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四十八章
第四十七章:何時變成這副模樣
偌大的客廳里除了足球滾動的聲音,便是歡欣的雀躍聲,應欣婷正在玩球,手中一用力,就滾到了對面應天南的手中。
她最喜歡玩這個,即使玩一天也不會膩,現下應天南去角落裡幫她撿回了球,推回去看她一個人開心的蹦跳。
其實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思考方式和行為作風,好像如果她突然回到以前正常的樣子,一下子還習慣不回來。
但若真有這麼個機會,他一定會選擇讓她回到過去那樣,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地生活。
思及此,應天南垂目。如果當初兒子肯聽話,又怎會害她成這副模樣?
思緒正亂跑,忽然聽見砰一聲響,他嚇了一跳抬頭看過去,是她不小心踩到正在滾動的球,狠狠摔了一跤。
「沒事沒事!」他趕忙過去把她抱進懷裡,看她委屈的小表情,只覺心底柔軟的不行,給她拍拍膝蓋上粘到的灰塵,溫聲輕哄,「不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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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次是正式的兩家父母見面,曲莘煙不得不對這件事上心,以至於離吃飯還有好幾個小時,她就已經在衣櫃前駐足,挑選等會兒要穿的衣服。
應息遲剛剛洗漱好,在客廳沒見著她人,於是繞到了卧室來看,果然她鋪了好多件衣服在床上,糾結地比對著。
一見他進來,立刻就笑眯眯跑過去挽住他的臂彎。
「在做什麼?」他挑眉問道。
「在挑衣服啊!」總覺得這麼正式的場合,穿的太隨意又不好,穿的太正式也不好,當下也就不知道應該穿哪件了。
床上攤著的幾件衣服以亮色係為主,應息遲想想她以往買的大多衣服都不是暗沉,反倒是自己,不是黑色灰色就是白色。
「要不穿這個?」她走上前拿起一件珍珠白色的外衣,這件是秋季的時候新買的,好像還沒怎麼穿過。
哪知他搖搖頭,曲莘煙放回去,又重新拿了件深綠色的。
一來二去,就將床上的衣服都拿了個遍,曲莘煙有些崩潰,掐著他的手臂吐槽:「你就光會搖頭了嗎?能不能來點建設性的意見?」
應息遲笑了笑,提示:「之前不是一起買了件衣服?」
這麼一說倒是想起來,她立刻從衣櫃里又拿出一件白色外套,當時和他一起逛街的時候買的,還沒穿過。
「穿這個就好,」他點了頭,從她手中接過後,先放在一邊,而後擁著她往前走到衣櫃處,「先看看裡面穿什麼。」
天氣冷,他看的大多是毛線衣,所謂白色百搭,毛線的顏色就可以適當隨意一些。
從衣櫃里扯出一件灰色毛線,很簡單的款式,上頭並無一絲點綴,他滿意地往她身上比了比,直接就動手。
曲莘煙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快手按住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你幹嘛?」
光明正大掙開她的手,應息遲很乾脆地去解她睡衣的扣子,一邊動還理直氣壯地說:「穿給我看看。」
小白兔自然不肯從,但力氣上是怎麼也敵不過大灰狼的,三兩下……就被他剝了個精光,兩人所處的衣櫃旁有一面落地鏡,他故意拉著她到了鏡子前,慢慢悠悠地給她穿。
她已經看見他眼內的灼熱燃燒,自然也是不肯被這麼慢條斯理地對待的,當下就紅了臉想從他手中搶過衣服。
「我自己來……」
然而——
「別動……」聲音不自覺壓了不少,連帶著喉口都是微啞的,應息遲瞟了眼鏡子里她只著內衣褲的模樣,壞心眼地笑了笑,「抬手。」
她乖乖抬手。
「真乖……」他低低笑了聲,像是從喉口發出的低沉聲音讓她緋紅的臉頰又上了一個台階,跟著套好了頭,將衣服往下拉的時候,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他微涼的指尖從她的胸口滑過,一路往下至腰間。
這長久的折磨,導致在一件衣服穿完后,全身像是從水裡泡過一樣,軟軟的粉紅色,無力地靠著身後的他。
隨手穿好外套,應息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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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定好一家飯店的包廂,應息遲和曲莘煙兩人提早半小時到,一切都布置好后,才去飯店門口等。
先來的是曲爸爸和曲媽媽,應息遲好遠就看見了兩人,迎著先進了包廂,倒好茶水。
「爸媽先坐會兒。」應息遲起身,眼神示意曲莘煙留著陪一會兒,自己先出了去。
曲媽媽對於第一次和親家吃飯這件事表現的既激動又緊張,剛坐下沒一分鐘就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喝著杯中的茶水。
「莘煙啊,是不是快到了,」曲媽媽拉住她的手,「媽有點緊張。」
說實話曲莘煙也是,但她拍拍曲媽媽的手,強裝淡定。
安慰了二老一會兒,看門口還沒有一絲動靜,她索性也起身去外面看看。
應息遲在飯店門口看到她出來,還驚訝了一秒,隨後把她的手放進自己溫暖的口袋:「怎麼出來了?」
