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那邊人什麼怎麼想秦康樂不知道,朝中大臣也沒心情管,現在大臣們三三兩兩串聯起來開始研究,要給陛下遞個聯名奏本——請皇帝修帝陵寢。
歷來帝王登基,都是從登基那天開始修陵寢,很多都用一年稅收的三分之一,少的就是十分之一,八分之一等等,昌泰時期國庫不豐每年依舊拿出五分之一修中宗的陵寢呢,秦康樂自從登基,國庫的銀子一年比一年多,修陵寢完全不吃力,可是在女皇陛下剛登基的時候,這個修陵寢的事就被駁了,那會兒事情多,上下不一心,女皇陛下有顧慮還可以,現在可是必須要修了吧!
古人視死如生,女皇陛下雄才偉略,天縱英明,當修一座氣勢磅礴的陵寢。
然後這個大臣們的聯名奏本就送到了秦康樂的御案前,秦康樂瞪著這個奏本,眼前出現的是《鬼吹燈》《盜墓筆記》這兩本超級大火的小說,內心的陰影面積超級大,她想到自己在地宮呆著,然後若干年後被倒斗,或者是被其他王朝開陵墓,激靈靈打一個冷戰,直接駁回。
大臣們一看奏本又被駁回,內心都是崩潰的,女皇陛下,您幹嘛不修陵寢呢?這些人還都卯足了勁兒準備陪葬呢,能夠陪葬在一代明君的陵寢身邊,這是絕對無上的榮耀,我們到了那邊還做您的臣子,明君賢臣,千秋萬代,萬古流芳,多好呀!可惜皇帝連陵寢都不修,咋辦?
這些大臣開始去鎮國公府走動,一起走皇夫的路子。
衛澤得了眾大臣的祈盼,祖父的囑託,又一想這修帝陵確實是正經事,這才同秦康樂說:「康樂。」
「嗯?」
「不是有修陵寢的奏本?為何駁了?」衛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非常認真,這是大事,必須要重視。
秦康樂的臉裂了,她實在對這個沒辦法感同身受,她就認為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哪怕她轉世投胎穿越了,她也不認為陵寢重要,反正就是不重要!!!
看著衛澤認真的臉,秦康樂想了想,才說:「大廈千傾,夜眠八尺,莫說陵寢,如今皇城廣大,你我又用多少?勞民傷財,實在是不值得,不如擇一山清水秀之地,載滿桃花梨樹海棠梅竹,長眠於此,也不必這般辛苦。」
衛澤愣愣的看著秦康樂,他知道秦康樂在很多事情上的看法與人不同,但是他從未想過多少人注重的身後事她也是如此的豁達。
秦康樂的這番話,很快就被衛澤傳了出去,這也是秦康樂的意思,她可不想在接到一本修陵寢的奏本了。
至於後來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秦康樂的意料之外,那時候的秦朝世家林立,厚葬之風盛行,如今女皇陛下這番話說出,私底下不少人爭相效仿,不在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去修陵墓,反而找個青山綠水風水好的地方掩埋。
同樂十一年夏,沈太妃的老父親病逝浙江,一系列的封賞少不了,秦康樂還給追加了敦這個謚號,又派瑾王親自去弔唁,算得上死後哀榮。
之後秦康樂知道了一個八卦,沈老狐狸臨終之時定下家規,家中男丁不許納妾,女娘出嫁之戶,除非確定小娘子不能生,否則也不得納妾,不然不結親。
這個規定讓秦康樂眼睛一亮,深得她心,不得不感慨,這老狐狸真是聰明,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也算了不起,在各種冥祭的時候大大的賞賜了一翻,然後吏部尚書的位置他直接給了林靖涵。
邊關在來奏本,說原本在觀望的兩個部落也遞來投降的詔書,準備投降大秦,歲歲稱臣。
秦康樂冷笑,首領連來京城的膽氣都沒有,還派什麼使節來?你以為你誰?和我平等的?秦康樂一點兒面子沒給,使節來了,別說見到秦康樂,就是高官大員統統沒見到,只有理藩院的官員,至於他們原本想得到的好處,更是沒有,煤炭的與糧食,鐵,茶葉的兌換方式也被翻了一倍。並且既然你稱臣,那就歲歲納貢吧!
