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叫王老默

?王老默是個典型的銼男，這一點誰都知道，人們都說學在高中，愛在大學。但是王老默的大學生活，算的上苦逼到了極致，大學四年連個女人的手都沒有摸過。

後來社會上有了一個新的詞語來形容王老默這樣的人，對！我想你一定猜到了——吊絲。吊絲的含義算的上博大精深了，幾乎每一個吊絲都有一個女神的夢，幾乎每一個女神都被男神拐走了，到了後來你會發現吊絲啊，還是吊絲，男神啊，依舊是男神。

和所有銼男一樣，王老默也免不了當備胎的命，高中當了三年的備胎，後來那個深愛的高中女神被最好的哥們的拐走了。大學當了四年的備胎，這回更慘人家女神寧願單著都不願意鳥他。

人們都說單身很痛苦，單身久了更痛苦，有的時候，王老默走在路上，看到一頭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的。為此他曾經深深的懷疑過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正常，他還特地去了養豬場進行了一次實地的調查，後來他很慶幸，他對豬是沒有興趣的。

大學畢業對每個大學生來說，都是苦逼到了極致的一件事，畢業就面臨著失業，所以有點心氣的同學，選擇了考研。考研是一場激烈的競爭，早上六點起來備戰英語，十點政治，下午數學，晚上專業課，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過著，但是對於王老默來說，他慢慢的發現考研這種東西，對於他這樣的極品銼男來說，也只有當分母的命了。

要說最苦逼的一代人，也就算是王老默這一代的人吧，上初中的時候小學是免費的，上高中的時候初中又是免費的。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考上了大學，發現原來以前的大學畢業生是包分配的。等到大學畢業了，發現原來他那一年的工資還買不了一個馬桶的地兒。

好吧，那就找工作吧。考大學的時候，有個專業特別火叫做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後來等到學出來之後，才發現是個人都會計算機，一個頂尖大學出來的計算機畢業生那叫天才，是受人哄搶的，但是像王老默這樣在一個三本獨立院校出來的計算機畢業生，待遇那就大相徑庭了。要不然他最後也不會跨專業考管理學研究生了，當然那也只是個悲劇罷了。

大學畢業找不上工作，是個很尷尬的事情，尤其你還老大不小了。男人嘛，總要結婚，總要娶媳婦不是？沒有工作誰跟你啊。沒有工作，你還談什麼房子的事情啊，你就是想貸款，也要有銀行給你貸不是？

好在中國幫扶意識還是很強的，你沒有工作，別人最多就是看個笑話，真正著急的也只有自己的父母罷了。父母總會給你想辦法，王老默也是一樣，他有個叔叔是承包市政廁所建設的，所以在叔叔的幫扶下，王老默榮耀的當上了一個廁所管理員，也就是俗稱的廁所所長。

雖然國家強制要求企業必須給臨時工上三險一金，但是大多數情況下，哪個企業會給臨時工上三險一金啊，所以苦逼的王老默，只能拿著兩千大洋的工資開始了他的廁所人生。

「老默！你該洗澡了！」

昌州是全國污染最嚴重的城市之一，有人說京城霧霾很嚴重，但是在昌州人看來，京城的霧霾就弱爆了，要知道昌州人民曾經呼吸的可是黃色的空氣。當然對於老默來說，他對空氣的污染，除了那副銼樣，還有那種叫做職業味的屎味。

叫王老默的這個人，就是昌州廁所管理局主管人事的副局長——宋成，因為他漲了一臉大鬍子，人們都叫他宋大鬍子。

「額……宋局……我昨天晚上才洗的好不好？」王老默看著宋成多少有點慌張，畢竟人家是主管自己的頂頭上司。但是他心裡卻不以為然，你/他/媽成天和屎在一起，能好聞的了？

「哎，那就在洗一遍吧，太臭了，實在。」宋成皺著眉頭。

心裡雖然罵的慌，但是嘴上不能說出來是吧？誰讓人家是你的頂頭上司呢。再說人家說的也沒有錯，確實就是太臭了不是。

可是這也沒有辦法，誰讓咱乾的就是一個管屎的活來，他倒是也不想干，但是不幹又能幹什麼呢？總不能成天沒事呆在家裡擼/管吧，本來已經是銼男了，實在是不想再銼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王老默旁邊的廁所裡面飛出來成群的蒼蠅，它們直接朝著王老默奔了過來。都說蒼蠅愛屎，這一點都沒有錯，其實這和人一樣，每一隻蒼蠅都有一個屎的情懷。

仲夏的季節正是蒼蠅們瘋狂的季節，這個季節也是他們繁衍的時候，你會看到雄蒼蠅對雌蒼蠅奮不顧身的追尋，你也會看到它們在屎粑粑里的狂歡，當然蒼蠅的世界有的時候，我們也不太懂是不是？

