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殘花敗柳(1)
無眠的夜,只有心碎的眼淚為伴。
突然想起歐?亨利在麥琪的禮物中所寫的一段話:「人生不就是由抽噎和微笑組成的嘛!當然,或許抽噎佔了大半部分。」
花蕊邊抽噎邊自言自語:「可是德拉很幸福呀,吉姆是那樣愛她,就算物質上貧窮又有什麼關係?而我,不但被人欺負還惹上一身的巨債,如今連女孩最寶貴的東西也沒了,將來怎麼辦?還會有人愛我嗎?」
又想到黃鶯傲慢的嘴臉,越發傷心,眼淚更兇猛了。
由於冷,就將身上的棉被裹緊些,卻因為用力,牽動了嘴角及臉頰的傷,疼痛再次襲來,她也不敢叫出聲。
得知幸運是惡魔所贈,她再也不願意使用空調了,就連楊過派人送來的飯菜她也不肯動一筷子,儘管這會餓得難受。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鞭炮響,好似提醒沉睡的夜此時還是新年,可是對花蕊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想家的感覺更加強烈,甚至希望時間倒流回到無知的年代,與其這麼痛苦的生活,她寧願永不長大!
同一時刻,三位花美男子正在杜宅典雅舒適的小客廳暢飲閑談,桌上幾樣珍饈美味卻被冷落在一旁。
且不談這裡如何寬敞如何奢華,單說小客廳內金鑲玉擺件、字畫以及形態各異的古劍及根雕,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這些東西的價值,就算不起眼的小物件,也價錢不菲。
此時的韓羽眯起醉眼,盯著杜展飛的臉,語氣困惑:「飛,你當真沒動小貓?咦,你的嘴唇怎麼搞的,中毒了么?」
靠在高背椅上的杜展飛有些尷尬,再次端起水晶杯擋住唇,冷冷道:「老是問這種無聊的話題你不煩我還煩呢,以為我是你們,居然用卑鄙的手段強迫小貓和你們上床。放心好了,我對她沒有感覺。」
韓耿二人見展飛話帶譏諷,就對視一眼乾巴巴笑了幾聲。
然而杜展飛卻因自己的話無法平靜。
對她沒有感覺?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忘記看到她本來面貌時的震驚,怎麼可能忘記她被搶劫之後在街道邊痛哭的情景,怎麼可能忘記那場驚艷哀傷的肚皮舞。
還有,她寧可債務纏身也不肯接受他的贈與,寧願忍受飢餓也儘力資助更貧困的人。尤其摔手鐲事件,勸程楓回到情敵身邊,表面堅強卻獨自一人躲在天台無助地哭泣,等等。
總之她做的一切都令他感動,震撼!
太多次的無眠之夜,他居然情不自禁將車開到她宿舍樓對面的街道旁,竟看見她立在窗前,手裡還捧著一盞橘色的小燈。
當她孤獨地仰望星空,他卻無聲無息關注著她。
尤其除夕夜,她的言語她的主動,還有激吻之後她那羞澀嫵媚的神情,若不是她殘酷的言語及時讓他清醒,她恐怕早就失身了。
不過,當他用理智對抗熊熊燃燒在體內的火焰時,她竟然帶著滿足的笑小鳥依人般在他懷中甜甜入睡。
他忍無可忍,最後只好送她走。然而她睡得那麼死,怎麼呼喚她搖晃她都無濟於事,無奈,只好求助黃鶯。
咳嗽聲讓杜展飛瞬間清醒。
只見耿紹傑正對他笑,還舉起大拇指,讚歎:「不愧是哥哥,做事就是講原則。來,這杯算是小弟懲罰自己的,我不該誤會你重色輕友,更不該背著你拉上羽偷偷行動。」
他故意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可是杯子剛碰到唇就被杜展飛制止:「等等,我還有話要說。」隨手奪下耿紹傑的酒杯,放回桌上。
韓耿二人面面相覷。
杜展飛起身來到窗前,像是眺望窗外沉睡在夜幕下的景色,數秒后才開口:「羽、紹傑,還是那句話,和小貓的遊戲到此為止吧,放過她。」
他的語氣不是往昔那種不容抗拒的堅定,而是商量的口吻。
韓羽倒吸了口氣,從座位上彈起,音量也大大提高:「到底為什麼,你不會和上次一樣說沒什麼理由吧?別忘了,遊戲規則可是你定的,將我們的興趣吊起來又說結束,什麼意思?」
耿紹傑的語氣也流露著不滿:「展飛,若是你想和她交往我們無話可說,可是無緣無故放過她,別說羽,就連我也不甘心。」
杜展飛心亂如麻,突然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迅速轉身面對二人:「這樣好了,我們打個賭,贏家決定一切,你們敢嗎?」
韓耿二人聞言,立刻來了精神。
一比二的打賭,顯然他們勝算的幾率大。
韓羽還揚揚眉:「飛,認賭服輸,你不會反悔吧?」
杜展飛微微一笑:「不反悔。」
耿紹傑笑道:「展飛,遊戲規則也好打賭也罷,我和羽向來都是對你言聽計從,但我希望這次打賭的條件由我來定,僅此一次,如何?」
杜展飛怔了一下,最終點頭:「我答應你,說吧,什麼條件?」
韓羽有意想拖延時間,就對後者使眼色還伸出三根手指。
耿紹傑心領神會:「給我三天時間考慮一下,想好后再告訴你。」
杜展飛痛快地點頭,突然話鋒一轉:「我聽說柳青青被你耍得很慘!」
耿紹傑笑道:「那三八居然敢騙我,竟然說自己是孤兒,飛,你說這女人多虛榮,生怕別人知道自己是農民的子女居然來這招?最讓我無法容忍的,她居然騙我說和她交往過的男人和我很相似!」
韓羽插嘴道:「你不會說那個傢伙和你一點相似之處也沒有吧?」
耿紹傑聳聳肩膀:「也不是,起碼性別一樣。」
杜展飛及韓羽頓時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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