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戰涿鹿(三十四)
(前言)
遠聞奇書,千里行路,遙遙博望,夢回軒轅。
(正文)
子謙的寶劍掉落在了地上,當他的雙眼停留在女娥腰間「骨兒」的鷹毛上時,他竟再也難以克制心中壓抑多年的情感與衝動,一把抱住了女娥,「不,他不知,他不知其過程,只知其結果。巫聖,我終於再見到你了,你不知我有多麼悔恨,恨自己不能替了你死,恨自己終是在家國之間選擇了家國……」
隔著衣物,女娥依舊感到了風子謙那顆火熱跳動的真心。她不禁臉頰微微變紅,低頭說道:
「不,子謙,你做的對。若是我是你,我也會做相同的抉擇。我可死,但神農不可滅。只要神農長存,那我便是化為灰燼了,卻也是值得的。」
風子謙笑,默默地推開了女娥。
「這才是我所認識的巫聖,把神農看的比什麼都重。只是我所不明白的是,你明明已經殞命,又怎麼會借著姬桑的身體再次重返人間呢?」
女娥小聲自語道:「這是我欠下的債,為此我甘願用一切去償還。」
「什麼?」
女娥搖了搖頭,「待得他日天下歸一四海太平,我再告知於你。」
「天下歸一四海太平?那時子謙是否還在,猶未可知啊。」
「那風將軍你便努力殺敵,活的長久,爭取待得那一日的到來。」女娥作笑,風子謙亦同時相視而笑。這番輕鬆是風子謙這許多年來所不曾有過的,自女娥死後他便再也不知這談笑風雲究竟是何滋味了。
「巫聖,我信你。我這就為你準備姜軍士兵的服飾,你待會換上扮作我的隨從,隨我一起面見炎帝。」
「好。」
風子謙說罷,便迅速趕回了姜營,為女娥取來了一套士兵的衣服,讓之換上。隨後他又假裝帶領幾個隨從親信士兵於附近巡邏,將女娥混與其中大搖大擺地在眾將士的眼皮底下,將她帶回了姜軍營中,直奔榆罔的帳中。
榆罔正於帳中覽所進言之龜骨,聽聞侍從稟告說風將請見,便允了他進來。
他尚未開口詢問,便一眼瞧見了風子謙身後的女娥,隨即立馬屏退了左右之人,單留此二人於帳中。
女娥見左右無人,獨有風子謙與榆罔,便就一步向前,向榆罔稟明道:
「女娥多方打探求證,這才探得軒帝姬幫卉欲借聯手抗敵之名,達到一箭雙鵰之效。他欲先以神農耗損強敵蚩尤元氣,而自己則對付魁隗一方。魁隗一方勢弱,雖有夸父力挽狂瀾,但面對軒轅強兵,卻還是處於下風。故而,軒帝可大勝魁隗,進而偷偷返回藏匿林中,於神農蚩尤之背放冷箭,達到一舉將兩者一起殲滅之效。」
榆罔神情氣憤,一拍大腿,「好個姬邦卉,果然狡詐!竟想用此卑劣的手段,從而謀求天下!本帝豈會讓他得逞?這樣,子謙,你平日里一切如常,切不可讓軒轅看出端倪。待得全軍發兵那日,你則率軍直奔魁隗占其先鋒,本帝屆時佯裝不知,無奈之下只能與軒轅商議由其伐蚩尤,而我神農則攻魁隗。」
「炎帝好計策,搶在軒轅之前攻魁隗,那軒轅便也只能轉而去打蚩尤了。如此便破壞了軒帝原本的計劃,讓其措手不及!」風子謙神色大喜,贊同著道。
女娥亦點頭認同,可不知為何在她心中某處,卻又隱隱約約之間覺著何處不妥。然硬要是說上何處的話,又找不出是何處來。
風子謙領命,與女娥剛要離開榆罔營帳,榆罔直卻突然叫住了女娥,風子謙側望了一眼,默然離開了炎帝帳。
女娥之心悸動,慢慢回頭望向了榆罔。
「多年不見,你廋了不少,可是在軒轅過的不好?」
「不,女娥很好,軒轅以帝女之禮待女娥,吃穿用度皆是一應俱全,只是女娥心中記掛神農百姓,亦無時無刻不思慮著為姜族謀求,為炎帝謀求……」
這些「官言」榆罔是半分也不願再聽下去,直接走到了女娥的面前深情的將她抱在了懷裡,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嘴。
這一吻彷彿天地變色,人間倒置,將這麼多年的辛酸苦辣、生死別離全都濃縮在了這頃刻之間,即讓榆罔心跳加速,卻也讓女娥臉紅不已。
「這麼多年了,就讓我姜榆罔任性一次,放任一次,忘記自己炎帝的身份,只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男人,去愛自己愛慕的女子。」
「炎帝,不……女娥身為巫聖,豈能有逾越之舉?這不符合神農之規。」女娥試圖推開榆罔,可不知為何平日里溫婉爾雅的榆罔,此時卻格外有力,使她根本掙脫不開。
「巫聖?」榆罔嘴角微揚,在她耳邊說道:「女娥,你是否忘記如今你是帝女姬桑,天下又有幾人會知你是女娥?就算本帝堂而皇之的娶你,卻也無任何不符之規。」
女娥再也遍尋不得狡辯之詞,被榆罔一把抱到了床上,與之交融。
「不,榆罔哥哥,放開我……」
「女娥,你記住是你不辭千辛萬苦從軒轅一路跑至此處的,既然如此我姜榆罔又豈會將你放開?此根情鎖困的我如此痛苦,愛而求不得,愛而只聞死,讓我病入膏肓,神情恍然。如今如此天賜良機,讓你化為他人回到我的身邊,讓我不用再顧得巫聖與炎帝之間的橫溝,此生此世除我身死,不離不棄。」
女娥之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當真切地聽到這番言語后,她再也剋制不了內心的情愫,深情地與榆罔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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