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馬和戰車
更新耽誤了太久,我真對不起大家TAT。主要是第一個星期的暑期課真得很忙,而且我卡文。天啊,卡得我都快吐血了!!這一章太難寫了,我到現在還不確定TAT...過了這個檻,我希望今後能儘力更新,能稍微更得正常一點。鞠躬....————————————————————————————
二、三月份中,成都的任命書就一份份送到了,我們也忙著交接亂七八糟諸多任務。劉備讓霍峻帶領四千部曲去坐鎮武都,然後從天水抽了三千人給陸遜鎮守梓潼。霍峻抵達下辯后不久,陸遜也帶著人馬回梓潼了。姜冏則和趙雲一起返回上邦,鎮守渭南。就這樣,我們一直忙乎到五月中旬才終於返回成都。
回到成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馬岱和鵑兒的婚禮。因為馬超一直在外,於是馬岱就將婚禮一推再推,如今馬超終於回來了,第一件要事就是給弟弟主婚。我也是自然天天幫著鵑兒和幾位夫人忙碌婚禮。結婚之後,鵑兒自是搬到馬超府上,但她仍是幾乎天天回府探望我們。結了婚的小姑娘當真是容光煥發,顯得成熟而自信,真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看她從當初的哭著跑來找我說不願結婚,漸漸轉變到現在這副模樣,我自是高興。
鵑兒嫁了后沒多久,糜夫人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我,想要什麼時候辦喜事。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頓時覺得很尷尬,忙說了幾句全看主公和荀諶安排什麼的搪塞了過去。糜夫人倒也沒有追問,只是笑著說道,「嫁妝卻還是要備下的。」我更是覺得尷尬,更是止不住頭疼。既然要結婚,少不了很多麻煩事,而我卻完全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好在我不過頭疼了幾天,很快卻又將婚事又拋在腦後了——劉備給我找來了更麻煩的正經事。那日劉備把我叫去了,說是讓我去找龐統,看一下炸藥研究的進度。我應下了,卻又忍不住幾分驚訝,幾分期待地問道,「是有了什麼突破么?」
劉備搖頭道,「書鳳弄的這些事物繁複得很,備怎知何謂『突破』?這卻要書鳳去和士元細議。備只是想,若是明年攻涼州,這爆竹可否用上?」
「主公你明年想打涼州?」我嚇了一跳,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遲疑了好半天,我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主公,渭南不是什麼富足的地方,這些年來農牧工商都有些混亂,羌汗之間也還有問題。這幾個月和荀先生在武都打理,我是深有所感啊。如今要把渭南安頓好,成都這邊肯定還是要出錢的。涼州遠疆,又是高原地帶,地勢複雜,物流尤其困難;明年要打涼州,當真顧得過來么?」
劉備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說道,「這番話友若倒也是說過,只是友若還說了,卻也有可用兵的道理。但無論明年可否用兵,備戰卻也不至有失。更何況,備有意藉此事安孟起之心。」
「啊?」我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他。
「將來若當對涼州用兵,仍不可少了孟起,」他說,「士元和友若曾道,若能將書鳳的爆竹載於戰車之上,不止限於攻城,便是荒野會戰也當能以一當十。孟起統領西涼騎兵已久,此事他自當能有所幫助。再者,若是允孟起將來用他征涼州,說不準也可讓他放幾分心。「他頓了一頓,笑道,「這是友若的提議——之一。他既要娶你,自是有所準備。」
我都顧不上尷尬,只是覺得有幾分不安。「主公,主公,」我小聲說道,「我給你惹麻煩了,是不是?」
劉備啞然失笑,拍了拍我的手臂,說,「書鳳何出此言。當初備應過你,你想嫁人備不會攔你,自當言而有信。友若已近知天命之年,卻還未有妻兒,只是眼下之事仍需書鳳費心。得了空書鳳讓士元帶你去校場一觀。」
「是,」我應道。
後來我就去研發炸藥的校場逛了兩圈,和龐統聊了聊。其實在炸藥的火力方面一直沒有什麼質的突破,如今也不過是不停改變火藥分量,試驗不同的裝載方式罷了。不過現在龐統正在試驗搞「炸藥車」。他做的雛形是一個小型扭力弩車,裝載量大約六七公斤,投距在八十米左右;每部車上還可裝備六十筒炸藥和火料。我看了之後頓覺興奮不已。只要再搗鼓一下投石車機械部分,爭取將投擲距離提升一點就完美了;這玩意當真可成為冷兵器年代的坦克啊!不過和龐統聊了聊,我也就理解了為什麼劉備說要找馬超一起來搞這玩意。除了籠絡這匹野馬之外,我們確實需要他這個統領騎軍已久,打了數不清場大會戰的將軍陪我們參考炸藥車的操作。