曲莘煙靠過去:「爸媽也需要空間說說話,我就正好出來陪你。」
兩人在門口聊了會兒,就看見應欣婷挽著應天南的手蹦蹦跳跳過來,看起來很開心的模樣,一見到曲莘煙,立刻鬆開應天南跑過來牽住她。
「小莘煙……」
最近應欣婷改口改的很快,一開始叫她大姐姐,被應息遲改回來之後就叫了名字,之後覺得這樣不夠親密,又開始小莘煙小莘煙地叫。
叫的她都不好意思起來。
應天南倒是未發一言,跟著幾人走進飯店裡,因為刻意選過,這個時間段人正好不多,配著飯店放著的悠揚鋼琴曲,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走至門口,曲莘煙伸手去開了門。
應天南已經牽回了應欣婷的手,雖然面上並無太多表情,但起碼心情看起來還算愉悅。
如果不是看見包廂里坐著的人,他想他不會當即沉下臉,拉著不明所以的應欣婷就要離開。
「天南?」應欣婷被拉的莫名其妙,扯的手腕都痛了,但這次他卻沒像以往一樣回過頭憐惜地看著自己,反而更是用力地將她拉走。
同一時間,包廂里。
那對視的一眼,曲媽媽已經僵硬了身體,她知道自己一直虧欠的人,卻從未想過會是他們。
雖然一字未言,她卻從他陡然沉下的眸色中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敵意和……討厭。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媽……」曲莘煙還有些愣,沒反應過來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視線里只有二老同僵硬的身體,以及曲媽媽口中的喃喃自語。
「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
曲莘煙忽的就福至心靈,她回頭去看應息遲,見他面無表情,但神色間已經很明顯。
他也想到了。
曲莘煙回頭,坐至曲媽媽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一遍遍摩挲,但當問到究竟是什麼事時,兩人又像之前就說好的一樣,抿著唇就是不肯說一個字。
曲莘煙無奈,只能先送兩人回家,但不料這也被兩人拒絕,她僵立著看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心涼的徹底。
「我送你回家,」他握住她的手,堅定的眼神讓她恍惚的表情稍微好看了些,「不要亂想,知道嗎?」
曲莘煙點了頭,被他送到之後,又見他一個人開走,在樓下無聲站立了好久,才上樓。
應息遲到家的時候,應天南正抱著應欣婷,客廳里前所未有的沉默讓應欣婷如小獸一般蜷縮著,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爸……」應息遲握緊手中鑰匙,輕聲叫。
應天南已經冷靜下來,但出口的話依然帶著濃濃的火氣。
「你私下領證我不管,但你為什麼娶的是她!」
應欣婷本玩著應天南的手指,這一下聞言把她徹底嚇壞,瑟縮著發起抖來,應天南察覺到,強壓著心口的憤怒,拍拍她的背。
應息遲沒接話,眸光沉沉地在應欣婷身上掃了一圈,確定她並無大礙之後,轉身開門。
「爸,我不知道你們當年究竟有過什麼事?但娶她,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關門聲響起。
空氣中讓人窒息的沉默依然在蔓延,應天南抱著她的手臂漸漸收緊。
他何嘗不知道那個小女孩好,但他無法原諒的是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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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息遲到家的時候,曲莘煙正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發獃,他兀自看了會兒,才換鞋走過去擁她入懷。
他剛從外面回來,周身還帶著刺骨的涼意,她卻毫不避諱,在身體接觸到的那一秒,就順勢依過去抱住了他的腰。
「別亂想……」
摸摸她發頂,應息遲望著前方出神。
不可否認的是,兩家之前一定認識,但究竟是什麼事,無從得知。
不過這些,他都會去調查,不會被不明不白地蒙在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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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件事,這幾天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這天早晨,因為昨晚的晚睡,她比生物鐘要晚了好久才醒來,入目他還在休息,眉宇間難掩疲憊,曲莘煙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爬起來。
想著做點好吃的給他,曲莘煙在冰箱里找了會兒,還有不少新鮮的食材,她熱了鍋正在炒肉,想著一會兒還可以來個什麼菜。
做至一半才發現一會兒想做的菜沒有料酒,她趕忙將現炒的做好放至盤中,脫了圍裙下樓去買幾包。
