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姐妹終於相對峙

第一百八十七章 姐妹終於相對峙

「是么。」胭脂雪眉尖微蹙,似有擔憂之色浮現,目光再度掃向二人,「姐姐的傷,真是嚴重的沒治了?」

「倒也不是,只是……。」說到這,林大夫悄悄拿眼瞥了燕楚一眼,「需要的時日多些,而雨王妃,恐怕得多吃些苦頭而已。悅」

明了不置可否,一臉正色的點頭,對林大夫的話極為的贊同。

胭脂雪眸色略暗,「這樣啊……。」

「好了,你也不必擔心,注意著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燕楚打斷三人的對話,親昵的攙扶住了胭脂雪的一隻胳膊,柔聲的安慰,旋即,狠瞪了林大夫與明了一眼,「還不快下去想辦法!攙」

明了與林大夫再度告罪一番,便退了下去。

直到完全退出了門外,到了離屋子稍遠的海棠前苑之後,兩人才長吁一口氣,各露不一之色。

明了面露一臉奸詐之色,還哥倆好的伸臂勾住了林大夫的肩膀,「哎呀呀,看不出來嘛,小林子你倒是挺有演戲天分的嘛!」

「彼此彼此。」話說的客套,可林大夫的臉上,倒是很有自得之色,「畢竟在龍潭虎穴一樣的深宮裡大浪淘沙了幾十年,沒點演技,怎麼還能混到現在?」

明了捋著下巴上的一戳山羊小鬍鬚,認同的點頭,「嗯,言之有理。不過今天確實是多虧了你啊,幸苦了哈!」

說著,走到了林大夫的身後,替林大夫狗腿似的揉起了肩膀。

林大夫倒是很順其自然的享受主子般的待遇,舒服的眯起了小眼睛,「不過話說回來,你為啥要我幫忙整治雨王妃?」

「嘿,還不是這黃毛丫頭敢算計我么!」想起昨天白天之事,後來終於想明白過來的明了,這般一提及,又不禁有些咬牙。

他好歹是個江湖宮廷通吃的老人精,這被二十齣頭的毛頭丫頭算計只要一個也就夠了,再添一個,能不令他氣的跳腳么?

再說了,胭脂雨一沒把柄二沒好處給他,他明了可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好不好?

白白給她算計,真是想得美!

「喲,她連你也敢耍?」似乎這原因也是意料之中,林大夫倒是不慎稀奇,反應平平,唯獨這個理由,倒是令他詫異。

常言道得罪誰,就算得罪皇帝老兒,都絕不能得罪大夫,否則下場……真是不言而喻。

皇帝老兒一怒之下,至少好歹會給你一個痛快,這大夫么,呵呵,卻多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被林大夫這麼一反問,明了覺得更沒面子了,扯長了脖子,「可不是么!」

「那她膽子挺大嘛,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林大夫由衷的感嘆,轉念又開始安慰起明了,「小明子你也別太生氣了,一把年紀了,小心氣出個好歹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只能這般點到為止,畢竟人家是主我們是仆,要是做的過了,被王爺發現了,那我們還不得!」

說著,林大夫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知道知道,沒弄死就成!」明了有些不耐煩的答應著。

「你們在幹什麼。」剛風塵僕僕處理完王府雜事的秦管家,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海棠前院大門前,臉色有些難看,目光宛如利劍般的看向明了還揉著林大夫雙肩的手上。

他人本就生的冷酷,再加上常年的不苟言笑,和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現在這個樣子,簡直跟老態陰森的閻羅王一樣可怕。

林大夫和明了幾乎同時打了個寒噤。

明了是趕緊將雙手在剎那間收回,一臉訕笑,「嘿嘿,秦管家辛苦啊!」

林大夫則跟見了鬼一樣,全身直打哆嗦,連眼睛都不敢去看秦管家,直往四處瞟,顯然在找逃命的出口。

「哪有明大人您勞苦功高。」秦管家似笑非笑的看了明了一眼,然後目光全都落在了林大夫身上,這回確實笑了,只是笑容有點兒滲人,「看來林大夫,也是勞累的很么?有明大人這樣的神醫為你揉肩,滋味一定很不一樣吧。」

