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21 我是不中用,但不是瞎!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說話,慕琛專心致志開著車,慕鵬冷著臉坐在後排,車廂里壓抑得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一個小時后,車子停入慕家的車庫,慕鵬立刻下車,甩了車門就走盡。
慕琛仍舊毫無反應,只是熄了火,拉著顧喬也走了出來。
房間在同一個方向,縱使如何對對方有成見,雙方卻不得不同路。
幾人一路沉默,走進會客大廳,恰見到慕老爺子正一人坐在沙發上,一張臉綳著,顯然心情不是很好豐。
慕鵬遠遠地向他打了聲招呼:「爺爺。」
慕琛則直接無視過,攬著顧喬就要繞後面的樓梯去,顧喬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而後,微笑地對慕老爺子點了點頭:「爺爺。」
想了想,她又繼續說道:「爺爺,等會,我們幾個就搬到新房去,在這兒先跟您告聲別,您自己要保重身體。」
「嗯。」慕老爺子沒有看他們,只是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
見他們說完,慕琛重新摟住顧喬就要走,此時,慕老爺子卻轉過頭,看向他們:「顧丫頭,你們過來一下。」
而後,看向正站在門邊,等待他回應的慕鵬,聲音沉了幾分:「慕鵬,你也過來一下。」
顧喬疑惑地與慕琛對視了一眼,不過還是拉著他走了過去。
慕鵬也一臉不解地湊了過來,不過等他剛站定,慕老爺子便面色冷峻地看向他,語氣裡帶著嚴厲地質問意味:「你跟我說說,昨天你都做了什麼?」
慕鵬表情一凝,不過很快露出一個不解地微笑來:「爺爺,你說得是指哪方面,昨天,我不是在婚禮現場,就是在醫院啊?」
「如果你只做這兩件事,你媽現在至於躺在醫院裡嗎?」慕老爺子的聲音當即提高了幾分。
慕鵬臉上迅速呈現出一種吃驚的木訥,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斂起表情,聲音嚴肅了起來:「爺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媽碰到這件事情,我確實有責任,如果我對她上心一點,她也不會這樣。」
「你還給我打太極!」
慕老爺子將拐杖往地上用力一砸,雙手氣得微微抖動著:「我就跟你明說了,你媽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我現在要你當著我們的面,親口回答?!」
「爺爺,你懷疑我下毒?」
這回,慕鵬幾乎想也不想地提高几個調,臉上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你是哪裡推斷出我下的毒!那個是我的親生母親,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還有……」
他激動地指向慕琛:「最大的嫌疑不應該是他嗎?房間里有毒藥的是他,被警察帶走的也是他,你不懷疑他為慕家的財產對我下手,反而懷疑起我來?!」
「還在狡辯!」
慕老爺子氣得整個人都開始發抖,掀起桌子上的一疊報紙,就向他當頭砸了過去:「不是你,還會是誰!我老頭子是不中用,不是瞎!你從小說謊,眼睛就會向右飄,你看看你剛才發獃時做得表情。還有這些惡意中傷慕琛的報紙,哪一家不是與上個月年年曝光時詆毀慕琛的報紙一樣,你支使得了的,也就這幾家媒體。還有……」
慕老爺子指向慕琛,憤怒地看著慕鵬:「慕琛要對你們下手,何必選結婚的日子找晦氣,這半年來,他有無數次機會。你以為所有的人和你一樣盯著慕家這些棺材本嗎?如果不是被你劉伯母押回慕家,不是我硬塞給他,他根本不屑接這些東西!」
聞言,慕鵬整個人震驚當場,下意識看了慕琛一眼,便直愣愣地看著慕老爺子,張口想說什麼,但又發不出聲音,到最後,只得垂下頭。
老爺子能當著他們的面指認並教訓慕鵬,顧喬也詫異了好一會,此時見他因慕鵬的事大動肝火,身體顫巍巍得似乎要發病,連忙上前扶住慕老爺子,溫聲勸道:「老爺子,身體要緊,您先別生氣,慢慢說。」
慕老爺子卻往旁邊一步,伸手拒絕掉了顧喬的幫助,看著慕鵬的冷銳目光沒有半點變化:「我不管你想怎麼樣,但慕家絕對不能出現這樣的事!要麼,你給我好好處理這件事,要麼,我親手幫你送進去!」