回來之時,樓道里佇立著高大的人影,曲莘煙急著回家也就沒仔細去看,直到被人叫了名字,她才頓住腳步。
第四十八章:他就像個有著高傲自尊心的孩子
那人全身籠在黑暗裡,一下子看不真切,曲莘煙聽到他叫自己的聲音,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
席深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幾包料酒上,很顯然是用來做菜的,他眸光閃了閃,啞聲問:「回家做飯?」
曲莘煙被他聲音驚醒,點頭后聽見叮一聲電梯響,她轉頭想要上去,卻又被他叫住。
「我能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和你說幾句話嗎?」
其實他剛從家裡出來,昨天夜裡喝了很多酒,宿醉讓他的頭很痛,但也因為這痛想清楚了很多事情,這才趁早來了這裡。
曲莘煙從未聽過席深以這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以往他都是驕傲的、不屑的,亦或是冷淡的,從未像今天這樣,給了她一種十分脆弱的感覺。
她眼觀鼻鼻觀心:「你說吧!」
席深眼睛一亮,自黑暗中走出來,身上還穿著睡衣,只在外頭草草披了件外套,這早晨的涼意讓他輕聲咳了咳。
「你和他很早就認識了?」
「嗯!」
席深微頓,嘴角扯開一個不知怎麼形容的笑,他眼珠沉靜。
「對於我和他之間的過節,你是怎麼看的?」
席深知道,曲莘煙是知道兩人之間的這段過往的,不說究竟哪方對哪方錯,他只是純粹地想要知道她的看法。
「問我這個問題,你覺得合適嗎?」明知道她肯定站在應息遲的角度去思考,也要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嗎?
席深笑開:「我差不多知道,不管合不合適,就想聽你說。」
「這是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我的看法無足輕重,」曲莘煙淡淡答,「如果你只是想問這個問題,那麼我已經回答完了,可以上去了嗎?」
話落她抬步就要走去,哪只他突然從後頭躥過來擋在自己身前。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席深微微喘氣,「為什麼會喜歡他?」而不是自己。
其實在席深問之前,曲莘煙也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為什麼就是他,不是別人。
不過是雪山上的一次艷/遇而已,就足夠她把心交付,足夠她為之付出一生嗎?
她想,大概是夠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神奇,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餘下的生命里會有你。
「沒有為什麼。」
回過神來,她抬了眼睛,嘴角的弧度不太明顯,但足夠讓席深看見。
「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席深怔住。
正好電梯又重新停在了一層,裡頭空無一人,他目視著她走進去,那電梯門在他眼前一點點關閉。
在最後一刻,他不顧會不會夾到手,突地將門打開,在曲莘煙驚詫的眼神中,他喘著氣,神色認真。
「如果我學會放下,你會不會對我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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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莘煙回到家的時候,房子里依舊像離去時安靜,她快速將剩下的菜做完,才進了卧室去叫他起床。
潔白被子鼓起,一切都和剛開始一樣,曲莘煙湊近,看他還閉著的眼睛,暗笑他居然也有賴床的時候。
這麼想著就在床沿坐了下來,她探手去捏捏他的臉,還沒開口呢,手腕突然就被他握住,一個用力拉扯,她已經正面躺在了床上。
這麼重的身體半壓在她身上,頭還湊在她頸邊,溫熱的呼吸噴洒的她的臉紅了一圈又一圈,曲莘煙伸手去推他胸口。
「你好重,起來……」
怎料怎麼推他都沒有反應,曲莘煙氣急,乾脆偏頭去咬他的臉,手下還在努力摸索。
這一來,不但沒有叫他起來,反而把自己送進了虎口。
「好了……」
還帶著初醒時的暗啞低沉,他黑漆漆的眼睛就這樣看著她,毫不掩飾漸漸升起的火光。
等曲莘煙反應過來哪是什麼意思並想逃走,已經來不及,徹底被他抓住,翻來覆去好幾遍。
一場「運動」結束,男人是神清氣爽了,女人卻有些慘,眯著眼睛躺在男人臂彎里,腰酸的動都動不了。
好不容易舒服了些,渾身卻汗涔涔的難受,於是應息遲起身抱了她去浴室,借著洗漱,和她一起來了場鴛鴦浴。
總之等兩人重新躺在床上,美好的早晨已經變成了中午,燒好的菜也早就不知冷到哪裡去了。
乖乖地在他臂彎里躺著,她半睜著眼睛,要睡不睡地玩著他睡衣的扣子,而後忽然想起什麼,輕聲道:
「我早上下樓去買東西,在下面碰到席深了。」
應息遲正捏了她的手指親,聞言眸色頓了秒:「嗯。」
她恍若未覺,在他肩頸處蹭了個舒服的位置,小聲道:「他的確太過驕傲,要不然不會把這件事記了這麼多年。」
一個人最容易受傷的便是自尊心,若是將自尊心看得大過天的人,一次受傷,就足夠深刻牢記。
