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能說的秘密
「沈醫生，我那個來了，肚子特別疼，疼的要死了一樣……」
女孩羞答答的聲音從校醫室裡面傳出來，門外要舉手敲門的方陽一愣，手輕輕放下。
這聲音，聽起來蠻熟悉的。
校醫甜美的聲音響起來：「女孩子痛經，一般都是因為體質差或者不良的生活習慣等因素誘發的，你多鍛煉身體，不要吃生冷油膩的食物，還要時刻保持心情的舒暢……我先開點葯給你。」
「嗯，謝謝沈醫生。」女孩猶豫了一會，開口道：「沈醫生，有一件事，我不好意思說……可是我真的很想有人能幫助我……」
「你說吧，我會為你保密的！」
女校醫的聲音像是春日的小溪，清澈溫柔，讓人聽了特別舒服。女孩子沉默了一會，遲疑的說道：「那沈醫生你一定要為我保密啊！」
「一定！」
「那個……有一次……我不小心看了一段那種片子……我發誓只有一次……」女孩羞澀的說道：「從那以後，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那種事情……有時候做夢……也會夢到……」
說到這裡，女孩子不好意思的停住了。
女校醫柔柔的說道：「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你不要有太重的心理負擔。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和你一樣大的時候，其實也和你一樣哦。不過呢……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學習，那種事情對你來說還很遙遠，你可以多培養一些興趣來分散精力，比如打打網球聽聽音樂……」
女校醫誠懇的聲音特別柔軟好聽，方陽在門外遐思萬千，沈校醫她也看那種片子嗎？
他正在YY，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
「你小子在這幹什麼呢！你哪班的！」
方陽急忙轉頭一看，身後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豆芽菜一樣的中年男人，他認識這是學校的秦校醫，因為經常借著看病占女同學的便宜，人們都叫他禽獸。
方陽慌慌張張的轉頭就要跑，可是秦校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得意的說道：「你還想跑？說，你小子哪班的？是不是想來偷東西？」
「我沒……」方陽手足無措的看著秦校醫。
「方陽！」一個相貌很美，一臉高傲表情的女生出現在方陽的背後，看著被秦校醫扭住的方陽，眼裡閃過驚疑不定的光芒。
是唐曉芙……班上的班花同時也是整個定海四中的校花唐曉芙……難道那個說自己看了那種片子的女孩是她？難怪聽聲音很耳熟……可是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她平時那麼冷那麼高傲……
唐曉芙的身後，站著一個高挑的美女，寬大的白大褂也遮擋不住她九頭身的完美身材，胸口鼓囊囊的像是揣著兩隻小白兔，杏眼桃腮的俏臉很耐看，上面掛著平和恬淡的笑容。
她就是校醫沈瑤佳，方陽看到她，臉紅耳赤的低著頭，恨不得地上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
「這小子在門口站了半天，不知道想幹嘛？我一看他就不是好東西！」秦校醫一臉得意的對沈瑤佳表功。
沈瑤佳深深的看了方陽一眼，對於這個學生，她還是了解一些的，知道他性格懦弱，不可能做出什麼壞事的，秦校醫實在有點小題大做了。
「方陽，你有事嗎？」
聽到自己心目中女神的問話，方陽垂著頭，囁囁的說道：「我……頭疼……來……看病！」
沈瑤佳還沒說話，秦校醫搶先開口：「胡扯，那你為什麼在這裡站了半天不進去！」
方陽生怕女神誤會自己，猛地抬起頭：「我聽到裡面有人……」
說了半截，他一把捂住嘴巴，一臉尷尬的看著沈瑤佳和唐曉芙。
唐曉芙那好看的臉孔完全扭曲了，她雙眼噴火的瞪著方陽，像是想撲上來咬他一口。
「方陽，你等著……」唐曉芙臉色紅紅白白的，帶著哭腔丟下一句，邁著兩條模特般的長腿跑開了。
「你不是頭痛嗎？進來吧！」沈瑤佳失望的看了方陽一眼，轉身進了校醫室。
秦校醫看沈瑤佳表了態，也不好駁她面子，鬆開了方陽。
方陽看到沈瑤佳的目光，心如刀絞，小碎步挪進了房間，在沈瑤佳對面坐下，像是罪犯一樣垂著頭，沒敢說話。
沈瑤佳暗暗嘆了口氣，最近一段時間，這個叫方陽的男生頻繁的跑來找自己看病，每次都是說頭疼，可是自己卻查不出任何毛病。
她也向方陽的班主任了解過這個學生的情況，高三生，學習中等偏下，家庭條件很一般。老實木訥，三棍子打不出P來。總之，就是那種再平凡不過的小透明學生。
「方陽，剛才那個女生你們認識？」沈瑤佳輕聲問道。
方陽緊張的點點頭，沒說話。他不是沒禮貌，是太拘謹不知道說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不小心知道他人的秘密，守口如瓶才是一個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我的意思，你能懂嗎？」沈瑤佳語重心長的說著，身體微微前傾，誠懇的看著方陽。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能做到嗎？」