「咳……還成……。」找不到其它出口的林大夫有些欲哭無淚,無力的回答。

那明了卻是眼珠子一轉,一拍腦門,「哎呀!我突然想起王府藏書閣里有一本專治疑難雜症的傳記,得了,我這先去找找看,回頭也好早點治好雨王妃,好給王爺一個交代!」

邊說著話兒,明了邊跟腳底抹了油似的,打著哈哈對兩人告辭,直往大門奔去。

站在大門前的秦管家自是不會阻攔他,挑了挑眉,只道一聲大人好走,接下來,目光和精神,就全落在了沒溜成的林大夫身上,一步一步走近。

林大夫一臉哀怨的瞅著沒義氣自己開溜的明了,兩眼含淚的咬著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小手帕。

屋子裡,胭脂雪倒是不再做面子上的事情,不著痕迹的就把手臂從燕楚掌中抽回,「我要進去看看姐姐,燕王不會介意吧。」

燕楚不知道哪裡又得罪了這位姑奶奶,昨晚都還好好的,現在卻又是對自己冷言相待,冷漠疏離的樣子。

看了一眼自己的空蕩蕩的手心,他不明就裡的撓了撓腦袋,傾身湊到她的耳邊,「娘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么?」

他的氣息滾燙,燒灼的耳垂又癢又熱,胭脂雪趕緊別過頭,剜了他一眼,「沒有。請燕王不要錯開話題。」

燕楚有點兒開始無名起火了,他不喜歡她現在總是什麼都不對自己說的樣子,這樣終會讓彼此隔著一條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那不是他想樂見的。

上前一步逼近她,很想逼問她,想撬開她的嘴,「你……。」

「王爺!」小瑤從茶水間過來,看到幾乎都要貼在了一起的胭脂雪和燕楚,氣惱的尖著嗓子喊了一聲。

這西府樓好歹已經是小姐的院子,是小姐的地方,可王爺他居然,居然在和四小姐那狐狸精在這明目張胆的卿卿我我,到底是把小姐置於何處了?!

這一刻,小瑤是無比的慶幸小姐還在裡屋,不然要是親眼瞧見了,那可不是傷上加傷么?

燕楚皺了眉,不耐的朝小瑤看了過去,不由喝斥,「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說著,便又變臉極快的望向胭脂雪,溫柔關切的詢問,「有沒有驚到你?」

胭脂雪淡淡的搖了搖頭,視線別向門前止步的小瑤,「我見小瑤如此緊張急躁,怕是有什麼急事,才會如此無意冒犯王爺的,是不是呢,小瑤?」

「你……。」小瑤倒是沒想到胭脂雪會對自己說好話,一時有些目瞪口呆,不過一想起剛才的情形,她仍是對胭脂雪極為的惱恨,只不過這份惱恨,她這會子,卻是沒有表現在面上,反倒,笑容剎那綻放,「還是四小姐知道奴婢,四小姐說的是。」

說完,小瑤一臉歉疚和自責的望向燕王,福身告罪,「小瑤是因為著急為小姐擦汗退熱,可見王爺卻還在這,唯恐不便,小瑤這才一時情急冒犯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原來……是這樣。」大概是被小瑤這等無禮的丫鬟頂撞的多了,這般有禮有節起來,燕楚反倒有些生疑,不禁有些疑惑的撇了小瑤一眼。

小瑤忙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燕楚的眼睛。

燕楚見狀,愈發覺得這小瑤有問題,雙眼一眯,還想質問,可還未開口,就被胭脂雪先開了口。

「既然為姐姐退熱迫在眉睫,不如王爺就……。」言及此,胭脂雪藍眸中有流光婉轉,巧笑嫣然,「如果王爺要留在這也是好的,畢竟王爺也是姐姐的夫君,留在這自然是理所當……。」

