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囂張貴公子
宋文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貴公子,一睜開眼就活在無數鮮花和笑臉之下。從小學到大學,身邊無數人如哈巴狗一樣涎著臉低三下四的仰望他巴結他,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想不驕傲也難。
宋文傑牽著姑娘逛個街的話,毫不誇張的說,那是如古代大官出巡一般的架勢,街兩旁的商鋪店主只差沒放鞭炮下跪夾道歡迎宋公子蒞臨「寒街」。宋公子逛街不需要帶錢,宋公子若看中了什麼衣服或首飾,那是店主們三生有幸,店主們會拚命的將東西往宋公子手裡塞,如果宋公子非要掏錢的話,店主們會露出一幅殺他妻兒般的可怕表情,與宋公子百般爭執。假如宋公子偶爾想在女人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慷慨,不由分說將錢扔在櫃檯上,然後拖著女人就跑,如打劫的歹徒一般瘋狂的跑的話,那時大多店主會更瘋狂的追,如警察追歹徒一般的追,追宋公子幾條街也要把錢還給宋公子。店主收了宋公子的錢,實在是沒臉見人的事,因為那表示他和宋家關係不融洽,宋公子不願給你賞臉。當宋公子賞臉不給錢的拿走了店主的貨物后,不管貨物多貴重,店主們也毫不心疼,反而都會高興的恨不得當街打個滾表示自己的興奮感。
因為全市最繁華的幾條街的商鋪基本上都屬於宋國豪,如果宋國豪看你不爽,一聲令下漲租金或者趕你走,那可就是砸了飯碗,所以店主們沒有理由不巴結宋公子。
有麻煩自己解決的是下等人,有麻煩別人幫忙解決的是中等人,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麻煩的是上等人,因為上等人的麻煩往往在還沒到來之前就有人給他擋了,宋文傑就是這樣的一個上等人,他從來不知道麻煩為何物。在雲都市的二十年,宋文傑沒有遇到過一個麻煩,身邊無數人精心呵護著他,他想找個麻煩都找不到。即便他看到高空中掉落下一個冰箱,然後他自殺一般飛速沖往冰箱要墜落的地兒站著不動,想必在千鈞一髮之際,也會冒個路人一把推開宋公子。因為整個雲都市實在沒有人不認得宋國豪和他的公子,也實在沒有人不願意巴結宋公子。
宋文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人生沒有任何煩惱,全是歡樂。但人是很賤的一個東西,吃饅頭時想鮑魚,天天吃鮑魚時又會想那從來沒吃過的大白饅頭。當人生全是歡樂時,歡樂似乎也變成了一種難耐的乏味痛苦感,沒有嘗過痛苦又怎麼能知道歡樂的滋味?宋文傑同樣如此,他覺得自己活在一個巨大的囚牢里,身邊無數人圍著他,沒有任何自由可言,他厭煩了身邊的一切。
在考大學填志願時,宋文傑選擇了千里之外的銀京大學,他想逃離雲都市這個監獄,他想自由自在的做普通人。他不想身邊全是一種只會沖著他笑如機器人一般乏味的人,他想牽著女友手自由自在逛逛街不被任何人打擾,他希望能和其他同學一樣,犯錯能被老師責罵,而不是他犯了錯老師比他更惶恐。
宋國豪則不捨得宋文傑遠離他,希望他讀雲都市內的一所高校,最後時刻沈韻說服了宋國豪。沈韻明白,從小學到大學,雲都市的任何老師也不敢責罵宋文傑,任他為所欲為。在這樣的環境下,對宋文傑的成長極為不利,沈韻擔心宋文傑會墮落成一個沒用的紈絝子弟,所以她說服了宋國豪,將宋文傑送到了銀京市。
後來宋文傑終於獲得了自由,去向了銀京市讀大學,在這裡沒有人知道他是宋國豪的兒子,這裡也不乏和他一樣的貴公子,宋文傑終於開始了他所嚮往的正常生活。幾年大學將他的驕橫暴戾之氣洗去了幾分,但他依舊保持著揮金如土花天酒地的奢侈生活,普通學生一月生活費四五百足矣,他則要花上數十萬甚至更多。是校園裡出了名的富二代,風雲人物,所以校園內巴結宋文傑的男同學較多。宋文傑自小養尊處優,見慣大世面,舉手抬足間便流露著一股貴公子氣息,加上不算難看的長相,成了不少姑娘的夢中情人。
但宋文傑性子要強,強大的自尊心讓他希望女子是被自己征服,而不是被自己的金錢所征服。所以他異常輕視主動投入自己懷抱的女子,總覺得她們是奔錢而來。主動追他的女子他一概不理,大多是玩弄后再羞辱,而對他不屑一顧的女子,他卻如獲至寶,死纏濫打。
三年大學內,宋文傑閱女無數,夜夜**,卻沒有一個能長期保持關係的女友,他不缺女人,但他缺愛情。他覺得他身邊沒有一個女人是發自內心的愛他這個人,她們愛的是他的錢,這讓他的自尊心受不了。
在銀京市國際大酒店征服了校內最出名的冷美人陳綺之後,全身**的冷美人倒在宋文傑的懷裡喃喃自語:「我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好。」
滿臉是汗的宋文傑點燃了一根黃鶴樓淡淡的道:「怎麼個好法?」他抽的黃鶴樓180元一包,對他而言,不算貴。但他喜歡那種淡雅的味道,不管是女人還是什麼,他只取最合適的或自己喜歡的,他不取公眾眼裡最好的或最貴的,因為他覺得他喜歡的就是最好的。
陳綺滿面嬌羞:「這要人家怎麼說嘛。裝什麼傻。」
宋文傑還是面無表情:「你不說我不知道怎麼樣才叫對你好。」
陳綺含羞道:「當然是寵我,對我好,不給人欺負我。還要給我買好多漂亮的衣服,首飾,讓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有多麼的愛我。」
宋文傑笑了,笑的很苦。他知道,陳綺的話,後半段才是重點。他不明白為什麼所謂的對女人好非得用金錢來證明,如果他沒錢呢?就不能對她好?不能對她好還能享受她這具**么?
宋文傑呆了一呆,頓時梅開二度的性趣全無,他穿上了衣服,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扔向了床上:「國際大酒店最好的妓女是五千一夜,我給你一萬,密碼123456。」不待陳綺迴音,宋文傑大步走出了房間。
身後陳綺大聲尖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當我是什麼人?」
宋文傑頭也懶的回,他認為陳綺是什麼人就是什麼人,至少在他看來,是只能玩一玩的女人。
剛步出酒店,宋文傑母親沈韻的電話來了,告訴了他父親去世的消息。宋文傑險些癱倒在了街上,他瘋了一般的沖向酒店停車場,駕著自己的奧迪,匆匆趕去了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