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喪親之恨
艾琳說道:「鄧曉雨是被人殺害的,你提供的一切信息,都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我跟她其實一點都不熟,我就見過她兩三次。」
對於他的改口,龍子涵有些不滿。
他問道:「不熟你開車送人家上學?」
「我……我那是因為……因為陳亮。」
龍子涵驚訝的問道:「因為陳亮?萬亞玲的未婚夫?」
孫林點頭回答說:「對,但陳亮喜歡的是鄧曉雨,他們倆好了有差不多半年了。鄧曉雨就等著陳亮退婚,然後娶她呢。本來,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哥兒幾個想看到的。卻沒想到,那小子去退婚的路上出了車禍,再就沒回來。」
雖說已經是十八九的大小夥子了,但想到一塊兒玩的好兄弟,好哥們,還是難過的掉下了淚來。
龍子涵又問道:「那,你送鄧曉雨是怎麼回事?」
「那天,我和陳亮幾個人出去玩,他帶著鄧曉雨來了。散夥的時候,陳亮酒勁兒上來了,在附近找了家酒店,讓我幫他把鄧曉雨送回去。」
龍子涵問道:「所以,鄧曉雨懷的是陳亮的孩子?」
孫林訝異的問道:「什麼?你說鄧曉雨懷孕了?」
隨後,他又恍然大悟道:「難怪陳媽媽跟我要鄧曉雨家的地址。」
龍子涵一聽,立刻問道:「你是說,陳亮的媽媽曾經跟你要過鄧曉雨的地址?」
孫林點了點頭,說道:「昨天早上,我去祭拜亮子,想著安慰陳媽媽的時候,她忽然問道,鄧曉雨家在哪。」
龍子涵和艾琳相互看了一眼,分別在對方眼中看出了恍然大悟。
從孫林這裡要來了陳亮家的地址后,兩人立刻開著車,趕去了陳亮家。
因為陳家尚在喪期,進門便是靈堂。
龍子涵看向陳亮父母,說道:「原來是二位。」
陳亮的父親陳博問道:「我們認識?」
龍子涵看向他一旁穿著黑色外衣的陳夫人,說道:「兩位因為令郎搶救無效,在醫院痛心疾首的時候,我剛好在。」
察覺出兩人並非是來祭拜兒子的,陳博問道:「你們是誰?來我家是做什麼的?」
龍子涵似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對陳夫人說道:「兒子和孫子先後沒了,陳夫人應該很痛苦吧?」
「什麼孫子?」陳博看向夫人劉然,很是莫名。
劉然看向龍子涵,不語。
龍子涵說道:「陳夫人,我們現在懷疑你涉嫌一起謀殺案,請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陳博大怒,吼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夫人怎麼可能與謀殺案有關?你們是故意來鬧事的吧?」
艾琳冷聲說道:「陳先生,你不妨問問你妻子。」
陳博轉過頭,見劉然依舊沒反應,他焦急的催促說道:「你快跟他們解釋啊,你怎麼可能殺人呢?」
劉然走了過來,沒有說話,緩緩的伸出兩隻手,示意他們將自己銬起來。
見狀,陳博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警局,法醫工作室。
楚伊人說道:「我們在疑犯劉然的黑色呢子外衣的袖口下,找到了少量血跡。經過分析,血液正是死者鄧曉雨的。而這件衣服的纖維組織,也同死者指甲縫隙中的吻合。」
「很好,指紋呢?」
楚伊人回答說:「死者衣服上以及案發現場發現的指紋,可與劉然做同一認定。」
來到審訊室。
龍子涵說道:「陳夫人,要把你找出來,還真是費了我們好大一番波折。」
劉然不語。
龍子涵繼續道:「我們在死者的衣服上和案發現場,都發現了你的指紋。你那件黑色的呢子外衣上有鄧曉雨的血,而她的指甲縫隙中,有從你衣服上抓下來的纖維。」
劉然看向龍子涵,神色不悲、不喜、不驚、不怒。
艾琳嘆了口氣,說道:「陳夫人,證據都出來,你即便一句話不說,我們也是可以把你這宗案子完結,轉交法院判刑的。」
她一句話不說,艾琳真不知道自己來做什麼筆錄的。
龍子涵也不著急,繼續道:「而你的殺人,恐怕也是因為鄧曉雨在你兒子車禍身亡后,毅然決然的打掉了他留下的孩子吧?」
見劉然忽然神色變了,艾琳知道這個話題刺激到了她。
於是,艾琳說道:「陳亮曾經對她百依百順,買這個、送那個的,還想為了她頂著巨大的壓力去退掉婚約。可一轉頭,人死了,她卻毫不留戀的打掉了他們的孩子,也是真夠狠心的了,對吧?」
劉然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任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原本,劉然一直保持的絕望的如同一潭死水,沒有絲毫情緒的木偶。而看到她流下淚來,艾琳便知道,自己的刺激起了作用。
劉然說道:「我在收拾他的遺物時,發現了他的日記。日記中提到了鄧曉雨,而他最新的一頁上面寫著,他要當爸爸了,他必須要退掉跟亞玲的婚約,迎娶鄧曉雨過門……」
看到這篇日記的時候,劉然只感覺是幸運。至少,她不是沒有盼頭。
後來,她去找了鄧曉雨。
「當跪在地上求她,求她把孩子生下來,讓我們有個念想。可她卻告訴我,孩子已經打掉了……」
說著,她變得兇狠了起來:「她怎麼可以?她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這樣對亮子!亮子那麼愛她!她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她該死,她該死……」
發完狠,不知怎的,她又放聲哭了起來。
待她發泄夠了,龍子涵說道:「請你講述一下你的犯罪過程。」
劉然雙目無神,冷冷淡淡的說道:「我當時想著,既然我兒子那麼愛她,反正她沒保住我所期待的孩子,利用價值也就沒了,那麼,就讓她陪葬好了。」
說著,她好似精神失常一般,陰陽怪氣的繼續道:「然後,我順手抄起他家茶几下的刀就刺了過去,但是刺完以後,我還是害怕了,後悔了,我以為,擦掉那把刀背上我的指紋,就可以安然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