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誓言
「你小子幹嘛！」秦校醫驚叫一聲，急忙撲上來搶奪自己的手機。
但他雖然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身體素質卻垃圾得很，根本就沒辦法和修鍊了玄意的方陽相比。
方陽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側步到了他的身後，用力一扭，秦校醫立刻慘叫著彎腰，動彈不得了。
方陽單手打開手機上的視頻，畫面中，朱永壽雙臂抱住了沈瑤佳，嘿嘿怪笑道：「只要你給我一次，我保證不再糾纏你！你的秘密，我馬上給你銷毀！還可以幫你作掩護……」
沈瑤佳用力的掙扎，滿頭青絲在空中甩出飛舞的軌跡，她帶著哭腔的聲音，絕望的讓人心碎。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肯放過我……」
「啊，你幹嘛……放開我……」
接著畫面劇烈顫抖，變得一團漆黑，很快傳來秦校醫的痛呼聲。很明顯，這是剛才方陽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讓他手機脫手導致的。
朱永壽狠狠瞪了秦校醫一眼，他其實非常精明，立刻就想到秦校醫錄這個是什麼意思。沒想到這個平時像狗一樣奉承自己的傢伙，居然隨時想著咬自己一口！
隨後他轉頭看向方陽，臉上的神色變得陰晴不定。他在學校工作了二十多年，對這種高中孩子的性格非常的了解，學生不像成人那樣顧慮很多東西，有時候衝動起來會不顧一切。
同樣，更多的學生則是思維還沒有定型，只要嚇唬一下，就乖乖的什麼也不敢做。也不知道，這小子算是哪一類？
所以他試探的開口：「這位同學，把手機還給秦校醫，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
方陽用力一推，把秦校醫推到一邊，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朱永壽，朱永壽臉皮一緊，知道這小子應該是不好糊弄了。
他心念電轉，扭頭看著沈瑤佳，用充滿威脅的口氣問道：「沈校醫，剛才……我頭疼來看看病，還發生過什麼嗎？」
沈瑤佳臉色蒼白無比，眼中的淚水盈盈欲墜。朱永壽的手中，有自己最大的秘密，如果泄露出去，自己哪裡還有臉留在學校。就連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老爸老媽，都只能陪著自己離開定海市。
她明白朱永壽的意思，他在威脅自己！就算方陽敢泄露這段視頻，也不許自己作證。這樣的話，他有一百種方法反咬方陽一口……
可是這樣的話，自己如何對得起這個熱血沸騰的學生？
沈瑤佳左右為難，心裡苦悶無比，讓她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雪白的貝齒緊緊咬住下嘴唇，一絲鮮血緩緩滲了出來。
方陽看到她的樣子，心疼的如刀割一樣。
「好了！」方陽踏上一步，貼近朱永壽，揚起手中的手機。
「這個我可以還給你！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發誓，要保守沈校醫的秘密，永遠也不能有半點泄露！」
沈瑤佳渾身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方陽，她沒想到，這個高中生居然如此體貼入微的為自己著想。他提出的這種方法，簡直就是目前解決問題最合適最皆大歡喜的啊！
朱永壽板著臉，其實肚子也快要笑破了，他沒想到這件事解決的這麼簡單容易。只是發個誓嘛，多大點事啊，老子這一輩子發的誓還少嗎？沒遵守過幾件，不也好好的活到現在？
「和老師做交易，你這是以下犯上知道嘛！」朱永壽道貌岸然的說了一句，伸手去拿方陽手中的手機，繼續道：「不過，我比較欣賞你的勇氣，所以我答應了……」
說話間，他已經拿住了手機，往回一拿，手機卻紋絲不動。
朱永壽心中一沉，以為方陽又變卦了，正要翻臉，方陽淡淡的聲音響起。
「你還沒發誓！」
朱永壽惱火的瞪了方陽一眼，開口道：「好，我發誓，如果我……」
「誓言的內容由我定！」方陽插口打斷了朱永壽：「我說什麼，你跟著說！」
朱永壽沒想到這學生這麼難纏，他嘴角抽抽了一下，心裡不停的咒罵著方陽，暗暗發誓這件事搞定之後，一定好好收拾他！
不過為了斷絕後患，他還是忍住氣點了點頭，悶聲道：「你說！」
「我發誓，若我泄露沈瑤佳的秘密，讓我再也不能做個正常的男人，讓我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讓我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這個魂淡小子，特么的說的還挺認真的。你特么就沒想過，要是賭咒發誓真的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每天得被雷劈死多少人……白痴！
