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書童沐風

第二章 書童沐風

沐雪對心中有些小想法,但事到臨頭,心中對爺爺還是有些不舍,從小到大,自己一直和爺爺相依為命,這要是去修行,還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回來呢?

但當她看到洛老那滿懷希夷的眼神,沐雪還是不願讓爺爺失望,最終還是點點頭,對張先生說道:「張先生,我可以答應隨你離開,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能不能說!」說完,滿臉希夷的望著張先生。

既然決定了,那麼自己昨天想出『辦法』也必須要說出來。

張先生聽到沐雪的話,幾乎沒經過考慮,就連忙應道:「沒問題,只要你隨我入派,別說一個請求,就是十個、百個請求都沒問題!」顯然,張先生是怕沐雪反悔,如果沐雪不跟他走,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呼!」沐雪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暗道:「沒想到,還是蠻順利的嗎!」

看到沐雪這個樣子,張先生忽然覺得有種上當的感覺,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再反悔就有點丟身份了。

「那你說說,是什麼請求!」張先生小心翼翼的說著。

「喔!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書童,名叫洛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看能不能和我一起隨先生走呢?」

而站在一旁的沐老聽到沐雪的這個請求,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沐雪和沐風的關係,他當然再清楚不過,沐雪去修行,要將沐風帶上,這也無可厚非,不過,沐雪要帶上沐風,恐怕不是修行那麼簡單。

沐風是沐老十年前在城裡撿來的,那時的沐風才五歲,當他看到沐風的時候,他就蹲在街邊,身上破爛不堪,瘦的皮包骨頭,不知多久沒有吃飽過了。

沐老看了好久,卻始終沒發現這孩子張嘴向任何人伸手乞討,只是默默的蹲在街邊,雖然,他不張嘴要,可還是有些好心人路過的時候,丟給他幾枚銅錢,也許,他就是靠著這些好心人,才活到現在吧!

也許是出於憐憫,也許是一時興起,於是,沐風就把他帶到府中,給他起名——沐風!

沐風和沐雪同歲,年齡相仿,沐老就讓他和沐雪一起讀書一起玩,時間過了幾年,沐老就發現沐風平時不怎麼愛和別人說話,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但在和沐雪一起的時候,沐風才會有說有笑,也許是兒時的經歷讓他變得過於沉著,也許是把沐雪當成真正的朋友,才會在她面前能多說幾句。

雖說二人時同歲,可沐雪總會在沐風面前說:『我比你大,你什麼事都要聽我的』也總喜歡捉弄沐風,但沐風也從來不抱怨,因為他知道,能有現在的生活,全是這裡的主人給的,小姐捉弄他,也沒有什麼惡意,所以洛風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被沐風捉弄。

可沐風毫不生氣的樣子,卻讓沐雪不高興,每次,看到被她捉弄后的沐風,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就感覺自己的惡作劇沒有效果,於是,就越發的想捉弄沐風,這也是沐風身為沐雪身邊唯一的一個玩伴,所要面對的生活,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幾年。

「那好吧!你去把沐風叫來,讓我看看!」張先生聽到沐雪這樣的要求,雖然有些意外,也沒有太在意,在他心裡想著:「只要洛雪隨我入派,哪怕她帶著一個凡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想到這,張先生頓時輕鬆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沐雪就將昨天的那個少年帶來,兩人走在一起,一個歡快活潑,一個冷靜沉著,卻讓人感到很是和諧。

沐風的臉上依舊是終年不變的淡然,哪怕是現在也是如此,當他一進客廳,沐老就急忙道:「小風啊!快來見過先生!」

沐風也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向著張先生一躬身,道:「沐風見過先生!」

張先生輕輕的點點頭,道:「沐風是吧!伸出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修行的緣法?」

沐風伸出手,張先生隨即用右手搭在沐風的脈搏上,整個客廳頓時寂靜下來,而沐老和沐雪兩人,都略顯緊張看著張先生,尤其是沐雪,看似沐風的成敗,對她尤為重要。

過了片刻,張先生收回手,卻頗有遺憾的說道:「雖有靈根,但靈根不顯,沒有仙緣!」

聽到張先生的話,沐老深深地嘆了一聲,沐雪卻臉色一急,道:「那他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呢?」

