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曼陀羅

雲卿被他這可愛的樣子逗樂了，呵呵的笑開了，在他粉嫩嫩的小臉兒上親了一下，「還是七殿下最好了，最喜歡七殿下了。」真是讓人又愛又怕的小娃娃呀，呵呵。

沒想到歐陽凌的小臉立刻漲得通紅，「咳咳……」尷尬的輕咳兩聲，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這樣，雲卿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窘相，更是樂的合不攏嘴。

夜裡雲卿躺在床榻上睡不著，乾瞪眼，又不想驚動歐陽凌，他這麼小的年紀就每天都要早起操課，著實心疼他。不想歐陽凌卻開口道，「雲卿，你睡了嗎？」

「還沒，殿下怎麼還不睡？明兒個一早還要練騎射。」雲卿側頭看去，見他靜靜地看著自己。

「你在想什麼？」歐陽凌沒有回答反問道。

雲卿悵然，是有點兒想家了，「沒什麼，興許是茶水喝多了吧。」

歐陽凌挪動了一下小身子，緊緊挨著雲卿環住她，把腦袋窩進她懷裡，喃喃道，「雲卿要一直陪著我，不許離開，我不許你離開。」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真的很好，好懷念，讓她也找回了絲絲溫暖。這個年紀應該是在母親懷裡盡情撒嬌的，可是身處的環境不允許，使得他異樣的早熟吧，想著格外心疼懷裡的小娃娃，雲卿輕拍著他小小的脊背，細語答道，「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不會離開。」溫柔的聲音環繞在他耳邊。

過了許久懷裡漸漸傳出輕輕地鼾聲，知道歐陽凌睡著了，雲卿幫他拉了拉棉被。

雲卿或許是昨晚睡得不好，早上居然連歐陽凌起身離開都未曾察覺，也沒有人來叫醒她，難道是歐陽凌吩咐的嗎？

她起身穿戴整齊，打開窗戶透透氣。看天色已經快晌午了吧，說起來，自己還真能睡。

門外候著的小丫鬟聽到裡面有了動靜，便出聲問道，「姑娘醒了嗎？現在給姑娘打點洗漱嗎？」

「哦，好吧。」雲卿答道。

正洗漱完畢，歐陽凌回來了，對屋子裡的下人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睡得好嗎？」歐陽凌坐下來。

「恩，很久沒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了。」雲卿笑笑，「是殿下吩咐她們不要叫醒我的吧。」

歐陽凌笑笑不答，從袖口掏出一方很漂亮的雪白絲帕，上面綉著一片紫紅色的曼陀羅，遞給雲卿，「那種藥膏還是不要常用，若是不想讓別人見著你的容貌，就用這個遮起來。」

昨兒個歐陽凌連夜吩咐宮人趕繡的。

雲卿接下那條絲帕，摸著上面那片紫紅色的曼陀羅，胸口居然隱隱作痛，她強壓下那種痛楚，「好妖艷的曼陀羅。」

歐陽凌負手看著她，有著超脫年齡的老成滄桑，「越是妖艷，越是需費血淚來培育。」

「光鮮的表象背後往往是無盡的黑暗。」雲卿看著絲帕，輕輕一笑，「眾人皆說此花不詳，但我唯獨最愛它。」

歐陽凌瞭然的笑道，「你果然與眾不同。」

雲卿收起絲帕，「彼此彼此了，殿下還不是一樣喜愛它，不然也不會讓人秀成絲帕送給我了。」

歐陽凌勾起唇角，如此笑容出現在稚嫩的面容上，更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