兩個首領氣得魂不附體,再次率人攻打大秦,被徐將軍直接滅了一個首領,另外一個部族的首領眼看不好,只好帶著殘餘勢力逃往草原深處,托吉看準機會,將兩個人的勢力整合,成為大草原的第一勢力。也因為秦朝的照顧,百姓生活水平獲得顯著提升,同樂皇帝的長生牌位開始進入到大草原的千家萬戶。
同樂十三年,再次遷女娘,再次開女科,上一次取了男子的十分之一三十人,這一次秦康樂取了三分之一一百人,這一次遷的女娘也更多,有五千人。朝野上下都沒有意見,一方面是信服女皇陛下的決策,另一方面,忠義侯世孫在雲地做的挺不錯。因為稅收很足。
秦康樂為了這事兒幾乎興奮的一夜沒睡,她開始想,三代以後,也許小娘子就會很驚訝的問:小娘子不能念書嗎?小娘子不能當官嗎?小郎除了妻子以外竟然還可以有別的女人?小娘子都必須靠小郎過日子?
她希望三代以後天下的小娘子用這種驚訝的語氣來評價現在的不可思議,而不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做一個菟絲花,在家靠父母,出嫁靠老公,老來靠兒子,所謂三從,正是因為自己不能自立要靠人,因此才從父、從夫、從子!別人給的寵愛太過虛幻。
緊跟著沈家男丁不許納妾這條家規後跟著的就是林家,秦康樂的大舅林靖燁見過秦康樂,人也聰明,他從他弟弟戶部尚書林靖涵那裡知道,陝地有個頗為不錯的職位,當時後補的有兩個人。
一個人京城大族的嫡次子出身,才學品性都不錯,人也靈活。
一個是也是某族的庶子出身,才學品性也都好,只是人略木訥。
所有人都知道秦康樂並不太喜歡木訥的人,這類人放在軍中好,但是作為一地的地方官,她比較喜歡那種靈活的人,因此所有人對於這個後補,基本上都看好那個嫡次子。
也算巧了,兩個人都剛剛成親不久,妻子也是前後同時懷孕,然後庶子那邊沒動靜,嫡次子這邊老夫人心疼兒子,最關鍵的是這個兒媳婦不得她的喜歡,這才是重點,當然老夫人倒也沒有別的過份的想法,只是賞了兒子兩個婢妾,婢妾身份卑微,又喝了避子湯,除了給兒媳婦添點兒堵之外,沒啥實際作用,其實這位老夫人的兒媳婦受到所謂的大家教條,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壓根兒就沒堵心。
她沒堵心,秦康樂知道了,然後秦康樂堵心了,手裡輕撫芍藥花,臉上露出笑容來,這個嫡次子就這麼心安理得的接了,也開開心心的享用了,成了,就拿你開刀!尤其在知道那位庶子頗為照顧剛剛懷孕的妻子之後,秦康樂非常歡樂的點了另外的那位庶子後補上任。
林靖涵的下巴差點兒摔到地上,這簡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怎麼也想不到會落到這位庶子的身上,這不是女皇陛下的風格。
林靖涵到底是秦康樂的娘舅,這麼多年下來與秦康樂也是相得,因此在勤政殿上就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秦康樂乾脆招待自家舅舅一起用了午膳,然後才開始閑話家常。
「朕聞得其母賞了他兩名婢妾。」
林靖涵一愣,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不過這件事和不點對方為官有什麼聯繫?
