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196章 第一山

「但你剛才說了，我說出一成玄機，你會有一份禮贈我。」

林小鐵似看透了老者的心思，出言提醒道。

「有嗎？你能與荒神討論鑄術，雖寥寥數句，但對於你來說，得到的點悟已經算是天大的機緣，這難道還不算厚禮么？」

老者只是一縷帝魂，已經快要消失的那種，哪有什麼禮相贈，剛才只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這青年竟真的明悟了大半的留影壁妙處，這實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此刻老目一轉，他畢竟年老多計，心中千百般念頭過後，突然哈哈一笑道。

「你。。」林小鐵望著老者居然耍賴，臉上不禁一陣的無語！

「你。。不會窮得無物可贈的吧？」林小鐵何等人物，眼珠一眨，馬上想到了其中的訣竅。

這荒神的鑄術不能外傳，他本身又是魂體，肯定沒帶什麼寶物，一臉窮相，這個可能性有九成以上！

「胡說，我尊貴的荒神怎會窮！！！」

老者果然大怒，氣得垂及腰間的白髮都抖動了起來！

「本尊鑄天地成器，納山海為寶，一生縱橫劍荒大陸，殺人無數，奪寶更是無數，豈會跟窮字沾邊！」

林小鐵眼中有笑意，他看荒神雖蒼老之極，但一身衣飾盡顯貴氣，故言語相激，對方果然生效。

荒神垂老，他的本體是壽元耗盡，最後還法於天地的，人老了，都會有點小孩子脾氣，荒神出身卑微，最後名動巨陸，但心中卻是最受不得別人說他窮！！

「但。。我看你真的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林小鐵趁熱打鐵，繼續不屑地道。

想到剛才藐視他的荒神，而今在他面前氣極的樣子，他心中大慰！

「哼，想用激將法惹怒老朽，好，老朽的寶貝，我看你收不收得下！」

荒神一聲喝，大袖一揮，星空震動，天穹色變，整片天空似乎都有被撕裂的感覺。

林小鐵望見眼前異像，心中也極是震撼。

「山非山，玉非玉，山河鑄道，共有九個境界，一山可鑄天峰怒河，二山可鑄萬里天地，三山鑄風雲戰國。。最高境界的九大山。。連老朽最後也沒有踏進去！」

「縱使你聽到蕭中韻律，初通山河鑄道，但你沒有天荒鑄道的修行鑄道心法，你。。亦是煉化不了任何東西的。。」

「因為，只有你的鑄紋，開啟了大山的烙印。。你方能施展真正的山河鑄術！」

「今日，吾荒神為你啟紋！」

一聲老邁的斷喝中，眼前老者單指向著遼闊的星空中一點，星空中出現一座巨大的山壁，竟向著林小鐵的頭頂沉重降落，巨大虛影越來越大，氣勢驚人，荒神的指，化出同樣巨大的虛影，一紅一藍兩顆閃著璀璨光芒的流星從天上飛馳墜下，圍著巨指轉動不定。

荒神食指再彈，頭頂上降落的巨大山壁飛快地縮小，然後被擠壓得越來越薄，最終竟變成一片薄薄晶光，成一座山壁的形狀，散發異光，飛到了他的手心。

「你的鑄紋。。有趣。。」荒神手掌在林小鐵額頭上一拍，一道豪光衝天而出，一輪滄桑古月中，林小鐵的虛空鑄紋在其中滴溜溜轉動，奇異非常。

荒神將手中的山壁薄片，輕輕一壓，按落林小鐵的鑄紋中，使他的鑄紋，一下子多了一座山！

此山同樣散發著滄桑的氣息，圍繞著古月，緩緩旋律，以月為核，沿著不變的軌跡，開始運行！！

古月，大山，還有古月中心處的奇異鑄紋，它們變成了一幅畫，畫中有山，有玉，有虛空氣息。。閃著奇妙的光芒。

「山河鑄道，共分九座大山，這第一山，本乃大鑄劍師方可修成，以你現在的能力，萬勿輕用！」

荒神似有些累了，他只是一絲魂體。。幾番動作。。體內力量已消耗大半。

他的身影變得黯淡，似正在消散。

「數萬年前，你因何在此鑄劍？這六畜，又有何含義？」林小鐵問出了一個心中的疑問。

荒神的眼神已經有一絲朦朧，幽幽道：「當年。。吾師贈我洪荒鑄術之時。。要我答應他一事。。此事，就是千年之後，到南蠻小地，一處名不見經傳的臨月國。。鑄一柄劍。。其名。。蕭中劍！」

