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193章

第193章

容澈笑了笑,沒有答話。

「你想利用他們?」雲清淺問道。

「既然西韓軍可以利用察忽而多部來掣肘我們,那麼我憑什麼不能利用別的部落呢?這些草原人,實在是太大膽了,必須要讓他嘗到苦頭,否則會以為我們好欺負。」容澈說道。

眼前已經沒有了那些草原人的蹤跡,他們實在是太快了。容澈下令一股先頭部隊去前面探查,同時派人回虎口關做部署,而自己,則帶著一萬兵馬穩步前進。

而這時,烏石那哲思已經和手下們回到了他們的部落,可是眼前的跡象卻讓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眼前,搭好的帳篷都已經成了燒焦的廢墟,牛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村子里遍布屍體,全是他們的女人,姐妹,父母,還有姑娘。

這些莽撞的男人們傻了眼,他們離開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啊,離開的時候,他們的女人還在歡送他們,還在他們耳邊叮囑著平安回家的語句,可是,不過幾個時辰,一切都沒有了。

這些男人發了瘋,瘋子一樣的衝進原本是自己的家的地方。捧著地上的屍體,眼淚縱橫。

烏石那哲思雙眼通紅的沖入他原先的家,嘴中喊著一個名字,他的弟弟烏石那寒冰,他走的時候,他的弟弟纏著也要同他一起前往,他還笑著說給他搶回來一把寶劍后教他武藝,等他在長大些就可以作戰了,可是,現在他帶來了寶劍,卻看不見了他的弟弟,他唯一的親人。

烏石那哲思感覺有個人走到了自己的身邊,他回過頭,看到是慶安王后,臉上寫滿了憤怒,頓時站起身來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口中不知道嚷嚷寫什麼。

正是這個男人,早些天來找到他們說是幫他一個忙,他們將會得到五百頭牛和一千頭羊,同時也帶來了各種生活用品,所以烏石那哲思才答應了他,也就是在今夜幫助他們與容澈作戰,豈料。回來后竟然會是這樣的下場,如果早知道他們的部族因此和崩塌,他寧可放棄那些牛羊。

慶安王撥開烏石那哲思的手,然後緩緩的說道:「你冷靜一些,我知道這事是誰幹的。」

此言一出,那些滿腔怒火的漢子紛紛靠了過來。

「容澈!」慶安王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後慢慢的解釋道:「就是今晚同你們作戰的那些人!」

「不可能,他們一直同我們周璇。」烏石那哲思有些懷疑的說。

「哼,」慶安王冷哼一聲,說道:「你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么?十萬他們有整整十萬人馬,他們早就知道了你們的行動,所以兵分三路,一路對付我們,一路對付你們,還有一路,則來了這裡!」慶安王說道:「我抓到了他們的其中十幾個,已經都被我結果了。」說著讓身邊的人抬上幾具屍體。

烏石那哲思看去,正和剛才與他纏鬥的那些人的戰甲一樣。烏石那哲思狠狠的握住了拳頭,然後狠狠的一圈打在了一個死去的出雲大軍頭上,頓時腦漿迸裂。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收服草原上其他部落,然後我們合作,共同挫敗出雲大軍,拿下容澈!」慶安王說道。

烏石那哲思雙眼通紅,一雙眼珠像是要奪眶而出一樣,然後狠狠的說道:「我會親手殺了那個容澈!」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將雲清淺攬入懷中的男人的影子,出雲大軍的首領,就是他,命令部下殘害自己的族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慶安王看到烏石那哲思已經答應,便先告辭。回到東方城健身邊。

「怎麼樣?」東方城健問道。

「哼,我早就說了,這些草原人都是一些魯莽的傻蛋,他們相信了,這下,容澈恐怕就沒有太多的精力來對付我們了。」慶安王說道。

原來,這一切,只是他精心設計的而已,草原的部落四分五裂,要想得到他們其中的幾個支持是很容易的,只要你有足夠的物資,而這些草原人,對於他們來說,生活必需品遠遠比金銀財寶重要多了。

慶安王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一個與察忽而多部對立的部落聽候他的差遣將滿是老弱傷殘的察忽而多部殺光,同時奪走了他們全部的物資。

「控制這些草原部落,不能讓他們擰成一股繩,最好就是這樣,讓他們四分五裂的同時卻動聽命於我們,這樣才好控制。」東方城健說道。同時忍著劇痛讓醫官給他處理傷口,方才四散奔逃之際,他的手臂中了一箭。

