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一念之別

102.一念之別

孟景灝穿著一件玄色銀龍常服,肅沉著臉,大步走進了涼亭。

看一眼朝他偎依過來的梅憐寶,再看向跪地叩拜的雍親王,孟景灝往石鼓凳上一坐,熄下在看到梅憐寶對孟景鴻笑時那一瞬的妒火,淡淡詢問,「朕見你二人似在說話,在說什麼?」

梅憐寶立即氣哼哼的告狀,一指孟景鴻,「他引逗臣妾,還噁心巴巴的叫臣妾什麼憐兒。幸虧陛下來的及時,要不然,臣妾也不會吃虧,正打算狠狠踢他一腳呢。」

孟景灝看向孟景鴻,「雍親王,你怎麼說?」

梅憐寶偷覷著孟景灝,見他眉目淡淡,神態寡然,心裡打鼓。腹誹,才當皇帝幾天啊,養氣功夫愈發精深了。

孟景灝不叫起,孟景鴻就一直跪著,回話道:「昭容娘娘想來是誤會臣弟了,臣弟實則是想向娘娘要一個宮女。」

孟景鴻低頭做赧然狀,「陛下若有閑暇,且聽臣弟細細說明原委。」

說這話時,孟景鴻抬頭看了一眼梅憐寶,本以為會看見梅憐寶慘然失色的模樣,卻不想梅憐寶理直氣壯站在孟景灝身後,一雙桃花眸里盡數倒映著孟景灝。

孟景鴻從心底往上涌酸水,又嫉又恨,心想,昨夜海誓山盟猶在耳邊,我為你徹夜不眠,輾轉反側,今日看見孟景灝,你卻全忘了我們之間的情意,可見你就是一個放蕩無情的女人,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說罷。」孟景灝道。

要聽故事了,梅憐寶就準備挨著孟景灝坐下,吃著葡萄好好聽,卻被孟景灝一個眼風掃的撅起了嘴,小聲嘀咕,「不坐就不坐,站著也一樣吃,哼。」

說罷,真摘了一顆紫紅的葡萄剝起皮來。

又見梅憐寶當著他的面和孟景灝眉來眼去,孟景鴻氣惱更甚,妒火燒起,但他理智猶在,便道:「臣弟昨日在湖畔吹簫,忽的聽見青石後傳來女子的哭聲,臣弟先是嚇了一跳,就問『你是誰』,女子哭說自己是昭容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因打碎了昭容娘娘的翠鳳被攆了出來無處可去,就躲在青石后偷偷哭泣,後來她被蛇驚嚇落水,臣弟將她救起,她便在臣弟懷裡扭來扭去,挨噌摩擦,臣弟、臣弟失態就露天野地……」

孟景鴻又看向梅憐寶,希望梅憐寶屈服,卻見梅憐寶正看著藍玉。

孟景鴻便以為梅憐寶要將此事誣賴給身邊的宮女,心內冷冷一笑,孟景鴻便接著道:「陛下,是臣弟做的荒唐事,臣弟要對那宮女負責,懇請陛下,懇請昭容娘娘將憐兒賞給臣弟,臣弟定好好待她。」

孟景灝看向梅憐寶,「可有此事?」

梅憐寶就問藍玉,「雍親王說的都是真的?」

藍玉嚇白了臉,跪下磕頭道:「奴婢清白之身仍在,絕無此事。若是不信,奴婢肯、肯驗明正身。」

到底是個黃花姑娘,說到這種事,已覺受辱,幾不曾將唇瓣咬破。

梅憐寶就氣呼呼的看著雍親王,「你胡扯也要有個依據啊,本宮被發落皇覺寺身邊就帶著這一個宮女,既然不是她,那肯定就是別人冒充的,你找錯人了。還有,你編瞎話騙誰呢,陛下沒來時你還對著我喊那什麼『憐兒』呢,分明是你對本宮圖謀不軌。陛下,你要為臣妾做主啊。」

梅憐寶捏著孟景灝袖擺一角,輕晃。

聽著梅憐寶的話,孟景鴻只覺有一股氣直衝頭頂,盯著膝蓋所跪的青石磚地面,孟景鴻幾不曾將牙咬碎,可是他不能衝動,他所睡的是宮女「憐兒」,而不能是昭容,他是無辜的,只有這樣才能讓頭頂那賤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孟景灝心裡更傾向於梅憐寶的說法,遂道:「雍親王還有何話要說?」

「臣弟實在是冤枉。」孟景鴻將怒氣壓下才抬起頭來,「許是臣弟太急著找到憐兒了,有失體統,冒犯了昭容娘娘,娘娘海涵,饒臣弟一回吧。只是,臣弟對憐兒已情根深種,臣弟一定要找到她。陛下,臣弟所言句句屬實,您若不信……」

