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生殺予奪
第三章生殺予奪
狐歷七百二十六年,春,四月。
陽天一個鎖喉,翻轉,把老三護在了自己的胸前,此時,老四和老五的拳腳也到了,頓時聽見老三的慘叫:「哎呦,別打,是我!」陽天則趁此機會,從空檔處不停地用撩陰腳偷襲老四和老五。
一陣混戰中,老四和老五都捂著襠捲曲在地上打滾了。陽天並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只知道用盡全力去踢。
這時,牢頭有些意外地叫道:「老二,該你上了,這小子還有點扎手。快點解決了,一會捕快來了,可就不好了。」
老二就是那個剛剛在陽天身邊撒尿的,身材高大,一雙陰鬱的眼睛,隨時迸出暴力的火花。
他一步三搖地走到陽天面前,用手一指,厲聲說道:「把老三放開!」
老三此時已經面色鐵青了,被勒得上氣不接下氣。陽天聽話般鬆開了癱軟的老三。
老二面有得色,自認為憑自己的威懾已經制服這個愣頭青了。那知道,陽天突然出手,用力掰住了老二的伸出的手指,這招掰手指,非常難受,哪怕你一百八十斤的壯漢只要被個小姑娘掰住也要立刻跪倒。這是女子防身術中最厲害的招數之一。
老二毫無意外地跪倒,陽天作勢用膝蓋猛頂老二低下的頭顱,老二隻覺自己眼前金星亂冒,嗡得一聲就暈倒了。
牢頭嚇傻了,喃喃自語道:「把熊二都打倒了!」
還沒等他說完,陽天已經竄到他眼前了,雙手如同厲鬼般掐住了他的脖子。眼中的煞氣如同實質一樣,奪人心魄。牢中眾人早已經被嚇傻了,一個個躲在角落中,如同待宰的羔羊。
陽天眼前的牢頭已經伸出了舌頭,馬上就喘不過氣來了。陽天此時已經凶如野獸了。眾犯人不敢勸阻,兩邊牢房中的犯人早就看見了這場打鬥,紛紛起鬨道:「殺了他,別放手!」
這些叫喊如同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越來越大。「轟」的一聲,陽天渾身一震,這才回過神來。雙手趕忙從牢頭的脖子上放了下來。
牢頭頓時彎下腰來,把三天前的飯都吐了出來。眾犯人趕忙幫著牢頭捶背,舒氣。
陽天楞在了當場,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心中大駭,剛才難道是凶神附身了?怎麼能一連打倒這幾個壯實的傢伙?還差點把牢頭給殺了!
此時,眾犯人都用敬畏的眼光看著陽天,生怕這小子又犯渾。
不多時,到了晚飯的時間了,捕頭提著一個桶放進了牢房中,眾犯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飯,露出垂涎欲滴的樣子,但是見陽天沒動,他們誰也不敢動。
陽天此時才知道,剛才那一架已經確立新的規矩,這個牢房中,他已經成了至高無上的國王了。
於是,他走到桶邊看了看,是一桶黑乎乎稠粥,他打了一碗,端著走到門口開始喝粥,門口靠近過道,有風,能稀釋牢房中的惡臭。
當他打完粥后,剛才那個差點被掐死的牢頭才過去盛飯。看來每個地方都有規矩,沒有規矩的話,飯都吃不好。
陽天吃完了飯,開始要求每個犯人過來陪他說話。這個要求很奇特,讓眾犯人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有個機靈點的犯人開始說自己的犯罪經過。
陽天津津有味地聽著,眾犯人也都發現了,陽天並不愛說話,總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比如講到日期,昭王十年,陽天就會問:「昭…。。王……?」
犯人只好詳細地解釋:「那阿泰國的第七任國王叫昭王,他登基十年了,就是昭王十年。」
陽天點點頭,又問:「哪……些……國?」
犯人趕忙解釋道:「這一片有七個主要國家,那阿泰國是咱們國,強河對面是荊楚國,再往西還有虎魯國,北面還有飛燕國,還有函谷國,鄭魏國和韓束國等等,其它小國還有不少。」
就這樣陽天從這些囚犯中不但學到了語言,還知道了不少這個世界的日常知識。
用陽天的理解,這跟古代中國的戰國時期差不多,那阿泰國就相當於戰國時期的齊國由狐人統治,荊楚國就相當於戰國時的楚國由鮫人統治,飛燕國相當於燕國由鳥人統治,函谷國相當秦國由狼人統治,鄭魏國相當於魏國由獅人統治,韓束國相當於韓國由猴人統治,虎魯國相當於趙國由虎人統治。
只用了一天時間,陽天就可以用狐人族語言對話了。第二天,該了解的知識也都知曉了。第三天,陽天頗有興趣地學習了一個小偷的偷盜技巧。這個小偷可以控制手上的每一個微小的肌肉,靈敏地感覺周圍的碰觸。
陽天專心地看著這個小偷操縱著一個銅板在自己的手指、手背和手腕上跳舞。這是偷竊的絕技。陽天要來這個銅板,開始不停地練習,直到他被提走。
眾囚犯雖然覺得陽天有些瘋癲,不停地讓人說話,但是並沒有更惡劣的虐待行為,所以對陽天的離去還是很有些不舍的。
陽天又被帶到那位大人面前,大人輕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成了牢頭?深藏不露呀!挺能打?」
陽天搖頭道:「我是以德服人。」
那大官哈哈大笑道:「這嘴皮子也溜多了。」
陽天謙虛地說道:「主要是咱們狐語好說,好聽。」
那大官點頭道:「還不錯,現在要把你送到天牢中,你一定要爭取得到此人的認可。」
陽天壯著膽子問道:「這個姓田的是幹什麼的?」
那大官陰森地說道:「他是我國的大將軍,因為得罪了國王,而被關了起來。」
陽天撓撓頭,又問道:「我若成了溫爾,會發生什麼事?」
那大官淡淡地說道:「那你就自由了!而且還有可能成為王子呢。」
陽天知道這大官是在哄騙他,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按照大官的要求進了天牢。
路上,陽天終於跟兩個捕快打聽到,這個大官就是那阿泰國的大刑司,他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陽天暗自嘆了口氣,剛接管這個身體就屢屢碰見要命的人和事,真是流年不利呀!
