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召喚鬼王的代價
老何轉頭看向我師父,先行了個禮,我師父還了一禮。
老何這才開口說道:「剛才抓住的那三人中,帶頭的那個是三個降頭師中的一個,另外兩個是他的徒弟,而今天早上鬥法之時,被裡面躺著的那位,召喚出鬼王,啃掉了其中一個的魂魄,所以現在只剩下一個降頭師了。」
老何說話的時候,指著監護室里的阿贊楊。
「你怎麼知道這些?」我們都感覺很驚訝。
「我們有我們的手段。」他接著說道:「沒想到你的身體里還藏著個女俠客。」
「額。」我擠出笑容陪著笑說道:「求的護身符而已,就跟陰牌里的是一樣的。」
嗤!老何嗤笑一聲,他笑著說道:「你的這個謊話就很慫,我都跟你說了,我們有專門的情報系統,我知道的比你多,你還想來騙我。」
刷的一下,我的臉就紅了,眼前的老何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沒想到竟然深藏不露,與那個假冒的老何截然相反,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們之前掌握了大量的線索,現在就差最後一個漏網之魚了,這些鄉親的人魂都在這個人的手裡,所以我們得非常的慎重。」老何看著對面病房裡的阿贊楊說道:「只等他醒來,看他知道多少,有沒有需要補充的。」
「你們現在知道剩下的那個降頭師在哪裡嗎?」我開口問道。
老何搖了搖頭,但是他說道:「就在縣城裡,離得不遠,我們現在抓住了他的同夥,他不可能不來救,而在這段時間之內,鄉親們的魂魄也是安全的。」
「那他要是不來呢,或者隔個幾年再來,那這麼多的鄉親不是都要昏迷幾年?」王小胖突然插話道,情緒很激動。
我趕緊拉住了他,他都快哭出來了,因為他爸媽也昏迷著。
「不會的,請相信我們。」老何說道:「況且鄉親們的人魂也熬不了幾年,如果沒找回來,一年之後人魂便會化掉,鄉親們就會徹底死亡。」
「什麼意思?怎麼會這樣?」王小胖一下子急了。
我師父這才開口說道:「人死後有頭七,那是因為人死後的七天之內,三魂七魄是不會散的,第七天開始,每七天散一魄,總的七魄,所以每七天需要上香祭拜一次,因此也才有七七四十九天之說,至於三魂,每年散一魂,三魂需要三年,也便有了三年的守孝期,因此老何才說人魂只能在外面一年。」
我師父解釋完,我們在了解了之後,頓時感覺事情的緊迫性。
卻聽見師父繼續說道:「但是別忘了,剛才說的只是普通的靈魂,如果降頭師作惡,而那些人魂都不願意就這樣消散,有可能會亡魂化鬼,造成可怕的後果,你們得全盤考慮進去。」
老何點了點頭說道:「至少在這一年內,人魂是化不了鬼的,因為他們都還活著,兩魂七魄都還在身體里,我們會儘快破解此案的,上頭給的時間非常緊迫。」
師父這才看著老何說道:「看你的神色,好像有話?」
「道長真是慧眼,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想請您做法,幫忙尋找降頭師的位置,您看成嗎?因為時間太緊迫了,這裡有這麼多的鄉親躺在這裡。」老何這才開口,原來是為了這事。
我們所有人都看向了師父,師父微微皺眉,他摸了摸鬍子說道:「你們以為我不想啊?其實剛從山上下來之時,我就考慮了許久,我想過招魂,但是應該是招不回來的,因為他們的魂不是自由的,被控制住了,我也曾想過在這些昏迷之人的身上做法,根據三魂七魄之間的聯繫,追查人魂的下落,就可以找到降頭師,但是我一旦追蹤人魂,被降頭師發現了,降頭師肯定會當場滅了被追蹤的那個人魂,然後迅速轉移地方,這樣不僅白費功夫,分分鐘都會讓鄉親們魂歸西天。」
老何嘆了一口氣,他點了點頭說道:「算了,先這樣吧,看這兩天他會不會來救他的同伴,但這些日子,還得勞煩您在這裡坐鎮。」
「應該的。」師父微微笑說道。
嗯哼嗯哼!
