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向日葵的種子
?李雪瑩直接無語了,她千想萬猜,也想不到王老默竟然將她給的支票當手紙用了,她之前聽說過視金錢如糞土,而這一回她看到了什麼叫視金錢如手紙。要知道那張支票可是整整十萬啊,就是不知道王老默知道自己拿十萬擦了屁股是個什麼感受,估計王老默會直接瘋了吧。
其實不是王老默想拉屎,而是實在由不得它,男人的蛋算的上鏈接中樞的,而李雪瑩的一踢正好讓王老默肛門的括約肌異常放鬆,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大便失禁。好在,這次並不算嚴重罷了。
當王老默解完手,提起褲子準備離開土豆地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李雪瑩打聲招呼,他知道李雪瑩就在路邊道牙子上守著他。不過,現在的王老默實在沒有那個心思和李雪瑩說什麼,他對於這個女神,已經產生了一種厭惡。
但是就在王老默攝手攝腳,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他聽到了一陣哭聲,你要知道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聽到女人的哭聲,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你有沒有看過咒怨,你有沒有看過日本恐怖片,電影裡面都是這麼演的。
王老默膽子並不大,可以說他的膽子很小,幾乎從來都不看恐怖片,但是李大鎚他們卻是特別愛看那個玩意兒,有一次,大半夜的,他們搬著凳子在宿舍裡面看午夜凶鈴,直接讓王老默一個月不敢碰電話。
好在,這一次王老默只是頭皮發麻了一瞬間,因為那個哭聲他熟悉,那是屬於李雪瑩的哭聲,可以說在這之前,王老默是李雪瑩的忠實粉絲,她的幾乎每一部電影王老默都看過,她再《弒天滅地劍》中塑造的那個蓉雨詩的角色,更是讓王老默覺得著迷,王老默覺得,也就是李雪瑩才配的上去演蓉雨詩。
當王老默撥開路旁的雜草的時候,他看到了李雪瑩,卻是此時此刻,抱著膝蓋在路旁哭泣,她的手中拿著一張紙,而紙下面是一個信封。王老默知道那個東西,正是自己在醫院給李雪瑩取回來的。
吊絲都是很心軟的,尤其是看到女神流眼淚的時候,那顆早已下定決心要離開的心,瞬間又動搖了。他覺得自己一個男子漢,把一個女孩子孤零零的扔在路上,也忒他/媽孫子了。他一瞬間忘記了前面一刻自己還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也許是察覺到了王老默的歸來,李雪瑩一瞬間目光轉向了後面,她的目光也在這一刻瞬間與王老默有了交集。
王老默看到了李雪瑩臉上滑落的淚水,此時此刻,她沒有了剛才的那樣的氣勢,看起來真的就像一個弱女子一般,不過李雪瑩的這個樣子,只在王老默眼睛當中持續了不到一秒鐘,就瞬間抹了抹眼淚。
但是就當李雪瑩準備再次呵斥王老默的時候,她發現王老默竟然笑了,而這一次,他的笑容卻沒有之前的那麼討厭。
「呵呵,我就是一個傻逼對不對?」王老默坐在了距離李雪瑩大概一米的地方,因為他不敢距離李雪瑩太近,不是他不想,而是剛才他拉屎拉在褲子上了。
「為什麼這麼說?」李雪瑩也累了,這一天它的精神高度緊張,剛才還被王老默氣的要死。
「我之前就是一個看廁所的,沒有車、沒有房子、工作也不好,到後來工作也沒了。」王老默開口,眼神當中露出一點惆悵。
「怪不得像坨屎……」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李雪瑩有點想笑,她並不是嘲笑王老默,而是覺得王老默,這個樣子很搞笑。
「呵呵,對啊,其實有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泡屎。」王老默苦笑了一下。
「不!不!我沒那個意思。」李雪瑩覺得自己的話,可能一瞬間傷著王老默了,
王老默朝著李雪瑩苦笑了一下,「高中我追了一個女孩子,當了三年的備胎,大學我又追一個女孩子,這回努力爭取了四年備胎資格。你知道單身很痛苦,單身久了更痛苦,有的時候,看到一頭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的。」
而這一回,李雪瑩笑了,這是李雪瑩第一次因為王老默笑了,只不過苦逼的王老默還沉浸在過去的苦逼當中。
「你確實夠倒霉的。」李雪瑩開口。
「我不知道你這樣的超級巨星有什麼值得哭泣的事情,但是我自己知道,每當我難受的時候,只要看看我做的水景,心裡就能平靜下來。」王老默看著李雪瑩。
李雪瑩也抬起頭來,看向了王老默,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王老默說到水景兩個字的時候,她發現這個銼男的眼神當中竟然透出了先前沒有的光芒,那光芒竟然有點和天上星星爭輝的感覺。
「水景?」李雪瑩開口。
「恩,水草造景。」王老默開口,「有的時候,我們很累,但是當我們累的時候,看到大自然美麗的景色心情就會變得好很多。」
李雪瑩若有所思,她沒有在回答王老默的話,而是目光有些獃滯的看著前方:「我不是累,而是絕望……」
「絕望好啊,我記得俞敏洪不是說,要在絕望當中尋找希望嗎?」王老默看著李雪瑩,他知道李雪瑩的絕望,肯定和她手中的那個單子有關,「當我失去看廁所的這個工作的時候,自己也很絕望,我覺得天塌了,當我知道我愛了4年的女孩要嫁人的時候,我更絕望,我覺得地滅了。」
