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解釋

第十八章 解釋

出了樹林,來到險阻的山道上。冷風肆意排動,白色麻布衣不斷的被掀起,「噼啪」聲一陣緊接一陣,讓人心中煩躁。嚴輝鬆開朱嫣顏,輕聲說道:「我剛才的表現嚇到你了嗎?」

朱嫣顏目注巍峨青山,心中悒鬱之氣頓時消散許多,輕輕的點點頭,她道:「嗯,有點,你表現的十分可怕,我從沒見過你這麼聰明的人。原本看到楊謀的設計,我已經敬佩的五體投地,在聽你那麼一說后,唯一的感覺就是我原來也是一個笨的無法就葯的人。」

嚴輝重新扯起她的玉手,邊走邊道:「剛才那番話半真半假,主要是我用來騙人的。」

朱嫣顏聞言,抽出玉手,轉眼看來,不解道:「騙人,騙誰?一方是你的手下,一方是落在你手裡的敵人,還有一方是我,你要騙的不會是我吧?如果是這樣,你騙到我了,我對你真的又驚又怕。」

嚴輝搖頭苦笑,轉視遠方,蒼茫的群山頓收眼底,語氣悠然,他道:「我沒有想騙你,我要騙的是楊謀還有我的那群手下。楊謀此人詭計多端,我必須表現強勢才能鎮住他,而我的那群手下,唉,在他們聽到敵人是楊家時表現的也太不堪了,就差要轉身逃跑了。我只有表現的聰明強大,才能讓他們重拾信心。上位者,考慮的最多的是調節手下的情緒,所以我將他們的恐慌害怕,調節到神情激奮、鬥志昂揚。」

朱嫣顏聞言,呆了呆,隨即苦笑道:「你果然詭計多端,不僅算計敵人對頭,還要考慮算計自己的手下,楊謀雖然卑鄙無恥,但他比你差的太遠了。我又被你嚇到了。」

嚴輝失笑道:「膽小可不好。知道我為什麼說這些給你聽嗎?」

朱嫣顏一愣,沉思片刻,面露苦笑,道:「是不是與昨天的事有關?我真的很可笑,竟然會通過打擊你的智商來打擊你的信心。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不是在報復我,如果是,你成功了,我從沒像現在這般對自己的智商失去信心。」

嚴輝輕聲道:「不是,我沒有想過打擊你,我什麼都告訴你,只想讓你明白我不會與你相互算計。你是我的妻子,將是陪伴我一生的人,我不希望在外邊陰謀詭計后,回到家中還需要陰謀詭計下去。我想,想你和我,我們只是平常的夫婦,不要像昨天那般相互爭鬥,那樣很累人。」

朱嫣顏冷聲道:「你不暗算我,我就心生僥倖了,哪裡還敢暗算你?還有你說的什麼夫婦,我沒有答應。」

嚴輝笑了笑,轉身遙指山下,豪邁道:「那裡就是千丈幛,只要有它在,楊家即使派來百萬大軍也休想上山來。」

朱嫣顏順他手指望去,遠處一條山道蜿蜒消失在兩塊巨石后,她知道其中一塊巨石下方就是千丈幛。

這千丈幛如同那個世界的華山的千丈幛,山道極為兇險。它窄陡的石梯容納一人上下,五百多級石階,非鐵索牽挽,否則普通人難以攀登。此處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五嶺山其他還有許多十分險要的關卡,但都沒有這千丈幛兇險。

兩人獃獃的遙望遠方,一時不再言語。

轉瞬間幾日過去了,歐峰帶領手下接收了東峰,上任為東峰的峰主;嚴勇還是北峰的峰主;王五接領了南峰;張放則成為西峰得峰主;嚴建則繼續負責玉龍峰嘍啰的統領。五嶺山平靜一段時間后又熱鬧了起來,各峰主在知道將要面對強大的楊家后,都開始積極的訓練自己的手下。陣陣的演練聲不斷的在山澗中迴響。

玉龍峰那偏安一側的院落自從嚴老夫人走後,就成了朱嫣顏的起居住宅。此時嚴輝端坐在楓樹下,陪著興趣昂然的朱嫣顏下著象棋。兩人的棋藝很臭,朱嫣顏是初學象棋不久,嚴輝原本就差,所以現在兩人倒也殺的旗鼓相當。也是因為這象棋,兩人不再向之前那般冷淡。

這兩天,他們二人無所事事,整天做的不是下棋就是在山上遊玩。

朱嫣顏再下一枚棋子,抬頭不解的問道:「你是大頭領,怎麼可以這麼悠閑?不是應該布置防守,訓練手下嗎?」

嚴輝低頭看了眼朱嫣顏的影子,從影子的角度分析,此時已經是早上十點半了,暗嘆時間難熬,口中無聊的回答道:「在森林中,弱小的野獸整天疲於奔命,而王者老虎卻從來都是悠閑多於忙碌。我身為大頭領,五嶺山這麼大,如果我事事親為,用不了兩年,我就會心血耗盡而亡。養精蓄銳對我來說才是關鍵。」

朱嫣顏愕然,只覺他見解獨到另類,讓人感覺新奇。心有不甘,她又問道:「老虎也要捕食,你會不會出去捕食?」

嚴輝洒脫一笑,就要回答,突然眼前藍天掠過一抹異色。他心中一動,凝神望去,一片湛藍的天空悄然的蒙上一層十分輕淡暗黑。他馬上將手中的棋子放下,起身說道:「看來我要出去捕食去了。」

辭別朱嫣顏,走出院落,遠遠的向山下望去,只見農田村落里一股股濃煙衝天而起。心念電閃,他快步來到玉龍峰后一座小屋前,推門走了進去。

寂靜的小屋沒有窗戶,屋內光線只有房門打開才能射入。光線雖然不多,但已經可以讓屋外的人看清屋中所有一切。這一切不僅包括那半人高的瓶子,還有那瓶子上方的人。

瓶子是一個半人高的大花瓶,下窄上寬,至瓶頸處又窄的不像話。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可以如花草般被栽在上面。聽到開門聲,那花瓶上的人抬頭望了過來,面容上看這人赫然就是楊謀。

幾天不見,楊謀滿頭烏黑的長發此時似冬天的枯草一般,映著房門射入的光亮,看到那一根根銀絲雜亂在黑髮中,將黑髮裝扮的凌亂不堪。

嚴輝在楊謀恐懼的目光中走上前來,一對虎目冷冷的望著這個殺父仇人,說道:「軍師,你應該奇怪今天我來的有點早了。」這幾日,每天嚴輝都會在傍晚時分前來用收縮手摺磨楊謀。

望著嚴輝滿臉的寒意,楊謀神情怪異,即恐慌,又高興,還透著幾分自得。「奇怪?有什麼好奇怪的?呵呵。」他本是溫文爾雅的笑容,此時在慘白的面容上竟然有著幾分猙獰。「如果你今天不來找我,我才奇怪呢。」

突然,嚴輝臉上的寒意盡退,點頭道:「果然是你設定的計謀,你這個計謀算計的又是什麼?」煙,意味著火。根據時間,山下村莊內的濃煙絕對不是炊煙。既然不是炊煙,那麼唯一剩下的解釋就是土匪在禍害村民。五嶺山在他的掌控之下,那正在打劫的土匪絕對不是他的人。對方敢來土匪門前打劫,自然有一定的原因。

楊謀微一錯愕,隨即讚歎道:「你果然聰明過人,這麼快就想到了這件事是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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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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