「阿爸!」阿靜朝著對面沖了過去,因為他看到阿贊楊動了,被咳嗽咳醒了。
「醫生,醫生!」我趕緊衝到醫生辦公室去喊人。
主治醫生便小跑過來,進入病房查看,我們所有人則是在門口等著。
醫生檢查了一會,發現阿贊楊確實醒了,問了好幾個問題,阿贊楊都能回答上來,意識非常的清醒,只是比較虛弱而已。
隨後醫生出來了,他對我們說:「你們可以進去探望他,但是時間不能太長,也不能讓病人情緒激動,要小聲一點,他很虛弱,需要休息。」
「好好好。」我們連連答應,然後我們幾個就進了病房。
阿靜,我,我師父,還有老何,他說他要進去問問題。
進入之後,阿靜將骨灰盒放在了阿贊楊床邊的桌子上,而後緊緊的和阿贊楊抱在一起,輕聲哭泣,阿贊楊則是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再然後,老何自我介紹了一下,便開始問問題。
他問阿贊楊是怎麼認識那三個降頭師的,為什麼會結仇,知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有哪些藏身的地點。
阿贊楊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聲音非常的微弱,老何趕緊將自己的錄音筆打開,放在阿贊楊的嘴邊。
他說:「他們是骨教的人,早幾年的時候,他們找到了我,想拉我入骨教,想重振骨教,我當時說我女兒還小,需要我照顧,最起碼得等我女兒上大學了,能自己照顧自己了,我才能無後顧之憂。」
他又喘了一口氣,顯得非常虛弱:「他們也答應了,然後前些日子,我女兒去上大學了,他們真的又來了,我說再等我幾年,等我女兒大學畢業了,但是他們死活不答應,我也害怕他們對我的女兒動手,所以我不敢撕破臉,只能虛以委蛇,跟他們出去走了一趟。」
「出去的那一趟,我發現他們乾的都不是人事,都是違法的勾當,骨教發展至今已經成為了邪教,他們拉人進入教中,對他們進行洗腦,然後要他們交錢,如果想逃跑的或者不交錢,不順從的就出手懲罰,甚至是取人性命。」阿贊楊咬著牙齒說道:「我本以為他們來找我,是因為志同道合,我也是想著降頭師越來越少了,而且一直呆在家裡,阿靜上大學了,我也可以出去走走,跟他們多交流交流,出去遊歷,還能幫幫人,賺點錢什麼的,哪裡知道竟然是干違法的勾當,所以我就跟他們說,我不幹了。」
「他們哪裡肯答應,他們就威脅我,把我跟其他人一樣對待,我們就撕破臉了,當時就動手了,而後被我逃走了,可憐我收留的那些丫頭們,為了掩護我走,全部都被打得魂飛魄散。」說到這裡,阿贊楊的老淚落了下來。
阿靜更是大聲哭了出來,喊了聲:「姐姐。」
在場的人也都能明白,阿贊楊說的就是他煉製的那些陰牌。
「他們依然不依不饒,追到了我們的村子,然後迷惑走了我們的鄉親,取了他們的人魂,想逼我就範,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想用邪法,復活他們的祭司,但是需要四個會巫術的人,可他們卻只有三個,所以非我莫屬了,因為整個內地,會巫術的人不多,有道行的更不多,因為他們才纏上我。」阿贊楊伸手抹了下老淚說道:「他們收的教眾,其實都是要成為法事的血祭品,他把巫山村和農場的四百口人,全弄上去了,你說我能答應嗎?」
「在談判的過程當中,他們說如果我答應幫他們,就放我我們的鄉親,然後找其他人來代替,但是我們鄉親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加上他們殺了我收的那些丫頭們,我是不可能幫他們的,所以就鬥法了。」阿贊楊咬著牙齒說道:「他們人多,而且都會邪術,我只能防守,何況我也只善於防守,不善於做法害人,而且我有殺手鐧。」
阿贊楊轉頭看向了那個骨灰盒,我們都知道他說的是鬼王,他繼續說道:「鬼王很厲害,但是驅使鬼王辦事的代價也是慘重的,你們也看到了。」
所有人點了點頭,一說道這裡,我就想起了阿贊楊的那兩條大腿,肉一塊塊的削下來。
我不解的問道:「楊叔叔,你為什麼要用血肉餵養鬼王,而且還要那樣自殘,剛才阿靜只是滴了幾滴血,鬼王就幫她了。」
「什麼?你說什麼?」阿贊楊一聽,頓時傻眼了,情緒無比的激動:「阿靜,你用血餵過鬼王?」
「是啊,那降頭師假扮成警察到了這裡,準備害您,無奈之下,我就滴血喂它,然後念了早上您念的咒語,它就真的幫我了。」阿靜抹著眼淚說道。
「天啊,作孽啊!」阿贊楊抹了把眼淚說道:「你沒看到我的下場嗎?你竟然還用血喂它?它現在也認可你了,這樣每月的初一十五,你都得在凌晨零點的時候,滴血喂它,否則她會鬧事的。」
「什麼?」
一語出,我們都傻眼了,這是契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