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項幽凌見那蘭陽皓神情坦蕩,眼眸里有的只是對樓雨櫻親情般的呵疼,她綻放美麗真誠的笑容,對著樓雨櫻喊了聲。「姊姊,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櫻妹,她是項幽凌,中原人士,是我國瑪佳巫女的嬌客,我受她所託,所以將凌兒帶到宮中。」那蘭陽皓俯首對她說。
樓雨櫻頷首表示明白,她抬眼望向項幽凌,見她睜著好奇的大眼直盯著自己瞧,眸底閃過一抹深意,在那蘭陽皓縮回手之際,特意伸手握住他的大掌,見他用著詢問的目光望著自己,她刻意露出一抹微笑道:「陽皓哥,櫻妹近月來聽聞你帶了一個美麗天真的姑娘回宮,想來就是凌妹妹了吧?」
那蘭陽皓頷首。
「那麼,傳言陽皓哥專寵凌妹妹,且待她如情人般,也是真的啰?」沒有被紗巾所掩蓋的水眸閃著一抹陰晦幽光,語氣狀似輕快。
那蘭陽皓對她的問話先是一怔,隨即將目光睇向項幽凌,見項幽凌也是一愣,與自己目光交接后,似乎有所期待地直盯著他,他唇畔一揚,雖是回答著樓雨櫻,目光卻須臾沒有離開過項幽凌瞼上。
「是。」他承認道,見項幽凌頰如紅霞般迷人,他的心競油然生起一股滿足,一抹笑容躍上他的俊顏。「我很喜歡凌兒。」
聽見他承認對另一個姑娘的感情,樓雨櫻恍若遭受了極大的打擊,原就雪白如雪的容顏更加慘白,握住他手掌的玉手頹然放下,退了一步,見他面容綻放如太陽般溫暖而明亮的笑容,她知道,她的陽皓哥是真的對項幽凌動了情。
樓雨櫻掐緊拳頭直到死白,卻刻意擠出一抹笑容,用著輕快的語氣望向項幽凌道:「凌妹妹,姊姊我身體不好,又身有殘疾,恐怕無福當你的姊姊。」
項幽凌聽不出樓雨櫻語中含意,看在那蘭陽皓的份上,加上天性熱情開朗,她上前一步,握住樓雨櫻的手,笑得開心地對她說:「姊姊怎麼這麼說?既然陽皓待你如親人般,我自然也要將姊姊當成我親生姊姊啊!」
看她無邪的神情、笑得燦爛的容顏,卻刺痛了樓雨櫻的眼,連帶她的字字句句,樓雨櫻都覺得她是在諷刺自己,黑眸閃過晦暗,怒氣與護恨在心中翻騰,但她還是漾起如花盛開般的笑容。「妹妹真善良。」
「姊姊,這和善良沒有關係,我是真心誠意的,我一直是孤單一個人,現下有了姊姊,我很開心,而且姊姊剛才說你身有殘疾,我怎麼不覺得呢?」項幽凌明眸眨呀眨,上下打量著她。
「你這個姑娘還真無禮,我家小姐身有殘疾就是怕人瞧見,瞧她不起,才刻意掩飾,你還特意提起,真不知你是太天真,還是故意掀人傷痕,往人傷心處捅!」
跟在樓雨櫻身邊的丫鬟早和她家小姐默契十足、心意相同,自是逮著機會就故意出言諷刺。
果不其然,丫鬟此言一出,場面霎時一片凝滯,樓雨櫻悄然覷了那蘭陽皓一眼,見他濃眉緊皺,她低聲斥喝丫鬟一聲。「音兒,你太多嘴了,妹妹天直浪漫,絕無此意,你退到一旁去。」
那蘭陽皓抬眸望向項幽凌,果見她被這情況給弄得手足無措,他不忍地上前,伸手攬住她的肩道:「不需在意,我們都明白你無惡意,只是,以後不要再提起此事。」
他伸手指了指樓雨櫻面上的面紗,項幽凌會意地「哦」了一聲,燦眼睞向樓雨櫻。「姊姊,對不住。」
「妹妹何需道歉?你是無意,姊姊又豈會在意?」
說著,樓雨櫻將眸光睞向那蘭陽皓。「陽皓哥,凌妹妹果真天真無邪又善良,看來又極好相處,往後櫻妹要是無人陪伴,可請凌妹妹過來和我談談心,你說可好?」她一臉和善,眸光卻狡黠地閃過一抹陰惻惻的厲光。
聞言,那蘭陽皓笑了開來。「櫻妹這麼說,我極高興,我平日繁忙,也無法常陪凌兒,這下你願意結交凌兒為友,我豈有不應好之理?」
然後,那蘭陽皓把目光睞向項幽凌詢問道:「凌兒,你願意和櫻妹做朋友吧?」
「當然。」項幽凌爽快應允。
那蘭陽皓心底感到輕鬆又快樂,他在乎的兩個女人能和平相處又願意成為朋友,他真是感到欣慰啊!
