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清涼斗劍

南瞻部洲的東北方，有五峰環抱，峰頂平坦如台，晶岩壘砌，高聳雲端；五峰中截以下，有古樹叢林，間或有佛剎廟宇，氣象森嚴。有凡人攀登五峰，入林即覺寒冷異常，不敢深入。因五峰無炎暑之熱，故得名清涼山。

清涼山乃文殊菩薩長駐之地。文殊菩薩還是文殊廣法天尊時，就已經落腳這清涼山上；入佛門之後，依舊安家於此。

朱悟緣駕雲到了清涼山上空，肉眼看見的是五個平整的山台，而神識中的五峰之頂卻是仙閣佛塔高矗，祥瑞之氣縈繞。五峰按五行分佈，成四圍一之格局，先天氣息濃郁，其中南峰形狀如蓮，文殊菩薩的經樓便坐落其上。

「文殊菩薩可在家？朱悟緣前來拜山。」

老朱喊話后沒多久，就有一位著紫金色菩薩衣、五髻冠其頂的童子，騎青獅而出。

那童子來到老朱跟前，臉上似笑非笑，道：「原是渡世使者光臨鄙處，使者未有前訊，貧僧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那童子就是文殊菩薩，與出現在烏雞國時的形象大是不同，看來甚是幼小。

文殊菩薩的話中暗藏機鋒，老朱也聽出來了，笑道：「文殊菩薩這會的法身如此小巧玲瓏，老朱一時不識，未及見禮，也請恕罪。」

文殊菩薩依舊不同聲色：「渡世使者福緣深厚，我等自是不及。上回得使者還我寶衣，貧僧還沒謝過使者；使者此次前來，可是想要些報答？」

老朱雖是一身僧裝，左手卻握著掛在腰間的震天劍，一付將軍的架勢，自然是來向文殊菩薩找場子的。

文殊菩薩雖然盤坐在青獅之上，盤腿上卻有一把寶劍，看來也有所防備。只是他不動聲色，每句話中又暗含禪機，老朱可不能跟流氓地痞一樣，大喝一聲「老朱看你不順眼，就是想揍你」，就這麼衝上去！

老朱：「非也。還了你紫綬仙衣，那是因著觀音大士的人情，自不能要你的報答。」

文殊菩薩見老朱還是不說明來意，也不追問，說道：「渡世使者於貧僧有此恩，貧僧不能不報。」

停頓片刻，文殊菩薩拿出一個功德光球來：「以此功德回贈使者，希望使者不以功德少而不受。」

老朱上次已經拒絕過，這迴文殊菩薩還拿這功德光球來送，莫非以「功德」送人還有什麼**不成？老朱呵呵一笑：「菩薩以功德相送，老朱怎會嫌少？只是此禮不當收罷了。」

「如此說來，使者來此定有其他要緊事，不知可要貧僧幫忙？」

功德佛閉關前曾仔細的叮囑過老朱，神仙世界最講究緣法，要儘可能為自己的行為找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後患無窮，其中最大的麻煩是「心劫」。

進入大羅金仙境界之後，每突破一層境界，就會面臨一次心劫。若是無法渡過心劫，輕者修為停止不前，重者魂飛魄散。哪怕大羅金仙境界修得圓滿的元仙，有無數功德在身，也無法避開心劫。

通過功德佛的講述，老朱也清楚了神仙世界的修為界定情況。修為境界共劃分六個級別，從低到高依次為修仙、天仙、金仙、真仙（大羅金仙）、元仙和聖人。元仙又稱玄仙，元仙者已修得天、地二魂圓滿，處於斬天地二魂為化身的修為境界。

據功德佛所講，文殊菩薩在五百年前就有了真仙頂階修為。不知這五百年裡，文殊菩薩有沒有突破境界，達到元仙修為！功德佛在老朱煉化混沌神光期間，突破了一層境界之後才有真仙高階修為，自是看不出文殊菩薩的境界來。