這成群的蒼蠅，很顯然就是追逐王老默的屎味出來的。不過面對成群的蒼蠅，就是再有定力的宋成，也只能退避三舍。要知道這個時候，人是戰勝不了蒼蠅的，尤其是那廁所裡面飛出的那種綠頭蒼蠅。

對於蒼蠅，王老默可以說算的上專家了，根據經驗，一般來說，從廁所裡面飛出來的蒼蠅它們的頭都是綠的，要是外邊的蒼蠅，它們的頭一般都是黑的。所以說經過屎的洗禮，蒼蠅也會有著驚人的蛻變的，這個角度上講蒼蠅和人是一樣，人一般信仰的是上天，不管是天上的什麼玩意兒，蒼蠅也有信仰，它們的信仰就是粑粑，不管粑粑會有多臭。

三百六十行行出狀元，雖然王老默來上班的時間僅僅只有短短几個月，但是對於這裡蒼蠅的研究可算是出神入化，他甚至能分辨出那些蒼蠅是從女廁所飛出來的，那些蒼蠅是從男廁所飛出來的，那些蒼蠅是爬過屎的，那些蒼蠅沒有爬過。

所以這個時候，他一下就站了起來，這些蒼蠅頭綠的發亮，各個身子略有下沉，根據他對蒼蠅的研究一定是爬過那種鬧肚子人拉的粑粑的。

王老默是臭，但是也不能讓這些東西，向著自己爬吧。所以在這時候，他第一時間將外套脫了，順手往凳子上一扔，因為他知道他的外套是最臭得了。

但是當外套脫了的一瞬間，王老默就後悔了，因為此時此刻，外套竟然滑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一瞬間打在了宋大鬍子的臉上。

這一瞬間，王老默心涼了，他恨不得自己外套是穿在自己身上的，可是一切都遲了，他只能悵然的看著那數百隻蒼蠅成群結對的朝著宋大鬍子撲去。

你不可以小看蒼蠅對屎的追求，那是一份無怨無悔的愛，那是一份痴心不改，那是一份不離不棄。

啊！

這個時候，一聲尖利的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個廁所，只見宋大鬍子臉上身上，頓時爬滿了蒼蠅，它們歡快的跳著，用那獨有的嗡嗡之聲訴說著它們的快樂。

但是這個時候，最苦逼的要算是王老默了，宋大鬍子陰沉的臉讓王老默，整個人都感覺到了緊張，要知道宋大鬍子可是他的頂頭上司，想要開除他，宋大鬍子有著不下於十種辦法。

幹了這麼長時間，誰都知道這個宋成從來就是一個吹毛求疵，做人刻薄到了極致的人，只要他看不慣的人，一定不會再這給地方留太長時間。

這份工作，王老默雖然不喜歡，但是也得來不容易，一想到父母可憐的去求叔叔幫忙，王老默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王老默家境不好，父母就他這麼一個兒子，早先父親在礦上，但是後來礦里瓦斯爆炸了，父親還好撿回一條命來，但是後來一直咳嗽，也幹不了什麼體力活。母親是個下崗工人，以前在毛紡廠當工人，九八年的時候一輪下崗浪潮，場子倒閉了，父母就靠著賣包子和低保來供給他。

有的時候，想想自己太孫子了，畢業了沒有讓父母享上一點福，反倒讓父母操心工作。看著父母提著攢一年的錢，買了兩瓶茅台送到叔叔那裡，才勉勉強強為自己尋得這麼一個工作，他的心都是碎的。

他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但是世界總是殘酷的，當時自己沒有工作，考研也慘敗收場，父母滿心歡喜的告訴他給他找了這麼一個活兒。看著年邁的父母，他也不能拒絕不是，誰讓他沒有本事來，當然現在也談不上有本事。

所以這個時候，王老默緊張的要命，他不敢想象自己失去了這份工作，讓父母知道后，他們會失望成為什麼樣子。

不過有一種定律叫做墨菲定律，它闡明了一個宇宙當中的定理，其核心的實質就是，你擔心的事情往往會發生的。

「王老默！你不想幹了！」宋大鬍子的聲音可謂是如雷貫耳，那聲音簡直算的上驚天地、泣鬼神。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王老默有點慌張。

「什麼不是，我看你就是分明就是故意的！」宋成朝著王老默咆哮著。

「我……」王老默開口。

「你什麼你！這個月幹完了，你就可以收拾鋪蓋滾蛋了！」宋成開口，「要是中途跑了，你這個月20天的工資，也不用領了，直接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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