被押解進了天牢,關進了一個大點的牢房中。裡面有一個瘦小的中年狐人。這和陽天的預想完全不同,不是說這個囚犯是大將軍嗎?怎麼如此瘦弱?那人淡淡地看了陽天一眼,眼中閃現出久居高位的嚴厲。
陽天點頭哈腰地走過來,殷勤地問道:「跟您搭個伴,您不介意吧?」
那人冷哼一聲道:「誰派你來的?」
陽天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猶豫半天道:「大刑司!」
那人點點頭道:「就知道是他!否則誰能想進天牢就進天牢?說說來幹什麼來了?」
陽天根本沒經歷過政治風雲,也沒好好跟陽紅衛學習過如何鬥爭,以其政治白痴的素質如何能回答清楚這個深刻的問題?他只好聳聳肩道:「不知道。」
那人有些意外地看了陽天一眼,淡然問道:「你是狼人?」
陽天承認道:「我本來是個野人,住在強水河邊上。前些天,救了一個叫溫爾的傢伙,結果他恩將仇報地把我打暈,讓官府把我當成溫爾關在了牢中了。」
那人點頭道:「原來你就是那個被抓的倒霉蛋呀!怎麼又摻合到大刑司那裡了?」
陽天搖頭不知地說道:「我是野人,怎麼能知道那麼多事?」
那人輕笑道:「這麼說你是被迫參與進來的?」
陽天連連點頭道:「我完全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
那人沉思半晌問道:「可是你已經參加進來了,想走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陽天苦著臉說道:「我不想走,我就想在天牢里待著,待多久都行。這裡還管吃管住,也蠻不錯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難道你就不想做一番大事?不想成為一國之君?」
陽天搖搖頭,隨口說道:「我在這裡等我爺爺,哪都不去。」
那人疑惑道:「你爺爺?他是誰?你在這裡能等到他嗎?」
陽天見說露了嘴,急忙掩飾道:「我爺爺去了強水河對岸,說過一段日子就回來,我還要回強水河邊呢。」
那人輕笑道:「你這麼大了,怎麼能老依靠爺爺呢?該自己承擔責任了。你若是混得好了,爺爺也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陽天輕嘆一聲道:「我也想給爺爺長個臉,但是我好像什麼都不會,而且運氣也不好!救了個人,都沒有好下場。」
那人誘惑道:「年輕人要有志氣,不能碰見一點挫折就萎靡不振。」
陽天撓撓頭道:「可是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的,有什麼可做的呢?」
那人有些讚賞地說道:「你的嘴皮子狠溜,練好它,你就可以縱橫天下了。」
陽天懵懂地問道:「縱橫天下?那太遙遠了,能讓我吃飽飯就行了。」
那人鼓動道:「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麼點志向?看來你是沒享過福,不知道身在富貴鄉中的樂趣,等過兩天,我出去后,帶你體驗一把。」
陽天搖頭道:「不好,我曾經在河灘上睡得很香,後來身體一好,就覺得那裡陰暗潮濕了。一旦吃過好吃的,再吃牢飯就不香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倒是要求不高,等一會就讓你吃頓好的。」
陽天一副無心機的樣子,讓那人放鬆了警惕,有些大大咧咧地問道:「大刑司是不是讓你接近我,獲取我的信任呀!」
陽天苦笑一聲老實地答道:「他是這麼對我說的,讓您幫助我成為真正的溫爾。」
那人冷笑道:「這傢伙倒是會用人呀!將來若我幫你成為溫爾了,你是不是要感激他呢?」
陽天緩緩地搖頭道:「我不知道該不該感激他,反正我很害怕他。」
那人沉默半晌道:「你說是讓人怕好呢?還是讓人敬重好呢?」
陽天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是讓人敬重好了。老子曾說過,太上,下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
那人疑惑地問道:「誰是老子?你說的什麼意思?」
陽天暗悔,怎麼又說起地球上的事情了,趕忙解釋道:「老子就是我爺爺,他就叫老子。」
那人點頭道:「你爺爺說的話很難懂呀,你講講他說得什麼意思?」