「我的絕望你不懂。」李雪瑩開口,但是就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王老默看到了李雪瑩眼角上滑落的眼淚。
王老默頓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當看到李雪瑩眼淚的這一刻時,王老默竟然有一點心碎的感覺。
「我……我嘴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你。」王老默開口,「但是我知道,我的心是一片黑暗的,我曾經是絕望的,所以現在我在那裡埋上了一顆向日葵的種子,而也就在它破土而出的這一刻,我相信它會告訴我太陽在哪裡。」
李雪瑩若有所思,她看著前方,一瞬間整個人都有點低沉:「我的種子在哪裡?」
李雪瑩低沉著自語,但是那聲音還是傳入了王老默的耳朵:「這得問你自己了,說不定你看看我做的缸,你就知道你的太陽在哪裡了。」
王老默隨口一說,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不管李雪瑩經歷了什麼,發生了什麼?那對於他這樣的吊絲來說都太遠了。也許只有那些真正的成功人士,那些真正的有錢人,才能告訴李雪瑩,她的種子會在哪裡。
王老默準備起身離開了,就在他站起來的這一刻,突然突突突聲的農用車的聲音從山上傳來,只見在漆黑的夜空當中,出現了一道刺眼的光明。
「呦!小夥子是你啊!你還沒有走來,可憐的娃。」
這個世界上,你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那就是希望總比絕望多。當世界給你絕望的時候,他一定會給你一件值得讓你希望的事情。
王老默帶著李雪瑩坐上了農夫的農用車,這一回王老默可以確定農用車是在山上的,王老默了解到農夫就是住在山上的,他是販賣土豆的,而剛才王老默挖土豆的那塊地就是他的,不過王老默可不敢告訴他,自己偷了他們家的土豆。
農夫的生活很辛苦,每天都得差不多3點起床,然後把整理好的土豆,裝上農用車送往昌州市的各大超市。王老默問他辛不辛苦,他只會沉默一下,然後告訴王老默,他還要供兩個小孩上大學。
農用車因為載滿了土豆而開的很慢,但是自從農夫說了他要供兩個小孩上大學之後,原本健談的他就再不說話了。
「哎!我怎麼就生了兩個兒子呢!」這是農夫的感嘆。
其實誰都很不易,農夫很樂觀但是也有他的辛酸,兒子馬上就要畢業了,涉及到就業,涉及到住房,涉及到娶媳婦,這都讓他很操心,也很讓他煩心。用他的話,在目前這種工資收入水平下,想買一套房子,那可能性真的很小。
「現在不是鼓勵創業嗎?」李雪瑩也被感染了,不禁開口問農夫。
「創業?呵呵,你能指望那幫毛都沒長全的小娃娃干出多大的事業,剛開始也不就是糟踐家裡的那點錢罷了。」
農夫的話很直白,但是卻是說出了一個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道理。創業有的時候,實在是無法就業了才會想到這樣。李雪瑩也沉默了,雖然她不太認同老農夫的話,但是你能對一個騎著農用車每天凌晨3點出門,晚上10點歸來,為兒子賺學費的老人說什麼嗎?
「老人家,你多慮了。」王老默倒是不太在乎,「這個世界上只有懶死的豬,絕對沒有累死的人,人逼急了總會想辦法生存的。」
「呵,小娃,你倒是看的開,這是你媳婦吧?」農夫開口。
一瞬間王老默一愣,包括李雪瑩都怒了,她實在想不明白,這農夫什麼眼神,怎麼能把自己和王老默這種吊絲聯繫在一起呢。不過農夫的想法也很簡單,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不是夫妻是什麼?
「不是我看的開,而是實際就是這樣。雖然我們改變不了天氣,改變不了被人的看法,但是我們至少可以改變我們自己啊,日子都是要靠雙手創造的不是?」王老默開口,「那個小孩子不希望出生在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家裡,但是生活是不會給你這種選擇的,所以我們只能去奮鬥,也許結果真的會以失敗告終,可是畢竟我們奮鬥了,努力了這就夠了。成不了大業,養活自己總可以吧?」
其實王老默的心態一直都很好,不是他天生樂觀,而是他實在不能苦逼,因為本來已經苦逼的要死了,如果再苦逼,他就只能得抑鬱症了。而且像王老默這樣的遭遇,估計自殺都不下十回了。
不過王老默的話倒是讓農夫笑了,這一回農夫的笑容很爽朗。而王老默沒有發現,此時此刻李雪瑩看他的目光當中竟然沒有以前的那種厭惡了,她好像在思考,思考王老默的話。
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有個美女在身邊的時光總是很短的,不知不覺農用車就到了昌州,昌州的空氣很難聞,充滿了一氧化氮、二氧化硫的味道,但是就在這樣空氣當中,王老默和李雪瑩都有了一種死後逃生的感覺。
「我走了……」王老默下了車,直接給李雪瑩打了招呼,他甚至連再見都不說,因為對於李雪瑩而言,實在沒有必要去見,不同的階層,不同的人,不同的圈子,實在沒有什麼交集。
李雪瑩看著王老默的背影,竟然一瞬間有點悵然,突然她朝著王老默大喊:「站住!」
「又怎麼了?」王老默直接怕了,他覺得李雪瑩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她的支票自己早就當了手紙擦了屁股了。
「我想去看你種的向日葵的種子。」李雪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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