「蕭中劍？！」林小鐵吃了一驚，回想那劍出世情景，以竹成蕭，蕭中無窮無盡可怕的劍氣，這名倒也貼切。

「令師為什麼要你不辭萬里來臨月國鑄劍？」林小鐵依然不解。

「萬里？哈哈，我乘天下最快的飛劍，日夜不休地從天荒道趕來，到此地，花了一百年時間！」

荒神哈哈大笑起來。

「一百年！！」林小鐵再次被震驚到了。。這劍荒巨陸的遼闊。。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

「師傅的想法。。老夫當時並不理解。。但那時。。老夫還小，未拜入天荒道。。他亦不曾言明。。」

「你師傅不是天荒道的高人？」

荒神老者陷入了回憶中，嘴角出現了淡淡的笑意。

「高人？嘿嘿，不是，他一點不高，還有點矮胖。。說起來。。他並未正式收我為徒的。。」

「那時候。。老夫只是一個孩童。。好多冰。。好多雪。。好冷。。是他救了我。。還贈我奇術。。此恩，比天還大！」

「而他。。只留下這一個命令。。臨月國。。好遠的地方。。後來。。我找了他一千年。。一千年啊，我卻再也找他不到了。。」

老者嘴角露出了幽幽的惆悵，他的體形已經消散大半，眼看就要全部消失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誅兵侯為何來此？！」林小鐵突然眼珠一轉地問道，然後嘆了口氣：「可惜我不入他的法眼，這等傳說人物，即使見了面也未能有這個機會拜見他！」

「嘿嘿，錯了，全錯！」

老者的體形已經開始消散，但他卻是笑了。

林小鐵有點疑惑，不知道他說的錯是什麼地方。

「年輕人，他走得急，正是因為不想你拜見他。」

「哈，他曾說過，他能受天下人跪，卻不能受你一拜。」

「你。。不能拜他。。我也不知道何故！」

荒神哈哈一笑道。

「嗯？」林小鐵眼中滿是不信，看這老頭的魂體快滅了，莫非是在胡言亂語。

「外人只知道宇文小友劍法絕倫，卻不知他占卜之術亦是天下無比，他的說法具體何故，老朽就不知道了。」

「年輕人。。」消散的荒神老者目中帶著惜才之意，他不能傳林小鐵鑄術，但並不代表他不愛才，但他的時間已經不多，此刻快速地說道：「劍荒大陸兇險莫測。。你的異界旅程。。還很長。。要學的東西。。很多！」

「劍荒大地上，有五大古墓。。分別為夜神古墓、龍神古墓、劍神古墓、血神古墓和魔神古墓。」

「劍神，是人族至高的力量傳承，是遠古洪荒巨獸聖尊仁獸的力量所化。。人是擅用工具、兵器的種族。。修劍者即為劍脈。。修箭者，其脈形似箭，乃為箭脈！」

「劍神、血神、龍神三脈，乃傳承自天尊祖鳥，血尊祖巫和至尊龍神！」

「魔神。。傳說伴隨其主人冥尊魔龍於洪荒最後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中戰死，其力量也徹底消失了，魔神力量亦由此絕跡。。已經不存在於世間。。甚至其墓，也隱世不出，傳說在九陰極冷的地府之下鎮壓著。。」

「你的未來，在遙遠的北域，在劍神古墓，按時間來說，此墓將會在二百年後的北域開啟，你要去那裡，那裡，有你要的答案。」

「這老頭真的瘋了！」林小鐵瞪著眼睛，無奈地聽著荒神的胡言亂語。

「聽后，你所學甚雜。。多而不化，終有一日。。反受其害，不如專心鑄劍，日後必有大成。。」

老者蒼老的面孔和如霜的白髮在晶光中變淡變暗，最後終於消散在天地之間了。

而對荒神說的所甚雜。。林小鐵卻有點不以為然。

他要是只懂鑄劍，不會武學，出了這玉壁就會被一群人拍死了。

沒有絕對的實力保護自己，再強的鑄術也是枉然！

林小鐵感受了下自己身上的鑄紋，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鑄氣瘋狂膨脹了起來！

「看來這第一山的銘印還有提升鑄氣的作用，現在體內的鑄氣大漲。。還差一步，便要踏進第一輪圓滿了！」

林小鐵心中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