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相聚

「這不可能！」王子恆話音剛落，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很豬哥地盯著女秘書背影看的那個鑒定師。

「為什麼？」王子恆不解他們為什麼這麼確定。

「我來解釋一下吧！」吳總開口。

「我們的貨物都是存放在一個保險室里，不說進入要經過多少道檢查和指紋識別，而且進去的時候必須是兩個人以上才允許進入！當然除了我和我的父親可以一個人進去！所以你說的貨物被換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吳總十分肯定地回答。

「可是我聽吳老先生說，青銅球被發現異常是一位鑒定師想單獨鑒賞的時候發現的，那麼請問他怎麼可能單獨接觸青銅球的呢？」王子恆問。

聽到王子恆這麼一問，吳總臉色刷地沉了下來，但是是吳老先生說出去的自己也不好發作，但是家醜外揚怎麼也不好看。

「那是因為，當天正好我和另外一名鑒定師有事情，他才違反制度自己進入的，而且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控拍了下來，所有相關人員都受到了公司的處罰！」剛才插口的鑒定師接下王子恆的問題，給吳總解了圍。

王子恆看了看他，並沒有說話，此時吳老先生開口道：「胡先生，就算青銅球被替換，後來我們又重新鑒定了一次，和原來保存的數據一模一樣，我想就算是仿造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啊！」

「如果，本來就是兩個或者更多呢？」王子恆受到吳老先生的啟發接著問。

「哈哈！」吳老先生搖著手說：「胡先生有所不知，古代的青銅器可不想我們現在的鑄造，可以批量生產，過去的青銅都是王室貴族才可使用和鑄造，所以量很少，越是早期越是這樣，而且由於當時的技術每一次澆築的青銅汁水由於都是純人工配比，所以都會有稍微的偏差，這已經從我們多次的元素檢測中證明了這個鑒定的辦法。」

「所以您剛才說，兩次檢測的數據一模一樣，就包含這個元素檢測吧！」王子恆明白老人話里的意思。

吳老先生點了點頭，但是不明白王子恆為什麼還要強調一次。

「但是您還記得昨晚對我說的嗎？您說，這很有可能是揭開一次考古大發現的鑰匙，證明人類文明起源的基石！如果按照您下的定義，那麼做到批量生產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我覺得有必要把這段時間，你們的監控數據找專家做一下分析，說不定能夠找到一些線索！」王子恆本著對吳老先生負責的心態提出自己的建議。

「這怎麼可以，我們的監控數據裡面都是很多機密的信息！一旦落入有心人手中，那我們先前的安全監測都形同別人家的大門了！」那個鑒定師立刻出言發對。

吳總坐在椅子上，點著頭，看來十分滿意這個鑒定師說話的內容。王子恆也看出這個鑒定師每次雖然搶著說話，但是次次說中吳總的心裡想說的話，看來是個厲害角色。

「我倒是覺得，這位老師帶來的先生說得有道理，再好的安保也禁不住推敲的！」此時另外一個鑒定師也開口，而且稱呼吳老先生為老師，看來是吳老先生曾經帶出來的徒弟。

「再說，我們完全可以和鑒定單位簽訂安保協議，一旦錄像外泄，他們要承擔完全責任，這樣也就萬無一失！國外很多大的拍賣公司，都有類似的做法，讓安保公司技術攻陷自己的安保系統，然後從中找到漏洞，我看也沒有哪家拍賣公司因為這個問題而產生安保泄露的事件發生！」年輕人說的話頭頭是道，入情入理。

「我看這樣吧！我們分兩步走，既不要否定先前我們的鑒定，也嘗試新的辦法！小林你去看一下鑒定室準備好沒有，趙成，你去監控中心調取最近的錄像，然後按照你說的，找一個家國外頂尖的安保公司來做分析！」吳總開口做了決定。

「父親，你看這樣做怎麼樣？」吳總吩咐完以後，再詢問旁邊的老父。

「你看著辦吧！」吳老先生並沒有多說。

「吳總，鑒定室準備好了！」秘書嬌滴滴地說。

「胡先生，請移步吧！」吳總站起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大家跟隨著他來到一個四周都是透明玻璃房間裡面，王子恆注意到進入房子吳總使用了磁卡加指紋的手段。然後進去，房間裡面連桌子也是透明的。王子恆並沒有看到需要鑒定的器物。

吳總神秘一笑，伸手按動桌面，桌子整個亮了起來，變成了一個顯示設備，吳總在上面直接用手快速的輸入數字。王子恆好像聽見了機械轉動的聲音，過了大約五分鐘，在桌子的上方天花板打開了一個通道，然後一根立方體封閉的管子直接垂直落到桌子上，等到管子回收上去，王子恆看到桌子上出現了一個帶著密碼鎖的正方體盒子。

