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因為認定了
感覺到她因為呼吸不暢而胸口微微起伏時,司徒嘯白終於放開了她。安錦歌來不及責問他什麼,就扶著旁邊的沙發,大口的喘息著。
司徒嘯白蹙眉,走過去剛要伸手撫向她的前,安錦歌彷彿受到驚嚇似的,立即避開了他。
他的手,僵在半空。
看到她微微脹紅的臉色,還有充滿錯愕的眼神,他慢慢放下手。
「我不會道歉的。」他說。
安錦歌只是瞪著他,似乎是不知道這會應該說些什麼了。
如果,這個人不是司徒嘯白,她會二話不說賞他一記耳光!
可偏偏,就是司徒嘯白!
他走近,低下頭,目光與她平視,盯住她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說:「或許,我做過很多後悔的事,但是,絕不包括這一次!」
安錦歌咬著唇,許久才出聲:「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為什麼他不後悔,為什麼要讓她誤會,為什麼……是她?
他執著的望了她好一會,「因為認定了。」
安錦歌愣著,聰明如她,居然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心頭卻像被什麼狠蜇了一下,深刻得有點疼。
司徒嘯白不是那種會揪住一個問題不放的人,他要嘛不說,說的肯定就是唯一的答案。
他很不客氣的指彈了下她的額頭,「不許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你只要記住,我不是開玩笑,那就夠了。」
安錦歌摸摸被彈痛的額頭,直到現在,都沒能適應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以為離開林斐彥后,愛情距離她會遠之又遠。
就在前一刻,她驚恐的發現,有些東西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來臨了。因為是司徒嘯白,她竟然生出些慶幸!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薄情了?
剛剛說出一番心裡話,又被她一瞬不瞬的盯著,司徒嘯白破天慌的臉紅了!
「我肚子餓了,給我煮麵吃。」他扭臉說,「廚房裡有泡麵。」
就算再搞不清眼前的狀況,安錦歌也的確需要逃離。她一言不發的進了廚房,逃避一樣低著頭,只管做手上的事,心則愈發的亂了。
很快,面煮好。
他坐下來,吃了幾口后,立即挑剔道:「煮得這麼爛這麼咸?」斜睨一眼坐在對面的女人,他不客氣的說:「煮麵的時候,你是連腦子都一塊煮了嗎?」
安錦歌縱有再多的心事,也被他氣得全都忘記了,不悅道:「有得吃還那麼挑剔!我還沒說你事情多呢!」她轉而小聲嘀咕著:「明明才吃完晚飯沒多大一會就喊肚子餓,也不知道你那肚子是不是紙糊的……」
司徒嘯白瞪著她,不停點頭,「好,好,好,會頂嘴了,以後也不會做包子是不是?」
知道他在嘲諷自己,安錦歌聳下肩,「你沒聽過吃虧是福嗎?我才不在乎做包子呢。」
他的聲音突然沉了,「我在乎。」
安錦歌心頭又是一蜇,原本和諧許多的氣氛,又尷尬了起來。
她臉頰發熱,聽著他吃面的聲音,耳邊一遍遍重複著的全是他說的這句話。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她趕緊將碗筷收拾進廚房,躲在那裡不停的給自己催眠——他說的,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客廳里,司徒嘯白正在看體育新聞,懶洋洋的窩在沙發里,長腿抬起搭在茶几上。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說:「坐下來,陪我看會新聞。」
安錦歌站在他身後,掃一眼電視,興趣缺缺,「我又不喜歡體育。」
他不由分說的扯住她的手,將她拉過來后強勢的將她固定在旁邊,「你身體這麼差,以後就應該多做些體育鍛煉。」說著,他當即決定,「明天開始,我帶你去健身。」
安錦歌一聽他這麼說,顧不得其它的轉過頭抗議,「不必,我還要上班呢,哪裡有時間?」
看出了她根本是在找借口,他鄙夷的掃她一眼,「這也是工作之一。」
安錦歌皺眉,「司徒嘯白你耍賴!」
「那也是為你好。」
「我才不用呢。」
「呵呵,你用。」
他又笑了,了解他如她,知道這是盛怒前兆。安錦歌有些懊惱,「你在侵犯我的自由。」
他連新聞都不看了,傾身向前,盯著她一張一闔的唇,聲音慢得似在引人犯罪,「我更想侵犯你。」
安錦歌滯住,臉頰騰地就紅了。
「司徒嘯白,你……」無視她的情緒,他像沒事人一樣又將視線調向電視,「我允許你用同樣的方式進行報復。」
安錦歌,「……」
片刻后,受不了眼前曖昧的她站起身,「不介意我參觀一下這裡吧。」
不等他回答,她就趕緊離開,然後開始沿著客廳轉。
她曾經在外面窺視過,房間內的裝修風格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如今細細觀察下才發現,無論是從傢具到擺設都是價格不菲。
安錦歌也不用咋舌,因為這完全符合他的風格。
這時,她走到了客廳另一側,是個拐角的地方,牆上掛著一副畫框,用布蒙了起來。
她對畫一類的東西很敏感,所以對它很有印象。那會就好奇這上面會畫什麼,依司徒嘯白的實力和性格,能收藏在家裡的畫,一定是名中之貴!