「我們的人大部分都已經集中起來了,還有幾個小部隊和我們走散了。」慶安王說道。

「沒關係,被容澈引到南面,讓他和草原人斗,然後我們在坐收漁翁之利。」東風城建說道。想到他最得意的火炮營輕易的就讓雲清淺給毀了,東方城健心中大怒,如今,沒有了這個強悍的武器,和容澈在草原上作戰,於他不利。

容澈的騎兵他已經見識過了,果然厲害,唯一能與這些騎兵對抗的,恐怕就是那些固步自封的草原人了,等他們削弱了容澈的實力,他自會來收場,最後,勝利的,仍然是他東方城健。

容澈和將士們在一個山丘背風處紮營休息。

忙碌了大半夜,將士們都很疲勞了,況且他們現在在追擊敵人,趁黑極有可能中了圈套,所以他派出幾人前去探路,而其他人則就地休息,等到天亮后在繼續追擊。

從凌風口中,容澈得知,近些年來,草原上的王朝曾是阿納家族,數他們手下人口最多,戰鬥力最強,領土也最大,但是由於這幾年新起的部落都不敢落後,阿納家族已經被蠶食的和別的部落實力相當。

這些新起部落中,數烏石那哲思帶領的察忽而多部最為強壯。但是由於他們的人口遠遠少於阿納家族,所以草原王者還是阿納家族,但是他們現在的首領阿納烏可汗年事已高,以你個控制不了他的幾個兒子,阿納家族大有被幾個王子瓜分的趨勢。

「依你的意思,要是想征服草原,就得先從這個阿納家族和察忽而多部下手?」容澈問道。

「不錯,草原各個部落都是看著這兩個部落的,只要他們肯歸順,別的部落也容易收服。」凌風回到,然後又不解的問:「可是將軍,我們真的要放下東方城健不追而緊追這這些草原狼不放么?」他有些疑惑,他們的敵人是西韓。為什麼容澈會親自來率兵收服這些草原部落。

「這還不容易理解么?」雲清淺說道:「凌副將,你說說看,在草原上,最糾纏,最難對付的,是東方城健還是這些草原狼?」

凌風脫口而出:「自然是草原狼了,在草原上作戰,恐怕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他們之所以被稱為草原狼,就是因為他們學習狼的進攻以及防守技巧,有著狼的本領,卻又是人的大腦,所以比真正的狼還要難纏一百倍。

「這不就對了,如果我們不在西韓之前徹底的收服草原,那麼這些草原狼定會被西韓收服,那時候,恐怕我們要面對的就不單單是一個察忽而多部,而類似於今天這樣的事情,恐怕會不斷重演,更有甚者,恐怕你凌副將以後在虎口關的日夜不好過啊。」雲清淺幾下就分析到了實質。

凌風擦了擦頭上的汗,後背一陣發涼,的確,今天察忽而多部可以為西韓效勞,那麼明天阿納家族也可能為西韓所用,到時候,恐怕虎口關就不平安了。

「除了這些部落,草原上有其他的村子么?」容澈問道。

「有,還有七八個村子住的都是普通村民,也都是大出雲的牧民,只是他們往日與草原上的部落交好,還時常與那些部落交換物品,所以在這裡一起放牧,倒也是相安無事。」凌風解釋道。

容澈皺了皺眉頭,有出雲的子民,恐怕不好辦。

這時,天快亮了,初生的太陽卻如血色般濃重,像是在預示著草原上將有一場浩劫。

容澈派出的幾個士兵已經回來。

「稟將軍,前面有幾個村子,但是都已經被屠村,看起來是那些草原牧民的手段。但是卻沒有那些部落的消息。因為沒有活口,所以我們無處打聽。」

容澈的臉上布滿了陰雲,很好,之前他還在想怎麼對付這麼野蠻的人,但是他現在心中已經有底了,他們的做法,又加深了他以暴制暴的念頭。

凌風更是大吃一驚,喃喃道:「這怎麼可能?往日他們相處很融洽的。」

容澈陰沉臉,跳上馬後,沉沉的說了一句「出發」,便不再說話,而雲清淺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容澈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灰色的天空,陽光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濃霧。容澈的大軍來到李家村的時候,大火還在繼續燃燒,時不時有房屋倒塌的聲音響起。而原本生機盎然的一個村落已經變成了死氣沉沉的廢墟。

凌風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可相信,他知道,那些草原狼雖然兇猛,但是卻不傷害同伴,所以他們一直與出雲的村民處的很好,誰知道他們此時竟然會做出這種令人髮指的勾當。

