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意外」的死法
我將疑惑道出后,得到了阿瑞的肯定。
阿瑞說:「余莉算不上個多重要的棋子,讓她留在陸宅也只為安冥王的心,畢竟沒有她也會有其它人,只是沒想到她會為段感情有如此深的執念。」
說到執念,我回想自己跟余莉這麼久的相處。若說她是眼線,我還真是有幾分不相信,因為在我認知里她好像沒有做出過太大的對不起府君的事情;如阿瑞所說,她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如果不是為了這段求而不得的「愛情」估計她也不會弄到這個地步吧。
我還想起了消失的吳順,心裡多少湧出幾分難受之意。他明知道我對他無意,卻還是奮不顧身地救了我,何嘗不是執念過深?
不是不傷感。
……
回到醫院病房,我安靜地坐在病床,認真回想著阿瑞的話,發現自己真是太衝動了,我怎麼能因為府君扣住我身體沒告訴我之事就懷疑他別有用心呢?
他的深情,他目光里流露出來的關切,還有他平時對我的好。哪一樣不是出自真心呢。
像他那種高高在上、不屑於解釋的人,卻因我的置氣而退步,阿瑞沒說錯,連旁人都可感知到他的情誼,我卻因為身體之事而誤會他。
府君心思確實深沉,會利用很多事,會利用很多人,但他對我如果單單隻是有所圖,還用得著花那麼多心思么?
現在他要面對這麼多事情,想必是頭都大了吧,我卻還在這兒誤會他,真是太不懂事了,與我善解人意的性子不符啊!
越想越覺得內疚。心中的思念之情也越發濃郁,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習慣天天見到府君,天天有他的消息。現在突然一個人了,心裡莫名覺得害怕跟不安,不知道府君在偶爾閑下來的時間有沒有想我呢?
想來最近地府的事情也是嚴重,不然府君不可能這麼多天都不來看我一眼,府君要與冥王斗,會不會有危險?我躺在病床抱住被子,祈求府君千萬不要有事,一定要平安。
左躺右躺也睡不好。乾脆起來洗了把臉,換上了之前穿的那套衣服。
從衛生間出來,我將手隨意插入口袋,手指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疑惑地掏出一看,是之前陸鈺送給我的卡套。
這個卡套我當時還拿出跟府君顯擺過,告訴他,這是我做好事的回報,我要時刻帶著以便提醒自己是個心善的好姑娘,當時府君予以了嗤笑;沒想到這會它竟出現在了我的口袋裡,而且裡面好似還有張什麼卡,我抽出發現是張銀行卡,見著卡上面的標識,我認出這是張人間的銀行卡,莫非是府君放的?
嗚嗚嗚,府君這是擔心我在人間沒有錢花么?本來被阿瑞說得怨憤全無的我,現在更多了些愧疚及感動。
我居然還能對這樣的府君誤會,還怨過他,我真是太不應該了!
正對著卡片自責,病房門響了兩聲被推開,我抬起一看,是蕭白,他手中還提了個精緻的飯盒。
我收起心緒,有些奇怪地問:「蕭白,不是說讓你今天別過來么,你怎麼還是來了?」
蕭白從口袋掏出個手機置於桌面,「給你的,上面存有我的號碼,這樣你有什麼事就可直接打給我了。」
說罷還揚了揚手中飯盒,邊替我打開邊道:「怕你吃不慣醫院裡的飯菜,專門給你送了些吃的過來。」
提到吃的,我肚子好像還真餓了,我伸過頭去打量有什麼吃的,見到那金燦燦香噴噴的雞腿,我忍不住想伸手去抓,結果不小心將卡包跟銀行卡都弄到地上了。
蕭白撿起準備還給我,卻在捏著那個卡包時臉色微微一變,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只見他拿起卡包好似聞了一聞,又仔細打量片刻,才認真問道:「顧綿綿,你這個卡包從何而來?」
我也拿起聞了一下,不解道:「在冥間一個朋友送的,怎麼了?」
蕭白白凈的臉上有了一抹凝重,「這個卡包上殘存的氣息跟我之前一直在追綜的那個法力高深的厲鬼氣息有相似之處。」
「什麼?」我瞪大眼睛看著那個長相普通的卡套,「你不會弄錯了吧?陸鈺怎麼可能是厲鬼!」
蕭白彷彿又認真感受了半天,眉頭微微鎖起,肯定道:「不會弄錯,她身上的煞氣很重,在冥間或許能遮掩住,但在人間特別明顯,而且我追綜了她長的時間,每次都被她逃掉,對她的氣息很是熟悉。」
我還是不敢置信:「可這卡套應該放我口袋好幾天了,你之前沒感覺到?」
蕭白解釋:「殘存的氣息很淡,我也是剛拿到手中才感覺到的,加之你此前身上就沾了點煞氣,我一直以為是你在冥間呆久了緣故,沒太在意。」
天啦,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而且件件超出了我的認知范籌!
