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可成龍，亦可破龍

這時一旁的段譽突然說道：「阿紫妹妹，如果你想學輕功，我可以把我的凌波微步教給你，這倒不需要多少內功基礎。」

阿紫聽到喬峰說自己不合適修鍊他的輕功時感到一陣失落，這時聽到段譽的話，連忙說道：「好哥哥，那你快教我呀。」

段譽點點頭，又對阿朱、木婉清道：「阿朱妹妹，婉清妹妹，你們要學嗎？我一併教你們。」

阿朱搖搖頭道：「不了，我還要練習喬大哥教我的拈花指，沒有過多的時間了。」

木婉清本來想馬上答應段譽的話，這樣就可以和他多在一起了，可以一想到無論怎麼樣，他都是自己的哥哥，不由地黯然神傷。

段譽見木婉清不回話，問道：「婉妹，你真的不學嗎？」

木婉清聽到段譽叫她婉妹，愣愣地看著他，自從他知道是自己的哥哥以後就很少叫這個親昵的稱呼了，她還是在一年前在大理的那段日子裡聽到的，頓時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木婉清憤憤地瞪了段譽一眼，轉過身跑向了自己的閨房。她一面跑著，一面心裡苦悶地想著，要是我不是他的妹妹該多好呀。

段譽見木婉清流著淚瞪了自己一眼，心思聰慧的他，哪裡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他心裡最喜歡王語嫣，同時一直也很喜歡木婉清，可是天意弄人，王語嫣深愛她的表哥，他和木婉清互相喜歡卻又是兄妹。

喬峰無奈地搖搖頭，這段譽和木婉清還真是天龍里的「活冤家」。喬峰突然想起了一人，看了看庭院一角身上懸挂重鐵器站馬步，雙掌還不停對著一塊大石頭出掌的游坦之。鍾靈到了段王府的第二天就被甘寶寶接回了萬劫谷，那天游坦之居然大膽地向甘寶寶求婚，甘寶寶以女兒年齡尚小為由拒絕了，卻沒有想到鍾靈卻說如果三年後游坦之能夠成為江湖上的大英雄並且依然喜歡她，鍾靈就願意嫁給游坦之。

原來鍾靈本是天真爛漫，思想並未成熟的小姑娘，自那日和段譽關在石室中發生的尷尬事後，她對段譽有一點心思，知道段譽被人抓去，獨自一人離家去尋找段譽，但當她和段譽回到大理，甘寶寶為了讓女兒死心，悄悄告訴他是鍾靈的哥哥，知道段譽是自己的哥哥之後，鍾靈卻沒有木婉清那樣的反應，很快就將段譽放在了一邊，決定一心一意只當段譽的好妹妹。另一邊，一直對鍾靈愛慕深切的游坦之漸漸地打動了情竇初開的鐘靈，於是鍾靈向游坦之提出了她的條件。

甘寶寶知道女兒想開了和段譽之間的事情，心裡感到高興，卻沒有想到游坦之這個喬峰的徒弟來向自己求婚。甘寶寶從游坦之的自我介紹里知道這個小子是聚賢庄游氏雙雄之子，對游坦之的身世倒是比較滿意，可是游坦之雖然相貌不錯，但是武功平平，在江湖上並無多少建樹，自然不是她的理想女婿。甘寶寶本來準備立即駁回遊坦之的的求婚，但是考慮到他是喬峰的徒弟，喬峰武功高強不說，他手下的四大惡人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於是甘寶寶以鍾靈只有十五歲年齡稍小為由拒絕了。她哪裡想到鍾靈會開出條件答應了這個婚事，甘寶寶也就不在反對，反而覺得女兒很聰明，她認為身世很好的游坦之，如果在三年內成為大英雄，出名江湖，那可以說就是一個理想的乘龍快婿了。

游坦之自從那日答應了鍾靈的要求后，這半個月以來一直都沒日沒夜地勤練武功，他本是學武的好材料（原著中短短几月就成為江湖一流高手），加上有師父喬峰這個超一流高手的指導，已經在三天前精通了丐幫《打狗棒法》，現在已經開始練習《降龍十八掌》了。