「其母手太長。」秦康樂直接批評。
林靖涵一噎,這好像也沒啥吧?但是皇帝就是皇帝,皇帝的話是金口玉言。皇帝認為你錯了你就是錯了。
「舅舅,朕當年懷天福之時,頗為辛苦,那時朕有宮人精心伺候,皇夫關懷,尚有些惶然,如今他剛娶的新婦,尚在懷期,最是脆弱之時,他卻只顧自己私慾,納婢妾,對自己妻子尚且如此,如何愛民如子?」秦康樂說這番話的時候想到前世老婆懷孕的出軌男,因此語氣頗為憤憤。
林靖涵一低頭,好像他當初也干過這事兒,不過那些婢妾是自家夫人給的,想到秦康樂說孕期辛苦,深覺得對不起夫人,嗯!回去應該將家中的幾個婢妾都打發掉。
「第一次當爹,以前沒有經驗,這般做出來也罷,其母自己生有子女,焉能不知新婦艱難?偏又如此,可見不是厚道之人,又喜歡插手管事,難免影響其子做官時的判斷,不堪大用。」秦康樂一點兒沒隱瞞,將自己想法說出,女人為難女人,才能為難出新花樣,因為她了解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在這個重孝道的年月,女人為難女人不要太容易。
這可不行,秦康樂可是立志教育出獨立自主的女性,被你們這些固化思維的女人給阻了路絕對不行,因此這次借題發揮簡直不要太好。
林靖涵將這番話到肚子裡面一琢磨,深覺有理,自己的婢妾都是妻子安排的,自己的母親可沒給自己安排過什麼,這樣一想,對那位老夫人也有些看不上眼,覺得女皇陛下說的句句在理。
這番說辭秦康樂既然在勤政殿與林靖涵當面說出,那就是有意透漏出去,因此沒過三天,京城中的大街小巷就傳遍了秦康樂的話。
那家的老夫人原本心中挺得意,誰讓兒媳婦不是她喜歡的,而是夫君定下的,如今到了自己的手裡,就得按照自己的規矩來。然後沒幾天,兒子的後補就丟了,緊接著女皇陛下的這番話傳了出來,當即就病了。
這絕對不是躲羞,而是真病,坑了兒子,面上又無光,被老夫訓斥手太長,也在兒媳婦面前抬不起頭,一股急火兒上來,是真正的病倒了,兒媳婦自然要去盡孝,可是她這次可不敢在折騰了,也沒臉見兒媳婦,只說自己靜養,後來病好,也是一年沒出門。
她這是撞到秦康樂的槍口上,被秦康樂自己樹了典型,那些沒撞到槍口上的,個個心驚膽戰,然後這些喜歡婆婆款的女人就老實了,婆婆款其她地方可以擺,卻不敢隨意插手兒子房裡的事情,就怕被斥責為手太長。
京城中的風氣形成,很快就傳入秦朝各個地方,這樣一來,這種事兒大幅度減少。
林靖燁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之後,坐在那裡思考半天,最後這位大家長,終於定下沈家一樣的家規,不得納妾,哪怕無子,可以過繼,但是不得納妾,即使是婢妾也不行,林家中頗有些人不解,也不願,多子多福,無子哪裡來的福?也剝奪了享受的樂趣,可是林靖燁身為承恩公,皇帝的親舅舅的,林家的大家長,沒人敢不聽,而且有沈家珠玉在前,此時心裡縱然捨不得美婢,但是也隱約想到這個對家族有更大的利益。
林靖燁多聰明,很快就知道女皇陛下怕是對婢妾不喜,為了家中子弟前程,自然老實跟著辦。
事實證明,不單單林靖燁看的對,很快朝堂下去都看出來了,同樣的缺處,同樣的能力背景,陛下選人一定選擇妾室極少的,家庭和睦的,那些喜歡紅/袖添香,家中婢妾多的,肯定選不上,上行下效,大家都知道了,家中的婢妾賣的賣,發配的發配,可不敢在多貪歡好色。