「那怎麼辦?她可是府君的妹妹!」我急切道。
蕭白嚴肅說,「她法力深厚,身上煞氣及戾氣都十分重,如果她真是氣息的主人,那麼得多注意她,她很危險,我就說近段時間都追綜不到她的氣息,原來是她去了冥界!」
我不願意相信看上去年輕天真的陸鈺是蕭白口中的煞氣十足的惡鬼,我替她找起理由:「這東西雖是她送我的,但也不能肯定就是她的,說不定她是撿的,或是從別人那兒買的呢?」
我雖這樣說著,可心裡卻湧出幾分擔憂,因為有關陸鈺奇怪的事情太多,比如冥王說是她到地府後引起的魂魄自燃事件,還有如果她只是個普通鬼魂,憑府君的本領怎麼可能一直找不到她?
蕭白想了一想,「不管怎麼說,她始終與這個事情有關,我不能去冥界查這些事情,得通知陸府君調查一下。」圍節協血。
事關陸鈺,想必府君也十分關心,我去到外面叫出阿瑞,讓他回冥界將此事告知府君,阿瑞是個服從命令的好下屬,他對於我的話十分猶豫,他說怕自己私自回去會引得府君不快,我再三跟他保證自己不會亂跑不亂惹事,在他回來之前會一直緊緊跟著蕭白,他方才同意。
………..
阿瑞走後,我開始心神不寧起來,因為陸鈺的事情府君向來重視,他如果聽到阿瑞的報告后肯定會來人間問蕭白具體情況,這樣我不就可以見到他啦?
按阿瑞那傢伙對我的偏見,他肯定會把我去各地方鬧的情況都報告給府君,府君聽后肯定會生氣吧?還有我昏迷前對他的無端指責……
啊啊啊,我真是胸大無腦的女人!
好吧,胸也沒有多大,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能見到府君啦!
介時我一定會跟府君好好認錯!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來了會不會多陪我說下話呢?
我以為從人間到地府就是幾個公交車站或是地鐵站的距離,嗖嗖的快,我懷著期盼地心理想著府君過來時的各種表情,還有見到我后可能會流露出的眼神,可我等到眼睛都疼了,手指頭腳指頭數得快斷掉了,都沒見阿瑞回來,也不見門那邊有我想念的身影出現。
倒是蕭白快速地替我辦好了出院手續。
坐在車上,我因著沒睡好,有些頭暈眼花,也有些心神不寧,阿瑞昨晚去冥界跟府君說陸鈺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消息,莫非是府君遇到了什麼意外?
正胡亂想著,蕭白的電話響起,他說了聲「你好」后,對方情緒明顯有些激動,聲音大得蕭白都糾結地皺起眉頭。
他好似終於等到對方說完才尋了個空隙道:「行,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我忍不住奇怪問蕭白:「怎麼了?」
蕭白白凈的臉上有了抹糾結之色:「是昨天那個說自己最近不太平的女客戶,讓我再過去一趟。」
我噢了一聲,情緒不高道:「那你把我放下來,去處理客戶的事情吧。」
蕭白仍是糾結:「我還是晚點再去吧,不能讓你一個人。」
我瞥了蕭白一眼,「你不介意的話,我跟你一起去好了,我不會打擾你忙正事的。」
蕭白想了一想,同意我的建議。
我們到達的地方是個較為偏靜的郊區,見著幾幢半舊的樓房,我突然想起這附近是個墓園,我父母的骨灰盒還存放在那裡!我都好久沒去看望他們了,也不知墓園的管理員有沒有好好打掃墓前的灰塵。
這麼想著,我便跟蕭白說要過去瞧瞧,蕭白得知后也沒攔我說了句,「注意安全,等會我過去找你。」
我點了點頭,就朝那個方向去了,哪知一去才發現那兒已經被圍了起來,我轉了轉,去往旁邊尋了處人家打聽了下,方知這兒早在一個月前搬遷了,而骨灰盒也已通知家人處理好。
搬遷啦?我去地府都好幾個月了,估計舅舅也聯繫不到我,我趕緊給蕭白打了電話就想去舅舅家,可這兒屬郊區,不好打車,最後還是由蕭白開車帶我去的。
待我到達舅舅家,只有舅媽一人在家,在聽她羅嗦了好大一通「不孝」「電話也聯繫不上」「連自己父母骨灰都不管」「就知道在外面野」之類的話后,她終於告訴我,父母的骨灰盒已由舅舅存往另處墓園,還說我現在自己已工作賺錢,這筆費用得由我出。
舅媽向來小氣,這點我已習慣,再說我也不能跟她解釋這幾個月去了地府吧?
於是我連聲道歉並去往樓下找蕭白借了一筆錢給舅媽后,舅媽許是滿意我這個態度,說了句「等下」,便去房間里拿出塊褐色的類似玉佩一樣的東西,「這塊東西是我們在搬遷的時候在骨灰閣間發現的,是你的么?」
我有些莫名地接過,微沉微涼的玉佩落入我手中,腦中突然電光火石般閃過一些事情!