喬峰對游坦之的進步很滿意，從他收游坦之為徒到現在，還不到兩個月時間，游坦之就精通了打狗棒法。如此修鍊速度，雖然沒有喬峰當年二十天的速度快，但是這速度在丐幫歷任幫主中實屬罕見了。

「王爺，門外有個叫慕容復的求見您！」喬峰開著游坦之練掌，正準備上前去指導，就聽到一個僕人來報，他對那僕人說道：「你把他請進會客廳。」

「是！」那僕人領命去了。

喬峰迴頭對阿朱、段譽、四大惡人等眾人說道：「你們都跟我來吧，一起去見見慕容復。」

聽到喬峰此話，最高興的就是段譽，他知道自己又可以見到王語嫣了，臉上儘是欣喜激動之色。

喬峰發現段譽的表情，對段譽搖搖頭道：「賢弟，等會兒，為兄估計會讓你失望的。」

段譽哪裡會相信喬峰會讓自己失望，這時只記得王語嫣，恨不得馬上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

喬峰等人來到會客廳，此時慕容復、王語嫣、阿碧以及慕容家四大家將鄧百川四人已經坐在裡面了，王府婢女們正在為他們斟茶。

慕容復見到喬峰，趕緊迎了上去，說道：「恭喜喬大俠，成為大理威武王，並和阿朱結為秦晉之好。」

慕容復那日聽了喬峰的話，匆匆離開擂鼓山找到了少室山，少林寺方丈玄慈並沒有為難他，就帶著他找到了在藏經閣掃地的玄博。原來玄慈知道掃地僧是得道高僧后，知道這掃地僧對凡事都很平淡，但也尊稱他為師父輩，最後少林中高僧決定把慕容博賜法號玄博，蕭遠山法號玄遠。從玄博那裡，慕容復不僅知道父親確實害了喬峰的父母，更知道一年多以前的少林玄悲大師是死於自己父親之手，看到父親現在四大皆空，在佛門享受清靜，慕容復也覺得這是一個好的歸宿。自己父親為了復興大燕，害了很多無辜的人，現在能夠得到這個歸宿確實不錯。慕容複決定自己繼續完成復興的大計，就把喬峰說過幫助他的話告訴給了玄博。玄博現在已經把這些王圖霸業看做浮雲，聽了自己俗家兒子的話，想起了師父掃地僧對自己說過喬峰有未卜先知之能，就對慕容復說道：「既已出家，施主的事情，貧僧最後再管一次，自此之後期望施主不要來打擾貧僧靜修。復國之事，不必太計較了，如果施主執意復國，就去找喬峰幫忙吧。」

慕容復從少林寺出來，就帶著王語嫣等人朝大理而來。一路上他都在思索父親的話，雖然父親說的不多，但是能讓父親說找喬峰幫忙那麼肯定就是喬峰確實能幫助自己。自小就是就以復國為己任的慕容復，就算父親突然讓自己放棄心中的夢想，他也做不到。慕容復不知道自己沒有了這個理想，用什麼來寄託自己。來到大理，他就聽說喬峰當了大理的威武王，雖無具體官職權利，但也是位居皇帝之下、大臣之上的。喬峰說過會幫自己，現在看來就算只以他這個威武王的身份也可以辦到了。

喬峰感謝了慕容復的祝賀，又和王語嫣等其他人打了招呼。喬峰對眾人說道：「我與慕容公子到書房談事情。你們其他人也都認識，可以互相聊聊。」說完，喬峰就領先去了他的書房，慕容復見狀也跟了上去。

喬峰和慕容復走後，阿朱就和王語嫣、阿碧聊了起來，而段譽那雙眼睛從王語嫣進來后就一直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四大惡人倒是和慕容復手下四大家將沒什麼聊的，阿紫和岳峰說著話，游坦之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打坐練氣。

威武王書房中，喬峰向對面而坐的慕容復說道：「慕容公子，你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幫你吧。」

