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第1102章 為難
但這個青蓮卻十分了得,在這種時候,還能極快地反應,身子一歪,竟倒向容戩。
眼角送著媚波,千嬌百媚,只要容戩出手把她接住,原本的狼狽就能化成了柔情春光。
墨小然有一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有些氣悶。
哪知容戩卻不伸手去接,只是冷冷地看著,任青蓮在面前摔倒。
青蓮看出容戩沒有出手的意思,頓時花容失色,下一瞬便重重地趴在了容戩身邊,比剛才還要狼狽。
墨小然『撲哧』地一聲笑出了聲,一笑之後,立刻忍住,道:「青蓮姑娘怎麼這麼不上心。」
青蓮抬頭狠狠地瞪著墨小然,殺她的心都有。
容戩眼力是何等好,青蓮摔下去,他就看出是墨小然搞的鬼,對墨小然的小心眼好氣又好笑。
把拂到她臉上的一縷碎發繞到耳後,道:「又調皮。」口氣寵溺,哪有半點責備。
墨小然將手中的灑直接潑了,嘴角的浮上一抹森寒冷意。
這酒里的盅。
青蓮是想給容戩下情盅。
情盅並非毒,不會對身體有大的傷害,卻可以迷惑人的神智,被下盅的人吸引迷戀。
這種盅常出現在苗疆,沒想到青蓮居然有這樣的盅。
容戩見墨小然神情有異,知道酒中有問題,眸子頓時冷了下去。
墨小然從空間里取出自己泡製的梅子汁,以及自備的酒杯,給容戩倒了一杯:「嘗嘗這酒,我自己做的。」
墨小然把酒送到容戩唇邊,容戩伸手就接,墨小然卻是不給,輕輕避開,拋了個媚眼,「就著為妻的手喝,地更加香醇哦?」
然後眼角斜向青蓮,比媚,誰不會?
只要姑奶奶願意,比你勾人多了,當著姑奶奶的面,能讓自己丈夫給你們這些狐媚子勾去,姑奶奶豈不白活了三輩子。
容戩哈哈大笑,真就著墨小然的手把那杯酒喝下,酒入口,卻皺了皺眉頭,這哪裡是果酒,就是一杯梅子汁:「這梅子汁,怎麼這麼酸。」
「不好喝?」墨小然笑得像狐狸,一副奸計得逞的小樣,「這是為我自己調配。」她最近愛吃酸。
容戩哭笑不得,她害喜喝的玩意,酸得他牙發軟,他能覺得好喝?
磨了磨牙,調笑地抬起她下巴,「人比酒可口得多,反正城主不在,要不我們回去慢慢品?」
墨小然直接噴了,她低估了禽獸的不要臉。
「來都來了,哪有就這麼走的道理?」
今天既然來了,就好好地收拾一些人。
乘這機會把流方城的這些歪風邪氣殺一殺,要不然以後還不知道有多少破事。
青蓮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自己起身,道:「王爺王妃先看看歌舞,民女去換件衣裳。」
「請自便。」容戩淡道。
青蓮回頭瞪了墨小然一眼,快步離開。
青蓮重新回來,已經換過衣裳,不再是輕紗半掩,擺出了一些良家女子的端莊樣子。
手上拿著一支玉簫,神色淡定,彷彿之前沒有摔過那一跤,也沒有那些難堪。
墨小然看在眼裡,這女人的心機雖然算不上深,卻極能忍。
青蓮向容戩和墨小然重新行禮,道:「民女吹的簫在流方城還算是拿得出手的,不如讓民女給王爺吹上一曲,也添些雅興?」
「好!」容戩睨向墨小然,既然墨小然要玩,他就陪著她玩。
青蓮拿著簫,款款走到一旁邊坐下,她有意賣弄,把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來,鳳目流盼間果然曲調優美,也算是難得。
曲罷,容戩輕擊雙掌,輕笑,「好曲,不過比起一人,還是差了許多。」
青蓮一愣,她自認簫技絕佳,不料容戩說比別人差了許多,心下不服,面上卻嬌聲笑道:「王爺所指何人?」
容戩看向墨小然,道:「我的夫人墨小然。」
墨小然怔住,向容戩看去,她沒碰過簫,能記起的記憶中也沒有吹過簫,他卻說她的簫技強過青蓮,不是騙人嗎?
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腦海里隱隱浮現出一段極久遠的記憶。
青蓮神情一滯,很快又再笑道:「民女不信。」
容戩笑而不言。
容戩在外面,極少會笑,這一笑,青蓮頓時失了神,心臟怦怦亂跳,強行讓自己淡定,道:「要不然,王爺請王妃為我們吹上一曲,讓青蓮飽飽耳福,輸也輸得心服口服。如果當真如王爺所說這麼好,民女也能多些見識。」青蓮不信鳳血族的妖女能有什麼好簫技。
容戩看向墨小然:「你認為呢?」
「你認為呢?」墨小然反問,臉黑如鍋底,這混蛋到底搞什麼鬼?
他有三世的記憶,不會不知道她根本沒吹過簫。
容戩笑笑:「你就吹上一曲,讓她心服口服。」
「我不會吹簫。」墨小然啞然,他還真讓她吹?
青蓮怔住,她說她不會?
容戩面不改色,道:「你不用謙虛,隨便吹一曲就是。」
「我說了我不會。」墨小然有些惱了,這混蛋明知道她不會吹簫,還當眾讓她吹,是成心讓她丟臉?
容戩卻沒就此放過她,道:「來人,去取支簫來。」
青蓮道:「就用民女的簫吧。」
容戩凝視著墨小然的眼睛,不看別處,道:「我的王妃不習慣用別人的東西。」
沒一會兒功夫,親兵跑來,手中拿了一支沒有人用過的新簫。
「你真要我彈?」墨小然看著親兵手中的玉簫,真惱了。
「是。」容戩盯緊她,不肯放鬆。
青蓮見氣氛不對,忙倒了酒,送上來,「王爺,王妃不肯就算了,何必勉強。」
容戩不理青蓮這,仍直直地盯著墨小然。
墨小然和容戩對視,冷寒與憤怒在半空中交戰,過了好一會兒,墨小然冷然一笑,「我說了不會,如果非我以出醜來取悅大眾,我寧為此簫。」
說完,突然抓過親兵手上的玉簫,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將那支玉簫,狠狠砸向面前桌子,「嚓」地一聲,玉簫折斷。
她臉上的決絕讓容戩全身一震,深邃的眸子暗了下來,握在掌心的酒杯「叭」地一聲捏成幾片,劃破掌心,鮮血流出,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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