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付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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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吃過了晚飯,趙彩鳳只點了燈,讓宋明軒把沒寫完的幾個大字也寫好,錢木匠坐在宋明軒的房間裡頭等著。趙彩鳳想起今日下午的事情,便開口問道:「錢大叔,今兒下午你去順天府尹,他們都問了你什麼話?為什麼無緣無故會喊了你過去呢?」

錢木匠聽趙彩鳳問起這個事來,也有些不屑道:「前幾天和我動手的小混混死了一個,因為沒抓到兇手,就把他的仇家都喊過去問了話,我也算其中一個吧,這種小混混,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趙彩鳳只擰眉想了想,覺得錢木匠說的也有道理,只又問道:「像這種小混混,只怕仇家滿街跑,現在出事了就隨便拉人做替死鬼,倒是想的美呢。」

錢木匠托著腮幫子想了片刻,這才開口道:「不過今兒有件事情,我倒是納悶的很,真要是那一群小混混的仇家,那死了一個,其他三個估計都嚇得不輕,但是我從廣濟路上回來的時候,卻瞧見那三個人真在街口的川菜館裡頭大吃大喝呢,怎麼死了個兄弟,他們倒是像沒事人一樣呢!」

「這種人哪裡會有人性,沒準還會覺得少了一個人和他們分一杯羹,心裡頭高興還來不及呢!」趙彩鳳只隨口道。

這時候宋明軒已經寫完了字,只坐在一旁默默的聽著兩人的對話發獃,見兩人都不開口繼續說話了,才開口道:「字已經寫好了,等墨幹了,錢大叔就拿回去吧,又要麻煩錢大叔了。」

「哪裡麻煩,舉手之勞而已。」

趙彩鳳聞言,只笑著道:「可不是麻煩,工錢都結過了,這會兒又要加活,我們可就占你的便宜了。」

錢木匠只笑的憨厚,又道:「你新店開張,我也沒有什麼好賀喜的,就做一個牌匾送你,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了。」

趙彩鳳見錢木匠這麼說,也只笑著應了。

不一會兒,錢木匠便和楊老頭等人回廣濟路上住了。宋明軒白天睡得多了,這會兒倒是不困,趙彩鳳把外頭熬得葯給端了進來,見宋明軒正在房裡找東西,只問道:「你找什麼呢?翻箱倒櫃的?」

宋明軒見趙彩鳳問起,只紅著臉頰不說話,昨日從貢院出來,雖然多餘的東西拿不不了,可他明明記得自己帶上了趙彩鳳做的那支胎髮筆的,為什麼現在不見了呢?難道是在回來的路上給弄丟了?

宋明軒臉皮薄,只支支吾吾道:「沒……沒什麼,我沒找什麼……」

趙彩鳳見宋明軒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只笑著道:「讓我猜猜,你是在找什麼?」

趙彩鳳說著,只放下了葯碗,轉身去翻宋明軒書桌上的那幾本書。宋明軒想起那書里還夾著字條呢,只急忙道:「沒沒……,我真的沒有在找什麼!」

趙彩鳳一早就知道那張字條的地方,伸手就把那一本書拿了起來,正要翻開的時候,只聽宋明軒喊了一聲道:「彩鳳,我……我在找你送我的那支胎髮筆,應該不會在書里的。」

趙彩鳳只忍住了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哦,原來你是在找那個啊,你回來時候放在靴管里了,我幫你收起來了。」趙彩鳳見宋明軒還是很緊張的看著她手中的書本,心裡越發想笑出來,只努力憋住了,假裝漫不經心的把書放到了桌子上,笑道:「你先把葯喝了吧,我過去把胎髮筆給你拿過來。」

宋明軒聽趙彩鳳這麼說,只如釋重負一樣的鬆了一口,表情帶著點尷尬笑著目送她出門。等趙彩鳳才轉身出來,宋明軒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往桌子前頭去,只伸手就翻開了那本書,把夾在裡頭的紙片給拿了出來。

宋明軒只稍稍嘆了一口氣,打開摺合的紙片,卻見紙片的右下方歪歪扭扭的寫著「已閱」兩個!宋明軒頓時就嚇出一身冷汗,緊接著臉上就快速的充血漲紅了起來。

他握著手中的紙片,手指輕輕拂過那兩個字,上面還殘留著斑駁的淚痕,宋明軒的眼睛也忍不住紅了,他似乎能想象到,當時趙彩鳳看見這張紙的時候,淚眼潸然的樣子。

宋明軒折好了紙片,重新夾在了書中,只稍稍眨了眨眼,藏住了眼中的濕意。這個時候布帘子一閃,趙彩鳳只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從門外進來,把手中的胎髮筆放到宋明軒的桌上。

