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成親
由於現在風浪的身份還不能夠泄露,所以他跟烏廷芳的這場親事就只能是秘密進行,烏家的人除了烏氏父子跟烏廷芳的母親之外,其他的人都全不知情。但是為了能夠讓烏氏放心,風浪主動要求讓人去請郭縱來當一個見證,而烏家顯然也樂得如此。
在簡單的一場儀式之後,風浪將烏廷芳送進了喜房之內,而他自己則出來跟眾人見面。
郭縱對風浪結親烏家,顯然也沒有不高興,或許是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作這樣的選擇是非常正確的緣故吧,不過風浪還真是有點覺得對不起遠在滇國的妻子們,她們現在應該還在期盼著他的消息,可是他卻在邯鄲風流快活,真是枉為人夫。
酒席之後,風浪跟郭縱走出了大堂,其他人見他們有事情商量,識趣的沒有跟上來。
「太傅這次回邯鄲,是不是真打算要照大王的意思平定趙穆之亂?」郭縱邊走邊問道,顯然他對趙王密令中的意思很清楚,或許趙王下密令的時候,他也在場吧。
風浪哼笑道:「趙穆是一定要死的,不過至於是不是按照大王的意思,那可就不見得了。」風浪心裡有他自己的打算,當年藺相如的死趙王可以說要間接的負上責任,雖然他有自己的理由,但是藺相如的死他還是脫不掉關係。這讓風浪對他很寒心,或許他不見得是一個外面所盛傳的昏君,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值得風浪效忠的主上,那麼既然如此,風浪又何必要聽命於他呢?借著這次消滅趙穆,風浪決定要獨攬大權,將趙國掌控在自己的手上,然後完成自己統一天下的心愿。
「雖然太傅考慮周詳,但是還是要小心一下大王,那天他下密令之時,我看他臉露殺機,恐怕他這次一反常態的將太傅請回趙國,恐怕未必只是想要借太傅之手消除趙穆叛逆這麼簡單,我擔心等太傅消滅了趙穆之後,他很可能會對太傅下毒手,如果太傅事先沒有防備的話,到時候可就危險了。」郭家現在跟風浪幾乎可以說已經是一體的了,如果讓趙王殺了風浪的話,恐怕郭家以後也沒有好日子過,所以現在郭縱必須跟風浪站在同一陣線,只有保住了風浪,才能保住他們郭家的榮華富貴。
風浪微笑道:「放心吧,趙王心裡在想什麼,我很清楚,到時候我會隨機應變的,反正,整個趙國夠資格當上趙王的人也不止他一個。」風浪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趙王真要對風浪不利的話,到時候風浪大可以直截了當的趁著亂勢殺了他,然後嫁禍給趙穆,接著扶立一個自己能夠掌控的人來當傀儡趙王。
「太傅既然有自己的打算,那是再好不過了。」郭縱壓制住自己心中的訝然,勉強說道。他也是到了現在才發現風浪的變化,看來在外面的這幾年,風浪真的變了很多,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風浪了,現在的他看起來,更象是一個上位者,雄才偉略的上位者。
風浪問道:「到了平叛之日,不知道郭先生能否調集一支有精銳家將所組成的部隊來呼應風浪的行動呢?」烏家自從向風浪說出了密道的事情之後,烏氏決定從家將中抽調出兩千烏族戰士來幫助風浪,這一次,烏家似乎是打算要把所有的本錢全都壓到了風浪的身上。而風浪在得到了烏家的兩千兵馬之後,就立刻想到要從郭家也徵調,最好能夠湊齊兩千來,到時候以他近兩萬五的兵力,收復邯鄲他就更有把握了。
郭縱似乎也從剛才烏氏的口中得知了烏家的打算,所以如今風浪問起,他立即想也不想的就表示自己也同樣願意調集兩千兵馬歸風浪統領,這讓風浪高興了一陣。
「只要讓我掌控了邯鄲城,平定了邊境戰禍,我就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趙國的國力趕超秦國,到時候就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一統天下的勢頭,我要讓天下百姓從此過上安定的生活,只有成就如此偉業,才不負我來此人世一趟。」風浪雄心壯志的說著,他現在總算是找到了自己來到戰國之後的目標了,而在這之後,他將繼續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一旁的郭縱顯然是第一次見到風浪如此吐露野心,頓時心中懼意頻生,但是當他看到風浪那股震懾人心的氣勢之後,心中竟然湧起了一股想要對他頂禮膜拜的感覺,這讓久經風波的郭縱難以想象。
再跟風浪商談了一會之後,郭縱就告辭去了,留下風浪一個人坐在石椅之上,沉思著自己下一步計劃。得到了烏家和郭家的幫助,風浪已經有足夠的實力跟趙穆和趙王對抗,而其中,至今依然被趙王蒙在鼓裡的趙穆顯然並不需要太過於擔心,如果嚴平真的是趙王的人,那麼趙王手中的實力就有墨家行會,禁衛軍和武士行館這三幫人,而真正會對風浪造成威脅的,就只有墨家行會和武士行館,疲軟的禁衛軍根本不被風浪放在眼裡。
