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第417章

慧德因為剛剛大換血身體非常虛弱，穆桐給他配了許多種補藥，好在效果都非常好，醒來不到半個月功力已經恢復了八九成。

在這期間白芷陪慧德回過一次普華寺，到了寺里才得知福賢大師已經不在了，現在的主持是西梵，但是主持外出雲遊了，歸期未定。

雖然沒有見到想見的人，但是白芷覺得這天是慧德自打醒來之後最開心的一天。

離別對於人類來說是那麼熟悉，但是又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可是換個角度想想，也許就釋然了。

福賢一生的志向是可以渡一切苦厄，普度天下眾生。可惜，他身在東嶽，是東嶽護國寺的主持，空有志向無法實現，現在…他放棄一切，也許是奔著一生的追求去了，慧德為他感到高興。

已經在東嶽快兩個月了，白芷覺得現在慧德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南宮封的國喪也已經辦過了，南宮齊的皇帝也已經做習慣了，現在也該告辭了。

在這裡，不管是太皇太后，還是南宮睿，南宮齊，他們只要看到白芷，看到慧德，就會想到那種失去親人撕心裂肺的痛。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但就怕有人無時無刻的在提醒你不能忘卻，所以這個如同鬧鐘一樣的提示還是遠離這裡為好。

白芷肯定會走，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她真的宣布要走的時候又全都是捨不得。

東嶽不可能留住她，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說她是風也好，雲也罷，總之能讓她停留的就只有慧德。

還是當初南宮睿悄悄放走她的那個城門下。

不過這次的人有點多。

「姐…你要經常回來看我。別等我娶親了在回來。」做了皇帝之後的南宮齊整個人成熟了許多，但終究還是個孩子，還是不能面對這種別離。

「喲，我們齊兒長大了，想著娶媳婦了？」白芷捏了捏南宮齊的臉。

意外的，這次他並沒有躲開，白芷還藉此機會多捏了兩下。

「好了芷兒，別教齊兒不學好，現在是關鍵時刻，怎麼能沉迷女色？」南宮睿在旁邊笑著說道。

「好好好，我的攝政王爺，當了攝政王之後都變得婆婆媽媽的了，真不知道你是要幫齊兒管理朝政，還是要當她的專屬嬤嬤。」南宮齊做了攝政王之後完全變了一個人。收齊了曾經的瀟洒，現在整個人都沉澱了下來。

不像原來那麼有活力，但卻讓人有安全感，南宮封的離開讓所有人都難以接受，但是卻也改變了所有人。

成熟對於一些人來說也許是殘忍，但是現在對於南宮兄弟來說卻成了必經之路。

南宮睿曾經空有一副頭腦，不願意顯露，南宮齊也不喜歡付出什麼，這都是因為他們有著一個可以為他們遮風擋雨的三哥。

現在，這個三哥沒了，他們明白，凡是只能靠自己了，而南宮睿也有了新的責任，他要照顧好齊兒，幫助好齊兒。

也許這就是成長。

揮別了東嶽的人白芷也覺得有些不舍，這是第二次離開這裡，第一次，大雨磅礴好像想幫白芷沖刷乾淨身上的血腥味到。

這一次，春天剛剛來到，萬物復甦，白芷不知道這踏著一路嫩綠而走代表著什麼，總之，所有人的心都跟這春色完全相反。

所有人都避而不談關於南宮封的事情。

好像是不說他死了他就還在一樣。

好像是不提他難過就會少一些一樣，可越是這樣的心照不宣，就越讓人想哭。

但所有人還都是傻傻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也許南宮封真的還活著吧，那句很矯情的話是什麼來著？對！他會永遠活在我們心裡。

白芷仔細回憶了一下她的記憶力。

現在的記憶加上靈仙的，這應該就是數十萬年的記憶了吧，很多事情白芷承認，已經模糊了，但是有些人有些事是永遠也忘不了的。

白芷覺的，就算是在讓他活個幾萬年，她也不會忘了這個叫南宮封的人。

二白可能是因為白芷的情緒，最近也非常低迷，沒有人坐在它身上，但是它還是乖乖的跟在白芷旁邊，沒有像平時一樣撒歡了的跑。

看著她這樣白芷心裡更不舒服。但也覺得二白真的很懂事。

遠遠的朝著城門的方向看去，南宮睿他們已經變成了小黑點，但還是站在那裡沒有動，也許他們是想看著這些人徹底在地平線上消失吧。

眾人商量好了，先不回西蒙，西蒙邊關現在正在重建，雖然戰爭並沒有給城池帶來太多的損壞，但是對百姓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四國之間平靜的日子已經過了很久，人們早就忘了戰爭是什麼，現在面對這種殘酷的心裡衝擊，應該是毀滅性的。

三國不打仗了之後南秦也迅速的整合了，雖然很多土地還是在各自為王，但他們達成了寫意，如果其他三國要侵略他們必須一致對外。

但白芷覺得，這是沒用的，現在的南秦就是一塊肥肉，早晚會被其他三國分食掉。

總之這半個月發聲了太多的事情，可慧德卻一點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南宮封的屍體還在那擺著，白芷每天都會去陪他一陣子，給他說說現在的朝局，講講最近的奇聞異事。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南宮封的死帶來的悲傷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減弱多少，但大家都已經接受了他死掉的這個事實。

就在白芷覺得慧德就要這樣一直沉睡下去，變成植物人的時候，他終於醒了。

他們兩個的運氣都很不錯，慧德睜眼就看見了白芷，而白芷剛好等到了慧德睜開雙眼。

白芷能看出來，慧德睜眼的時候眼神里都是迷茫，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有著兩世的記憶有點混亂，也可能是因為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

「我…」慧德張口想要說些什麼，白芷馬上回身給他拿了杯水，可誰知道慧德說的是「我愛你。」

白芷覺得慧德太不走尋常路了，一般人昏迷一個多月醒來第一句話要說的不應該是『我渴』或者『我要喝水』嗎？

這貨怎麼一醒來就這麼煽情。

也許是他在昏迷中也知道自己這條命撿回來是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吧。

他也知道，再次見面太過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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