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接連不斷
噗！
赫爾墨斯的胸口破裂開來，整個人化為一堆分不清形狀的肉塊，但直到他消失前的一剎那，嘲弄的笑容仍然留存在臉上，彷彿是對阿瑞斯的鄙夷與不屑。
「不……你不是赫爾墨斯！」阿瑞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感覺內心的惶恐。他不敢相信，為什麼剛才還一同戰鬥的同伴會突然變得如此的陌生。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阿瑞斯沒有從赫爾墨斯身上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溫暖，所有的，只是冰冷，與詭異。
是的，那不是赫爾墨斯，阿瑞斯堅信。他一定在不知不覺中被某些能力侵入了，可問題在於此刻他被大軍包圍，到處都是希臘神系的戰士，赫爾墨斯又和他一樣是希臘神系的強者，又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又有誰，能瞞過他的感知，瞞過赫爾墨斯的感知？
「修譜諾斯！」阿瑞斯猛然抬頭，目眥欲裂。「你這個卑鄙的懦夫！」
「出來！和我戰鬥！你不是要阻止我么？躲起來是沒用的，不管你有多少陰謀詭計，也別想讓我停止片刻！」
「呵……」空氣中響起一聲輕笑，彷彿在嘲諷阿瑞斯的自大。
阿瑞茲如斯感應，手中的長矛閃電般飛射出去，最後卻扎在了空處。
遠處，他麾下的戰士仍然在不斷前進著，嚴整的軍陣宛如整體，彷彿沒有誰注意到他，也沒有誰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看到這一幕，阿瑞斯的心頭沉了下去，目光變得無比的森寒。
「這是，一個夢境？」
「你在不知不覺中，讓我們陷入了沉睡？」
「只是不知道這個效果是作用於我的麾下，還是只有我？」
「呵呵……」空氣中再次響起那個笑聲，還有意思的戲謔。「你猜？」
「你去死吧！！」阿瑞斯陡然大喝，身體燃起了刺眼的金色火焰。一股只屬於高等生命位階的氣息轟然炸起，隨機就是鋪天蓋地的散播，沿途所過之處所有生命都被燃燒，所有物質都被扭曲，他手中的長矛更是亮起刺眼的金光，彷彿一輪太陽般刺向前方。
那是戰神的力量，也是阿瑞斯最強大的能力，戰神咆哮。
只要在他面前的敵人，都將受到來自希臘神系最純潔的火焰攻擊，無視阻隔，無視防禦，也無視虛幻。阿瑞茲不止一次的用這個力量斬殺強敵，也讓他的名字立於希臘眾神之中。
轟隆！！
金色的火焰排山倒海般向前推進，將一切物質泯滅。
但出乎阿瑞斯意料的是，他無往而不利的火焰失敗了，哪怕就沿途幾乎毀掉了他所有的麾下，哪怕直接推進到那高塔之前，修譜諾斯的身影都未出現過。那火焰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推進，泯滅，消失。順便帶走了他好不容易衝進來的軍團。
「不……這不可能……」阿瑞斯獃獃的望著一片狼藉的戰場，手中的長矛噹啷一聲落下。
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最強大，最厲害的戰技居然就這樣消無聲息的失效了，沒有反饋，沒有結果，甚至沒有沾到一絲一毫修譜諾斯的影子……
修譜諾斯什麼時候這樣強大了？
阿瑞斯不相信，雖然塔納托斯和修譜諾斯都是哈迪斯的從屬，也從不與他們接觸。可阿瑞斯知道對方的生命位階與他是相同的，換句話說，對面不會比他更高等，也不會存在無法阻擋的碾壓。
可……可是……
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的戰神咆哮會失效？為什麼，連敵人一絲一毫的影子都沒掀出來？見鬼，要知道戰神咆哮除了無堅不摧的屬性之外，最特別的一點就是無視虛幻啊！所有幻術都會被其破除，所有虛假都會被其粉碎！
但為什麼，這樣強大的能力，卻不能……
「呵呵……」熟悉的笑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卻不是在虛無縹緲的空氣，而是就在阿瑞斯的耳畔。
「勇敢的戰神啊，你的力量令人敬畏。你的勇氣令人欽佩。」
「可是你的智慧，卻讓我忍不住想笑。」
「為什麼，你這樣相信自己的直覺與力量呢？為什麼，你這樣相信希臘神系的純潔？你以為在那樣龐大的力量體系之下，真的有所謂的純潔嗎？真的有……正義……邪惡？」
「你……想要說什麼……」阿瑞斯完全獃滯了，只是下意識的順著聲音問道。
「我要說的是，虛假始終是虛假的。我的戰神殿下，就算你的力量如此強大，可如果你的本身，你所追求的義，都是虛假的呢？那樣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勘破虛幻？燃燒邪惡？」
「不要忘記了，所謂的審判邪惡，首先就要將自己放在正義一邊，這本身，就是邪惡啊……」
「不！！！！」阿瑞斯仰頭狂吼，身體燃燒起熾熱的金焰。但這一次卻不是他對敵人發出的審判，而是他內心動搖，心靈受創的反噬。他的懷疑，伴隨著希臘神系的懲罰一起，將他送入了地獄。
與此同時，不知道距離多遠的高塔六十二層，修譜諾斯從一個傳送門中走出，單膝跪在哈迪斯面前。
「吾主，任務完成。」
「很好。塔納托斯呢？」哈迪斯正專心致志的看著下方的戰場，頭也不回的問道。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歸您的國度。」
「返回冥界了嗎？那也好。」哈迪斯並不在意。因為在他的影響下，塔納托斯和修譜諾斯都是不死的，就算力量耗盡也只要回冥界沉睡一段時間。這和一般惡魔的永眠不同，時間非常短，且恢復力驚人。
除非有人可以切斷他們之間的羈絆，否則這種不死就是哈迪斯賜予兩人的神恩。
「阿瑞斯親自殺死了他的屬下，本體自焚而死，赫爾墨斯被塔納托斯殺死，成為我的介質。吾主，下方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解決？」聽到這話，哈迪斯搖搖頭，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還早著呢……」
話音未落，修譜諾斯就猛的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留在下方的夢境中，赫然感受到有無數巨型傳送門在打開，數不清的，強大的氣息從內傳出，連帶著一艘艘輝煌閃耀的艦船。
那第一波出現的希臘戰士，本就是送死的，他們最大的目的就是留下印記，足以引導更多傳送門的永久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