不過在想到趙王另有打算之後,風浪決定不那麼早出場,因為他要借趙穆的手來消耗趙王的實力,最好能夠讓趙穆攻破王宮,然後自己在危急關頭現身拯救趙王,平定趙穆叛變,這樣一來,趙王手上的實力也已經被趙穆消耗得差不多了,風浪要想掌控邯鄲,也就順利得多。
「你為什麼要娶烏廷芳?」善柔的聲音在風浪的身旁響了起來,顯然她是看到郭縱走了之後,才追上來找風浪的,可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或許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風浪嘆了口氣,解釋道:「這個世間上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能夠控制得了的,有時候你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就必須要做一些你不大情願的事情。我跟廷芳兩情相悅,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我還是一樣會娶她,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雖然現在娶她是為了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但是我一樣不會後悔,因為我相信我以後可以給廷芳幸福,難道這樣說,善柔你還認為我有錯嗎?」
善柔神色複雜的看著風浪,顯然正在揣摩著風浪這話當中的真假,不過她自己也看不透,平素高傲的她為何一聽到風浪要娶烏廷芳就芳心大亂,以致她不得不親自來問風浪,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可是從現在看來,這樣做的效果並不是很好,至少沒能讓她的心情得到平復。
風浪輕輕的走到善柔的面前,看著正神色複雜的她,柔聲道:「難道到了現在,你還看不透自己的心思嗎?又或者你還要繼續這樣自欺欺人下去?」
善柔駭然望向風浪,大驚問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哪裡有自欺欺人?」
「那你來問我為什麼要娶廷芳是出於什麼目的呢?我喜歡娶誰是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呢?」風浪步步進逼的厲聲問道。
善柔頓時語塞,她這才赫然驚醒到,自己剛才確實心亂了,為什麼會這樣呢?她現在所想的應該是要報仇才對,怎麼會為了這個男人亂了心?自己應該怎麼辦?面對著風浪的緊逼,善柔首次生出了無力抵抗的感覺,只得使勁的搖頭,略帶痛苦的說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了。」
風浪想也不想的抓住了她的手,迫使她看向自己之後,說道:「你一定要知道!」風浪忽然變得異常的強勢,這和平時待人和善的他似乎有著極大的不同,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樣。
善柔仰起了頭,看向風浪的時候,櫻唇卻在這個時候被他給封了起來,一股酸麻的感覺迅速的傳遍了她整個身軀,讓她無力再支撐,只得靠向了身前的風浪,整個人投進了他的懷裡,開始時對風浪入侵的抵觸,慢慢的變成了被動,然後是享受的配合。
雙手環在風浪的腰間,整個人緊緊的靠在風浪的懷裡,享受著被風浪奪去的初吻,平素向來自認比男子更加出色的善柔,此時卻是生出了女子為得到愛郎疼愛的那種激動心情,秀目中噴射出無比灼熱的情火,熔化掉了她那日久冰冷的芳心,讓她的反應變得異常的激烈,似乎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融進了風浪的身體之內一般。
唇分,風浪看著依舊緊閉雙眼的善柔,心中不禁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他知道,就算心高氣傲的善柔肯定不會就這樣跟他善罷甘休的,就算她再喜歡自己,也肯定無法接受自己對她這般施為。
果然,善柔猛的睜開雙眼,一下子推開了風浪,滿臉的怒氣,右手仰起,一掌想要摑在風浪的臉頰上,但是手到了半途,卻忽然停了下來,大聲嬌喝道:「風浪,我恨你!」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風浪一個人站在那邊,滿懷後悔。
看著善柔離去的背影,風浪真的挺難受的,他為自己剛才的衝動而感到內疚,但是看來高傲的善柔是不會接受他的道歉,自己只能以後再找機會跟她解釋了。
想起了還在喜房之中的烏廷芳,風浪連忙走向新房。
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就是在她出嫁之時。
