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重要線索
老鴇並不在意,她招呼兩位坐下,並盛好熱茶,便退下了。
她只需勾住男人的心,送來銀子即可。怎會在意秋娘怎麼做,再說,男人本就愛她那性子,自己無需多加干涉。
啪啪啪啪……
一曲完畢,衍小王爺十分及時地送上掌聲。
秋娘嘴角揚起標準禮貌的微笑,她雙手抓著裙邊兒站起來向兩位點頭示意。
衍小王爺的名聲,她自是聽說過的。
「你不必起身了,坐下再為我倆彈奏一曲可好?」衍小王爺嘴角揚起明媚的笑容,並不打算為難與她。
「好。」秋娘乾脆地應下,雙手撫上琴弦,看著楊衍,悠悠問道,「不知兩位想聽什麼曲子?」
「不知情傷……」楊衍嘴角依然不失明媚的笑,笑得人心中,暖暖的,「該做何曲?」
說完,他側目望向不知所云的唐秋冬。
秋娘明白了楊衍所指,乃受情所困的唐秋冬。
「不記不忘……」說完她自上而下撥動琴弦試音,微微仰首看著他倆微笑道,「順其自然……」
一杯香茗,一曲繞耳迴音,所有一切心中雜亂的東西都在隨著樂曲跳動洗滌,遊動輕盈。
秋娘閉眼,輕皺眉頭,隨著琴聲慢慢吟誦。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
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一生浮浮沉沉,紅塵流轉。
嬉笑怒罵,似如過眼雲煙。
不過幾何消逝,不知將搖曳至何方,不知飄落至何處。
落葉無枝可依,只能借風向前飄搖。
待到無風可依,落地入土。
「怎麼還沒有回信?」張儀在驛館內踱來踱去,這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最怕的就是沒戲。
「哎呀,你能不能坐下,晃得我頭都暈了!」李長庚雙手撐頭,實際他也想見酸甜。
「還說,都是你!」張儀想想就感覺很窩火,李長庚帶過來,完全是搗亂的。
「哎呀,你可別賴到我身上。」李長庚雖喜歡酸甜是真的,但還不至於沖昏頭腦,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酸甜能在這個大當家的位置坐的這麼穩,必是有本事的。看她的態度就知道,明明白白的不想合作,咱又何必為難人家?」
「有誠意合作,何必拖沓那麼久見我們?」李長庚一開始就知道酸甜是故意的,張儀裝著明白揣糊塗總想談成,簡直是天方夜譚。
「哎……」張儀自是知道這些道理,他聽到之後,泄氣地坐到李長庚身邊兒,「靖王爺那麼信任咱們,既然來了,就要儘力辦到啊!」
「辦不到靖王爺也不會怪罪我們啊!」李長庚寬慰張儀說道,「酸甜表面上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可是心中卻是強硬的很,看她認定的事情,應該不會改變了!」
他們之前自然調查過酸甜,知己知彼。從她這些年辦事的態度來看,只要她不想,那麼,誰也逼迫不了她改變主意。
「嗯,沒辦法,不然我們早早啟程回去罷!靖王爺還在等著我們的消息。」張儀不想再無望地等下去,回去早早復命也是好的。
「嗯……也好……」李長庚猶豫地點頭,只是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成,遣人去給吳大當家送個信兒吧!」張儀不等李長庚回答,迅速起身走出房間。
魚玄機晃蕩在街上,不知該做些什麼。心中滿滿的都是愧疚,她這兩天一直在街上遊走,特別想遇到唐秋冬。
她想幫助他,走出困境,或許只是減少心中的一些愧疚感。
忽地,一著粗布麻衣青年男子從她身邊兒行色匆匆走過,他捏著袖口,似乎怕裡面的東西掉落,眼睛盯著前方直直地走去。
魚玄機在後面打量了一下,轉動眼珠反應了一下,立即走上前去,偷偷地跟著這個男子。
「哼,總算碰到你了!」魚玄機一邊兒在後面跟著男子,一邊兒小聲嘟囔著,「遇到我,算你倒霉,我一定要揭穿你們的陰謀!」
她小心翼翼地在後面跟著,生怕男子發現,那自己就不能化解自己種下的「孽債」了。
魚玄機跟著男子一路來到驛館,只見男子進入驛館后,她就在外面偷偷等著看。
「您就是張儀張先生吧?」男子以走進驛館,本想打聽他們住在哪個房間,只見張儀站在櫃檯處,在等小二拿什麼東西。
「嗯,對!」張儀轉頭看了他一眼,似是家丁僕人模樣,「你是?」
「我是吳家的下人,大當家讓我給您送一封信……」說完,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雙手遞給張儀。
張儀接過,只見上面飄逸地寫著五個字——張先生親啟。
他當著下人面打開信封,從裡面掏出信紙,展開而來,只見白皙的紙張上,並無一字。
「這……」張儀慢慢合住紙,立刻明白了,為何要讓自己親啟,怕李長庚這樣的武將,是不會明白的罷!
「先生還有什麼事兒嗎?沒什麼事兒小的就回去復命了。」男子等著張儀回答,這時候小二已從櫃檯里找出筆墨紙硯,列好在托盤中。
「罷了罷了,你隨我上去。我給吳大當家修書信一封!」張儀自己端起托盤走在前面,男子緊隨其後。
魚玄機見男子進去好久還不出來,便料定這個男子一定是這個驛館中某個人的家僕。想到這裡,她像是獲得了重大線索一樣欣喜。
可是接下來她又失落了,該去哪裡尋唐秋冬呢?僅僅靠著自己一人之力,怎麼能戳穿這個陰謀……
「大當家!」李易手中拿著一封信,匆匆趕到書房。
酸甜接過李易雙手呈上來的信封,拆開,從裡面拿出信紙慢慢展開來。
信上張儀說了一堆客套話云云之類的,明白了酸甜的用心。一張白紙,不願書寫也不願弄髒,就好像他們之間的合作,不會進一步發展也不會鬧得更僵。
張儀在信上再三希望酸甜能夠好好考慮他們之間的合作,而且他也不逼迫,明天就和李長庚起身離開回去復命了。如果酸甜隨時改變主意了,請立馬派人快馬加鞭告知他,他期待著酸甜給他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