剛走進村子,就見一個***的女子倒在一灘血泊之中,她的背後式一條長長的傷疤,顯然是被草原狼常用的馬刀所傷,而在她不遠處的一個孩童,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樣子,也倒在血泊之中,臉上寫滿了驚恐。

越往裡面走,儘是些殘破的屍體,凌亂的倒在村子的空地處,男人,女人,老翁,小孩,全村的幾十個人,盡數躺在這些廢墟之中。

空氣中飄過一絲絲焦炭的味道和腐蝕的氣味,雲清淺忍不住想吐,縱然是那些強壯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幕,也不禁心驚肉跳。而容澈,更是狠狠的握住了拳頭,這些殘暴的,沒有人性的畜生,他一定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的。

就在此時,雲清淺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陣低吟的聲音,連忙下馬跑到了聲音傳來的地方。一間還沒有坍塌的房子里,雲清淺的拳頭緊緊的我成一團,連指甲陷入肉里的疼痛感都沒有感覺到,而整個身子也以為憤怒而輕輕的顫抖起來。

容澈走到雲清淺身邊,只見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四肢已經被砍斷,眼睛被挖出,就連舌頭,也已經被殘暴的人斬斷。此時正因為疼痛而無助的哀號著。

容澈倒吸了一口冷氣,縱使他馳騁沙場數年,縱使他眼中看慣了無數殘忍的畫面,可是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也還是不禁被震怒,是什麼樣的畜生,竟然會對這些一無所知的姑娘下手!

可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他無法選擇,容澈緩緩的抽出腰間寶劍。

他的劍法凌厲,可以很容易的刺穿一個手無寸鐵的男姑娘的心臟。

可是為什麼他的手在發抖。

容澈咬緊牙關,舉起了手中寶劍。

當的一聲,他的劍被人擋住,雲清淺正紅著眼睛看著他。

容澈無奈的搖了搖了頭,說道:「你讓開,我替他解脫。」

雲清淺看著容澈,緩緩說道:「我要你在這個無辜的姑娘面前發誓,他日,你管你面對怎樣的戰況,都不許殘害無辜的人,就算他們是敵人的子民。」

容澈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容澈劍下無冤魂。我向你發誓,向這個無辜的姑娘發誓,容澈,絕對不會做出如此獸行!」容澈一腔怒氣。

言罷,雲清淺從容澈面前走開,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外面,同時也聽到了那個姑娘的一聲悶哼,她知道,容澈已經替他解脫了。

容澈握著天嬌母劍的手在顫抖,這樣的仇恨,恐怕永遠都不可能化解了,血債就必須用鮮血來償還,他會用行動讓這些殘暴的草原狼意識到什麼叫做戰神,他會讓他們為他們的獸行付出代價,極為慘重的代價。

這時,去鄰近幾個村落探查的人馬已經回來,所報情況和李家村沒多少差別,都已經被屠村,那些村落都成了一個個廢墟。

「李家村後面還有一個鎮子,恐怕也已經……」凌風的聲音有些顫抖。的確,說起來他常與這些草原狼打交道,但是從來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殘暴,如此沒有人性。

容澈沒有說話,飛身上馬,催馬前行,直奔下一個鎮子。

當士兵們到達這個鎮子的時候,村鎮上的炊煙緩緩升起,接著有村民不斷拿出食物慰勞將士們。

容澈問起有沒有草原狼***擾他們的時候,他們說那些草原狼已經搶走了他們的牛羊以及男丁壯年,容澈嘆了一口氣,問他們是哪個部落乾的,一個年長的老者說是阿納家族已經與察忽而多部結成了聯盟,共同殘殺了他們的同胞。

「老伯,你放心,我們定會為你們的族人報仇。」不斷有士兵安慰著這些拉哭哭啼啼的村民,他們已經按捺不住的想要找那些草原狼為自己的同胞報仇。

可是雲清淺卻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目光看向容澈,容澈的眼神中也滿是疑惑。不錯,這個鎮子上的村民像是在隱瞞著什麼,前面的幾個村子都遭到了屠殺,為什麼偏偏這個村子卻只是損失了一些牛羊和壯漢。

容澈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雲清淺靜觀其變。

果然,不多時,容澈就感覺到了他們已經被包圍,因為遠處草叢中不斷有銀光閃現,那時敵人的武器反射的光線,容澈沒有絲毫驚慌,因為他的士兵們也注意到了這莫名的光線,但是他們也都沒有驚慌,他們就是在尋找這群殘暴的畜生,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正合他們的心意。

