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再回草原
「王子回來了.王子回來了.」那些草原上騎著馬的游牧人民.遠遠地便望見阿日斯蘭駕著馬車回來.他們相互呼叫著.駕著馬匹上前迎接去.
「哇.」酸甜早就忍不住坐在馬車的一側.阿日斯蘭旁邊兒.賞了一路草原遼闊的景象.然而還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阿日斯蘭忍不住扭頭看了酸甜一眼.在她高興的神色上.也忍不住笑了.
「王子.」那些人勒緊韁繩停在馬車前面.面色興奮地看著阿日斯蘭.
「父王怎麼樣了.」阿日斯蘭面色焦急地問道.他希望自己可以來得及.
「王子請到傳說中的神醫淳于意了嗎.」領將莫日根開口問道.他看著阿日斯蘭駕著馬車回來.馬車內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神醫淳于意吧.
這時酸甜聽到外面的談話聲.好奇地隨手掀開帘子.咕嚕咕嚕轉動著大眼.水靈靈地望著四周.不過她氣色看起來卻不是太佳.似乎很虛弱的樣子.
大家忽的看到一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的女子在車內.臉上表露出訝異的神色.
「原來淳于意是個女子.」莫日根不知所措地伸手撓撓頭.看看酸甜又看看阿日斯蘭.
「來不及細說了.」阿日斯蘭想儘快帶酸甜回去給父王看病.他扭頭說道.「我現在就帶你去給我父王看病.」
「嗯.」酸甜應聲點頭.鬆開帘子.又乖乖地鑽回車廂中待著了.
「駕……」阿日斯蘭揮動韁繩.令馬車快速地前進著.
「大王.王子回來了.」莫日根身不離剪.身後時時刻刻背著弓箭和箭筒.
「回來了.」巴特爾滿臉胡茬.身材魁梧.此刻唇色發白.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過阿日斯蘭了呢.
「父王.」阿日斯蘭走進屋子.就跪在父王床邊兒.
「王兒.」阿日斯蘭緊緊地攥著巴特爾寬厚的手掌.似乎在給他傳遞活下去的力量.
「你快來為父王診治.」阿日斯蘭自己側身至一旁.伸手朝呆站在門口的酸甜揮手道.
「哦……」酸甜急急忙忙地走過來.也學著阿日斯蘭的樣子.在窗前雙膝跪坐下.
「原來傳說中的淳于意神醫居然是個女子.」巴特爾口氣虛弱地說中.其中透露著掩蓋不住的訝異.
「這件事情太複雜.孩兒以後再慢慢給父王解釋吧.」阿日斯蘭靜靜地看著酸甜.準備開口大致解釋一下酸甜的身份.「孩兒沒有請到淳于意下山.但是路上碰巧遇到淳于意的愛徒.她叫.……」
「果子.」酸甜搶過來回答道.臉色尷尬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阿日斯蘭.「大王叫我果子就好了.」
「果子……」阿日斯蘭重複著.忽然興緻大發調侃道.「那是甜果子.還是苦果子呢.」
「果子是塵世間的果子.自是五味果子.」酸甜感覺這病.確實不大好治療.「酸甜苦辣咸五味雜陳.」
可她的人生.似乎只有苦辣咸后三樣.不過最甜的不在她這兒.而在唐秋冬那裡.
「好一個五味果子.」巴爾特哈哈大笑.卻引來猛烈地咳嗽.
「父王保重身體.」阿日斯蘭伸手拍著巴爾特的胸膛.心疼地說道.
巴爾特和他的名字一樣.是微頂天立地的英雄.他帶領蒙古族勇士擊退周邊國家的侵略.建立了他們第一個蒙古王國.他備受蒙古族勇士的敬仰和熱愛.他是他們的太陽.
「沒事.沒事.」巴爾特另一隻手輕輕地擺著.他看著酸甜略微皺起來的眉頭說道.「果子……」
酸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果子」是在叫自己.
「嗯.」酸甜猛地抬起頭.看著巴爾特雙眼懵懂地問道.「大王怎麼了.」
「不用瞞著.有什麼當著本王的面兒直接說就行了.本王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巴爾特微微一笑.略有些慈祥的韻味兒.
「果.果子.」阿日斯蘭開口叫道.他也還有些略微不適應這個新名字.「父王的病到底怎麼樣.能不能治好.」
酸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阿日斯蘭的手放好.掃視了周圍所有人一眼.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你們都退下吧.」阿日斯蘭揮動臂膀.看著那些站在那裡的侍從.
「是.」侍從微微屈膝.向後退了幾步.走出帳篷.
「沒說.現在就剩我們三個人了.有什麼你就說什麼吧.」阿日斯蘭微微一笑.十分信任地看著酸甜.
