」

哈維笑了笑，將夏麗剛才給他的十字項鏈拿了出來。

騎士一看立即收起了懷疑的眼神。

「原來你也是教徒嗎？我還以為是異教徒呢。」

「異教徒？？」

「恩。」

騎士點了點頭他擦了擦額頭留出的汗。在晴空完里的天氣里，而身體卻被一層怎麼后的鎧甲包裹著。這可是需要相當大的忍耐力才是。

「教會得到情報，最近有一股反對上帝的異教徒要在附近祭祀。」

「祭祀在這裡？」

哈維和艾倫同時驚訝說道。他們驚訝也是有道理的，雖然已經離城有段距離了，但這裡還是羅馬的管轄範圍內。也就是教會的核心地帶，假如不是那些異教徒瘋了的話是不可能選擇在這附近祭祀的。這簡直在召喚著教會和帝**隊去鎮壓他們，太不理智了。

「異教徒是瘋狂的，教皇下達命令說最快速度鎮壓這些異教徒，不能讓他們信仰的邪神毒害羅馬的子民。」

「那真是辛苦您，這個不嫌棄的請用。」

從馬車裡艾倫拿出了一瓶果子酒遞給了騎士。

「那就太感謝你了。」

騎士高興的接受了。雖然這酒不是什麼價格昂貴的酒，但在這麼炎熱的天氣里，假如能夠喝上一杯的話對這些騎士而言也是一種休息。

「那你們小心了，我要去其他地方巡邏了。」

「辛苦！」

等騎士走後，艾倫再次開始揮動韁繩馬車繼續的前進了起來。

「那傢伙是騎士嗎？」

「是騎士。」

「奇怪？騎士的話怎麼可能在野外呢，在怎麼說也是貴族，應該不受教會的指派吧！」

「先生您，看見他鎧甲上的紋章了嗎?」

艾倫所指的紋章哈維也知道。被帝國封為騎士后也已經算是貴族了，貴族與平民最大不同就是允許有著特權，而特權之一就是允許建立家族和家徽。每個貴族從小到大都有著自己獨一無二的家徽，即使是騎士他們會將這當成一種榮耀在自己的鎧甲上刻上家徽的樣子，就好象是勳章那樣。

「不過他身上似乎沒有家徽的樣子。」

「當然沒有因為他不是普通的騎士。你看他的前胸。」

前胸？哈維開始回想起來，在那高傲的騎士的胸前，刻著一個紅色的十子印章痕迹，那與其說是家族紋章更象是教會信徒的證明。

「他們是教會的騎士，聖騎士並不算是貴族。而是作為神的護衛保護著信徒和教皇的護衛部隊，被教皇冊封的騎士位，也就是神授封號，所以騎士之前加了個聖字，當然因為不是帝國授封的騎士所以他們沒有封地，但他們的許可權比普通騎士更大，甚至只要有教皇的命令可以直接到大貴族的領地去搜索。」

哈維點頭。這下算明白了，這騎士雖然沒有封地但許可權就好象是中央直接派遣的官員可以無視貴族的許可權。只要教皇下令發現異樣即使是大貴族照樣可以捉拿，因為在這個國家裡連皇帝的位子都是上帝授予的何況是區區的貴族。

「不過很少看到他們這些人，我在這裡遊盪三年也沒見過聖騎士！」

「這是當然的，因為羅馬附近壓根不可能出現讓聖騎士出動的事態，一般聖騎士出沒的地區反而是離羅馬比較遙遠的藩國中，那些異教徒流竄的地方。」

那麼這次他們出沒在這裡的話，就表示羅馬附近也要開始不太平了吧，真是多災多難，這個龐大的帝國也是到了日落西山的時刻了，發揮他最後的餘輝吧。

「那麼你說的騎士老爺就是這些聖騎了？」

「沒錯，我去過地方很多，尤其是山道里，因為很多珍貴的出產都只在深山裡，比如草藥，毛皮之類的。而每次見他們都會被盤查一翻，所以我就帶著習慣了，果子酒隨身帶上幾瓶作為禮物了。」

「呵呵真是辛苦。」

其實他們這些聖騎士那裡會看不出，可疑不可疑，上來盤查的目的就是想在流浪商人那裡得到點好處。假如良心好點的就象剛才的騎士只要一拼酒就可以。貪得無厭的話直接明搶貨物或者金錢，他們作為神的使者誰又會相信一個流浪商人的話呢？當然是百口莫辯了。

「在過40里就到村莊了，在堅持下吧我的好馬兒。」

他輕拍著拉車的馬，嘴裡不停的嘀咕。

「還有40里？」

「以現在速度大概傍晚就到了吧！」

還真是辛苦，哈維現在屁股感覺有些麻了。而看著一直坐在馬車前駕駛馬車的艾倫一動也不動依舊能談笑風生，哈維此刻還真有些佩服這些旅行商人的忍耐力了。

而他現在只祈禱著快點到達旅店，可以讓他在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