朱永壽心裡腹誹，臉上卻神情凝重，把方陽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拉住手機往回拿。
可是手機依然沒動彈，他怒視方陽，正要開口，方陽冷冷一笑：「別急，你發了誓，我還沒發呢！」
你發誓？所有人狐疑的望著他。
方陽面色肅然，盯著朱永壽，一字字的說道：「我發誓！今天的事情，因為方陽相信朱永壽的誓言而起，願以此為終！若是……」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鋒銳如刀的盯著朱永壽：「若你違背誓言，天不罰你，我方陽代天而行。若不能做到讓你應誓，我甘願被千刀萬剮，身化飛灰，永世不得超生……」
「不要說了……」沈瑤佳撲過來，一把捂住方陽的嘴巴，眼中淚水簌簌而下，哭的如同帶雨梨花。
方陽字字誅心，寒徹入骨，聽得朱永壽心裡極度不舒服，他一把奪過方陽手中的手機，用力摔在地上。
啪的一聲，手機四分五裂，朱永壽從裡面揀出存儲卡，用打火機點燃，隨後掃了秦校醫一眼，臉沉似水的走掉了。
「我的手機……」秦校醫看著地上的手機，欲哭無淚，這是托朋友買的走私水貨三星S6，內地買也要四五千元呢，就這麼屍骨無存了……
我特么招誰惹誰了……
秦校醫低頭默哀，方陽卻如漫步雲端，沈瑤佳柔軟的小手覆蓋著他的嘴巴，淡淡的幽香一個勁的往鼻子里鑽，她那柔軟的嬌軀近在咫尺，帶淚的臉龐凄美絕倫……
這是他和心中女神最親密的一次接觸，這一刻，方陽暗暗發誓，這一生，自己都要護的她平安喜樂，再無一刻如此刻傷心！
沈瑤佳很快意識到自己和方陽太接近了，她像是被燙了一樣，飛快的縮回手，俏臉紅的像是朝霞，垂下頭，向後退了兩步。
方陽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看她垂著頭，那幾縷黑髮下雪白的脖頸，就是世間最美的畫面。
過了好一會，沈瑤佳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抬起頭，微微紅腫的大眼睛凝視方陽，嘴唇蠕動兩下。
「方陽同學，謝謝你！」
「真想謝我的話，把我名字後面的同學兩個字去掉，不然我總是覺得很生分的樣子……」
方陽微笑說完，沈瑤佳定定的看著他，忽然凄婉一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那是不可能的。我雖然只是一個校醫，但依然算是你的老師。你不可以有別的念頭，否則我們會被千夫所指。如果你可以好好學習，將來考上一所好的大學，等你畢業找到一份好的工作，那個時候，如果你……」
「那個時候，我怕失去你！」
方陽眼中的熱情如火，聲音也隨之灼灼燃燒：「我不想失去你！我想……」
「不要說！」沈瑤佳用儘力氣喊出這一句，她的嬌軀不停的顫抖，轉過身，冷冷的聲音落地生根。
「你今天幫了我，我很感激你！我認為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孩子！你的人生還有很長，你會看到不同的風景遇到不同的人，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誰才是適合你自己的人。而我，只是你成長路上的一處風景，並不是終點！」
「可是我……」
「沒有可是！」沈瑤佳背對方陽張開雙臂，顫抖著說道：「今天如果不是你，我會被那個魂淡欺負。我感激你！但是我不會因為這份感激毀了你！我知道，其實你一直都喜歡我，今天我們把話說清楚，從現在開始，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親我……摸我……但是只有這一次！」
「給你十分鐘，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做完之後，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沈瑤佳身體顫抖，長長的黑髮像是瀑布一樣簌簌而下，可是等待了一會，身後沒有任何的動靜。
她轉過頭，發現方陽對自己做了一個鬼臉。
「沈校醫，我來這裡呢，其實只是想給嘴角的傷上點葯！」
沈瑤佳定定看著方陽，忽然噗嗤一笑，像是春風吹過，鮮花傲然怒放。
「小鬼頭！」
沈瑤佳控制不住嘴角綻放的笑意，轉頭走進了操作間，不一會，拿著酒精棉和紗布走出來。
「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她一邊詢問，一邊輕柔的擦拭方陽的傷口。
方陽被酒精蜇的臉直哆嗦，悶聲說道：「有人在校門口截住我，和他打了一架！」
「唉……」沈瑤佳嘆了口氣：「最近是這樣的，好幾個學生都是這樣受傷的，也不知道警察到底在做什麼……」
「好疼啊！」方陽呲牙咧嘴的說道：「沈校醫，不要上藥了，疼……」
方陽剛才沒有趁機占自己的便宜，沈瑤佳對這個大男孩的觀感又好上了不少，聽到他呼痛，沈瑤佳伸出空著的手，溫柔的撫摸他的頭髮。
「忍著點，一會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