就老朱本身而言，與文殊菩薩並無直接恩怨。要是以送還紫綬仙衣為借口找事的話，那就談不上還觀音菩薩的人情，又失信於觀音菩薩，老朱自然不取。

沒曾想，這神仙世界，看某人不順眼想找個場子，還得千方百計找合理的借口，哎！文殊菩薩面前的老朱，心中暗自愁！

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老朱只能沉默微笑。當老朱的臉都快笑僵了，視線無意中落在文殊菩薩的寶劍之上，才有了觸動：「老朱閒遊至此，不知文殊菩薩為何提劍而出？」

文殊菩薩也是好脾氣，等了這許久依舊似笑非笑：「此乃貧僧斬卻塵念之慧劍，向不離身，使者少見，有此疑惑倒也正常。」

老朱把功德佛給的那把先天土行劍也取了個「慧劍」的名號，功德佛當時並無其它言語，看來佛門「慧劍」定是不少。「哦？老朱也曾有一慧劍，看來，老朱與菩薩乃是有緣之人。老朱向來好劍，菩薩可否指教一下劍法？」

不等文殊菩薩回話，老朱接著道：「誠心請菩薩指點，望菩薩不要有他念；若菩薩以老朱不堪指教，請自便！」

雖然不明白緣法牽扯之下的具體影響，老朱依葫畫瓢，總算是成功擠兌了一下文殊菩薩。

見文殊菩薩一時沒拒絕，老朱抽出腰間的震天劍，擺開了架勢。文殊菩薩見勢不可免，下了青獅，也抽出了他的慧劍。兩人一聲「請」之後，就斗在了一起。

不知是何原因，老朱的震天劍完全「震」不動文殊菩薩的慧劍，老朱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太極劍法周旋。

才打了一小會，文殊菩薩突然臉色一變，就跳到了一邊。

老朱清楚的把握著文殊菩薩的舉動，如何會讓他得逞，自是追上去以劍招呼。

在來清涼山之前，老朱就和孫悟空商議好了，由老朱與文殊菩薩討教使劍之法，孫悟空「自由活動」。至於孫悟空上了清涼山，是搞破壞，還是友好訪問，自不用老朱費口舌。

文殊菩薩與老朱打得好好的，突然跳開，自然是孫悟空已在清涼山有所作為，被他神識察覺到了。「渡世使者，貧僧蝸居中有狂徒搗亂，容后再斗！」

老朱見文殊菩薩話已出口，只得停下手中之劍，問道：「有何變故？」

文殊菩薩急著回去「救火」，哪有空跟朱悟緣詳細解說，說了一句「容后再說」，轉身就要走人。

老朱急忙攔住文殊菩薩，面有不愉之色：「菩薩，老朱這般不堪指教么？才兩三回合就要罷手？若真有事，給老朱說個明白，老朱也非不通情理之人。何必如此作態？」

就算文殊菩薩有心解說清楚，老朱也會故意攪渾，真要說清楚了，只怕整個清涼山都毀了，那還救個屁！

文殊菩薩聽老朱羅嗦個沒完，惱怒異常，臉色十分難看。不知為何，文殊菩薩並沒向老朱難，反而把手中之劍擲給了青獅。

青獅化出人身，接過慧劍，轉身向清涼山南峰飛奔，片刻間就在老朱的視線里消失了。

老朱把視線轉迴文殊菩薩身上。

文殊菩薩周圍已經飛旋著五朵蓮花法器，其中兩朵白色，另外有金色、青色和赤色各一朵。文殊菩薩寒著臉，冷聲說道：「渡世使者，你如此算計貧僧，是何說法？」

老朱聞言，也作色道：「菩薩何出此言？老朱以誠摯之心請教用劍之法，何曾算計於你？請菩薩說個明白！」

「如此欺心之言，豈能矇混過去？使者找貧僧斗劍，不過是想拖住貧僧，方便那猴子在蝸居使壞而已。你這般作為，總得給貧僧一個明白的說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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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這幾日雜事太多，空不出時間，沒能更新，請各位大大多多包涵，青箏在此謝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