一向十分信任樓雨櫻的那蘭陽皓一直深信她只是把他當哥哥般對待,現在一直隱居在櫻閣的她願意走出來,他實在感到開心……
對了,他真的該到拜月神殿一趟,請弟媳來替她看看才是,也許有機會將櫻妹臉上的疤治好,到時他再替她物色一名出色又優秀的男人,否則她也二十了,不該再孤孤單單一人。
「時候不早了,陽皓哥、凌妹妹,我要回房休息了。」樓雨櫻開口道。
「嗯,你去吧!」
項幽凌則開心地朝樓雨櫻揮揮手。「姊姊,有空我一定去找你。」
樓雨櫻默然頷首,趁著夜色貪婪地多看了那蘭陽皓幾眼,才不舍地轉身回到櫻閣。
此時,項幽凌蹦跳地來到那蘭陽皓身邊,調皮地對他開著玩笑:「原來你在那裡藏著這樣一個柔弱的美人啊!」
那蘭陽皓聽出她的玩笑話,羌爾地搖頭道:「你又沒有看到她的臉,又知道她是個大美人了?」
「我不需看到,姊姊就是有種讓人我見猶憐的氣質,想來應該長相不俗才是啊!」
「其實你說得沒錯,櫻妹確實長得秀麗動人,只是可惜……」他深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項幽凌見狀,也識相地不再追問,只是玩笑地問他。「你說,這座殿宇里你還藏了多少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嗯?」
她淘氣的笑容、刻意的追問,令那蘭陽皓搖首舉步不予回答,而她則是追在他身後,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後,卻因宮燈的照映而始終交纏著。
【第六章】
一輪明月高掛天際,銀色的月光透過精緻的窗欞灑落到寢室內,照在床上那對胴體交纏、恩愛纏綿的男女身上。
玉床上,男人親吻著女人白皙無瑕的赤裸背部,從她的腰窩開始往下輕撫……
……
激/情過後,兩人再次相擁,那蘭陽皓掀起上等薄被覆上兩人赤裸身軀,大掌愛不釋手地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輕撫著。
「陽皓?」項幽凌的聲音從他懷裡揚起。
「嗯?」
「為什麼剛才我看見你和櫻姊姊舉止很親密時,我的心裡會泛起一陣陣酸酸澀澀的戚覺啊?」
聽著她天真的問話,那蘭陽皓俯首望著她,眸光一柔,唇畔微揚笑意,修長的指親匿地颳了下她挺翹的鼻子笑道:「傻瓜!」
她不依地從他懷裡翻身,仰首用著晶燦的眸盯著他。「幹嘛罵人家傻瓜?」
「那是因為你這個傻瓜愛上了我,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啊!」
項幽凌聞言瞠大了眸,眨了眨眼。「我愛你?」
只見他一臉愉悅地點頭。「憑我貌勝潘安、才能卓越,如此優秀,你會愛上我,我可是一點都不意外。」
項幽凌本是狐疑地盯著他,聽他這麼捧自己,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見她笑得前俯後仰,那蘭陽皓倒有些不是滋味了,濃眉一挑,沒好氣地問道:「你笑什麼?」
她笑盈盈地仰望著他。「笑你有自戀狂。」見他不以為然的神情,她好笑地正色問他,「不過,你怎麼可以這麼篤定地說我愛你?連我自己都不明白了,你又怎麼會知道?」
「這簡單啊!」那蘭陽皓伸手抱住她的柳腰,讓她的螓首靠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我問你,你看不見我時,腦海里會不會無時無刻想起我?有時在吃飯時、在做事時,無來由地就很想很想馬上看見我?」
他睞她一眼,瞧她點點頭,他滿意一笑,再對她說:「那你想想,要是我和別的姑娘很親近,甚至抱在一起親吻、做著歡愛的事,你會如何?」
項幽凌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的心會很痛很痛,也很難過,甚至恨不得把你們給狠狠拆開。」
於是,那蘭陽皓笑睨著她,項幽凌恍然大悟地瞅著他,一雙大眼滴溜溜地轉了轉,再笑吟吟地問他:「咦?你怎麼懂這些啊?那我問你,你也會這樣嗎?辦公事時想我,吃飯時也想我?
那蘭陽皓大笑一聲,對她靈敏的反應感到十分讚賞,然後在她的纏問下點頭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