「這個?可是可以,不過,就算他和你一起去了,你們也不會經常在一起的,你們天資不同,不可能呆在一起的!」張先生看著沐雪那希夷的眼神,有些無奈。

「小姐,我就不用去了,我在這挺好的,在哪還不是一樣!」看到沐雪的急切,沐風也是心中感動,雖心中失落,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不行,我說你去你就要去,你不去我欺負誰去?」沐雪聽見洛風這樣說,頓時佯怒。

「果然!」聽著沐雪這樣說,沐老頓時瞭然,滿臉笑意的看了兩人一眼。

沐風則是摸了摸鼻尖,苦笑一聲,乾脆沉默。

而張先生聽到沐雪這樣說,覺得一陣好笑,看著面色始終平靜的沐風,眼神中也有了一絲讚賞,「此子心性上佳,可惜緣法不夠啊!」

張先生看到了沐雪的堅持,於是道:「那好吧!就讓沐風一起去吧!」

「耶!!太好了,太謝謝先生了!」聽到張先生應了此事,洛雪頓時歡喜雀躍,那感覺比自己去還要開心,

此時的沐雪確實很開心,心裡的小九九終於實現,怎能不高興呢?「哼!哼!小子、走到哪本小姐都要帶著你,走到哪欺負到哪!哈哈!」

沐雪卻沒有太多的感覺,彷彿這事與自己無關一樣,兒時的經歷,讓他擁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不過,他還是對著張先生躬身一禮,道:「謝謝先生了!」

沐雪的願望成真,張先生和沐老的心愿也已達成,三個人都是喜形於色,開心的聊了起來,而站在一旁的沐風,卻再也沒有開過口,靜靜的站在一旁。

而好動的沐雪,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就能逗得二人開懷一笑。

直到幾人散去,沐風一如往常的回到自己的房裡,來到床前拿起枕頭下的一本書籍,坐在桌子前仔細的閱讀起來,這樣的情形,是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儘管書籍的內容,早已銘記於心,可這早已成為了一種習慣。

「花子遊記……」

這本書,沐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看了多少遍,這是自他懂事起,自己就跟隨在一個老叫花子身邊,這本書也是老化子在臨死前交給自己的。

沐風還清晰記得,當老花子將這本遞到自己手裡的時候,還交代了一句:「這本書你要好生保管,切記別讓外人知曉!」

當時的洛風,年齡小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他還是記住了,這本書不能讓外人知道!

書中記載了許許多多的奇花異果,奇珍異獸,仙文記事,那是一個沐風從沒有見過的一個世界。

可這麼多年過去,沐風始終沒能發現這本書,有什麼令人窺視的地方。

唯一感到奇怪的地方,也就是書的最後一頁,摸起來比前面的紙張厚了許多,剛開始還覺得可能是因書籍受潮,書的最後幾張黏在一起了,可搗鼓了很多年,在不損壞書的情況下,能試的方法都試了,就是沒用,慢慢的沐風也放下了這件事。

雖然,心底對老化子的囑託開始有些不以為然,但作為老化子的臨終遺物,沐風還是小心翼翼的珍藏著。

沐風習慣性的翻著書,眼睛也隨著翻動的紙張不停的轉動,可在腦海里卻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

看著『花子遊記』長大的沐風,對書中描述的仙人世界,一直充滿了嚮往,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而今天,這個機會終於擺在了自己面前。

雖然是因為沐雪的緣故,但只要能進入那個世界,至於怎麼進去的,那就不重要了。

多年所想,今朝終得實現,沐風又怎能不心中激蕩,但他的身份與性格決定了他不能像沐雪那樣歡喜雀躍,雖然,沐老和沐雪都沒把他當外人,可他自己卻不能忘記自己身份,那就是——沐雪的書童。

過年永遠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無論窮人或者富人,高官或者平民,都在忙碌著置辦年貨,富者大辦,窮者簡辦,不可同日而語,但喜慶的氣氛還是滿城遍地可見,一年的辛苦勞作,無論是喜、是悲、是樂、是憂,在這一刻,每個人都會忘記曾經的種種,哪怕只是暫時,但至少在這一天他們都是快樂的。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尤其對一些人來說這種短暫之後,面對的就是離別,離別的傷感把歡樂之後的餘味一掃而空,此時的沐府就是如此。

「雪兒,到了那裡,好好照顧自己,在那不像在自己家,知道嗎?」沐府的前院之中,站這幾個人,沐老滿臉慈愛的叮囑著洛雪。

此時的沐雪也沒有了往常調皮的摸樣,聽了爺爺的話,乖巧的點點頭,道:「放心吧!爺爺,雪兒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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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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