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南國烽煙(7)

第二百五十三章 南國烽煙(7)

第二百五十三章南國烽煙(7)

不過那荷官發牌實在太快,我的緊張還沒來得及達到頂峰,牌已經發了出來。長得還真像j,還好只是一張k。真的,他如果能再給我發出來一張j,我吐血當場的可能都有要知道,這種牌面之下,追出來後門四條的概率大概只有萬分之八左右,再加上『天四條遇上被追出來的後門四條』的前提條件。那麼發生的概率怕是幾十萬分之一的級別,絕對屬於史詩級的敗筆牌。迄今為止我經歷過最慘的敗筆牌,也只是線上德州的時候,天葫蘆被翻牌的三條在河牌追出了四條。那次被敗筆的損失,是幾十美金加上方珊珊的那個羅技滑鼠。我知道,打德州,被敗筆自然是難免的,只是希望,這次別那麼多。

緊繃的肌肉終於鬆弛了下來,這一池子一共收了6400的籌碼。儘管在100200的盲注級別之下,這樣的籌碼依舊不健康,但是終歸是朝健康邁進了一大步。32bb的籌碼量,還可以承受幾次低注碼的翻牌圈看牌。

但是,也僅僅是能承受看幾次翻牌而已。32bb的籌碼,基本上沒有操作空間即使翻牌前只是有人加註3bb,混進來4個人,翻牌在12bb的彩池裡只要開槍,立刻套池。而且,因為你後手的籌碼量不會給對手帶來任何心裡威懾,所以深籌玩家會用帶高張的中對子或者類似甚至兩高張卡順的牌來跟注。淺籌玩家會用買花、買順、或者中頂對的牌來推你的all-in。我的意思是說,淺籌碼狀況下的詐唬操作,風險實在太高,在只有一條命的比賽,我想我暫時還只能做一名誠實的牌手。

做一個誠實的人實在是有些寂寞,但坐在比賽的牌桌上承受寂寞,總好過被淘汰后忍受落寞。

如此寂寞的蹲守了一圈多,牌桌上又產生了些變化,我下家的白人胖墩在河牌擊中了兩對,不過也正因為河牌的這張牌,讓花順卡搖的1號位玩家擊中了順,這位白人胖墩在河牌支付了1號位玩家小小的加註,使得他共計支付了7000多的記分牌,不到兩局之後,這位白人老兄抓詐抓到了兩對上,又損失3000。現在總記分牌已經不到7000了,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話說這位白人老兄也是夠耐熱,雖說酒店裡空調開的還算可以,但他穿著一件長袖衛衣,帶著墨鏡、扣著帽子還帶著個大耳機,如此忍受了三個小時也是夠不容易的。

又轉到我小盲位的時候,我發現我拿到了一手不同色的ak。此時此刻的狀態,一拿到能入池的牌立刻就開始緊張:小盲位的ak,前面如果有人起5bb。我該不該扭?扭了10bb,我就會耗費三分之一籌碼。那樣的話翻牌0擊中怎麼辦?又或者直接推all-in去,用僅剩的這一條命拼一拼運氣?

腦子中這些念頭繞來繞去,不料前面的人卻沒給我機會去把這些想法付諸實踐,因為這次棄牌一直棄到庄,到我說話的時候,池子里只剩我和大盲位的白人玩家了。比賽規則又不像現金桌,不可以chop(也就是收回各自的大小盲),所以我必須有所行動。

因為坐的近,所以整個比賽我都在觀察我身旁的這位白人玩家,我注意到他看牌后但凡把手放到嘴前,多半都是要棄牌的信號。剛才我看見他看牌后又把手放在嘴前,猜他的手牌可能不太好。底池現在有300,被磨損了幾次盲注后,我的後手還剩5800。話說賊不走空,這種牌我當然得起注,他沒牌我能收個底,他有能入池的牌,多半也是沒我的牌強。於是我在底池裡添了400,共計下注500。

原本我預計那白人玩家會棄牌,不料500打出去后,白人玩家略作思索后,跟注了。看來他摸嘴這個動作,或也不算是個馬腳。

翻牌發出來tc2dqs的彩虹面,我零擊中,但是卡j成順,另外還有ak兩高張,也算是有點牌力,但是這位白人老兄在如此短籌的狀況下,還是入池了,t和q在他的手牌範圍內,籌碼太短又沒有位置,即使打個6bb來探測敵情我也有些捨不得,猶豫之下,我決定按兵不動,看他動作,並決定,若是他下注一個不太重的注碼,我會跟注一手。