容澈向凌風揮揮手,示意他按照自己已經告訴他的陣型步兵,他以兩萬士兵可以對抗西韓十萬之師,而現在,他手下的這一萬士兵,都是他訓練出來的,各個驍勇善戰,有勇有謀,更何況現在都是滿腔怒意,對付這些草原狼,他有勝算。

當那些草原狼接近的時候,容澈眼中也噴出了仇恨的火光,放眼望去,這些草原狼髮型怪異,身上裹著獸皮,有的穿著鐵甲,有的甚至***著上身,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而容澈冷冷的看著他們,然後只說了一個字:「殺!」

說完便身先士卒的帶頭沖了出去,他們必須在村子以外的地方對敵,以確保那些村民的安全。

容澈手下這支隊伍,都是隨著他南征北戰,經歷過無數次鮮血的洗禮的戰士,而雙方的人,都是通紅的雙眼,滿臉的怒氣。

刀光劍影,殺聲震天,血光乍現,轉眼間雙方人馬已經緊緊的廝殺在了一起。

漫天血雨,橫屍遍野。

當這戰爭停止的時候,容澈的戰甲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的士兵死傷無數,但是那些草原狼也還不到哪裡去。只有為數不多的人趁亂爬了回去,其他的,都躺在了容澈腳下。

容澈看著眼前橫屍遍野,心中卻無一點報仇的快感。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容澈的大手,已經沾滿了鮮血的雙手。

看著眼前的景象,雲清淺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果然是永遠無法化解的仇恨。」每一份殺戮,都加深一次仇恨,或者是出雲大軍更狠草原狼,或者是草原狼更狠出雲大軍,但是無論是哪一個,都離不開了殺戮和仇恨。

容澈粗重的喘著氣,然後重重的坐到一旁的石階上,眼神深不可測。沉沉的問道:「援兵什麼時候到達?」

「沒有意外,一天後就可到達。」凌風回到。

「我們還有多少戰鬥力。」依舊是冰冷的聲音。

「還有……還有不足七千……」凌風回到。

容澈心中嘆一聲,那些草原狼果然厲害,他們大概四五千人,就敢包圍他一萬大軍,而且還殺了他這麼多手下,雖然他們死傷也很慘重,但是容澈一直以為,以一換一的方法是不合適的,尤其是在戰場上,雖然不合適,但是卻不可避免。

這時候,容澈卻站起身來走回那個村子,那個他和他的士兵用命保護的村子。

村民們在雙方交手的時候就紛紛多了起來,現在聽到外面的聲音已經漸漸退去,這才紛紛走出來,卻看到容澈正帶著他剩下的人馬回到村子里來。

「多謝容大將軍保護我們。」那個老者帶頭跪下,身後的村民也紛紛下跪。

容澈給然冷冷的看著這些跪在他面前的人,沒有說話,只是來回踱步。

雲清淺知道,容澈此時心中正在激烈的爭鬥著,它只是希望,最終理智的一方能勝。

「說,為什麼要出賣我們。」容澈突然停在那個帶頭的老者面前,以一種極為冰冷的語氣說道。

那老者抬起頭,驚恐的看著容澈,說不出話來。

「不說就死。」容澈說道:「來人,把這些人都給我殺了,以祭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凌風看著容澈,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但是容澈緊接著又說:「我寧願你們選擇像前面那些村莊一樣選擇尊嚴的死去,也不要這樣做出賣自己國家的傀儡。」容澈恨恨的說。

「慢著。」雲清淺喊道,她看著容澈的眼神有些失望。

雲清淺走到容澈面前,冷冷的說道:「前面的那些村莊,那些村民,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如果他們有選擇,他們也一定會選擇活下去,他們只是普通的人而已!」

雲清淺瞪大了眼睛看著容澈,可是容澈沒有妥協。

「那他們也可以選擇沒有選擇的死去,人固有一死,可是哪一種死法都比卑微的活著好!他們的苟且偷生,卻是用那些真正的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男兒的生命換來的。」

容澈也恨恨的說道,他的軍隊固然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出雲子民,可是卻絕對不是這些貪生怕死出賣自己國家的傀儡子民。

「將軍恕罪!」那個老者跪在地上,身體顫抖的說道:「將軍,他們威脅我們,我們村子上所有的男壯丁和孩童都被他們擄走了,他們威脅我們,如果不這樣就殺了他們,將軍,我們沒有選擇啊……」那個老者老淚縱橫。

