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要跟小孩子
倒也不是看不得。
不過蔣黎還是人往被子里一鑽,被子凸了一大塊,蔣黎的聲音隔著棉絮傳出來,悶悶的:「出去唉唉唉唉!」
徐奕知掏出手機,沖著這坨看不出是誰的被子咔嚓拍了一張,威脅道:「行行行我出去,我要發微博。」
蔣黎探出一個頭,頭髮亂糟糟的,表情惡狠狠的:「你敢!」
徐奕知笑道:「不敢不敢,不過你家wifi密碼多少?」
「三個jl。」
徐奕知一邊走出去,一邊想起了蔣黎的論壇帳號,蔣黎乘以三,這創意也是絕了。
一出去,蔣黎媽媽就端了盤水果瓜子小餅乾之類的,放在徐奕知面前,道:「我正在煮早粥,餓的話可以先吃點零食墊一下。」然後就去廚房了。
徐奕知坐在沙發上玩了一會兒手機,蔣黎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徐奕知看了看手機,道:「挺快的么。」
蔣黎坐到徐奕知旁邊,伸手去拿水果,看到水果盤的時候手上動作頓了頓:「荔枝?」
徐奕知哼了一聲,說:「怎麼了?」
蔣黎手上一拐,沒有去拿荔枝,而是換了個肉鬆餅。她靠在沙發上開始撕包裝,試探問道:「奕知姐,你看你微博下面的評論嗎?」
徐奕知盯著蔣黎撕包裝的手,道:「看啊,怎麼了?」
蔣黎撕完包裝,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他們有些很……那個啥的評論?」說完把肉鬆餅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徐奕知的目光隨著肉鬆餅,又轉移去了蔣黎的嘴。她問:「那個啥?」
被執著的目光盯了許久,蔣黎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了,她肉鬆餅放在嘴邊,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猶猶豫豫道:「奕知姐你餓了么?」
徐奕知十分配合地舔了舔嘴唇,道:「餓。」
蔣黎只好再去拿了個肉鬆餅遞給徐奕知,誰知徐奕知卻搖搖頭:「你喂。」
蔣黎:「……」
她偷偷地往廚房那邊瞅了一眼,媽媽似乎暫時不會出來,於是飛快地剝開一個,往徐奕知的嘴裡塞:「吃!」
這個吃字說得力拔千斤不容反駁。也許是在擔心媽媽,所以蔣黎的動作也很倉促,塞到了徐奕知的鼻子那。
徐奕知笑了笑,還是自己接過來咬著吃了。
這一打岔,也就忘了問「荔枝」的事情。蔣黎道:「奕知姐,你起好早啊……」
「我就記著拍戲的時候也是我比你醒得早。」徐奕知吃了兩口肉鬆餅,轉眼卻被粥的香味吸引了注意力,道:「好香!」
蔣黎嘿嘿笑了兩聲,道:「我在家父母都不敢叫我起床的,不過我媽一做飯我就醒過來了,吃好多年都不膩!」
徐奕知道:「正好,今天來嘗一嘗伯母的手藝。」
正說著呢,蔣黎媽媽從廚房裡探出一個頭來:「孩兒們,開飯了!」
蔣黎站起來的速度驚人,道:「大聖,我來了!」話音還沒落呢,就已經到了蔣黎媽媽的面前。
蔣黎媽媽抬手給了她一腦門栗子,道:「客人都還沒動呢。」
蔣黎嘿嘿笑,道:「我幫你端飯,端飯。」
蔣黎媽媽消失在了門內,蔣黎回頭對徐奕知招了招手,說:「餐桌在這邊,奕知姐先坐著吧。」
蔣黎的媽媽其實也就煮了一鍋紅豆粥,大概是因為有客人來了,多炒了三個菜。她一邊把菜盤擺成了正三角形,一邊道:「我沒想到奕知那麼早就來了,按我家孩子的性格啊,不到中午是不會出門的。」她看了看蔣黎,心中生出一些孩子還是別家好的惆悵來,嘆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這麼懂事。」
蔣黎吐了吐舌頭——在媽媽面前的她顯得活潑了很多。
這個小動作又成功抹平了母親心裡的那一縷淡到沒有的憂愁,蔣黎媽媽喜笑顏開道:「工作之後小黎就很少帶朋友回來了,也不怎麼跟我講工作中的事情,這次奕知來了,可要多跟我講講。」她看了看蔣黎,道:「告狀也沒有關係,一定在劇組裡添了很多麻煩吧?」
蔣黎拿了碗坐在徐奕知的旁邊,一邊坐下來一邊對自己媽媽說:「才沒有!奕知姐來玩的,又不是來跟你彙報工作的。媽你別問了。」
徐奕知笑了笑,道:「小黎在劇組可受導演喜歡了,戲演得特別棒,導演每次都誇。小黎不是比我們先離組嘛,導演還專門為了這個請全劇組吃飯呢,飯桌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差認乾女兒了。」