不少私底下認為秦康樂顛倒陰陽的女人,統統閉嘴,心中開始覺得,皇帝是女人真好,尤其是那些新媳婦,簡直喜的跟什麼似的,又看到那些出入朝堂的女子的風光,哪怕面上在怎麼溫順貞靜,心底那顆活泛的種子卻種下了。而秦康樂要的也是這種。
一切都按照和樂的方向發展,這讓秦康樂非常高興。
這一天秦康樂與衛澤剛躺下,夫妻二人正在閑聊,今天上午那會兒安平長公主發動了,兩個人開始說這是第二胎必然順利,然後又說道生小太子的事兒,純粹就是夫妻瞎聊。
「陛下。」
「什麼事?」秦康樂一下子坐起身,瞬間渾身緊繃,這時候的皇城中已經關了,能這時候送信兒的肯定不是小事兒。
「陛下,德沛長公主派人來,安平長公主難產。」
「什麼?」秦康樂顧不得其他,撩開被子就下了龍/床。
守夜的宮女早已經將蠟燭等等點上,回事的宮女臉色有些白:「回陛下,長公主辰初發動,當時胎位就有些不正,至今未曾產下。問保大保小。」
秦康樂一拍桌子,眼睛都紅了:「更衣,擺駕公主府。」
「是。」沒人敢攔,更沒人敢規勸。
衛澤拍拍秦康樂的手,無聲安慰。
兵部尚書夫婦也急,他們的急一方面是擔心兒媳婦,安平長公主嬌憨孝順,從來沒擺過公主的架子,因此他們心裡對於公主滿意的不得了,另一方面是怕,長公主有個好歹,只怕李家跟著吃刮落。
皇室中的姐妹感情好,世人皆見,這一次安平長公主生產,除了有孕的榮慶長公主(先帝皇七女)都到了。李家夫婦甚至包括其長子夫婦瞬間就亞歷山大。
下午申時的時候確定難產,看到眾位公主齊齊變了顏色,作陪的李家婆媳,真是滿嘴苦澀。
如果說李家婆媳是因為陪伴公主們壓力大,兵部尚書在知道長公主難產的時候臉兒都綠了。公主們感情好,也就罷了,女皇陛下這尊大佛才是問題,女帝對姐妹那是真正的重視,德沛長公主有才,那就步入朝廷,自己的兒媳婦,那年節給的賞賜,不眼瞎就知道女帝對她有多好,長公主有個好歹,女帝怒了,李家就跟著全家玩完,肯定前程盡毀。
李大郎不傻,看父親那模樣,瞬間理解了中間的厲害關係,臉色也慘白慘白的。
一直到天都黑了,那邊還沒生下來,而且長公主的力氣也漸漸不足,那邊的接生婆和醫女也都嚇傻了,只得問保大保小。
安平駙馬夫妻情深,這邊剛問話,他就直接喊:「保大,當然是保大。」
李尚書聽到這話,身子一搖晃,差點兒破口大罵,這tmd還用問嗎?當然是保大的,公主在,李家在,公主不在,除了公主先頭的小郎,誰還能在?
李太嬪只會抹眼淚,在禮法上,她的身份也不夠做主,德沛長公主雖然是姐姐,但是這種事也不好做主,駙馬雖然是丈夫,在普通人家,丈夫做主,可是這個身份,他也做不了主。
大家認為這個時候了,女帝也就傳下一道口諭即可,結果公主府守門的下人都快跑斷氣了:「回駙馬,回尚書,陛下、陛下、陛下過來了,轎輦馬上就到了。」
擦!!!
那邊女眷自然也都得了信兒,別管怎麼著,先迎接陛下吧。
轎輦速度極快的就進了公主府,大家跪拜,秦康樂下了轎輦,速度極快的往裡走,邊走便問:「大皇姐,二皇姐如何了?」
「胎位不正,很是不好,怕是只能保一個。」
這時候也別顧及男女大防,都跟著秦康樂,要伺候陛下。
李家夫婦的臉兒青白一片,看女皇陛下身上的穿戴就知道,這恐怕是躺下一接到信兒就趕緊趕了過來,足以證明她有多重視他們的兒媳婦。
「保大!」一邊說,一邊抬腳奔著產房進。
「陛下,血房不吉利,陛下還是在外面等。」呼啦啦一堆人勸阻。
「朕又不是沒生過,有什麼不吉利的。」一邊說一邊進去了,誰敢真攔她?
