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黑霧都

雖然看不見，但是周曜確切的相信，咲夜的怒氣槽正在蹭蹭往上漲，絕對是max的等級。

他下意識地瞅了瞅女僕裝下的起伏，雖然有點貧瘠但還遠稱不上殘念的程度，但果然也無法歸類到有料的範圍。

不是說女僕長的胸a到f無級變速嘛？怎麼咲夜沒有繼承這一點……是因為沒帶那個東西么？

周曜以防萬一還確認了一下咲夜的寶具欄，發現果然沒有某神器的身影才嘆了口氣。

他不嘆氣不要緊，一嘆氣頓時把咲夜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在瞧見他嘆氣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胸前後，傾瀉而出的殺意瞬間變得混沌而黑暗，幾乎凝聚出實質，就連清澈的藍寶石眼眸都被侵染的漆黑一片。

糟糕！要黑化了！

暗道不妙的周曜連忙組織語言開口安慰起來。

「呃……我沒有別的意思，其實那個東西並不是越大就越好的，關鍵要看適不適合自己。」

雖然自己是喜歡大的一方，但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

一番口舌之下，咲夜的表情恢復了正常，在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之後，她悔恨地垂下頭朝著周曜深深地低下頭。

「這是身為女僕的我的失責，居然會對主人一瞬間產生了『宰了他』的念頭，真是！請主人責罰！」

「沒，沒關係的，我一點都不在意。」

周曜露出和善的笑容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同時快速地擦掉了額頭留下的汗水。

「胸部」的話題以後列為禁止事項吧……他在心底暗暗記下了這一點。

至於剛才那句「宰了他」被特意加重了語氣，他決定當做是自己的錯覺。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深究的好，為了他人，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

被無視掉的白魅看著兩人的互動，露出不耐的表情不過很快就被媚笑所取代。

「放置玩法雖然不錯，但是我更想玩些其他的玩法，比如——」

她的手指輕輕勾動，下一刻以周曜兩人為圓心的外圈地面上鑽出數十條荊棘藤，纖細的尖刺閃爍著點點寒光，墨綠色的藤蔓在周曜頭頂交纏匯聚，籠成一個半球形將兩人包裹在裡面。

「該怎麼玩弄進入人家牢籠中的兩隻可憐的小羔羊，哈哈哈哈哈哈！」

媚惑的聲音雖然突然拔高了聲調，雖然被困在裡面看不到白魅的表情，但是周曜深信此時此刻的她一定是一副典型的反派得意樣。然後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都會走向被主角反殺的結果。

算了還是想點實際的吧，周曜轉身看向了咲夜。

「能破壞掉嗎？」

咲夜用行動代替了回答，握在手中的小刀急速飛射而去，就算目睹過好幾次周曜也不禁為之驚嘆。然而之前無往不利的它們這一次踢到了鐵桶，刀刃刺進藤蔓的一瞬間猶如石沉大海，無法再深入半分。

「哈哈哈哈，沒用的，區區刀劍是無法突破我的牢籠的，還是乖乖地——！」

白魅的後半句被生生塞回了喉嚨里，只見幾道細微的斬擊閃過，下一刻在白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自滿的牢籠被切成了碎片。

「怎麼可能！？」

她因驚訝而張大的嘴差不多能吞下一隻螃蟹，手持著四把黑色短刀的咲夜在她眼中彷彿惡鬼的化身。

牢籠可是她最得意的招式，雖然準備需要花點功夫，不過一旦完成，獵物就算插了翅膀也休想逃出。

能被她深受信賴的絕招除了牢籠本身的韌性很難被切斷的優點外，還有沾染毒素的尖刺以及藤蔓逐漸釋放出的致幻氣體。可惜后兩點已經沒有機會展現了。

「就這點能耐？」

走出牢籠的周曜嗤笑一聲，看向白魅的目光也充滿了不屑。

她也好，索斯亞也罷，總是像井底之蛙一樣沉醉在自己的強大中，殊不知她們的強大在外人看來不值一提。

憐憫的視線觸痛了白魅的自尊心，本來還算姣好的臉頰頓時扭曲得醜陋不堪，她甩手拿出一支帶有尖刺的皮鞭，同時吹起口哨呼喚遠處的蜥蜴朝這邊聚集。

「本來我還想留你做我的玩具，現在……寶貝們撕掉他們！」

成群結隊的蜥蜴正朝著這邊湧來，白魅又重新鼓起了底氣。

她把玩著手中心愛的武器，卻沒有在第一時間衝上去發起進攻，反而縱身躍起，跳到了遠處的房頂上遠離了兩人。

別看白魅舉止輕佻浮誇，其實遇事還是相當謹慎的，特別是關乎到自己的性命安全。

牢籠被破壞的瞬間，她從咲夜的身上感覺到深深的危機感，對方猶如實質的殺氣告訴了她，別看外表是個嬌嫩的女僕其實內里有可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所以她選擇拉開距離，自己的戰力在三人組中是最弱的，對方能殺掉索斯亞，也有實力殺掉自己。

