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們的事何必要扯上別人
等幾人都來到客廳,章伯讓人備了茶,柳夢開心的取出禮物來,挨個發下去,連司徒家的幫傭都沒有漏掉。
看著妻子開心的樣子,司徒鴻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司徒嘯白收到的是天文望遠鏡,是他曾經無意間提到的牌子,沒想到柳夢就記住了。
司徒嘯白很是客氣:「謝謝小媽。」
柳夢擺擺手:「謝什麼,正好看到了,就順便給你買了嘛。」
司徒鴻一笑:「順便?她為了買這個,拖著我找了好幾天。」
章團團收到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禮盒,打開一看,是套十分漂亮的洋裝,她喜歡的不得了,「謝謝夫人!」
章伯忙說:「讓夫人破費了。」
柳夢笑著:「都是一家人嘛!」
晚餐很豐盛,司徒鴻不時的問著兩人的近況。當他得知,司徒嘯白開了家畫廊時,略一抬頭:「怎麼想到要開畫廊了?」
司徒家是做醫療藥品與器械的生意,又有那麼多家私人醫院,這些生意以後都需要他們兄弟接手的。但開畫廊,顯然就與家族生意不沾邊了。
司徒嘯白只是回道:「突然間有了興緻,就想開一間嘍。」
楚雲撲哧一笑:「二哥哪了是突然來了興緻?他是為了一個女……」
司徒嘯白狠狠瞪了他一眼,夾起一塊雞腿就塞到他嘴裡:「吃你的飯!」
楚雲很無辜,一邊咬著雞腿,一邊給了兩人一個「你們懂的」的表情,不再吭聲了。
司徒鴻聽得清楚,抬了抬眉:「你交女朋友了?」
細聽下,聲音里有絲詫異。
柳夢也忙問,「嘯白,有喜歡的女孩了嗎?她是誰啊,什麼時候來回來給我們見一見呢?」
司徒嘯白垂著眸,淡聲:「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楚雲又笑了:「他是連人家的心意都不知道,所以才……」
司徒嘯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很久沒有打拳了,待會有興趣來一局嗎?」
楚雲舉手投降:「當我沒說。」
低下頭,繼續扒飯。
司徒鴻和柳夢相互看了一眼,柳夢安慰似的一笑:「不急,這種事要慢慢來,等你覺得時機到了,再帶她回來。」
但她扭臉就看向兒子,那犀利的眼神,明顯是要逼供的節奏。
楚雲只當沒看到,別開臉,頭都不抬的繼續吃。
司徒鴻看了司徒嘯白一眼,說:「你開畫廊,我不反對,不過,家裡的生意也要顧。」
司徒嘯白闔了闔眸子,看向旁邊的楚雲,一臉嫌棄:「這不是有一個閑人嘛!」
楚雲趕緊抬頭,嘴角還沾著幾粒米飯,口齒不清的說:「別算上我,我很忙的!叔叔說的,要趁著年輕多學點文化知識,所以,我一直都在進修呢!」
司徒鴻直點頭:「對,年輕人是要不斷的充實自己。」
司徒嘯白似笑非笑,那模樣有夠駭人的,「進修?我看你是忙著跟哪個女明星和模特雙修吧?」
楚雲鄙夷得撇撇嘴:「二哥,你能不要這麼低俗嗎?」說著,搖了搖頭:「哎,總勸你多讀點書,你就是不聽。」
司徒鴻瞅瞅兩人,無奈的笑道:「你們兩個小子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家裡生意那麼多,還指望我這個老頭子繼續拚命嗎?我可告訴你們啊,到時候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跑!」
楚雲低頭繼續扒飯,只當自己不存在。
司徒嘯白閉上了嘴巴,也是乖乖吃飯,聰明的不接這個話題。
柳夢撲哧笑出了聲,趕緊替兩個兒子說話,「好了,他們還都小,愛玩也正常啊!你就讓他們多玩幾年再說嘛,辛苦點又沒什麼嘛!」
司徒嘯白抬頭微笑,讚許道:「小媽總是那麼明理。」
楚雲也直點頭:「媽,算你這回說對了!」
見老婆都發話了,司徒鴻嘆息一聲:「慈母多敗兒!」
這時,章伯上前:「老爺,大少爺的電話……」
原本還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在聽到這個人之後,氣氛變得有些僵持,柳夢的臉色立即暗淡下來,司徒鴻也皺起了眉頭。
半晌,他起身,去了書房接電話。
楚雲安撫似的握住了母親的手,柳夢笑了笑,只是笑容顯得有些蒼白。
司徒嘯白抬眸掃過一眼,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拭下嘴角,不緊不慢道:「司徒家現在還輪不到他來做主,他想怎樣,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他聲音不大,卻充滿震懾。
……
安錦歌本可以將昨天在超市發生的事,當作是個意外,一個不算愉快的意外。可萬萬沒想到,周一上班時,林斐彥居然真的發來了律師信!