「不許胡說!」燕楚忽的臉色一變,大手一把就掐住了胭脂雪的下巴,雙目幾乎噴火。

與他而言,表面上的夫妻之名不過只是虛有其表,他從來都不去在意也不把這等虛名當成一回事。

他的眼裡心裡,從來都只有一個妻子。

而身為妻子的女人不但沒有自覺,還說這等話,他真是氣的肺都要炸了。

他的力氣很大,捏的本就沒肉的下巴疼得很,胭脂雪疼的眉頭都緊皺了起來,生怕他會暴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胭脂雪便果真閉了嘴,不再言語,只是眸子冷淡的與他對峙著。

看到她蹙起的眉尖,疼得微皺的小臉,燕楚覺得似是誰在自己的心頭打了一拳,悶疼的厲害,可心裡憋著的氣無處發泄,兩廂難受的交織在一起,令他只得甩開了掐在她下巴上的手,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小瑤看到兩人這般一冷一熱的對峙挑釁,跟看好戲似的眼珠直轉,待到燕王與自己擦肩而過出了房門后,便再也忍不住奚落的笑了起來。

只可惜,胭脂雪無甚理會她的心思,不管她對自己奚落也好,譏嘲也罷,只莞爾一笑,「二姐姐,應該早就恭候我多時了罷。」

小瑤一愣,嘴角的笑容一僵,眼睛瞪大,「你……。」

胭脂雪什麼也沒有再說,轉了身,自顧往裡屋走進。

小瑤這才覺出味來,幡然醒悟的越發瞪大了一雙眼睛,「難怪……難怪這狐狸精會幫自己在王爺面前說好話,原來本就是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越是往下深想,小瑤就越覺得后怕,總覺得四小姐這狐狸精就像一口枯井一樣深不可測。

躊躇再三,她還是悄悄走到了內外屋子隔開的瓔珞珠簾前,把耳朵貼近,呼吸放緩。

氣呼呼的出了屋子之後,燕楚一路大步跨到了海棠前院里,許是花香清幽的關係,許是秋風拂過的關係,總之,心頭的那些火氣,很快就消散了下去。

他連連苦笑,惆悵的長嘆一口氣,正想抬頭望望藍天抒發一下亂糟糟的情緒時,卻在抬眼的期間,看到正在海棠花叢里,兩兩相對的林大夫和秦管家。

兩人似是有些不對勁,秦管家青黑著一張臉,可怕的厲害,就像個要債的債主,而反之林大夫,小身板全身都在瑟瑟顫抖,還在秦管家腳步的迫近下,弱弱的後退著,臉上的情緒跟見鬼一樣可怕,嗯,就像個被逼債的。

這兩位老人家……燕楚有一點奇怪,「什麼時候成了債主關係?」

不過秦管家就是秦管家,即便此刻滿目的視線都在對林大夫進行所謂的什麼追債,卻還是有那個警惕心思,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燕楚看過來的疑惑目光。

那一瞬,也不知道是不是燕楚眼花了,他居然看到了平素多是不苟言笑棺材臉一張的秦叔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快的不可思議的窘迫。

而就在剎那后,秦管家就一臉正色的迎了過來,完全把之前還步步緊逼的林大夫拋到了腦後。

「王爺,老奴有要事來報!」秦管家邊走過來,邊言語急切的說道。

「哦?何事?」燕楚想不出如今大燕太平之秋,他現在也是個賦閑在家的挂名王爺,到底會有什麼要緊事,會找上他。

秦管家很快就為他解惑了,面露謹慎之色,雙拳一抱,「回王爺,是祁國的攝政王……來了。」

燕楚頓時臉黑了一片,聲音既陰冷,且還透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就是那該死的什麼雲頤?」