孟景鴻猶豫了一番,緩緩從袖總扯出了一條緋色綉合歡花的肚兜來。

「我的?!」梅憐寶大驚,驀地看向藍玉。

孟景灝猛的一拍石桌,悍然站起,一把將肚兜奪了過來塞入袖中。

孟景鴻垂頭冷笑,你無情便別怪我無義。

「事有蹊蹺,朕會詳查,雍親王暫避。」孟景灝背在身後的手已然攥成了拳頭,骨節被他自己捏的煞白。

「是。」孟景鴻起身退走,臨走還給了梅憐寶一個冷笑。

梅憐寶揚手欲打藍玉,卻被孟景灝一把抓住了手腕,低聲厲喝:「都給朕滾下去!」

張順德早想走了,一聽命令,連忙扯著哭成淚人的藍玉避的遠遠的。

一霎,涼亭之中只剩梅憐寶和孟景灝。

「梅憐寶。」孟景灝一手捏著梅憐寶的手腕子,一手將肚兜摔梅憐寶的臉上,咬牙切齒,「你給朕一個解釋!」

「你懷疑我?」梅憐寶接住從臉上飄下的肚兜,抖開,見著上面她自己繡的合歡花,「這肚兜的確是我的,合歡花還是我自己親手繡的樣式呢,但我並不知道為何會在雍親王手裡。我身邊有內奸!」

梅憐寶肯定的道。

自己女人的小衣卻被別的男人拿在手裡把玩了不知道多少時候,孟景灝心裡如同燒起了熊熊烈焰,從梅憐寶的脖子一路搓向梅憐寶的唇,最終雙手捧起梅憐寶的小臉,「朕信你,只是……」

孟景灝低頭擒住梅憐寶的唇就暴烈的親了起來,親的梅憐寶覺得疼,使勁的掙扎。

孟景灝托起梅憐寶的臀,令她雙腿掛在自己的腰桿上,直接往竹林深處鑽去,這一去就是半個時辰。

竹葉瀟瀟,不時傳出嬌嫩靡靡的嬉笑聲。

不知怎的,守在竹林外的張順德就想起了少年時所聽的白娘子的故事,那許仙啊,就算知道白娘子是條蛇妖,他還喜歡的了不得。

眼下,縱然昭容娘娘的小衣被從雍親王手裡發現,陛下依舊喜歡。

寶昭容了不得,白娘子之流啊。

張順德一個去了根的人,聽著從竹林里隱隱傳來的聲兒,老臉都通紅起來,默默的又往外走了十幾步,命帶來的太監守住竹林入口各處,務必讓竹林里的陛下和娘娘不受打擾。

事畢,梅憐寶舔舔自己紅腫的唇,埋怨道:「你要吃了我不成?疼死了。」

「自己的小衣被偷都沒發現,這不是你的錯嗎,有錯自然是要罰的。」孟景灝摘下梅憐寶頭上的一枚青竹葉,以手代梳給她梳弄頭髮。

「這就對了。」梅憐寶只穿著一件裹胸白紗裙,坐在孟景灝腿上,摟著他的脖子道:「我早和你說過了,我這輩子只要你,只伺候你。再說了,我若真和雍親王有了肌膚之親,依著我的脾氣,我非得向你炫耀炫耀不可,你不要我,有的是男人流著口水,舔著臉想要呢,我氣死你。別掐我,疼死了。」

梅憐寶一把抓住掐著她腰肉的大手,怒瞪。

「你這嘴有時候氣死個人。」孟景灝卻又笑道:「然而也是你這嘴,救了你一命。若非你成天拿那些話氣朕,朕今日非得弄死你不可。」

「你方才也弄死一回呀。」梅憐寶捲起他的一縷髮絲撩逗著他的喉結道。

「說正事。」孟景灝清了清嗓子,操著黯啞的嗓音,壓下梅憐寶作亂的雙手,道:「老四說的那些話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假,朕辨別不出,但他的目的是什麼呢,此事若是真的,朕必然會處置你,可朕……」到了分析正事的時候,孟景灝也不再壓抑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看見你的肚兜的那一瞬,朕想殺了你,只是一瞬又痛苦煎熬起來,朕竟捨不得,捨不得一個給朕帶了綠帽子的賤人。」

「你才賤人,大賤人。」梅憐寶哼哼。

情濃才罷,又無旁人在場,孟景灝便忍了,只是警告了梅憐寶一眼接著道:「後頭,雍親王一走,朕捏著你的脖子,看著你時,卻忽的想起你說的那些氣朕的話,你對朕向來是張牙舞爪,肆無忌憚,甚至時而耍瘋勁兒,在你娘家那次,你更是大膽的將朕鎖到了箱子里,堵住了氣孔想要弄死朕,你連弄死朕都做的那麼坦蕩,朕不信,你偷情會背著朕,正如你自己所說,你若真有一日偷情,朕想來,你也得拉著個男人當著朕的面作死。」

「就是,我還怕你不知道呢。」梅憐寶抬起下巴。

「你還很驕傲嗎?!」孟景灝氣炸了,捏住梅憐寶的下巴。

「當然!」梅憐寶斜睨孟景灝。

「放肆的東西。」孟景灝也拿她沒辦法了,氣的咬住她的小耳朵磨牙。

「你幹什麼呀,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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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為家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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