她徑直來到司徒嘯白的辦公室,擔心的問:「司徒,那律師信是怎麼回事?」
「哦,那個啊,」司徒嘯白盯著電腦,口吻隨意道:「他想怎樣,我都奉陪。」
安錦歌了解司徒嘯白的能耐,當然也清楚,他才不會把這點事放在心上。只不過,司徒嘯白要是惹上了官司,不論大小,都會吸引媒體注意,到時候,只怕不會那麼輕易就能擺脫。
這時,司徒嘯白的手機響起,他接起來,居然是司徒鴻打來的。
「嘯白,那封律師信是怎麼回事?」他開門見山的問。
司徒嘯白一擰眉,看一眼安錦歌,變換下坐姿,倚靠在座椅椅背上,「爸,什麼律師信?」
「一個叫林斐彥的人,他要起訴你,律師信發到了公司。」司徒鴻言簡意賅,「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徒嘯白這才恍然,那個陰險的傢伙居然發了兩封律師信。
他嘲諷的勾起一側唇角,不緊不慢的回道:「一點小問題,我能解決。」
司徒鴻卻不這麼認為,他嚴肅道:「你要記得,你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司徒家。」
「我會處理的。」
司徒嘯白掛上電話,對上安錦歌探詢的目光,他聳下肩:「林斐彥這是不怕把事鬧大,連我老子那邊都收到了他的律師信。」
安錦歌聽罷,沉默的斂下目光。
司徒嘯白無所謂的一笑,「這事不用你操心,我會搞定。」
離開他的辦公室,安錦歌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過。
下了樓,她找到小白,「小白,我有點事要出去。」
小白什麼也沒說,直點頭:「嗯,你去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安錦歌換了衣服,拎著包包便出門了。
來到林斐彥所在的公司,她徑直給他打了個電話:「斐彥,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好似早就知道她會來一樣,林斐彥沉默了幾秒鐘,口吻顯得有些公事化,「我這邊還有些公事要處理……」
「沒關係,你忙,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等你。」說完,安錦歌也不等他答覆,徑直掛了電話,然後走進對面咖啡廳。
林斐彥放下電話,眯著一雙深邃的眸,靠坐在椅背上,就這樣坐著,腦袋裡有些凌亂。
他終究是了解她的,她善良又獨立,最不喜歡拖欠人情,也不喜歡連累他人。所以,他算準了在給司徒嘯白髮出律師信后,安錦歌絕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跑來找他解決。
結果,她來了,可他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了。
昨天……他在超市裡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違心的,是因為看到她和司徒嘯白在一起,兩人的親密模樣,讓他完全不經大腦,說出了許多傷她的話。
其實,想和她道歉,又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
林斐彥靜靜的坐在辦公室里,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個小時。
直到秘書敲門進來給他送資料,他才倏爾驚醒過來。想到安錦歌還在樓下等他,忙起身:「放那兒吧。」拿起外套便出了辦公室。
出了公司,他徑直走進了樓下的咖啡廳,安錦歌正安靜的坐在那兒,抬起一雙眸子,目光平淡的望著他。
那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在她入院手術前,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怕再也看不到他,所以,總是會在他上班時,偷偷來到他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安靜的坐在這裡,直到他下班。
帶著回憶,林斐彥慢慢走過去,坐了下來:「不好意思,太忙了。」
「沒事。」安錦歌將桌上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茶,推到他跟前。
看到這杯紅茶,林斐彥的眉梢不可自抑的輕顫幾下,她還記得,他喜歡喝什麼。
端起來,他喝了一口,即使茶已涼,他還是喝出了那般熟悉的味道。
放下杯子,他開門見山道:「你來找我,是因為律師信的事嗎?」
安錦歌點點頭,緩緩出聲:「斐彥,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何必要扯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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