之前與周曜正面接觸，是因為對牢籠的有恃無恐，現在最大的仰仗沒了，白魅自然需要考慮其他的對策。從這一點來看她比索斯亞要強上許多。

不過正面打不過不代表她拿周曜兩人沒辦法，對方終究只有兩個人，特別是其中之一的周曜在她眼裡還構不成威脅，兩人在成群的蜥蜴面前總是會露出破綻的。

白魅心裡琢磨著接下來的打算，臉上不禁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媚笑。

只要有一個人被這些可愛的寶貝們咬到……那麼勝利的天枰就會傾向於自己。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的小心思毫無用處。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是可以去死了。」

白魅臉上的笑容讓周曜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對，他看向密密麻麻朝他們接近的蜥蜴群，連忙吩咐咲夜動手。

「暗黑霧都！展開！」

咲夜響應周曜的吩咐立刻展開了自己所擁有的第二個寶具，霧之結界——暗黑霧都！

另一個則是握在她手中的漆黑短刀——「解體聖母」。

先不提這個，以她為中心大股大股的慘白色霧氣憑空涌了出來，好似浪花一樣朝著四面八方擴散，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就覆蓋了方圓幾百米的區域，無論是周曜還是白魅，亦或是正在接近的蜥蜴，都被這突然出現的白霧所籠罩。

猶如寶具上介紹的一樣，咲夜用魔力生成的霧氣便是寶具本身，即使評價只有c級也不是之前索斯亞的霧氣所能比擬的。

當暗黑霧都展開的一刻，衝進結界中的蜥蜴群失去了方向感，頓時一隻只好似無頭的蒼蠅四處瞎撞，沒等碰上敵人，蜥蜴群內部就有好幾隻被同伴給才踏上了，場面可謂是混亂不堪。

更加災難的是，那幾隻受傷的蜥蜴接觸霧氣后噴洒出大量的血氣，原本細小的傷口也在噴洒后猶自裂開好長一塊，眼看就活不久了。那些沒有傷的蜥蜴在霧氣的侵蝕下有的也出現了口腔流血的癥狀。

一隻蜥蜴路過他的身邊卻沒有發現他，轉了個彎原路爬了回去。周曜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並不著急動手，他還想再觀察下暗黑霧都的效果。

不遠處響起有些耳熟的尖叫聲，周曜知道，是咲夜處理掉了不懷好意的白魅。

他沒有受到結界霧氣的影響不代表白魅也同樣不受影響。

霧氣持續兩三分鐘，前一刻還來勢兇猛的蜥蜴此刻變成了一堆死魚，七孔流血可以很好地詮釋它們的死相。

撤銷結界，白色的霧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在逐漸清晰的視野中，咲夜淡然地跳下了屋頂，同時順著房檐落下的還有一堆被整齊切分開的屍塊，其主人無疑便是白魅。

視線撇過某塊蓬鬆的軟肉，不僅沒有引起周曜的心動，反而湧出了一股強烈的噁心感。

「還好吧？」

周曜發現走過來的咲夜有些不對勁，原本白皙的臉龐此時增添了幾分蒼白，連腳步也有點虛晃，他連忙跑過去關心道。

「主人無需擔心，只是第一次消耗了太多魔力，身體有些不適應。」

咲夜搖了搖頭拒絕了周曜伸過來的手，她挺起身強自打起了精神，前一秒的虛弱好似泡影消散。

周曜明白，要想維持暗黑霧都這種大範圍結界的運作，魔力的消耗必定不少，咲夜的魔力等級只有不上不下的c級，以英靈的水準而言還沒有肆意揮霍的餘裕。更何況除了暗黑霧都，咲夜還有可能解放了「解體聖母」，畢竟三個條件都具備了，以咲夜對於歐派的怨念沒準真會多此一舉。當然一切都只是周曜的猜測，他也不打算問清楚。

話雖如此，眼看著咲夜一個人強自承受痛苦周曜也有些心疼。於是他嘴賤了問了一句——

「要不要補個魔。」

語氣輕描淡寫就好像再問「要不要歇一會」一樣，以至於咲夜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咲夜瞪大的眼睛，周曜暗罵自己多嘴，他剛想開口解釋一下，誰料咲夜先一步開口。

「如果是主人的命令的話……」

咲夜的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但是她的意思已經明確地傳達到了周曜的耳里，顯然對方對於「補魔」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的。

「不不不不！我是開玩笑的，你這麼嚴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周曜像抽瘋了似的慌亂擺動雙手，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要是咲夜做出別的反應不管鄙視也好毒舌也罷，甚至給他一拳周曜都會一笑而過，哪成想對方一臉的正經和嚴肅，弄得他尷尬不已。

「哈……」

咲夜的眉梢輕微地抖動一下，勉強接受了這個回答。

「我們趕快走吧，差不多該打關底boss了。」

為了轉移話題，周曜有些搞怪地開玩笑道。回應他的是咲夜沉默的點頭。

對此周曜也是無奈了，雖然明確的主僕身份帶給了他很多便利，但是比起這種嚴謹而絕對的上下關係，他更期望咲夜在他面前展露心扉，而不是絕對的服從。

現在看來這項任務任重道遠，現在的他與咲夜還停留在單純的主僕關係上，要想建立更深的聯繫還需要時間的積累。

不過他是不會放棄的，咲夜也好以後還會召喚出的英靈也罷，都是他最重要的家人，這一點是絕對的。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基除外。」

嗯，似乎有哪裡不對……算了不想了。

收回心思，周曜帶著咲夜再次踏上前往雷大叔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