德沛長公主也跟著進去了,其她公主面面相覷,也想進去卻被尚書夫人攔下:「公主,人太多,怕是不方面。」
其她人這才作罷。
女皇陛下到了,誰還敢不到?太妃太嬪諸位王妃還有在京的各位王爺通通過來了,,他們都有儀仗,一時間,整個京城都震驚了,然後也都知道了事情始末,頗有些女娘感慨,還得是親姐妹。
李尚書夫婦到後來都麻木了,現在就盼著長公主平平安安。
秦康樂進入到產房,此時的安平已經有些意識模糊,屋中的一看到穿著龍袍的陛下,差點兒沒嚇傻,更加兢兢業業,大氣兒都不敢出。
走到床邊,秦康樂的眼眶徹底紅了,抓著安平長公主的手道:「皇姐,別慌,會好的。」
「安平,沒事的。」德沛長公主也開口安慰。
安平長公主的意識都不清楚了,只覺得眼前的人好眼熟,定了定神,似乎是自己的好姐妹,想要露出個笑容,卻沒有力氣。
「讓駙馬進來。」秦康樂直接下了口諭。
安平駙馬一聽女皇陛下讓他進產房,抬腳就往裡面走,尚書夫人認為不吉利,張了張嘴,到底沒敢出聲。
安平駙馬進去,秦康樂讓起身讓他們夫妻說話。
「你平安就好,別管其他了。」安平駙馬嚴重帶淚:「都是我帶累了你。」他的第一任妻子就是生產上面遭難,安平駙馬這個大男人也哭了,肯定是他命不好,因此帶累妻子。
「陛下,公主,公主怕是……」醫女抖著聲音回話。
「別跟朕說不好,公主若是不好,朕要你們全都陪葬!」秦康樂的怒吼響徹了整個公主府的上空,外面等著的人聽得心肝一起顫。
醫女連忙起身,連滾帶爬的去忙。
李尚書的臉兒已經蠟黃了,女皇陛下一貫嚴於律己,寬宥待人,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至尊如此蠻橫不講理的言辭的,身子一歪,幸好被長子扶住。
「陛下息怒,定會照顧好公主,還請陛下移步出去。」有那醫女連忙跪下。
「朕是真命天子,鬼神不犯,朕在這裡給皇姐鎮著。」秦康樂深吸了一口氣,此時她還真希望自己這個天下至尊的命給安平長公主帶來祥瑞。
眾人不敢在勸,只好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手上的活兒,期盼安平長公主平安無事。
也許是秦康樂在這裡真的起了作用,也許是駙馬的陪伴讓安平找到了主心骨,吃下參湯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將孩子生了下來,秦康樂是看著孩子出生的,正常孩子都是頭先出來,這姑娘卻是腳先出來的。
孩子出來的時候臉已經青了,那有經驗的醫女連忙給小孩子的嘴吹氣,又拍打屁股的,直到差不多有一分鐘后,女嬰這才哭出來,可惜聲音很小,跟小奶貓叫喚差不多,可是到底活著,這就好。
安平長公主吃了大苦頭,已經昏了過去。
「陛下,公主殿下傷了身體,以後怕是再難生育。」
「已經有了好字,不生便不生吧。」秦康樂一直站到半夜,這時候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臉上掛了笑容:「賞,上上下下重重有賞。」
「謝陛下。」
眼看陛下臉上帶著笑容出來,諸位公主是真心實意的高興,李尚書真是長長的鬆了口氣,公主沒事,李家也沒事了。
因為這件事,京城上上下下再次見識到女皇陛下看重姐妹這個問題,同樂年間的長公主們風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