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戰涿鹿(三十六)
(前言)
遠聞奇書,千里行路,遙遙博望,夢回軒轅。
(正文)
女娥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一切如舊,她依然站於榆罔帳前,只是仙境不在,桃花不在。她隱約覺著好似什麼人在她耳旁說過什麼話,她欲細細想來,卻怎麼記不起那些話語,只是那身體上的溫度和最後那人落於她臉龐上的一滴淚水,卻深刻的烙在了她的心裡,使她眉頭緊皺。
女娥抬頭望向了虛空,烏雲早已散去,雷聲也已然不鳴。忽兒身後一人叫了一聲「女娥。」
女娥急忙回頭,一看卻是榆罔。
「怎麼了?看你有些恍惚,是否身體不適?」
「不,不是。」女娥宛然一笑,以笑來掩飾心中的動搖,繼而回答道:「只是這天氣變化多端的,不免讓我有些擔憂罷了。」
「你就是太愛擔心了,有時該卸下巫聖的擔子,好好的注重眼前之人。」榆罔微笑著拉著女娥之手。
女娥輕輕地點了點頭。
「桃花?哪兒來的桃花呢?」榆罔輕輕替女娥撫去了肩上的桃花,女娥心中一驚,眼神卻望向了虛空……
莫非那一切皆不是夢境,那那個人又究竟是何人?
姜營,姜汝帳
夜間,姜汝正圍盆取暖,將雙手置於火盆前烤。忽兒他覺著眼睛一陣酸楚,頭暈目眩,剎那之間便就倒頭不起,呼呼睡了起來。
清晨當姜汝睜開眼睛之時,卻突然發現身邊竟然睡著女官,姜汝大驚,心中盤算著:這可是*宮廷的大罪,他雖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可若是此事被抖落了出去,那他就是必死無疑了。想到此處,姜汝眼冒凶光,將惡毒之手直接伸向了女官的脖子,欲將她殺死。
正在此時,女娥卻帶了一隊人闖入了他的營帳,將他五花大綁直接按在了地上。他突然恍然大悟終於想明白了一切的緣由,原來這都是事先設計好的,就是為了瓮中抓他這隻鱉。只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和姬桑應該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且他多年經營應也無露出過什麼破綻,她又怎麼會給自己設下這個套呢?
想到這裡,姜汝不禁大聲向穿伴統領服裝的女娥質問道:「帝女,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何以設計陷害老臣啊?」
「帝女?」女娥一笑,徑直走到了姜汝面前,彎下腰在他耳邊說道:「當日牢中我曾哀求你道:
『姜老,如今伊川城中除了護國公與帝女之外,就數你官階最高。你我日前雖並無什麼情誼,但卻同為炎帝官吏。日前殿上,你雖並未替女娥說情,但官場之事本就如此,女娥並不怨你。如今女娥卻只拜託你一件事,如若女娥身死,炎帝戰敗,還望姜老替伊川百姓謀求一條生路,逃離這場紛爭,遠離這片亂世……』
而你卻大笑著回我:『巫聖啊巫聖,沒想到你最終卻信了我姜汝,可真是所託非人啊!』」
姜汝突然張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女娥:「你……你是……?!」
「不錯,就是我。如今我回來了,就不能允許你再在神農內部作惡!」
姜汝突然大笑:「巫聖可真是好手段啊,用這種方法殺我,殺的那是理所應當,讓我百口莫辯。就算是軒帝也不會懷疑我是暴露了身份,這才遭了你們的毒手。」
「風水輪流轉,欠下的債,總是要還的。」
女娥命人封了姜汝之口,冷眼說道:「將他帶下去,按律該怎麼處決,就怎麼處決。」
「是。」左右之人將他架起,帶了下去。
三日後,在將士們的高聲呼喊之下,姜汝被送上了斷頭台,藏於人群中的女娥則默默地看著他的最終——之前風光無限,如今凄慘悲涼。
在他頭落地的那一刻,女娥轉身離去,離開了那個地方。
榆林,落鴻苑
一女官急沖沖地跑到了噷懿的身旁,在她耳邊一陣耳語,噷懿隨之便勃然大怒,重重的拍在了石桌之上。
「好你個姬桑,可真是會見縫插針!居然趁我不在,不要臉的從姬邦城跑到了榆罔的營帳!走,我們走!我倒是要好好會會這個狐狸精,看她究竟是使得什麼狐媚功夫,才使得榆罔如此心繫於她!」噷懿剛想起身,卻見著華姬緩緩走來,噷懿坐下,佯裝喝茶。
「仆不知噷懿夫人這嘴上功夫了得,這糊起人的功夫也是了得,倒是裝的挺像那麼回事的。」華姬言道。
「我不知你在說些什麼。」噷懿看似淡然,舉茶杯一飲。
「你就不要裝了,姬桑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華姬一語道破。
「你都已經知道了?那你可是來勸我不要前去?」噷懿小心地問道。
「恰恰相反。」
「恰恰相反?我還以為你會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我前去之人呢。」噷懿倍感意外。
華姬皮相作笑,然而表情卻異常冰冷。
「我倒是好奇的很,她身為一國帝女,竟然千里迢迢跑到他國的陣營去告密,並且還與帝君私通?這其中的緣由我是怎麼想卻也想不明白。要想明白這當中的因果,便也只能親自去那兒一趟,才能明了了。」
「你說的十分有理,我也是糊塗的很。她分明是軒轅之丘的人,就算她曾受過神農恩惠,生長於此處,可告密這種事卻也是大忌,是會直接導致亡國的。她果真可以全然不顧軒轅的利益,一心只顧神農嗎?」噷懿滿臉的疑惑,百思而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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