他想起了昨天夜裡的那一場場殺戮,鄰近的幾個村子都成了廢墟,就連他們的村子,也死了不少人。

可是那些人還是帶走了村裡的男壯丁和孩童,要他們在出雲大軍來時去向他們彙報,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被草原狼包圍的一幕。

他們真的是被逼無奈啊,老者苦苦的哀求著容澈,他身後的那些老弱傷殘的村民也在苦苦哀求著。

可是容澈卻越發覺得心中混亂,若是在一年前,就算他們是被逼無奈,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下令的懲戒這些村民,畢竟是他們貪生怕死造成自己的部下無辜枉死,他必須的懲一儆百。

可是這一次,他猶豫了,看到雲清淺那失望的眼神,想起了上一個村裡的那個姑娘,想起了他的誓言,他有些猶豫了。

「王爺,你和你的戰士,是為了保護這些弱小的村民啊,他們之所以被逼,被壓迫,是出於無奈,而你不應該用手中的劍去屠殺出雲子民啊,你能起誓不去傷害敵人無辜的子民,卻為什麼不能原諒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可憐的村民呢。」雲清淺溫柔的開導著容澈。

是啊,他帶領著他的將士們出生入死的目的是保衛出雲的子民,而不是屠殺他們啊,可是……

「我們的敵人是草原狼,是西韓軍,並不是這些人啊。」雲清淺耐心的說道。她是知道容澈在戰場上冷酷無情的名聲的,她也知道,要想讓他那顆殺戮的心逐漸平和,只能這樣。

雲清淺緊緊的握住了容澈握緊的拳頭,感覺到他的拳頭有一絲的鬆懈后,轉身對跪在地上的村民說道:

「王爺已經原諒你們了,但是你們不能繼續為那些草原狼做事,我們出雲的子民,我們會儘力營救,你們想清楚,適合我們一心去營救你們的親人,還是背負著無盡的悔恨與自責苟且偷生。」

雲清淺字句鏗鏘,擲地有聲。

村民們紛紛叩謝容澈不殺之恩,容澈看著雲清淺,眼神複雜。

就在這時,前去探查的士兵回報說前方發現了阿納家族的大帳,看起來是個有身份的人在那裡歇腳。周圍駐紮著不少阿納家族的士兵。

「大家稍作調整,我們晚上出發。」容澈毫不猶豫的說道。

之所以選擇晚上,是因為晚上敵人的戒心會小些,而同時,他的將士們需要休息一下。

屋內,雲清淺替容澈擦拭乾凈身上的血跡,容澈的手臂上受了刀傷,雲清淺按照一般幽若的處理方法幫容澈處理了傷口。

「淺淺,你的醫術有所長進。」容澈忍著劇痛說道,雲清淺正在替他縫合傷口。

兩道濃密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也就是雲清淺在親手替他縫合,若是別人,這麼糟糕的手法,恐怕早就被他一腳踹飛了。

「要是幽若在的話,她一定可以很容易的對付這些小傷口。」

雲清淺看著容澈手臂上的傷口,紅嫩的肉都翻了出來,傷口看起來十分醜陋,她平日里是緝拿不得這些傷口的。

可是現在身邊又沒有別人的人可以做,所以她只好忍著強烈的不舒服悉心的替容澈縫和傷口。

聽到容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后,雲清淺有些自責的說:「是不是弄疼你了?」

容澈臉色沉重的搖了搖頭說:「上戰場多次,我幾時因為受傷而哼過一聲?」

然後又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在想,戰爭是永無止境的,無休無止的,而我,有些倦了……」

雲清淺看著容澈,英朗的臉盤上寫滿了桀驁與不屈,但是隱隱透著几絲疲憊,鬢角出有青澀的胡茬泛濫。

雲清淺看著這樣的容澈,覺得有些心疼,把容澈的頭抱在懷中,讓他輕輕的枕在自己的胸口,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龐,沒有語言,卻是心有靈犀。

的確,戰爭帶來仇恨,仇恨引發戰爭,這根本就是一個無休無止的惡性循環,不會有停下的一天,有的,只是無盡的傷害,和無盡的殺戮……

容澈伸手握住了雲清淺纖纖素手,沉沉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想就這樣永遠睡在這個女人的臂彎中,不去考慮什麼戰爭,什麼仇恨。