回到成都后,我很少看見馬超;除了婚禮那前後幾天,我幾乎就再也沒見過他的面。馬超帶去攻渭南的兵馬已經留在渭南了,而劉備也早將馬超在成都的部曲給拆光了。馬超表面上是沒什麼反應;據剛成了馬家媳婦的鵑兒報告,馬超最近除了酒喝得多一點,一切正常,對她也是非常和氣。雖說如此,但我心中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本想早早地登門拜訪把他請出來,可猶豫了幾天都沒鼓足勇氣上門。最後還是荀諶叫人來傳話,說是已經和馬超講好了,讓我三天後早上去校場見他們。我在武都便已經覺得馬超和荀諶之間的氣氛十分的詭異。馬超看荀諶的目光,總讓人覺得他恨得牙根發癢,可荀諶卻偏偏能依然和馬超共事,而且馬超對他更是頗為尊敬。荀諶在馬超面前也是坦然自若,而我卻每每馬超身周的那種低氣壓逼得怎麼都不自在。
那日我到校場的時候,馬超已經在和荀諶站在一邊說話了。我悄悄地靠近,就聽見馬超哼了一聲說道,「主公當真有此意?」
「當真,」荀諶點頭。
馬超森森地笑了一聲,又道,「我雖非謀士,亦非掌錢糧之人,但這其中些許道理我還是能想通的。渭南窮亂之地,若要安置,必得錢糧無數。到了明年,主公便可推脫川中錢糧不足,無力進兵,再過一年又可說什麼先需渭南安定,又或是別處開了戰場,荊襄,汝南,淮南,何處不需進軍?雍涼,怕是一時之間打不得;我也怕是一時之間用不得之人。」
「將軍此言差矣,」荀諶又說,「關中乃逐鹿中原之根本,主公焉能不想?便是明年不得用兵,也無需等太久,將軍何必憂心?」
馬超似乎還要再說些什麼,卻看見我站在那裡,便停下了。他打量了我兩眼,這才又開口說,「既然賀小姐也到了,當敘正事。」
「其實這正事和你們說的也差不多,」我忙堆起笑容,對馬超說道,「主公的意思是,最好希望明年能出兵,但無論出兵與否,總得做些戰備工作,所以才請馬將軍來看看,幫些忙。馬將軍你聽說過我們研製的炸藥么?」
馬超幾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答道,「聽說過此物之名,卻也聽說此物最為機密,不為尋常人所知。我自是不知道什麼。」
「主公想要把炸藥裝備到戰車上,再配合騎兵,可攻城可守營,也可以用於會戰中,肯定能無往不利,」我解釋道,「將來若對雍涼用兵,當能成一支騎兵。主公說請馬將軍來給我們參考一下實用性什麼的。你再稍等片刻,應該不要多久就設置好了,就可以演示給將軍看。」
我和兩個小兵將一紮四竹筒的炸藥放在了空場地中心的一輛大板車上,然後擰上了大約三米長的引線。設置好了,我先離開,順便催促馬超荀諶兩人退開直到離板車有足足三十餘米遠,這才給那兩個小兵打手勢。兩個小兵點燃導火線后,迅速退到我們這邊。他們站定不光兩三秒鐘,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板車頓時粉身碎骨,破碎的木頭到處亂飛。我自是有心理準備,早早地塞住了耳朵。毫無準備的馬超可是完全被震傻了一般,一時間只是不可置信地死死瞪著已經是一堆碎木頭的板車。我在轉頭看荀諶,就看見他也是臉色發白,雙目中全是震驚。
看到臉荀諶也震住了,我忍不住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拉拉他的袖子,說,「怎麼樣,我弄的這玩意兒很不錯吧?」
荀諶轉頭看了我一眼,神色中有幾分不忍和憂慮;許久他低聲說道,「確實利器,可是否太利了些?」
他的臉色讓我一愣,隨之心裡竟多了一絲不安。我抓住他的手,小聲辯駁道,「戰時為利器,太平盛世間也一樣能利國利民呀。先生你想,李冰當年若有這炸藥,豈不是能更快地完成都江堰?」
荀諶又看了我一眼,正要說什麼,卻聽馬超大聲道,「賀小姐,可否再演示一遭?」
馬超倒是沒有荀諶的憂慮。他現在兩眼放光,簡直像一頭狼。我想了想,說,「我演示給你看龐軍師他們弄的炸藥車雛形吧。」
準備演示炸藥車可比就演示炸藥難多了。我們花了很長時間,將方圓兩百米之內的所有可能被炸到的東西都轉移開來,這才請出了炸藥車。這小小弩車的能力還是讓我驚喜了一回。到底投擲數據什麼的在紙上看不出效果,但是真看見一卷四支竹筒炸彈飛出去八十米,落地,爆炸,激起塵土飛揚,這還是很有震撼力的。演示完了,我也是忍不住幾分激動地對馬超說道,「馬將軍,你看如何?這每量車上可以載六十支竹筒,也就是像剛才那樣的投擲可以來十五次。我們是想,若是能弄上幾十輛上百輛這種戰車,配合騎軍,是否能大大增加騎軍的力量?不過這些戰車要如何和騎軍配合,怎樣管理,這還需要馬將軍幫我們一起參考了。不如來看看這車,想想有什麼改進的。將軍,請。」
馬超又是看了我一眼,說,「小姐當真要問我?這何等機密之事,倒讓我幾分惶恐了。」他嘴上說惶恐,語氣里一點惶恐的意思也沒有,甚至感覺他還有一聲冷笑沒完全笑出來。
我頓時覺得不爽,但還是堆起笑容,和氣地說道,「馬將軍,你要知道,至今為止這玩意還只是紙上談兵。我們雖然在淮南用過一兩回,卻都是用在守城戰上的。它能不能機動化,成為騎軍的助力,這我還真搞不出來。如今是必須要馬將軍的經驗幫助。再說了,這玩意雖機密,卻也不是為了瞞自己人。」
馬超盯了我片刻,只看得我發毛。荀諶安慰地看了我一眼,又對馬超說道,「馬將軍可是覺得此物未必有甚用處?」
「怎麼會未有用處?此等利器,無論如何都能以一當十!」馬超道。他頓了半晌,又是用那種讓人發毛的目光瞪著我和荀諶;許久他大笑了一聲,說,「好,便來看看小姐這人間利器。」
我知道馬超也沒有回心轉意,只不過陪著我們演這齣戲。我嘆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往炸藥車邊上走去。哎,今後有的我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