陽天解釋道:「最高明的統帥是那種讓下面人按章辦事的,有他沒他一個樣。差一點的統帥是讓下面的人都愛戴他,再差一點的統帥就是讓下面的人害怕他,最差的統帥就是讓下面的人罵他。」
那人深思半晌,凜然道:「你爺爺很厲害,能說出這樣的話可不簡單呀!哪天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他。」
陽天連連點頭道:「好呀!我也期盼著他能早日回來。」就這樣,兩個人聊到了一起。
到了中午飯的時候,四個捕快抬來了一個大箱子狀的食盒。這食盒共分四層,捕快們又搬來了個大桌子,殷勤地把食盒中的飯菜端上來。總共有八個盤子,八個碗。比陽天小時候吃過的酒席還豐盛。
陽天在牢中也學會了等級之分,先讓那人吃,自己則強咽口水等在旁邊。那人也不招呼陽天,獨自吃完后,才說道:「你也吃點吧!」
陽天早等這句話了,一陣狼吞虎咽后,把飯菜全部吃光。看得四個捕快鬱悶之極,平常這些剩下的飯菜都是他們下酒的好菜,竟然被陽天全部掃蕩了。
他們只好悻悻地收拾了碗碟,臨走時還狠狠地瞪了天花一眼。
那人笑著說道:「看見沒?你搶了別人的飯,別人能不恨你嗎?」
陽天打著飽嗝說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要想吃飽吃好,就要搶別人的東西。至於招人恨,那就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
那人讚歎道:「你小子很敏銳呀!看來可以教出來。你現在多大了?」
陽天搖頭道:「不知道,我沒學過計數。」
那人輕笑道:「既然你要頂替溫爾,那就按照他的年齡來吧,他今年十五了。」
陽天凜然道:「十五歲就敢殺人了?這溫爾也太厲害了。」
那人冷笑道:「你們狼人,十歲殺人的多得是,你的心若不狠,就永遠成不了狼人。」
陽天唯唯諾諾地應承道:「是!我記住了。」
那人搖了搖頭,不滿地說道:「你呀!還是太野,根本不懂禮儀,見了面要首先問對方的姓名,咱們聊了這麼長時間了,你都不知道問問我叫什麼?」
陽天慌忙地解釋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問,我聽大刑司說您姓田,是個大將軍。」
那人淡淡地點頭說道:「我叫田平,是那阿泰國的大將軍!因為前些天打了場敗仗被國王關進來了。」
陽天好奇地問道:「您是和哪國打仗呢?」
田平恨恨地說道:「飛燕國,他們仗著有翅膀,行動便利而搶了我國的糧食。」
陽天嘆了口氣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們若是行動快的話,您還真難打敗他們。」
田平驚奇地看了陽天一眼,有些疑惑地問道:「說你是個野人吧?你有時候還能冒出兩句至理名言,說你是天才吧?你又傻乎乎地沒有心機。」
陽天急忙掩飾道:「這都是我爺爺教的,我也是隨口說出來。」
田平面露殺機道:「那我可要好好招待你爺爺了,免得他被敵國利用。」
陽天暗地打個冷戰,心想:「幸好爺爺不在,否則的話,我又給他惹下麻煩了。」至此後,陽天再也不敢亂說話了,靜靜地聽田平講述戰爭的經歷。
在這間牢房中,陽天又學到了一些新的知識,那阿泰國現有人口百萬,軍隊十萬,現在主要的敵人是北燕國。
這個北燕國只有人口三十五萬,軍隊只有三萬。但是北燕國的鳥人,會飛,雖然飛不遠,逃跑和進攻都很迅速,很不好打。
陽天暗想:「既然我將替代溫爾,那就有必要了解一下函谷國的情況。」於是,他把話題往溫爾的身份上扯。
田平倒也不隱瞞,介紹了函谷國的情況,函谷國有人口八十萬,軍隊十五萬。溫爾是現在函谷國國王解公的孫子,十歲就被作為質子來到那阿泰國了。連續多年都沒有被替換回去,加上函谷國和那阿泰國關係比較緊張,所以溫爾有些著急地跑回去,想過王爺的生活。
陽天疑問道:「既然他都跑了,您再把我當成溫爾不就沒用了嗎?」
田平冷笑道:「就算他跑了,到時候我們也有辦法讓他成為一個假溫爾。我們會千方百計地證明跑掉的那個是假的。」
陽天聳聳肩道:「這真是『假做真時,真亦假』呀!不過函谷國肯定不會認我做王子的。他們一定會查出我是假的。我怎麼可能騙過他父親呢?」
田平成竹在胸地說道:「函谷國的使館中的人員這次為了配合溫爾逃跑,都被我們殺了。凡是認識溫爾的人,我們也都殺了。看他們如何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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