說完,便獨自拄著拐杖,亦步亦趨地往門口走去。
顧喬有些不放心,想再次上去攙扶,卻被慕琛拉了回來,想跟慕琛爭取,但想到老人家此時大概也需要靜靜,便做了罷。
慕琛全程靜默著,看不出任何心緒,只是在老爺子離去的時候,目光淡淡地追隨著他的背影,等他完全離開視野,才毫無情緒地看了慕鵬一眼,便拉著顧喬重新上了樓。
隨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響來,慕鵬那張低垂的臉上,若有似無的驚恐慢慢被一絲猙獰所替代。
——
兩人剛進入房間,顧喬就拽了拽慕琛的手,忍不住說道:「老爺子全知道了。」
「他有什麼不知道,活了八十多歲了,快成精了,有時不過裝糊塗而已。」慕琛摸了摸顧喬的頭,若有所思道。
「他這算在我們面前表明立場,你與慕鵬在他心裡的地位一樣,這件事,他絕不偏幫?」顧喬順勢摟住他精瘦的窄腰,追問道。
「也許吧。」
慕琛淡淡應了一聲,反應與往常一樣,似乎不願意在慕老爺子這個問題上多做討論,但顧喬見難得有這樣的契機,忍不住晃了晃慕琛的身體,斟酌著勸道:「說實話,老爺子今天這麼做,是因為在意你這個孫子。阿琛,老爺子年紀大了,誰也不知道意外哪天來臨,你何不退一步試試?我知道他早年的做法讓人無法接受,但你也不用一下子接受他,可以慢慢來,到哪裡覺得不舒服,就在那裡慢慢消化,有一天,你們總會冰釋前嫌。你……難道真的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慕琛雖然臉上沒什麼起伏,但仔細聽著顧喬的話。
等她話一落,慕琛微微失神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從嘴角扯開一朵笑,轉移話題:「今天還要搬家,是不是該收拾東西了?」
雖然慕琛有敷衍之意,不過顧喬還是看出他有微些動容,所以也不逼他,只是順著他的意思說道:「對,是該收拾了,不過我們結婚前,我順帶了好些東西過去,現在剩下的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
說到這,顧喬突似想到了什麼,皺眉,繞回到最初的話題上:「阿琛,你說慕鵬接下來會怎麼做?」
「他怎麼做,我暫時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按老爺子的意思去做。」
……
當天搬完家后,慕琛和顧喬就去晴園接梁巧如。
雖然先前吹過風,但梁巧如見到他們動真格,還是連連推辭。
顧喬知道她老媽的想法,雖然慕家有錢,但剛娶了一個,老的也跟著過去,難免讓一些人看輕。
但梁巧如的心臟病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顧喬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她一個人,便和慕琛苦口婆心地勸了很久。
二姨和小姨丈看不過去,也幫著勸了一會,才說動梁巧如。
四個人搬進去后,劉香蘭會不時看她們。
慕琛和顧喬都想讓她搬過來,但知道她要照顧慕老爺子,也沒有說出口。
那天事情之後,慕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警察也沒查出什麼線索,如果不是劉香蘭依舊躺在醫院裡昏迷著,大家還以為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慕琛請了兩個星期的假,除去婚前一個星期的忙碌,接下來的幾天,慕琛基本帶著他們到處玩。
不過這不算蜜月,現在年底太忙,慕琛將它安排到新年以後,與顧喬一人出國過二人世界。
這方面,顧喬隨意,反正她有的是時間。
其間,慕琛帶顧喬和顧小年回了一趟Y城,將顧小年的姓氏改過來,便變更了撫養關係,顧小年終於在法律名義上變成了慕琛和顧喬的孩子。
顧喬那邊的親戚有點小失落,尤其劉香蘭、曲震浩,不過也都理解慕家的做法。
婚假的最後一天,慕琛有些事要出去一趟,顧喬便趁機約林曉染和何盼吃個飯,打算聯絡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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