「喏,還給你好了,你也真是的,居然還帶著這個去考場,萬一寫一半壞了怎麼辦?」

宋明軒伸手拿起筆,放在指腹見摸索了幾下,只柔聲道:「帶著它進去,我就覺得安心了,就像是你在身邊一樣。」

趙彩鳳只撇了撇嘴,笑道:「少酸了,早些洗洗睡吧,明兒說好了還要去衙門的。」

宋明軒這時候倒是蹙起了眉宇,見趙彩鳳要出門,只伸手拉住了她,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從身後抱著她道:「白天睡多了,這會兒也不困,你若是困了,就先去睡吧,若是不困的話,那咱們聊聊?」

趙彩鳳只覺得耳後痒痒的,忍不住就縮了縮脖子,「你摟得這麼緊,像是要讓我去睡覺的樣子嗎?」

宋明軒只微微一笑,低頭在她的脖頸的嫩肉上蹭了蹭:「其實我是在想,到底是什麼人殺了那小混混,按說這樣的殺人案簡單的很,順天府的推測應該也沒錯,尋仇的可能性的確是很大,但是我私下裡想了想,錢大叔說的那話不錯,這四個小混混從來都是一起行動的,就算有什麼私仇,也不可能單單找他一個人,所以我的兇手的仇家可能不是這四個人的,而只是死了的這一個小混混的。」

趙彩鳳見宋明軒的腦子又開始精密的運轉了起來,也只靠在宋明軒的胸口,擰眉想了想道:「如果兇手是這四個人的仇家,那其他三個人可能會成為受害者,可如果兇手只是那一個人的仇家,那這跟死者接觸最緊密的三個人,可能也脫不了關係。」趙彩鳳只頓了頓,繼續道:「錢木匠說死者死後,那三個人還高高興興的下館子喝酒,這哪裡有半點朋友死了的樣子,看來這幾個人和這死者的關係,只怕也未必很好。」

宋明軒只點點頭道:「說的有道理,今天在公堂之上,我雖然沒有見到那三個人,但是按照我的推測,跪在地上的兩個原告如何能知道蕭公子和那死者在生前有過過節呢?無非就是聽別人說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三個人說的。後來錢大叔去衙門的事情,肯定也是那三個人說的,因為只有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哪些仇家,但如果這些仇家一個都不是殺人兇手的話,只能說明兇手另有其人。」

趙彩鳳咬著唇瓣想了片刻,眯著眼睛道:「也許衙門一開始的目標就已經錯了,他們不應該把目光放在這一群人的仇家上面,而是應該只關注死者一個人的仇家?」

宋明軒見趙彩鳳的腦子這麼靈光,只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道:「我家娘子真是聰慧,一點就通了。」

趙彩鳳只橫了宋明軒一眼,扭頭道:「誰是你家娘子了?」

宋明軒蹙眉:「這不是你說的嗎?等放榜了以後,咱兩就把事情給辦了。」

趙彩鳳低下頭,心裡微微一笑,小聲道:「我這不是將計就計,想當著大傢伙的面,宣告一下自己的持有人嘛,省得蕭公子再胡思亂想的了。」

宋明軒聽趙彩鳳說起這個,心下一熱,只越發用力的抱緊了趙彩鳳,在她耳邊亂蹭亂吻了起來。趙彩鳳一邊躲著,一邊道:「你發什麼瘋呢,鬍子也不刮刮乾淨,蹭得我臉都疼了。」

宋明軒哪裡肯停下,只低下頭,尋上了趙彩鳳扭過來的脖子,將那一雙翹起的紅唇含在了口中。

卻說蕭一鳴回了將軍府之後,也沒得到好果子吃。蕭將軍雖然也有年少血氣方剛的時候,可他心中愛慕的是身為大家閨秀的蕭夫人,眼裡也從來沒有別的搞七廿三的小丫鬟,所以他雖然理解蕭一鳴的情竇初開,但對蕭一鳴喜歡像趙彩鳳這樣身份的人,還是不能接受的。

蕭將軍親自捆了蕭一鳴去順天府衙,蕭夫人已經在家哭了幾缸淚出來,要不是又老大老二攔著,只怕蕭夫人也是要去大鬧公堂的。如今瞧見蕭將軍又親自拖著蕭一鳴回來,一顆心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可瞧著蕭一鳴後背的那些鞭痕,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道:「你何苦要這樣對他,不如打死我算了,都怨我把他給生了下來。」

蕭將軍只冷冷看了蕭夫人一眼,嘆息道:「是怨你,沒事讓他考什麼科舉,不然這個年紀早就娶了媳婦抱了娃了,哪裡還會整日在外頭亂跑?」

蕭夫人不過就是隨口一說,哪裡知道蕭將軍還真的責怪起了自己,只擦了擦眼淚道:「怎麼又怪到我頭上了?我想讓兒子平平安安的做個文官怎麼就不對了?非要跟你一樣去衝鋒陷陣那才算是出息嗎?兒子被人陷害了,你不幫他也就算了,還打他,哪裡有你這樣狠心的親爹!」

蕭夫人說著,只又忍不住哭了起來,蕭將軍聽了心煩,只轉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蕭一鳴,開口道:「去跪祠堂,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明天早上再去衙門,把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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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養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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