慕容復道：「是的，在下對喬大俠的幫主感激不盡。那日在擂鼓山峰之上，喬大俠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我決意像漢高祖劉邦那樣，不棄自己夫人，於是我就把過段時間向姑媽求婚的事情對語嫣說了，語嫣聽了后很高興對我更加好了。我心裡也很高興，現在才知道我們彼此之間多麼相愛。現在求見喬大俠，是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幫助我，是用你現在這個威武王的身份嗎？」

喬峰道：「我不會幫你。」

慕容復臉色一變，說道：「喬大俠，我慕容家對你蕭家卻有仇怨並無恩情，你大可不必幫我什麼，但是你既然答應我，還讓我千里迢迢來大理找你，難道這都是為了戲耍於我？我慕容復念在你幫助我父親的份上，不和你計較，在此別過，後會無期！」說著就站起身，準備出門而去，突然聽到後面喬峰的一句話：「哎，你還是這麼性急。我之前說過幫你，自會幫你。」

慕容復回頭疑惑地問道：「那你剛又說不會幫我？」

喬峰微笑道：「你先坐下，讓我細細說來。」

見慕容復坐回來，喬峰繼續說道：「當今天下戰爭紛亂，大宋國內民不聊生，人民困苦不已，我希望天下百姓都能夠安居樂業。我見你有一身本領，又想復國，就想通過你統一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可是我是為了幫助天下百姓，並不只是為了幫你。」

慕容復聽了此話，笑道：「我算是聽明白了，你是為了幫天下，而我只是那個你認為最能幫助天下的君主。不過我很疑惑，第一作為大宋子民、丐幫幫主怎麼會鼓動我造反，第二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那個明君。」

喬峰道：「慕容復不愧是慕容復，既能看出我心中的想法，又能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兩個實際問題。第一個問題我可以答覆你：首先我不是大宋的子民，我現在是大理威武王；其次作為丐幫幫主，我更是知道這天下第一幫是因為有無數的乞丐，而乞丐的由來就是這大宋為禍人民的官員；更重要的是這天下根本就不是他趙家的天下，而是是天下人之天下。」

慕容復道：「那你如何肯定我就是一個明君，如果我也是個昏君呢？」

喬峰看著慕容復，冷冷地道：「只有為百姓著想的君主才是天下人之君主，如果你不能為百姓做主，我就再找一人來推翻你的王朝，同時我將手刃你與這雙掌之上。」說著打出一條一寸長迷你的小金龍，雙掌一合，小金龍頓時破碎，喬峰說道：「我這雙掌，可成龍，亦可破龍。」

慕容復駭然，不由地打消了心中那個以後殺喬峰滅口的想法，他現在記起喬峰的武功已經非常高強了。慕容復從慕容博口中得知喬峰的武功已經和那個掃地神僧一個級別了，因為上次喬峰去少林寺和掃地僧一見后，掃地僧就對蕭遠山和慕容博說道，喬峰現在的功力已和他不分伯仲的。慕容復可是知道掃地僧一招就打敗了自己心中無敵的父親，就能看出掃地僧的功力高強如斯，也足可見喬峰的武功有多麼恐怖了。慕容復尋思著，即使自己日後成就了大事，住在了戒備森嚴的皇宮中，恐怕也擋不住喬峰的鋒芒吧。慕容復聽過喬峰單槍匹馬殺叛徒的事迹，知道喬峰在擔任丐幫幫主之時就曾經去遼國一些戒備森嚴的重要大臣府中殺那些投效遼國的宋人，那段時間曾讓那些投靠遼國的宋人日日擔驚受怕。

慕容復回過神來，說道：「好，我慕容復在此起誓，如果我得到了天下，卻又辜負了這天下百姓，就讓我死在喬峰的雙掌之下。」

喬峰道：「好，那我就先幫你走出這統一天下的第一步。在遼東之地、白山黑水之間有一個野蠻強壯的民族，叫做女真族，他們的首領一個叫做完顏阿骨打的人，此人好結交好漢，為人仗義，你可以去與他結為兄弟，帶領女真人擺脫契丹人的壓迫，團結高麗人、蒙古人等其他民族，之後統一遼東之地，再對抗遼國，最後滅遼、滅西夏、再滅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