「這是我們特別設計的一個機械，從倉庫到鑒定室全程都無需人工，保證了貨品的安全！」吳總略帶驕傲地說。

「的確很先進！」王子恆由衷讚歎。

吳總走到盒子邊上，然後輸入密碼，盒子從密閉狀態緩緩打開，王子恆看見裡面還有一層盒子，只不過這層盒子並不是什麼高科技而是一個用紫檀打造的木匣。

沒等王子恆有所動作，吳老先生首先走了過去，從自己口袋裡面掏出一副手套戴在自己手上，然後緩緩打開木匣，然後讓開，王子恆就看見紫檀裡面用紅色的絨布襯托一個金光燦燦的圓球。

「吳老，您不是說是青銅球嗎？」在王子恆的印象中青銅應該是泛指綠色銅銹的樣子，面前這個怎麼看都像是新的一般。

「胡先生您有所不知，你過去看到的青銅是因為歲月侵蝕才造成出現綠色的銅銹和藍色的銹跡，行話叫做「孔雀藍」，其實青銅剛剛造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吳老先生解釋給王子恆聽。

「您不是說，這是千年前的古物，怎麼還如此新呢？」王子恆聽吳老先生一講，更加不理解。

「這是有可能的，只要讓這個器物不接觸到空氣，不發生氧化就可以保持它剛造出來的時候樣子。胡先生，這些考古知識等會我們再交流，您看您現在是否可以發動您的內力，試驗一下看看，有沒有反應？」吳總忍不住催促起來。

王子恆看著吳老充滿期許的眼神，也就不和吳總一般見識，走到桌子邊問吳老：「需要戴手套嗎？」

「如果不影響你發力的話，最好是戴上手套，不然人手上的汗漬和油脂對古物還是有影響的！」吳老告訴王子恆。

「不影響，那給我一副手套吧！」王子恆告訴吳老，王子恆話音剛落，一副潔白的手套遞到面前。

王子恆接過手套戴上，用手把青銅球拿起，感覺分量頗沉。上面都是複雜繁密的紋飾看起來的確是古意盎然。

「就這樣發力嗎？」王子恆假意詢問。

「多試驗看看，畢竟我們也不知道！」吳老先生笑著回答。

王子恆點了點頭，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內力，假裝比劃一下糊弄一下就過去了，不過王子恆想要不要學著電視上什麼扎個馬步，來個深呼吸什麼的。他這麼一沉思，身上的巫力自然而然的就運轉起來，透過王子恆手上的手套接觸到青銅球，就是這麼微微的一接觸，王子恆感覺到青銅球微微一震動，好像什麼被啟動一樣，王子恆大吃一驚，差點沒把青銅球脫手掉下來。

「怎麼樣？有反應了？」吳老先生雖然沒有看到神跡，但是看王子恆的反應，覺得王子恆一定有什麼觸動。

王子恆此時也是無比的震驚，自己的巫力居然能夠催動這個東西，難道說這原本就是巫家的東西？

「沒有反應！我只是覺得重量有些頗重，一時手上沒使好力氣！」王子恆連忙找個借口。

「哦！」老人語氣充滿遺憾。

忽然一首動聽的音樂響起，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林秘書的手機響了，只見她接聽完手機，對吳總說：「吳總，買家提前來了，想要見您一面！」

吳總一聽，皺起眉頭：「怎麼會提前來了？不是後天才收貨嗎？」

「那您看，見還是不見？」秘書問。

「見一下吧，看看他們什麼意思！」說完吳總走到王子恆面前。

「胡先生不好意思，鑒定暫時停止。我們先見一下賣家！」也沒有等王子恆答覆，就把青銅球放入木盒，然後把木盒裝進密碼箱。等到管道下來，盒子進入管道，吳總帶著王子恆他們離開鑒定室。

王子恆雖然心癢難耐，但是同時也求之不得，不知道等會真的輸入巫力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還是別惹麻煩為好。

王子恆跟著吳總走回先前休息室門口，吳總剛想招呼一下，誰知道從進來的通道過來一批人，前面有林秘書客氣地引路，林秘書身邊寸步不離的一個胖子格外扎眼，隔著老遠就看見胖子身邊一個透著土豪氣息的中年人大聲地招呼：「哎呀！吳總啊，不好意思，提前來了，我一個兄弟，聽說我買了一個神器，一定要開開眼，等不及我就帶他來看看，海涵，海涵啊！」

說話間，那幫人就走到了王子恆的面前，這邊吳總十分熱情地上去握住土豪的手說：「秦總突然來，我都沒有準備好，正好我老父親帶了一位客人也想看看那東西！」

說話間，吳總眼睛看向王子恆，而王子恆的眼睛和面前胖子的目光兩個人正在摩擦齣劇烈的火花，基情四射。

「哎呀！吳總，我可是付了定金的，你不會賣給這個人吧！」土豪立刻就吵吵起來。

「這個？」吳總一副為難的樣子，「我們行里的規矩您是知道的，只要沒有到最後交貨的時間，只要有人出價比您給的高，自然還是可以的，當然您放心，如果和您給的價格一樣，我優先賣給您！」