今晚的烏廷芳真的很美,美得讓風浪都快看呆了,在看到烏廷芳秀美絕倫的姿容后,風浪頓時將剛才所有一切的不快和煩惱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眼裡就只有烏廷芳一個人存在,那種美,讓風浪有一種很想要靜下心來欣賞的衝動。
將烏廷芳輕柔的扶到了席子上面坐好,風浪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烏廷芳搖了搖頭道:「你並沒有錯,只要能嫁給你,我就不在乎原因,我只要能成為你的妻子,那我就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能理,也不想去理。」說著,她拉起了風浪的手,溫柔的笑道:「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跟我說這句話了,好嗎?就讓我在夫君的身邊做一個就像當初那麼天真快樂的小女生吧。」
風浪輕輕的將烏廷芳拉進了自己的懷抱中,微笑的點頭道:「當然好了,我最喜歡的廷芳就是當年那個天真快樂的廷芳,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讓你永遠那麼快樂,這個是我身為你的丈夫,必須要為你做的第一件事情。」
烏廷芳情動的緊靠在風浪的懷裡,道:「只有能在你的身邊,就算是吃苦我也會覺得很快樂的,因為我知道,夫君會對廷芳好,就像對趙妮姐姐和秀兒那樣好。」
風浪想起了自己剛才對善柔的舉動,不禁心生愧疚,自己是否真如她們所說的那樣好呢?如果是真的,為何還會衝動的作出象剛才那樣絲毫不尊重善柔意願的事情來呢?繼而,風浪不禁開始思考,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一個好夫君,好父親?自從風清和風逸出生之後,風浪甚至沒有哪天完完整整的在他們身旁陪伴他們的,這樣算是一個好父親嗎?如今郭秀兒,清秀和李嫣嫣三女都懷有身孕,而自己卻未能陪在身邊,這樣算是一個好夫君嗎?或許自己真的是待薄了家人了吧。
擁有著兩世記憶的風浪很自然的以自己的準則來看待這層關係,但是他並不清楚,趙妮等人在看到風浪如此因公而忘私時,非但沒有怪他,反而以他為榮,因為她們知道,她們的夫君所做的都是左右天下時局的大事。
看著靠在自己懷中,情動不堪的烏廷芳,風浪湊將下去,吻住了她那誘人無比的櫻唇,將自己所有的心事全都給拋了開去,心中想的就是要好好的給身下的這個傾城佳人一個美好的新婚之夜,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留待以後再去煩惱吧。
自己既然已經不能給烏廷芳完美的婚姻,那麼讓自己今夜完全屬於她,當作是自己對她的補償,也是為她多年的等待的一種回報。想通了這一點,風浪頓時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向了正在他身下婉轉的烏廷芳,全心全意的享受起了屬於他們兩人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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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事情已經全都辦妥了,一切都依照計劃行事,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幹得好,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小心處理,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否則的話,恐怕還沒有等到成就大事之時,我們兩個早就人頭落地了。」趙穆肅然道
「是,侯爺,末將會小心行事的。」
「風浪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不過按照君父那邊來的消息,風浪很可能已經離開了滇國,但是我們始終查不到他的行蹤。哼,如今這樣的局面,就算風浪真的來了,除非他有實力攻下邯鄲城,否則根本就不能對邯鄲的局勢造成影響,我們會不會太過於緊張了?」黃戰不屑的應道。
「哼,風浪如果真是你說的那麼簡單的話,我們當初又怎麼會屢次被他算計?任何小看風浪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去,讓斥候們再去嚴加打探,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掌握住風浪的行蹤,明白嗎?」趙穆森冷的給連晉下達了命令。
「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