應息遲沒答話。
「要是他能想通的話,大概就不會再做這些無畏的挑釁了。」
他和席深之間的事,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但的確是應該找個時間,好好地談一談了。
吃飯。
曲莘煙今天做了個新菜,因此特別殷勤地放在他面前,咬著筷子含糊道:「嘗嘗看。」
之前跟著黎音學的,可樂雞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他順著咬了一口,除了可樂的味道,更多的是雞翅表面脆脆的皮,以及鮮香的肉。
無聲吃著,應息遲忽然便開始感慨。
見她大快朵頤,他忽然伸手去牽住她的左手,放在掌心裡一點點收緊。
「如果早知道會娶你,三年前說什麼也不會放你走。」
如果早知道他會這麼惦記,早知道他會那麼愛她,當時就不應該任她離開,白白浪費三年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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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家見過之後,應息遲就在暗中調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了早一點知道,曲莘煙這些天回家都回的勤快不少,就是為了多套幾句話。
但每次基本都失望而歸。
相反岳宜倒是好久不見,從上次被當面斥責過之後就沒看見過,曲莘煙也沒放在心上,心裡也巴不得看不見這個人。
倒是席深,這些天總能看見他在角落裡的注視,一開始曲莘煙還能當沒看見,後來次數多了,也就會想他是不是有什麼事,因此現下又見著他,就抬步走了過去。
「怎麼在這裡?」
等到曲莘煙走近,席深才發現她過來,手中拎著的東西悄悄往背後藏了藏,他咳了咳,淡聲道:「沒什麼……」
他本來想說沒什麼事,然後趁她不注意時離開,怎料她已經看見了他手中拿的東西,繞了半圈看過來。
「這是什麼?」
用一個禮盒裝著,看起來像是什麼糕點酥之類的東西。
席深一愣,握在袋子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縮緊了些,半晌他撇過臉,不自然地解釋:「是我爸媽讓我帶給他的……」
是家裡人從國外回來讓他帶給應息遲的東西,以前他從來都是扔掉,也不知最近怎麼回事,被家人發現了,就硬逼著他過來把東西送給應息遲。
他也是糾結了很久,才勉強答應。
聞言,曲莘煙秒懂他口中的「他」是誰,眼底暈染開一抹笑意,她接過禮盒。
「謝謝。」
兩人杵著,也沒人主動說話,總之等曲莘煙抬了眼,正好看見應息遲的走近,他是背對著太陽的,正好那些金黃色的陽光就灑在了他的身上,大片大片的,眩目耀眼。
應息遲站在她身旁,眸光在禮盒上停了幾秒,而後看向席深。
「找個地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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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年之事平平靜靜的一場談話,雖然不跋扈囂張,但面色也不是太好看。
說到底,放下哪有那麼容易。
但這樣坦誠布公地說出彼此之間的想法,的確是讓席深的心平靜了很多,也回想過自己以往那些幼稚的挑釁,他忽的苦笑一聲。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應息遲起身,牽了她往外走去,在關上包廂門之前,他道,「希望你可以放下,我們依然可以是好朋友。」
走出茶樓,曲莘煙晃著兩人交握的手,笑眯眯:「覺得怎麼樣?」
應息遲偏頭看她:「你覺得呢?」
能這麼平心靜氣地談話,甚至有和好的跡象,不得不說是有她的功勞,應息遲握緊她些。
「我覺得,就算無法回到過去,能冰釋前嫌,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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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茶樓出來,席深就一個人慢慢走著,滿腦子都是方才的畫面,他斂了斂眸。
攤開說,反而沒有了之前的火氣,心裡是一片平靜。
也許未來真的能放下也不一定。
誰說得好。
低聲嘆氣,他加快步子往前走,但走著走著卻聽見後頭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他尚未回頭,衣角就被人用力拉住。
「席深,你站住!」
面前深深喘氣的是好久未見的岳宜,席深還記得上次她也是這樣追著自己要求合作,思及此,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岳宜平復了呼吸,一雙眼睛立刻就死死瞪住他。
她可是看見了三人進了茶樓,也不巧偷聽了一部分談話內容。
胸口還在大力起伏,然而她全身心都是席深平靜的表姐,她完全無法理解,以至於一開口就充滿了濃濃的火藥。
「你就這樣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