秦管家掩嘴輕咳一聲,正色提醒,「王爺在老奴面前這般說便罷,可莫要攝政王面前這般的無禮。老奴就算不提醒,您也應當是知道其中緣由的。」

燕楚冷哼,卻不置可否,一片薄唇抿的死緊,幾乎要成了一條線。

知道,他當然知道。

現在大燕自從經歷了兩次內戰之後,外人不清楚,他卻很清楚的明白,現在大燕的國力,早已經是外表光鮮,內里枯朽。

祁國不管如何,都是四國之首的泱泱大國,如果這個時候跟祁國最有權勢的攝政王杠上,那就不僅僅只是彼此單方面的問題,牽涉到的,還將是兩國之間的關係。

他本來還以為這個雲頤位高權重,更不缺女人,該不會還想繼續對自己的女人糾纏不休,現在看來,雲頤來得這麼快,她才回到自己身邊僅僅三天時間,雲頤後腳就找了上來,要不是雲頤消息靈通的厲害,要麼,就是有人偷偷稟報於雲頤。

不管是後者還是前者的可能性,對於他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後者,他則更加的忌憚。

因為他害怕,那個通風報信的不會是別人,而是……一直都想逃離自己身邊的她。

念及此,燕楚目光一利,挑釁的笑了起來,「也好,本王正想會會他。」

剛步入內室,鼻尖就有一股幽香縈繞不去,耳邊也聽到了輕微的咳嗽聲……胭脂雪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迎上對面榻上那雙看過來的陰寒目光。

「二姐,身子可好?」胭脂雪當先發話,不用主人招呼,便向進了自家一樣,蓮步生花般走到了榻前的那張貴妃椅上,施施然落座。

在胭脂雨一刻不曾從她身上鬆懈的陰寒目光里,她的從容,她的自若,尤其是她那顯眼的大肚子,都令胭脂雨恨不得用眼神將她撕碎凌遲。

「我為什麼要不好?」胭脂雨的聲音大概是因為發熱的關係,被燒的有些沙啞,是她一直清越好聽的聲音,變得難聽了許多。

胭脂雪對胭脂雨吃人的目光和譏諷的語氣半點也不在意似的,自顧伸手就去端起擱在一旁茶几上的紫砂茶杯,動作優雅極了,「姐姐一向是個能忍的,二十餘年都忍了,怎麼這會子,就忍不了了呢?如果王爺現在在這,見到姐姐這副扭曲醜陋的面目,可不知道得多失望呢。」

「呵……。」胭脂雨冷笑一聲,目光漸變的如刀片一樣銳利起來,「那還不是要感激好妹妹你,賜予了姐姐現在的一切。你送上如此大禮,你說,姐姐我……還能忍得了么。」

輕呷了一口溫熱的茶水,胭脂雪輕舒了一口氣,由衷的感嘆,「姐姐果真是蕙質蘭心,連這自己親手炮製的花茶,都比外頭賣的頂好的茶葉還要好。聽說茶能靜心養神,看來這話,倒是真的不假。」

言罷,她絳唇一勾,忽的話題一轉,目光饒有興緻的睨向胭脂雨,「常言道,禮尚往來,妹妹這份禮,也不過只是在回姐姐的禮罷了。」

這話,胭脂雨倒是聽得一愣,繼而,冷笑,「可姐姐我,還真是想不出,究竟是什麼地方,竟惹的妹妹如此大動干戈。」

「別人都言說秦瑟女帝師寫下的那本娥皇女英的故事極為的有意思,對男人而言,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嚮往享受,可對妹妹而言……。」胭脂雪嘴角勾勒的弧度越發深壑,藍眸隨著眯起的動作,像只慵懶的波斯貓,「不但實在是厭惡的很,還痛恨到了……極點。」

「那這麼看來,這就是你偏要和王爺作對,不想王爺當上皇帝的理由了?」胭脂雨也笑,不過笑容只是很單純的笑,沒有別的含義摻雜其中,因為關於這一點,「其實,哪個女人,又何嘗不是呢。」

