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貓販子(1)
車中的花蕊好似一隻被激怒的貓,就連耿紹傑的手也被她抓了幾道痕迹。
可是那雙手仍然不肯放開她,只是換了位置,從按著她的肩膀改握她的手腕,而韓羽則用力按著她的腳踝。
這讓花蕊更加驚恐,不但劇烈掙扎還哭罵著。
開車的杜展飛從倒車鏡中看了一眼花蕊,眼中含著笑意,可是聲音卻極度平靜:「紹傑,羽,放開她,難道怕她跳車不成?」
兩位立刻放開花蕊。
得到自由的她安靜些,卻流淚不止。
耿紹傑皺眉:「喂!只是帶你去醫院擦藥不至於哭成這樣吧?」
去醫院擦藥?花蕊止住眼淚,抽噎著:「你們又要耍什麼花樣,如果玩遊戲的話,抱歉,我沒時間也沒精力陪你們玩。」
紹傑冷哼一聲:「沒時間沒精力玩遊戲?這話應該出自我們的口。就連垃圾一樣的程楓也將你拋棄了,看來你連垃圾都不如,裝什麼清高?」
韓羽補了句:「就是,給你上藥不過是可憐你罷了,別得寸進尺!」
承受著惡言惡語,花蕊垂下頭,不再吱聲。
無意中看了一眼倒車鏡,竟然碰撞到杜展飛的視線,兩人的目光不過糾纏了兩秒鐘,或是更短的時間,然而,花蕊的心再也不能平靜了。
保時捷行終於停下來,在『樂陽市權威綜合醫院』門前。
花蕊早有耳聞,這裡雖說是私立的,卻相當有名氣,規模一流設備齊全,還招來世界各地權威的醫生,最有特色的就是鄭家祖傳秘方,被宣傳后簡直變成神葯了。
下了車的花蕊望了一眼夜空,今晚月色如水,深藍的天空點綴著鑽石一樣的星星,此時正發出凜冽的寒光,好像杜展飛冷酷的眼神。
她激靈一下,又打個冷戰,雙手交叉抱緊肩膀想取暖,可是,感覺更冷了。
杜展飛看在眼中,立刻脫下自己的外衣將她裹緊,然後像情侶一樣摟著她的肩膀向前走。
突然降臨的熱度讓花蕊貪戀,她甚至連拒絕的意念也沒有。
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她就像一隻溫順的貓,隨著走動,髮絲在他的臉頰和頸部輕柔的摩擦。
杜展飛嘴角浮上笑意,將她抱得更緊了。發現兩位死黨正盯著自己,故而宣戰般挑挑眉。
門診樓和辦公樓的差別極大,一個是門庭若市,一個是門可羅雀。
尤其這個時間,辦公樓大廳只有一位穿職業套裙的年輕女孩在。
她坐在椅子上玩著微信,見眾人闖入,急忙放下手機上前阻攔。
「這是辦公樓,住院部在門診樓的後面,不過探視時間已過,明天再來吧。咦?你、你不是鑽石王子嗎?天吶!真的是你?」
女孩又驚又喜,竟然忘乎所以拉住杜展飛的衣角,開心極了。
杜展飛見怪不怪,摟著花蕊肩膀的手放開,對女孩道:「我們找鄭克。」
女孩大獻殷勤:「院長辦公室在三樓,我這就帶你們上去。」
話雖如此卻沒有行動,眼睛仍然盯著杜展飛的臉,如醉如痴。
望了一眼身邊的花蕊,杜展飛有些尷尬,對女孩說:「不必了,你去忙吧。」
女孩點頭:「好,拜拜!」
杜展飛挑起眉:「小姐,都說拜拜了,為什麼還拉著我?」
女孩聞言難為情一笑,急忙將手放開。
韓羽哈腰從下至上觀望女孩的臉,發現她有幾分姿色,就笑道:「唷,臉怎麼紅了?哦!我明白了,你也喜歡鑽石王子對不對?」
他直起身,繼續調侃:「這樣好了,只要你親我一下,我就勸鑽石王子應聘你為私人秘書,這個條件划算吧!」
女孩顯然被嚇到了,驚慌失措狼狽而逃。
耿紹傑喊道:「別跑啊,這麼好的機會不要你會後悔的。」說罷和韓羽爆笑起來,女孩跑的更快了。
真是招蜂引蝶滿腹齷齪的混蛋!花蕊心裡罵道。
她後悔極了,後悔自己對杜展飛放鬆警惕,後悔自己為貪戀那暫時的溫暖就乖乖的倒在他懷中。惡魔就是惡魔,那些溫柔那些體貼都是假的。就算已經『失身』於他,也不能對他抱有一絲幻想。
她不知道,自己複雜的情緒全部暴露在眼睛里。
韓耿二人見了,相視一笑,韓羽還向杜展飛挑挑眉,用手勢表示:一比一。
杜展飛怒極反笑,見二人先行,急忙拉過花蕊的手。
花蕊馬上將手抽回:「你先走,我跟著就是了。」
