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獨孤現世
第九十九章獨孤現世
「華山派？我早已不是華山派之人，江湖武林，再無風清揚的存在！」
老者風清揚的一句話卻是為令狐沖表明了身份。
令狐沖和岳靈珊聽了，緩了一緩才拜了風清揚，顯然是對於憑空出來的風清揚仍有些懷疑。他可從沒聽岳不群提過風清揚的名頭，要不是由於他見過石洞中『風清揚』三字，以及剛才風清揚所顯現的身法，才猶豫著拜見：「風太師叔，之前簫強所說的華山氣宗、劍宗之事？」
「岳不群那小子沒有與你們說過嗎？也是，諒那小子不會說出來。華山派當年分那氣、劍兩宗當真是不知所謂。…唉，往事已矣，此間就不必多提了。」風清揚轉而緊盯簫強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簫強見風清揚雙目神光閃爍，聽他口氣，顯然是質問語氣，忙答道：「呵呵，小子是聽武林中的前輩所言。聽聞前輩劍術之精，天下難尋，小子本對劍法饒有興趣，此次便是因此而來面見前輩。」
「那就要讓你失望了，老夫不再與人動武了。」
簫強聽此淡淡言語，道：「前輩當年是華山中人，你看他們倆亦是華山弟子，叫你一聲太師叔，何不假他們之手，讓在下領教下獨孤九劍的精妙劍術，也教此劍法長存於世間。」
「他們？」風清揚雙目注視著令狐沖、岳靈珊兩人，久久不語，不知道想些什麼，良久才道，「你們倆使幾招華山劍法來教我瞧瞧！」
聽此，令狐沖使了幾招拿手的劍法，岳靈珊也使上了最近學有所成的玉女十九劍法。
不過卻惹來風清揚不住地搖頭，「唉，無怪是岳不群的弟子，拘泥不化，不知變通。」
風清揚眼見兩人也是對自己的反應有不滿，走到空地上，也不接劍，直接以雙指為劍，把剛才的劍法使來。
這些不同的劍法被風清揚使來卻似一招，連綿不絕，毫無停頓，竟然一氣呵成、融於一體地使出。
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法，看得令狐沖兩人木然呆立原處，心頭的震顫全然現於臉上，這手法比之他們的師傅師娘高上好些，此刻那是絕不會再有任何對於風清揚的懷疑之色了。
「劍法講究地是行雲流水、任意所至、渾然天成，哪是你們剛才那樣，每招都畢恭畢敬地使老！」
的確，剛才令狐沖兩人所使，劍法之間必然是一種劍法使完還要收勢，一路劍法之中更是完全使完整一招，才出下一招。
令狐沖聽著風清揚的話，加上剛才風老所使的劍式，以及聯想到簫強略有提及的對對子理論，似乎有所感悟，「是了，太師叔，是不是劍招間渾然相成，應勢而出，就無法被那棍法所破了？」
「咦？」風清揚顯得有些驚訝，沒想到如此短時間令狐就想通此事，他當然也知道石洞中的情況，「沒想到你小子悟性不錯，只是被岳不群這渾小子給教壞了。五嶽劍派中各有無數蠢才，以為將師父傳下來的劍招學得精熟，自然而然便成高手，哼哼，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熟讀了人家詩句，做幾首打油詩是可以的，但若不能自出機抒，能成大詩人么？」
事實也確實如此，據簫強所知，如今的江湖各派，都是依靠著前人所栽之樹來乘涼，少有再栽，有的更是完全不注重梳理樹木，以致不少都是長辭於世。在他想來，也就寧中則有自創的寧氏一劍有些道道吧，能與華山派失傳劍招相合，也算是寧中則在劍術上有些能耐了。
且不理此些，待令狐沖及岳靈珊又經風清揚稍加指點扣，又使出他們先前劍法后，風清揚倒是微笑地略微點頭。
令狐沖自不必說，此種無拘無束的劍法正合他意。而岳靈珊卻是繼承了她娘，對於劍法也有著不錯的悟性，少了些限制，她使起來竟然也飄然出塵。
……
這日，岳靈珊上得崖來，把竹籃一放，見不著令狐沖，便往那秘洞中跑去，嘴裡抱怨著。「大師哥，你又這麼早就練劍了，都不等人家，害人家都被你甩了一大截了。」
這些時日來，風清揚一直在教兩人劍法，只是岳靈珊顯然不能在此過夜，她也被告知不能告訴父母，只得每天起早來思過崖來，好勝的她對於令狐沖比她學得快可是非常地不滿。雖然她的學得不錯，但是比起令狐沖的記憶力來卻是差了一點，獨孤九劍開始學起來就是記招式，當然會差於令狐沖了。
簫強一人微笑著取出酒壺來，他當然對獨孤九劍也是好奇，不過他不會去練，自己的劍法已獨成一幟，再學只會影響到他的劍之道的進展，畢竟兩者是幾乎完全不同的路數。
此間，簫強精神、劍法各有修習。他也是參考笑傲所述，內力全無的令狐沖就變態至此，他可不想陰溝裡翻船，沒有見識過，實在無法想象他們的成果會是怎麼樣的？
也就在當日，午後，風清揚領著三人朝著簫強走來。
簫強略有一奇，隨即笑道：「怎麼，獨孤九劍都學好了嗎？」
「老夫也只能教到此了，他們也算是入門了。這便來找你試試招。」風清揚撫了一下鬚髮，顯然對於兩人成果還是挺滿意的。
令狐沖基本上把九劍都學全了，而岳靈珊也把九劍中破劍式、破刀式學得差不多了。
在風清揚想來，這便能夠對付得了簫強了，他是看過簫強在崖上所刻字跡的，從一些地方，他還是覺得有些小缺撼的，畢竟刻字這確實有不小的約束。
「那敢情好啊！這兩個多月，可等得有些不耐了，呵呵！」簫強興奮道。
岳靈珊搶著道：「大師哥，讓我先來，哼，教他以前小瞧我們，有了太師叔教導，定要讓他今個兒吃不了兜著走！」
簫強語出驚住了他們，「不用了，你們倆一起上吧！」
這時，便是風清揚也覺得簫強有些狂妄了，他從壁上刻跡看，簫強內功顯然也不到江湖上一流水平，劍道上他更不信無人教導的人能勝得了獨孤九劍。
他哪知道那次刻字並不能顯現真實的劍術和內功。簫強是為了更突顯自己的劍法，而把真氣控制在最容易把握的地段。畢竟論真氣爆發力來，恐怕江湖上能及得上的人沒幾人。不過獨孤九劍對於大部分時候都不用對轟，風清揚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多大在意。
「你！」岳靈珊撇著嘴，怒不可言。而令狐沖也是緊皺眉頭。
「呃，那你們一個一個來吧！」簫強懶得計較了，心裡卻在偷笑著，看我給破了獨孤九劍吧。他可是想過不少可行之法的，現在可急著實施起來，破了這個劍法，應該會很有成就感吧。
「讓你張狂，本女俠一個人就夠了！」岳靈珊拔劍而出，「來吧！」
「你先來啊！」簫強的一句話噎住了她。
獨孤九劍是攻人弱點的劍法，最佳就是對方先攻來。岳靈珊現在只得長劍一抖，幾乎沒多大威力的一劍刺向簫強左胸，這一劍一是引出簫強出招；二是不帶任何勢，則可以隨時收招、變招。
簫強直到劍非常臨近，才作出反應，長劍在胸前一劍劍地劃出，這正是他的獨門正面防守劍法——風雨不透，對於用這個對上岳靈珊他還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做出這些，簫強腳不停留，整個身子竟然沖著岳靈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