沒錯,她也一樣容不得別人同自己佔據一個男人,尤其,是自己的姐妹。

胭脂雪挑了挑眉,對於胭脂雨知道其中這麼多,她想應該是,「你去過東宮了罷,二姐姐。」

除了燕楚那混蛋,還有子卿和樊籬幾個,她相信,應該除了東宮裡邊兒的,就沒有人再知道這其中的內幕了。

而燕楚絕不會跟胭脂雨一個他眼裡的弱質女流談論這些,而子卿和阿籬……一個已死,一個下落不明,也更不可能告訴胭脂雨,那麼除了東宮,便肯定再沒有了他人。

而如今失了太子這跟主心骨的東宮裡的人,大概除了最得太子燕煜信任的影之外,也沒了旁人了。

「你倒是果如影大人所言,神思敏捷,真是厲害啊,好妹妹。」雖然吃力,但胭脂雨這一刻卻笑的很燦爛。

胭脂雪同樣回以一笑,「姐姐也不賴,如影大人這般桀驁不馴的幕僚也能收入麾下,實在是不簡單呢。」

穿過西府樓,折轉幾處水榭長廊,燕楚略有些迫不及待的到了王府前院的會客大堂。

一路上,他的臉色幾番變幻,都是極其的不好,可到了大堂前的三步開外時,臉上,瞬間就綻放出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微笑。

說到底,在這些世家出身的人,沒有哪一個,不是一個台上的角兒,沒有哪一個,不會那麼一點的演技。

只是,但見大堂里擺滿的綁了紅花上了彩的,明顯是聘禮之類的一抬抬箱櫃,燕楚臉上再完美的笑容,也即刻出現了一道裂痕,眼底更躥起了隱約可見的緋色流光。

「燕王還真是貴人事忙,本王在這足足喝了三杯香茶才等到您,真是不易呢。」在燕楚對滿堂的彩禮失神的剎那,坐於大堂客位上的雲頤,則主動滿面春風的迎了上來。

燕楚從彩禮上的思緒迅速收斂,回過了神來,連忙對雲頤拱手致歉,「拙荊於昨夜遭刺客襲擊,受了些重傷,至今尚在昏迷之中,身為丈夫,也是不得不守在她的身邊……故而怠慢了攝政王,實屬無奈之舉,還請攝政王能夠大量海涵。」

「阿雪她受傷了?!」來得匆忙,這事情又與昨夜才發生,所以雲頤還沒有得知此事,此般一聽說,不由激動的一把抓住了燕楚的胳膊,好脾氣瞬間化為烏有,厲聲指責起了燕楚,「你是怎麼做她丈夫的,連保護她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被如此指責,燕楚自然多少不快,尤其,雲頤口口聲聲還把她叫的那麼親昵。

不過,燕楚仍在轉瞬之間將怒火給壓了下去,目光梭巡在雲頤那張桃花一般的臉蛋上,笑道:「攝政王莫不是哪裡弄錯了?拙荊的名諱中,可並無雪一字。」

哼,只要這小白臉沒有證據,他就抵死不認。

只是……這會子卻拿小雨出來做擋箭牌說事,終歸,是有些對不住她的。

一聽不是胭脂雪,雲頤瞬間就好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寒徹到了腳底。

而也就是這股子寒意,反倒令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是本王冒失了,還請燕王不要怪罪。」緩緩鬆了抓在燕楚胳膊上的手,雲頤笑的燦若桃花,眼中隱有戲虐之色浮現,「也是,本王都差點忘了,你與她早就不是什麼夫妻。而本王……才是將要娶她過門的新夫。」

燕楚面色一僵,可轉瞬緩和,面露不解之色,「攝政王這話讓本王聽得好生糊塗……。」

裝傻充愣誰不會,況且,他燕王還是裝了三年的箇中高手。

雲頤笑容略染寒意,心裡清楚,再這麼插科打諢下去,一定會被燕楚的四兩撥千斤給糊弄過去,他可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

於是,不再繼續兜圈子,先一步直奔主題,「燕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您不會不知道本王說的是誰,也不會知道,她人現在在哪的,不是?」

聽到這,燕楚一滯,然後面露不悅之色,「怎麼,難道攝政王想與本王說的,是那個吃裡爬外的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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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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