月光如水,水如天。

漫天的音色灑落在清涼的草原之上,泛起了微微的磷光。風吹來,月影破碎,不斷蕩漾的草叢,形成了一種破碎的美麗。

而這美麗的草原之中,容澈正和他的將士們急速前進。

兵貴神速,他要在天亮之前到達那個探子發現的大帳,他要替他的兄弟們報仇,他要替那些無辜含冤而死的村民們雪恨。

突然,容澈停下了腳步,整個部隊也停下了行動。

雲清淺看到容澈閉著眼,在側耳傾聽什麼,果然,突然,一聲充滿了野性的嚎叫聲從不遠處響起,雲清淺注意到,她身邊的幾個士兵聽見這聲音后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雲清淺知道,這是狼的聲音,絕對不是那種她從前在電視里聽過的一兩頭狼的聲音,而是一個狼群,無數只狼的嚎叫,頓時,無數狼嚎聲響徹了這個空曠的草原。

耳旁傳來了容澈冰冷的聲音:起!

頓時,他們身後所有的士兵都如一起動彈一樣,緩緩的推進前進的速度。

「一會兒不要逞強,我自有辦法對付狼群。」容澈在雲清淺耳邊小聲說道。

他知道,面對人的時候,他對雲清淺絕對放心,他深知她的身後,可是現在他們面對的是真真正正的草原狼,一會兒他要專心對付狼群,他不能讓雲清淺有任何閃失。

夜晚的風很凜冽,刮在臉上生疼,可是士兵們現在對於這種疼痛感都已經覺得不重要了,因為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個龐大的狼群。

在他們前面,幾十丈外,那無數雙藍色的亮光在不停的閃動著。士兵們的心野緊緊的糾結起來。

雲清淺知道,在草原上興兵打仗,兇猛的敵人都不可怕,真正令人恐懼的是沙暴和惡狼。

尤其是草原狼,他們成群結隊的行動,血腥,狡猾,殘忍。

雖是動物,但是組織分工明確,彼此配合很好,所以是草原上最可怕的動武之一。

而草原狼的狼群,小的有幾十隻,打的甚至上千隻。

在草原上碰到他們,就是碰到了死神。

正是因為草原狼可怕。所以那些游牧部落才從草原狼身上學習生存的技巧。

也正是這個辦法,讓他們在惡劣的草原上,也可以倖存。

身旁的士兵們緩緩的抽出了腰間鋼刀,他們知道,他們此時面對的這狼群,一地那也不比那些殺人放火的草原狼好到那裡去。

都是兇狠殘暴的動物,一點都不能小覷。頓時,雲清淺被一種肅殺的氣氛包圍。

雲清淺左手握著短劍,右手緊緊的落在劍柄上。一隻厚重有力的大手輕輕的搭上了她的肩頭,在這不安的夜裡,這隻手像是能撫平雲清淺心頭的不安一樣。

雲清淺臉色有點蒼白,碰上這種草原狼,她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成百上千匹惡狼,任誰也不會輕鬆。

回過頭,正好對上容澈寧靜的微笑,容澈的眼神中寫滿了堅定,微微的點了點頭,向雲清淺示意他可以搞定一切,讓她不必擔心。

頓時,雲清淺覺得一股暖流透過容澈的大手傳進自己的體內,方才狂跳不止的心確逐漸的恢復了平靜。

雲清淺盯著容澈,看著他剛毅的側臉,輪廓分明,堅定而充滿自信,突然覺得這樣的容澈看起來真是帥呆了,十分的吸引人,看著竟然不覺微微笑了笑。

容澈在雲清淺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對左右說道:「保護好自己。」

然後便站起身,緩緩的向前走了兩步。

狼群看見眼前的食物似乎並沒有反抗的意思,也在小心翼翼的靠近著,雲清淺分明可以看清這些惡狼眼中的貪婪。

容澈一步步的向前走著,腳上的戰靴沉重的踏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悶響,雲清淺看著容澈的背影竟然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抱住他的想法。

雲清淺只看見有兩隻惡狼突然撲向容澈,忍不住大叫一聲,但是卻沒有發現,在這個狼群的背面,有一隻巨大的頭狼悠悠的盯著這些人,眼光中的綠光深邃而貪婪。這便是狼群的頭領。

頭狼看見獵物中的一個人緩緩向他們走來,但是不知為何,這個人竟然讓他有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但是眼前獵物居多,它不能讓自己的狼群白白放過這次機會,眼前的獵物是如此的吸引人,倘若可以獵獲他們,他們甚至可以熬得過這個冬天。

所以在頭狼的示意下,兩隻野狼從兩旁撲向了容澈。

容澈的表情像是沒有發生一點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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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很忙,腹黑王爺葯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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