我過牌后,白人胖墩經過短暫的思索,也過牌了。

轉牌落了一張草花4,牌面出現了聽草花的牌面,我的ak是紅桃和黑桃,沒有成花的兆,但是我猜這張4並不在白人老兄的手牌範圍。方才的翻牌圈,他的過牌多半是意味著他什麼都沒有擊中,現在我ak的牌力可能領先,底池現在共計1000,翻牌我沒打,轉牌再打,那麼我這個故事的名字應該叫《我有一張10》。耶?想到這裡我猛地意識到這個傢伙是個白人,之前他一直用英語打碼,那麼我這個故事的名字就應該叫《i-have-a-pair-of-t》,不然他聽不懂。

「700。」我打出了我的注碼。

白人玩家鼓了股腮幫子,撅了撅嘴,選擇跟注了這個700。底池於是變成了2400。

或許他在聽草花?擊中了4?擊中了2?還是他才是有10的人?我也有些拿不準,隱隱的也有些困惑:我剛才的下注,到底是不是對的?<8d。有一個9j成順的牌面,沒有花面。

還是0擊中,我只能過牌。

幾乎沒做什麼思索,白人玩家就打出了他的注碼:「4thousand。」

我剛要棄牌,可是狐疑驟然升起:底池2400,他打了4000?超彩池這麼多?難道真的是9j擊中了順子?如果是9j擊中了順子,他覺得我是什麼牌,能支付他這樣的下注量?我只是在轉牌下了一個不太重的注碼,很像是有一張t,這個白人胖墩,明顯是個會玩牌的人,應該會推測我的牌力範圍,轉牌他如果是成了順子,即使推測我擊中了兩對,也不會打這麼狠。

我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這個白人玩家在我身旁坐了大概有三個小時,整體偏緊,而且,之前沒有任何一手,是超彩池下注。如果是9j,翻牌的過牌、轉牌的跟注可以解釋,河牌的超彩池下注不合邏輯。如果擊中了兩對,或者手對8最後擊中set,河牌的超彩池下注同樣不合邏輯。至於頂對q,或者擊中了t,在翻牌我過牌的狀況下,沒有動作也是有些不合理。

很可疑啊!

但是,也有可能,是他在打我不信:那就是他真的有9j,故意打的像詐唬,讓我的中對t上來抓他詐,然後抓溝里。

我覺得想得頭都有點兒痛了,時間快到了,於是叫了一次延時,而在這期間,我一直沒有看那個白人胖墩的臉,因為我需要……

需要使用目光給他壓力,我是說,我會忽然盯著他,因為那種動作會給對手帶來一種富有攻擊性的瞬間壓力,那瞬間壓力之下,或許他會暴露什麼馬腳。

我的目光迅速離開了牌面,毫無徵兆的轉頭直接盯著他的臉,他當然知道我在看他,但是他兩隻手拄著下巴,嘴微微的嘟著很多次他在等待的時候都是這個姿勢,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為什麼我覺得他的膚色好像跟剛才有那麼一丟丟的不一樣?好像更加粉嫩了一些。聯想到論壇里『艾薇現金桌打牌好,就因為他們黑人永遠面不改色』的說法,我的疑竇更大了:白人的膚色淺,變化更容易被發覺,這個白種人胖子,會不會是因為詐唬心跳加速,皮膚才變得更加粉嫩的?但是問題是這個變化有些細微,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不過,即使排除膚色的原因,他之前三個小時,好像也沒有過不假思索立刻下注的下注方式。

實在是,太可疑了。

我點了四千籌碼拿在手裡,心裡一直在反覆問自己:抓不抓?抓不抓?抓著籌碼的手也,在那動來動去猶豫不決。但是整個過程中,我都在盯著那個白人的臉。

他姿勢還是沒有動,我想想……如果他真的是有9j已經成順,按說身體姿勢應該是放鬆的,或者說假裝緊張,但我仔細分辨他的身體姿態,卻並沒有找到明顯的放鬆的感覺。

如此糾結不堪,延時的時間也快用光了,荷官已經開始催促了。

一念之間,我把籌碼放進了池子:「call。」

聽我這句話說出口,白人胖墩本來嘟著的嘴,兩邊嘴角一下往下拉了開來,形成一個「」形。他一隻手翻開了自己的底牌,聳了聳肩膀:「.」

我一看他手牌,是草花的35s,轉牌他花順雙抽,河牌完全踏空,於是選擇絕命詐唬。

儘管我贏了,但是我撫著劇烈心跳尚未平息的胸口,心想:這比賽打的實在是……太刺激了。下次再來,除了紅內褲、墨鏡和燒紙,怕是速效救心丸也要帶幾顆了。

(原梓番書友qq群:33368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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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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