這話半真半假,當時蔣黎很快喝醉了,導演還嘲笑了這隻菜鳥。之後與副導演和編劇追憶往昔,說了些故事,倒是真的眼眶濕潤了。
不過蔣黎媽媽很受用,笑著給徐奕知夾了一筷子菜,說:「真有這麼好?小黎自己都不跟我說。」她略帶責怪地看了蔣黎一眼。
蔣黎低下了頭,說:「這有什麼好說的……」
早飯在三個人隨便聊聊娛樂圈的趣事中度過了。吃完之後蔣黎媽媽就收拾了碗筷,徐奕知為了在岳母面前留個好印象,還說要幫著洗碗。
蔣黎媽媽道:「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去蔣黎房裡玩吧,我洗碗很快的,洗完之後出去逛逛,你們好好玩。」
蔣黎媽媽態度挺堅決的,於是徐奕知只好跟著蔣黎進了房。
一進去,房間門就被蔣黎鎖上了。
徐奕知看了看門,又看了看蔣黎,開玩笑道:「喲,這是想要做壞事?」
蔣黎走到徐奕知面前問:「我們幹什麼?」
徐奕知說:「你是主任,當然聽你的。幹什麼都可以。」想了想,補充道:「對台詞不可以。」
蔣黎撲哧笑了,說:「怎麼會,我看起來那麼傻嗎?」
「是認真,」徐奕知糾正道:「每天看完新聞聯播就開始背台詞,我真的是怕了,感覺我都能記下來你的台詞了。」
蔣黎有些驚訝,道:「有那麼洗腦?」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說:「我下次小聲點……」
徐奕知連忙阻止了她:「要記就記唄,認真的你最可愛。」
蔣黎眼看著要紅臉,徐奕知還火上澆油,補充了一句:「當然,什麼時候的你都最可愛。」
蔣黎愣了愣,說:「那還算什麼最?」
徐奕知說:「跟別人同樣的狀態比,你最可愛啊。全世界那麼多認真的人,你最可愛;臉紅的人那麼多,你最可愛;天然呆的人那麼多,你最可愛……」
一連串的「你最可愛」幾乎要把蔣黎擊沉,看著面前的徐奕知,覺得就這樣站著似乎就很幸福了。
徐奕知說到最後,捏了捏蔣黎的鼻子,道:「喜歡我的人那麼多,你最可愛。」
蔣黎錘了下徐奕知,說:「這時候都要自戀!」
徐奕知抓住蔣黎的手,放在唇前吻了吻,道:「我還有更自戀的呢——喜歡你的人那麼多,我最可愛。」
蔣黎把手抽出來要跑,道:「我小侄女也喜歡我,她比你可愛多了!」
徐奕知愣了一下,追上去,道:「誰可愛!你說,誰最可愛!」
蔣黎自己鎖好了門,逃跑的時候自然朝更裡邊跑,沒想到把自己逼到了床邊,反倒攻守皆難。
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被徐奕知抱了個滿懷。
蔣黎一邊掙扎一邊要掙開懷抱,道:「你都這麼老了,還跟祖國的花朵爭寵!」
徐奕知笑:「就爭了,就爭!」她就著抱著蔣黎的姿勢,順勢朝床上一躺,把蔣黎壓在了身下。
蔣黎正掙扎得厲害,想要用「撓痒痒*」奪回優勢,卻看到了徐奕知的眼神,愣住了。
徐奕知忍著癢,呼吸有一些重。她看著蔣黎,表情顯得很克制。「你願意……給我一個吻嗎?」
問完這個問題,徐奕知的眼神便朝下移動,定格在了蔣黎嘴唇的地方。
眼神很專註,蔣黎反倒有一些不好意思。視線像是有重量,在蔣黎的唇上撫過,蔣黎覺得有些癢,因此抿了抿嘴唇,並咽了咽口水。
徐奕知呼吸愈重,稍微往前靠了靠,於是與蔣黎呼吸相交。
溫熱的氣體打在嘴唇上,蔣黎眼中只裝得下徐奕知的眼睛,裡面清晰地映出自己的模樣。在另一個人的眼裡看見自己的感覺是怎樣的?蔣黎覺得心跳加快了些。
她以為徐奕知要吻上來了,於是不敢再看徐奕知,閉上了眼。
唇上有了觸感,卻不是來自另一瓣嘴唇。那個東西在自己唇上遊走,挑逗起零星的火花,卻又很快移開。蔣黎忍不住睜開了眼,看見徐奕知伸出一隻手指,不斷摩挲著自己的唇。
徐奕知的眼神已經幾近痴迷,呼吸越來越重,身體也在不斷起伏。
蔣黎覺得這是一場酷刑,徐奕知是施刑人,也同自己一起受刑。
徐奕知卻還在那邊饒有風度問:「我想吻你……可以嗎?」
蔣黎定定地看了徐奕知一秒,隨後毫不猶豫攬住了徐奕知的頭,將她拉向自己,以行動回答了她。
徐奕知一愣,隨後加深了這個吻。
舌頭互相追逐,似乎在玩一個遊戲。
這個吻的意味又與以前不太一樣,蔣黎的主動使得這個吻更加迷人。徐奕知的手從唇上滑下,慢慢往下,劃過胸,劃過腰,順利帶起一陣戰慄。
像是……在作畫。用手指記錄下所有的線條,最後收攏在腰帶處。
徐奕知的手指在那裡停頓了一下,轉了兩圈,最後在蔣黎更加緊的懷抱里,彷彿受到了鼓勵。
徑直鑽進去。
手的溫度相比起被牢牢裹住的身體,溫度要低很多。
蔣黎猛地被激,身體不由自主抖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