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恭喜,保質期延長
疼。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叫囂著,撕裂般的痛感自某處蔓延至全身。
「嘶……」安了了眼睛還沒睜開,先就咬著牙把嬌小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彷彿這樣能減輕身上的疼痛似的,隨後伸手胡亂的扯過被子,把自己如同粽子一般的包了起來。
睡覺的時候,即便不蓋,她也要扯過被子來抱著,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腦子裡黑乎乎的一團漸漸清明,安了了這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陽光溫暖。順著巨大的落地窗,鋪滿了三米多寬的大床,在被面精緻的刺繡上,落下點點光斑。
昨夜還顯得神秘而奢靡的卧室,此刻在陽光下,多出了些許富麗堂皇,純歐式的裝修和陳設,每一個角落都在凸顯著有錢有錢有錢。
安了了翻了個白眼,伸出雪白的小手敲了敲腦袋,開始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臉就綠了。
如果沒有記錯,昨晚,她在神智不清的狀態下,自己乖乖的爬上了慕容秋白的床,隨後被不客氣的,辦了。
想起了這些的安了了再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忽的一下坐了起來,扯落了被子,驚慌的向床單上看去。
一朵殷紅的小花,鮮艷而妖冶的附身在雪白的床單上,紅白相映,突兀的刺痛了安了了的眼睛。
就這麼,被拿下了么……
慕容秋白這個全世界公認的壞蛋,這個每天都要換女人的下流胚,這個趁人之危,對剛成年的女孩辣手摧花的惡魔。
安了了欲哭無淚的眨了眨眼睛,渾身都失卻了力氣,在床上委頓成了一團。
豆大的眼淚順著她膠原蛋白滿滿的臉頰滴落下來,暈開了床單上的血跡,邊邊角角都變得十分的模糊。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安了了並不覺得這便是自己唯一的價值,但是她的第一次,還是想要交給自己喜歡的人。
不管用什麼法子,不管對方是不是願意,但總歸,不該是素未蒙面的人,不該是慕容秋白。
安了了把自己越團越小,細瘦的下巴抵在膝蓋上,伸出手指在床單上反反覆復的勾畫著一個人的名字。
言城,顧言城。
只覺得本來已經夠無望的自己,如今愈加的配不上這個名字。
你看,人和人的差距就是這麼的大,時間不會彌補這些差距,還會有意無意的把縫隙越拉越長。
好在安了了本就不是一個慣於傷春悲秋的女孩,自己哭了一會,發現根本一個觀眾都沒有,自己的悲傷完全是一場獨角戲的時候,她就瞬間滿血復活了。
與其毫無目的自哀自憐,不如清醒起來,直面自己的處境。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在這裡,以往慕容秋白的女人,保質期只有一天。
這一天之後,她們就會像空中的泡沫一般很快消散不見。
當務之急,是要趕在慕容秋白下手處理她之前,逃出這裡。
安了了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自己猶如新生兒一般那叫一個清涼,並且渾身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讓她想忽視自己的悲催命運都難。
簡直禽獸。哦不,禽獸不如。安了了嘗試著伸了一個懶腰,只覺得渾身都酸麻無比,腦子裡零星的回憶起昨夜的情景。
講真,雖然慕容秋白是個大混蛋,但確實稱得上顛倒眾生,他的手是乾燥修長,顏色迥異的兩隻眸子,深邃如午夜月光下平靜的湖水……
可是再帥也是個渣!
努力的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彷彿這樣就能把那個可惡的男人從腦海里搖出去,安了了伸出手來摁響了床頭的召喚鈴。
「小,小姐,請問您有什麼要求?」三秒之後,一個穿著黑衣白裙的女僕敲了敲門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了只圍著被子端坐在床上一臉平靜的安了了,忙低下了頭去,恭謹的詢問著。
「咳咳,我需要一些衣服,你們主人也不想要凍死我吧?」安了了端坐在床上,若無其事的擺弄著手指甲,臉皮之厚,簡直讓面前的女傭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女僕躬身九十度行禮退下,不一會,約有十個打扮相同的女僕,手裡都拿著雕花繁複的金質托盤,托盤上放著顏色各異,花式不同的衣服。
安了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利落的起身蹦下床,隨手拿起一件,眉頭微微的擰了起來,神馬?
不死心的又拿起一件,有些無語的扔在地上,抓起旁邊的另一件……直到十多件衣服全都被扔在地上,安了了忍不住叫出聲來:「慕容秋白家裡就窮成這樣子,連件有袖子有下擺的衣服都沒有?」
地上被安了了扔了一地的衣服,色彩鮮艷,款式簡潔,布料也不太多,穿著這樣的衣服,還不如不穿。
聽說那個慕容秋白是個什麼什麼混血,思想估計也很前衛奔放,可是現在安了了需要安全感,需要穿著整齊,否則她的心情實在很難美麗起來。
女為悅己者容,從這個角度來講,安了了現在只想穿著羽絨服在慕容秋白眼前晃悠。
「小姐,請注意您的言辭,主人是血統高貴的貴族,最富有而英俊的騎士,勢力遍及全世界……」
「好了好了。」安了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她算看出來了,這幫傭人已經個人崇拜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簡直和邪教沒兩樣,她對於慕容秋白到底有多麼狂酷帥拽吊炸天並沒有興趣,她只想要一件能穿的衣服,衣服!
「你們這兒的衣服都這樣么?你們主人那麼厲害,家裡都沒一件完整的衣服?」安了了幾近崩潰的詢問著。
「主人吩咐,您不需要去這別墅以外的任何地方,所以並不需要其他的衣服。另外恭喜小姐,主人晚上會再度降臨別墅,和您共渡一個美好的夜晚。」
聽到並沒有其他衣服可以穿的安了了正沒出息的在地上挑揀布料稍多顏色沉穩的款式,僕人的話音剛落,猶如一個炸雷轟在安了了的頭上:「你,你說什麼?慕容秋白晚上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