方陽怯怯的抬起頭，目光上移，立刻發直了。
雖然已經是夏末秋起，但是定海市的氣候依然很炎熱，沈瑤佳的白大褂裡面，只有一個薄薄的圓領衫，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她脖子下面兩個高高的丘陵，中間是一道深深的溝壑。
好聞的香氣迎面撲來，方陽感覺自己渾身的血一下子衝到了頭頂，他腦袋轟了一聲，鼻腔里一陣溫熱。
「啊……你……」
沈瑤佳看到方陽忽然流了鼻血，再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臉上立刻飛上一團紅霞，飛快的向後縮回座位。
「我我我……我什麼都沒看……」
方陽這句話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沈瑤佳羞惱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他張皇無措的樣子，終於還是心軟了。
「擦擦！」沈瑤佳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過去。
方陽顫抖著手接過紙巾，捂在鼻子上，紙巾上有如蘭花一樣的香味，那應該是沈瑤佳的體味，讓他鼻子里的血更加的止不住。
沈瑤佳看到方陽鼻血源源不斷，蹙眉站了起來，繞到方陽的面前。
「仰起頭。」
說著，她的玉手按住方陽鼻翼側面，不輕不重的揉動。
沈瑤佳胸口的渾圓高聳，距離方陽的頭部只有幾厘米，方陽看到那裡隨著她的動作而微顫，只覺得口乾舌燥，身體越來越熱，某個部位頑強的抬起了頭。
他只希望時間定格在這一刻，一直維持到世界毀滅。可是沒多久，他的鼻血就神奇的止住了。
「頭還疼嗎？」沈瑤佳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疼！」
「還是做了那個夢嗎？」
「嗯！」
方陽用力點頭。
這些天，他頻繁的做著同一個夢，夢到一隻七彩斑斕的大鳥，在自己的頭頂不停的盤旋，發出一聲聲直入雲霄的鳴叫。
醒來之後，他就會感到一陣一陣的頭痛。
「再做一個腦電圖吧！」沈瑤佳站起身，雖然這個學生裝病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人腦真的是一個很複雜的器官，癔病之類的沒有發作的時候，現代儀器還不能有效的檢查出來。
腦電圖做完，沒有半點異常，作為一名校醫來說，沈瑤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開了一些止疼葯給方陽，叮囑他一定儘快去醫院詳細檢查一下。
如果沈校醫也做那種夢的話，夢裡的那個男人是誰呢？
離開校醫室之後，方陽糾結著這個問題，失魂落魄的走向自己的教室。
高三（2）班裡，唐曉芙趴在桌子上抽泣，她旁邊一個眼睛很大，嘴唇很薄的女生，攬著她肩膀不停的搖晃。
「曉芙……寶貝，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唐曉芙知道方陽那個傢伙把自己的秘密都聽走了，他要是往外亂說的話，自己的臉往哪擱啊！被閨蜜劉麗雅這麼一安慰，哭的更凶了。
「哎呀，你急死我了！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
劉麗雅著急的語調，讓唐曉芙一陣感動，她抬起頭，咬咬嘴唇，在劉麗雅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嗨，多大點事啊！」劉麗雅摸出紙巾遞給唐曉芙。
「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讓他連個P都不敢放！」
說完，劉麗雅摸出手機發了個簡訊。
唐曉芙心中驚慌起來，她知道劉麗雅的男朋友是隔壁放牛班的老大，據說和校外好多社會上的人都稱兄道弟的，她不會是想……
「不會鬧出什麼事吧！」唐曉芙擔心的問道。
劉麗雅大大咧咧的擺擺手：「你放心，就是小小的給他一個教訓！」
唐曉芙咬咬嘴唇，還要再說，方陽魂不守舍的走進了教室。
他路過唐曉芙身邊的時候，劉麗雅大聲的咳嗽了一下，方陽一激靈，轉過頭，正好迎上了唐曉芙那對紅腫的眼睛。
方陽慌亂的轉過了頭，那心虛的模樣，讓唐曉芙心裡咯噔了一下，心道這小子不會是已經說出去了吧。
唐曉芙嘴唇動了兩下，方陽停住腳步，不過唐曉芙也沒想好說什麼，兩人木獃獃的四目相對，教室門忽然被人一腳踢開了。
兩個男生大步走進來，前面的身材魁梧，酒紅色的短髮，左邊耳朵上還有一個銀色的耳釘。他邪笑著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方陽的面前。
「方陽，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