韓耿二人聽得真切,偷笑。
杜展飛頓感沒面子極了,立刻回歸霸道本性,他一把握住花蕊手腕,不顧她掙扎執意牽著她走,直到院長辦公室門前,這才放開。
只見花蕊的右手腕一圈紅痕,彷彿被淘氣的孩子畫上了手鐲。
韓耿二人想笑,卻發現杜展飛的臉越發陰沉,硬是憋了回去。
鄭克在花蕊眼中多說三十歲,還算英俊,溫柔的氣質里流露出精明,只是言談舉止少了一點陽剛之氣。身材不足一米八,一身白大衣無一處瑕疵。
他此刻和三位花美男熱情地打招呼,對杜展飛更是親熱,大力擁抱對方后,說:「展飛,怎麼現在才來?我等你們半天了!對了,我拜託你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對面椅子上的耿紹傑微微一笑:「展飛已經幫你剷除一切障礙,一星期內錢會到賬。」
鄭克興奮異常:「展飛,你真是我的大救星,五千萬終於回來了,我不必再為周轉的事發愁了!」
杜展飛收起笑容:「少拍馬屁了,趕緊辦正經事。她受傷了,面部身上都有,你想辦法,總之一丁點疤痕也不可以殘留。」
鄭克才看清楚花蕊,手指向上推了推眼鏡,語氣驚訝:「清純美少女?是你啊,我們又見面嘍。天吶,你的左臉怎麼變成這樣?」
花蕊禮貌一笑:「你好,我叫花蕊,你怎麼說又見面了,我之前沒見過你啊?」
鄭克笑得詭異:「你當然沒見過我,那次你被他們三位弄暈了,是我為你檢查身體的,我還親自為你輸液包紮傷口。對了,你的低血糖好了沒有?」
傷疤未愈就被掀起,就算不流血也會痛個半死。
花蕊此刻經歷的正是這種感覺。那晚的事,在別人口中竟是那樣輕鬆,對她而言,卻是永遠也無法抹掉的恥辱。
杜展飛立刻給了鄭克一個暴栗,恨恨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想死嗎?」
韓羽耿紹傑也怒視著鄭克,咬牙切齒狀。
鄭克方知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賠笑:「看我這張嘴,該打。美少女,你到燈下來,我仔細的看看你的臉,哎呀,怎麼會這樣呢?打你的人太狠毒了,想給你毀容么?」
而後笑意加深:「不過別怕,我這裡有祖傳的藥膏,別說你這點小傷,又大又深的疤痕也會迅速消除。你身上也有傷?快脫掉衣服,我幫你查看一下,順便上藥。嘿嘿,我最喜歡給美女上藥了,尤其是皮膚這麼好的美女!」
話音剛落他的頭就挨了三個暴栗。
「你這色鬼,想讓我閹了你?」
「找死,拿開你的爪!。」
「有種你再說一遍?」
鄭克揉著被打疼的地方,見三位皆是兇悍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呵呵,說著玩的,我哪敢和你們爭女人,就算你們看上母老虎我都沒話說。」
杜展飛又給他一個暴栗:「別浪費我們的時間好不好?快叫人給她上藥,一會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鄭克笑道:「知道了,我這就打電話安排護士給她擦藥,全身上下不留一個疤痕,這樣行了吧?」
花蕊聞言臉都嚇白了。
他們的話什麼意思?
花蕊跟隨小護士走進一間處置室,感到心神不寧。
清楚的記得,來醫院之前的路上,根本沒看見惡魔們打手機給誰,院長卻說:「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難道他們更早之前就約好了?
這時,走廊里傳來耿紹傑的聲音:「已經到手了,小貓既漂亮又可愛,只是喜歡發狂,你一定要提防被抓傷臉哦。什麼,現在就送過去,那怎麼行。怎麼也得讓小貓陪我們幾天才是,不願意?那就陪我們一晚好了,我保證明天一早就給你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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