「雖然有些困難.但是治肯定是能治好.」酸甜停頓了一下.準備轉折.「但是.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聽到酸甜如此說.阿日斯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能治好就行.他們也是請了無數個大夫.每個到最後都嘆氣搖頭.最後有一個大夫就推薦神醫淳于意.或許還有一救.
「哪裡不對勁兒.」阿日斯蘭皺著眉頭.他也能感覺到.父王一直以來都身體健碩.這次也是說病倒就病倒了.
「這個……」酸甜現在還不太有把握.只是大致猜測.
「但說無妨.」巴爾特眼神堅定地看著酸甜.他也十分信任酸甜.
「只是大王這病邪似乎來得有些蹊蹺.」酸甜剛剛把脈.也以為只是重病而已.但是時間久了.在脈象中覺察出一絲絲異常.
「什麼蹊蹺.」阿日斯蘭點點頭.示意他自己也覺察出不對了.
「乍看之下可是侵入病邪.可是實則卻有些.有些……」酸甜不大十分確定.所以這麼重大的事情.似乎就這麼莽撞地說出來.似乎又有些不好.
可是不說出來.怕是病很難治好罷.
「有些什麼.但說無妨.」阿日斯蘭和巴爾特交換了一下目光.他們父子二人確是有猜忌.不過無從查起.
「似乎有些像是……」酸甜垂了一下眸子.又直盯著巴爾特的眼睛肯定地說道.「中毒……」
「中毒……」這簡直和阿日斯蘭的猜測一模一樣.可是那些個普通的大夫確實覺察不出.「是什麼毒.」
「這個嘛.我暫時還把不出來.不過倒是可以先治療看看.」酸甜搖搖頭.這與一般的毒還不一樣.不過自己可以根據毒性的特徵.嘗試著克制、治療一下.
「多謝.」阿日斯蘭沖酸甜微微一笑.扭頭眼神安心地看著巴爾特.
巴爾特意味深長地看了阿日斯蘭一眼.又扭頭看著酸甜.酸甜毫無顧慮地沖巴爾特露出一排整齊的大白牙.讓巴爾特看著也舒心了許多.
「先對外暫時不要說了.只是說請到一個醫術還不錯的大夫……」巴爾特並沒有避開酸甜.他看了一眼酸甜.似乎在徵求他的同意.待酸甜點頭.他才繼續說道.「就說這病儘力而為.效果不知道.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好.您所有的飲食起居孩兒都會派專人.私底下偷偷地查看.莫不會再讓父王受到毒物的侵害.」阿日斯蘭信誓旦旦地說著.變身成開始能保護父親的男子漢.
「這個還是我親自來吧.」這種毒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到巴爾特身體中.想必是一般人也不能辨別出來.「我倒是覺著應該打草驚蛇.」
「哦.怎麼說.」巴爾特對酸甜的提議.倒是興趣很濃厚.「果子但說無妨.」
「只有打草驚到蛇了.才能讓蛇自己鑽出來.」酸甜想著微微一笑.她接著說道.「不過要快.讓對方來個措手不及.才可自亂陣腳.」
巴爾特聽著酸甜說著.果然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不愧是天下第一神醫的愛徒.果子對兵法也頗有研究.」
「什麼兵法.不過是閑暇時間多看了幾本書而已罷了.」酸甜倒不是謙虛.確是如此.
「果子不妨接著說下去.」巴爾特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越來越喜歡了.
「首先要找出最可疑的人咯.然後加緊監視.那大王您這邊兒就封鎖消息好好治病.誰都不能見.自然.除了這個可疑的人.其他任何人也都不能忽視……」酸甜腦袋中怎麼想就怎麼說出來了.倒是在她自己身上.她倒沒有這麼用心.
不是不關心自己.而是一個行將就木之人.沒什麼再好保護的.反正下場都一樣罷了.
沒想到巴爾特聽酸甜說完之後.立即決定.一切計劃就照酸甜說的去做.阿日斯蘭也點點頭.她確實比自己想的更加周全一些.
看著酸甜一臉純真無邪、但是足智多謀的小樣子.還真是吸引人呢.
「那這段時間.怕是要多麻煩果子姑娘費心了.」巴爾特慈祥地笑著.酸甜在他慈愛的目光中.突然找到一種父親的感覺.
「不麻煩.」酸甜甜甜地笑著.這也算在自己最後僅限的有生之年.做了些好事呢.
「那我現在去寫一份藥方.你盡量去找.有些估計找不到.就讓我去附近的山中看看.能不能找到.」酸甜說完.阿日斯蘭便起身拿過來紙筆.酸甜趴在小桌子上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