「在下！胡小海！初次見面，幸會，幸會！」王子恆立刻走上前去，自報家門。

「哦！你這個名字起得還真是和我們有緣啊！」秦總不情不願地和王子恆握了一下手，對著身邊的胖子說：「大海啊！你們兩個就相差一個字，五百年前還是本家呢！」

「哈哈......」這胖子不是別人，正是王子恆一心尋找的胡大海，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胡大海也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王子恆，更加好笑的是這小子居然還在使用他給他的假身份證上的名字。

「哎呀！小海兄弟！咱們真是有緣啊！」說完胡大海主動握住王子恆的手，用力地抖動，兩個人就像失散多年同志找到組織一般，在外人看來卻像是對手在互相地叫勁。

「您看，秦總，咱們去別的會客室，我馬上安排你們觀看器物！」吳總生怕他們打起來，想要把他們分開。

「不必，不必！我這位本家兄弟既然也想買！那咱們就一起看看是啥神器！所謂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嗎！美女你說啊對啊！」胡大海還是本色，不忘記身邊的美女。

吳總壓住心頭的怒火，看在大買家的面子上沒有發作，而且現在處於下風，暫時忍讓一二。

「秦總，您怎麼看？」把皮球踢了回去，按照吳總的想法，故意把王子恆塑造成競爭對手相比那秦總不會同意一同欣賞的。

「我兄弟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走，一同看看去！」誰知道秦總一點都沒有按照吳總的想法出牌。

吳總喚來身邊的工作人員，讓他們去安排，然後帶著秦總向一個房間走去，而此時身邊閑人眾多，王子恆也沒有機會詢問胡大海的經歷，再加上這貨一個勁地粘著林秘書，嬉皮笑臉不時講個笑話，惹得美女花枝亂顫。

眾人來到一個房間，王子恆發現居然是一個小的影視廳。幾個座位已經布置好，還有水果茶歇，吳總安排大家坐下，然後房間燈光一暗，屏幕上開始播放吳總公司人員展示青銅球的視頻，不斷有青銅球的特寫呈現在大家的面前，最後一段，就是吳老先生所說的神跡，的確如同吳老先生所說，有洪荒怪獸，先民征戰，洪水滔天，祭祀天地等等場景。雖然是監控拍攝的畫面不是很清楚，但是在王子恆看來這些場景十分得熟悉，和當初自己同化巫種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十分得類似，只是少了那巨大的祭壇，和巫種四處紛飛的場景，王子恆十分地肯定這青銅球和巫家一定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很快，影片放完，房間亮起了燈光。吳總還沒有說話，就聽見胡大海撤著脖子喊道：「不是說看神器嗎？怎麼看起科幻電影了？」

胡大海話語剛落，就看見吳總臉色鐵青，胡大海身邊的秦總說：「大兄弟，他們吳家賣東西就是這樣的，等最後一次付錢的時候才能看到真貨！」

「那萬一是假的，怎麼辦？」胡大海好像很不知道一般，大聲地說著。

王子恆有些奇怪，按照胡大海人精一般的人物，怎麼會在這裡裝傻充愣，盡說著打人臉的話。

果然，吳總忍不住了說：「我們吳家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二字，圈子裡面的人物哪個不知道，秦總你帶來的這位朋友如果不相信的話，大不了，我們不做這單生意！」

「哎呀，吳總生什麼氣呢？我這位兄弟就這脾氣！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按照你的規矩來，也不能讓我兄弟白跑一趟！不是還差一個尾款嗎？我馬上就付！」說完，秦總身後的一個隨從拎著一個箱子走上前，箱子一打開裡面都是整齊的百元大鈔，一捆一捆地碼放整齊。

「如果，你請的這位客人要買，我也不攔，我們最後競價就是了！」秦總說完，一屁股坐回沙發，看著吳總。

吳老先生看兒子一下子被將住，上前一步說：「這位秦先生，我們吳家做的是和氣生財的生意，不圖那鬥氣財，按照合同，我們有權終止這次買賣。所付款項如數退回！」吳老先生這話說的不卑不亢，一下子鎮住場面。

「你們要麼，兩天以後來看實物，要麼就現在終止合同，你們自己選擇吧！」就在王子恆估計吳總會借坡下驢，終止合同避免損失，誰知道吳總卻忽然給了對方選擇的機會，就連他的老父親都用一種驚訝的神情看著自己的兒子，彷彿這個人自己從來不認識一般。

「好，兩天後，我還是這個時間來看貨！我們走！」秦總選擇了繼續購買，這就一下子又把吳總逼上了絕路。

就在王子恆猶豫要不要跟上胡大海的時候，胡大海臉上帶著笑容走上前來，遞上一張名片說：「難得在這個地方遇到你這麼投緣的人，有空到這個地方來坐坐，我們好好聊聊！」說完指了指名片上的地址，揮手告別。

秦總一行人一走，整個放映廳顯得空蕩蕩，冷清了不少，吳總人一下子好像被抽去了精氣神，一屁股癱坐在沙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