她猶豫著要不要將蒙在上面的畫布掀開,畢竟,到人家裡做客,這種行為是有此冒失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里有個聲音,不停的催促著她將布掀開……
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時,她的手已經扯到了布角,並且正一點點將布拉下……
「不要動!」
司徒嘯白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出聲制止她。
安錦歌一怔,這時才覺得尷尬和無措,忙解釋,「對不起,我只是……」
司徒嘯白卻連聽都沒有聽,幾步過去,將快要掉布的布重新蒙好。然後,站在那副畫面前,久久都忘了轉身。
說不清道不明的,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讓她心底里十分彆扭。
這時,司徒嘯白轉過身,看了看她,「走吧,我送你回去。」說完,越過她身邊。
可是,身後的人沒人跟上來。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對上安錦歌疑惑而又陌生的視線。
他微微滯了下,最後想要說些什麼,可安錦歌已經拿起包走過來,徑直走向了門口。
他的眉頭倏爾緊皺,抬起頭看向那幅畫,目光變得複雜。
出來的時候,錦歌突然發現站在院子里的林斐彥。
對面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迎上他的視線,她同樣一言不發,只是略有些僵硬的朝他點了下頭,便直接走向司徒嘯白的車子。
在身後跟出來的男人已經提早打開了車子,她看都沒看,拉開車門坐進去。
司徒嘯白在經過林斐彥的身邊時,他突然說話:「司徒嘯白,我不會把她讓給你的。」
他的聲音,低沉得猶如發自心底的誓言。
司徒嘯白頭微側,唇邊勾起冷笑,「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就是你。」扭過頭,他的表情卻變得十分難看。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就這麼一直開回安錦歌所住的公寓。
車子停下,他想了想,剛準備說點什麼,她卻已經推門下去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她的道謝,生疏得讓他直皺眉。
他推門下來,朝著她的背影喊道:「我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安錦歌的腳步停了下,緩緩的轉身回頭,對著他笑了笑,「那我該感激你。」
一向毒舌的司徒嘯白,竟在這會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只能原地懊惱,眼睜睜的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走進去。
自始至終,整件事就沒有脫離過他的掌控,可這一次,他居然有種挫敗感!
只因為這個叫安錦歌的女人,他失敗得抓狂!
一路飆車回去,分不清被道路監控拍過多少次超速了,堂堂司徒少爺,卻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發泄!
想到這個,他將油門狠踩到底。
拿起手機,他拔了個號碼。
那邊被人接起,聲音懶洋洋的,「我親愛的二哥,怎麼突然間想起你親愛的弟弟啊?」
「別廢話,滾出來,陪我喝酒!」他強勢的說。
電話那頭的楚雲聽出端倪,不免開始報怨,「這種事能不能換個人啊?你喝醉后好可怕的……」
他開始獰笑,「你是想我現在就殺到你家裡去呢,還是乖乖滾去酒吧等我?」
楚雲一聽,趕緊投降,「得,我滾去酒吧。」
讓他二哥過來逮人?
開玩笑,這個男人不把他的窩拆了才怪!
來到酒吧,楚雲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男人,正灌下半杯酒,樣子生猛到吸引了無數異性的目光,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了。
楚雲突然生起了惡趣味,立即搖擺著身段,妖嬈的走過去,伸出胳膊摟住了他,「親愛的,是不是等人家好久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