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屈辱(2)
花蕊睜開眼睛時,陌生的環境讓她詫異,思維還陷入了短暫的模糊,很快,她的記憶慢慢回歸,痛苦的感覺也漸漸復甦。
她起身掀開毛毯,發現自己仍然穿著跳舞的裙子,只是裙擺破爛,貌似昏迷前她自己弄破的。而她的棉服、帽子、口罩等,則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邊的椅子上。
我被糟蹋了?
她驚慌失措,拚命回憶著,卻什麼也想不起來,更感覺不到身體有什麼異常。除了兩個部位,醫用膠布下的手背以及腦後包紮好的肌膚。
掃了一眼牆角插著輸液管的點滴瓶,手指插進發間,自言自語:「我暈倒了?還輸過液?怎麼回事?我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房門突然被推開,韓羽走了進來,見她醒來流露出一絲喜悅,很快又蹙起眉。
「你的體質怎麼變得如此差?摔一下就能暈倒?真夠廢物的,醫生還說你患有低血糖應該注意營養。對了,劃破你腦後皮膚的頭飾碎了,所以展飛命人將那些破爛全部扔掉了。」
他突然話鋒一轉:「你家不會貧窮到如此吧?還營養不良?究竟怎麼回事?」
他眼中流露出好奇,彷彿和一位老朋友交談似的。
花蕊厭惡地轉過臉,不想搭腔。
韓羽見怪不怪,又道:「既然醒了就別賴在床上了,展飛已經吩咐司機在下面等你,快點罷!」
「等等!」
見韓羽欲離開,花蕊這才開口。
她納悶極了:這傢伙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難道……
韓羽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笑嘻嘻道:「捨不得走?沒關係,想留下直說就是,不必吞吞吐吐。」
花蕊咬牙切齒,脫口而出:「你們,沒對我怎樣吧?」
韓羽挑起眉,明知故問:「沒對你怎樣是什麼意思?」
見對方的臉越來越紅立刻哈哈大笑,說:「我們當然不會怎樣你,不過當你是小白鼠罷了,做個試驗而已,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那樣的好事怎麼可能輪到你呢?白痴!」
他笑著離開,也不管室內的人如何表情。
小白鼠?做實驗?一群變態的傢伙!
花蕊簡直要氣瘋了。
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就見杜展飛和韓羽正在下圍棋,耿紹傑則在一旁觀站,悠閑自得的神情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杜展飛知道她在,居然連頭也不抬就淡淡道:「桌子上有張二十萬的支票,是我們送給你的,你收好就回去吧。」
然而花蕊像是沒聽到他的話,面無表情直奔門口,權當三隻惡魔是透明人。
「等等!」
杜展飛命令般的口吻讓花蕊一驚,迅速回頭,瞪大眼睛表情驚駭,生怕他反悔放她走。
杜展飛直視她的眼睛,語氣困惑:「這些錢,你不要嗎?二十萬吶!」
他突然醒悟般微微一笑:「不用怕,你和羽的債務已經抵消了,而這筆錢不需要你任何回報,放心收下好了。」
花蕊搖搖頭:「我不需要別人的施捨,尤其是你們的,因為我不想和你們再有任何瓜葛了。」
說完將鞋穿好推門離去,留下一陣短暫的寂靜。
韓耿二人面面相覷突然笑了。
韓羽還說:「飛,開場就這麼好玩,接下來是不是更精彩?」
耿紹傑莞爾一笑:「那還用說,對了,你們怎麼不讚美一下我的演技?」
韓羽聞言立刻給他一個暴栗,咬牙切齒:「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記了,你的表現也太爛了吧?居然真要吻她,幸好她暈過去了。」
耿紹傑不服氣道:「你不是也被誘惑了嗎?自己沒定力反而嘲笑別人?真是個蠢貨!」
韓羽猛地抓住他的衣領:「你這傢伙,居然敢罵我?」
耿紹傑氣極,正要惡語攻擊被卻被杜展飛制止了,對韓羽說:「算了,其實也怪不得紹傑,她的確很迷人。」
二人聞言面面相覷,甚至忘記了對立的局面,耿紹傑還衝韓羽會意一笑,說:「看來我們碰到對手了!」
韓羽糾正道:「這個比喻不恰當哦,應該說她是狡猾的獵物才對,或許是演技太高,但是無論怎樣最終還是逃脫不了獵人的天羅地網。」說完陰險地笑了。
與此同時發出一個清脆的聲音。
韓耿二人急忙觀之,原來是一枚棋子從杜展飛的手中掉落,正好砸在棋盤上。
且說花蕊只讓司機將她送到附近的公交車站點,而後步行回學校。儘管距離不是很遠,仍是感覺精疲力盡,現在的她最渴望衝進浴室洗去一身的骯髒。
她覺得自己臟極了,甚至無顏見任何人,最好鑽進蝸牛的殼永遠不再出來。
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姐姐,對不起顧老師,也對不起小柔和張磊,更對不起一直關照我的班主任還有宿舍的看門老師!他們還以為我一如既往勤工儉學呢?可是我竟做了這種不要臉的事!
她一路哭泣,儘管現在沒有了眼淚,可是紅腫的眼睛讓她視物有些模糊。
前方的女孩怎麼像胡嬌嬌?
花蕊迅速閃到樹后,因為她看到了程楓的身影。
只見他殷勤地為胡嬌嬌打開車門,催促著:「快點好嗎?千萬別讓人看見,我可是公眾人物耶!」
胡嬌嬌仍邁著慢騰騰的蓮步,撇嘴道:「我可是大校花,比你更惹眼,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程楓立刻流露討好的笑容:「姑奶奶,算我求你好不好,這麼晚了我們一起出去會惹人懷疑的。」
「膽小鬼!這麼晚出去的不是大有人在么?剛才我還看見張燕和她男友出去了呢!」
「瞎說什麼?那人不是她表哥么?」
「呸!表哥?哪有表哥和表妹親親我我的?不過是遮人耳目罷了!」
「姑奶奶,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是不是很累?等回家后我給你按摩怎樣?」
「這還差不多,對了,我在網上看好的幾件衣服你訂了沒有?」
「當然嘍,你的話我哪敢不聽?乖,把手拿進去,萬一車門夾了你的手我可會心疼的。」
「假惺惺,你對花蕊那賤人是不是也這麼殷勤?」
「怎麼會?我只對你一人好,還有,從今以後不要再提她了,我會倒胃口的。」
怔怔地望著現代車遠去,花蕊這才從樹後走出來。
「咦?我沒感覺眼睛刺痛啊,可是為什麼已經淚流滿面,難道我的淚腺出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