那是父母去世的那天,十來歲的我跟同學去水庫旁的一個山上野炊,在我去撿柴的時候,突然看到草叢間好像閃著些奇怪的光,於是許是年紀小膽子大,我嘗試地撥開看了一下,居然是個老頭模樣的人!
我壯著膽子問他怎麼了,老頭虛弱地抬手遞給我一件東西,我鬼使神差地接過,才接到手中,老頭突然化著一道光,不見了!
我當時迷神話故事迷得不行,絲毫沒有因為這樣而害怕,而是幻想著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神仙,還仔細打量了手中的仙物,那上面刻有些奇怪的圖案,我欣喜地拿著想跟小夥伴們去顯擺一下時,突然被急急而來的舅舅尋到並告知我父母出了意外,將我帶到了醫院。
當我見著停屍間那兩具被白布蓋著的身體時,我完全傻了眼,直到父母的骨灰被擺進那個小閣間,我才記起要拿那塊神仙給的寶物換回父母的命,我將寶物藏入閣間,我幻想著過不久父母就能回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已完全想不起來那天所有的事情到底是我真實經歷過的還是我做的一場夢,因為記憶太過悲傷,我也從不願回憶所有關於那天的事情。
此刻捏著這塊已蒙上灰塵有些髒的玉佩,不由感概萬分,用手輕輕撫過玉佩上方圖案,驀地覺得有哪兒不對,這圖案!類似一頭雙身的動物交集著,中間還有個符文一樣的字體!
夏濟畫出來過,說這是很重要的鬼符,他讓府君派人在找!
回想十年前那個化成一道光的老頭,應該就是與這塊鬼符相關之人!
天啦!我就說自己好像在哪兒見過,原來是被我一直藏到了這裡!
夏濟不是說很重要,就像古代皇帝的玉璽一樣重要麼,那府君拿到它是不是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情了!
我得趕緊拿回去給府君!
我匆匆跟舅媽告別去往樓下,對蕭白道:「蕭白,你有沒有方法讓我去地府,我要去見府君!」
蕭白想都不想地拒絕,「陰陽有別,我沒有辦法。」
我著急道:「可我發現了一件重要的東西,我要拿回去交給府君!」
蕭白不為所動,「那你也不能去地府,如果東西真那麼重要,你可以等阿瑞回來再將這塊東西給他拿去!」
我使勁搖頭,「不行,阿瑞昨晚就回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府君遇到了什麼意外,我得去找他們!」
蕭白勸道:「你別總胡思亂想行不行,再說你現在是人,你怎麼能去冥界?」
我叫道:「我自殺總可以吧?」
蕭白告誡道:「你自己在冥界呆了那麼久不是很清楚么,自殺的人要受極刑的,別到時候你還沒找到陸府君,就已被鬼差捉去關起來了!」
蕭白固執起來也挺讓人頭疼的,我想起他怕眼淚一事,便搖著蕭白的胳膊,邊哭邊求:「蕭白,讓我去趟冥界,哪怕一會就好,最近地府發生這麼多事情,件件都是沖府君去的,我擔心他出現意外,我得將這個鬼符送去給他,你幫幫我!」
蕭白見得我這樣,白凈的臉上分明有了糾結之色,不過他還是拒絕道:「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別自己嚇自己!」
說罷他打開車門,「我們回去等阿瑞消息吧。」
我哭哭啼啼又求又鬧了好久,蕭白始終堅定自己的立場。
嗷,連終極武器都沒有效果,看來蕭白是真不會幫我這個忙了,怎麼辦呢,我是一定要去地府見府君的!
而且我相信手中的玉佩肯定與他們口中的鬼符有關,我能早日將它給府君,府君不是可以少一分危險,多一分勝算么!
蕭白不幫我,我又不能自殺,那怎麼辦?
我悶悶不樂地坐上車,也不跟蕭白說話,自己拿起手機上網百度起各種「意外」的死法。
網頁很快出來了,我仔細瞧了瞧,還真有人尋求意外死亡的方法呢。
有人尋答案,就有人給答案。
我研究了一下網友給出的答案。
感染病毒?不行,死得太慢。
去山洞睡覺窒息而死?不行,也太慢了點,到時一覺醒來沒死不是浪費時間么?
我需要一種快速而又意外的死亡方法!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雖沒找到具體方法,可我看到了一則重要的相關新聞:A市某區冶安極亂,不過會發生鬥毆,打架的,搶劫等事件,而且住那裡的人魚龍混雜,建議單身女孩注意安全。
就它了!我要去那裡「意外死亡」!
怎樣甩開蕭白也是個問題,估計我找什麼理由他都不會相信吧,於是我老實地跟他回了家,同他一起吃過午飯後,我張著哈欠說自己要回去房間休息了,為免他懷疑,還叮囑他如果阿瑞回來一定要通知我。
蕭白不疑有它,應了聲。
我並未睡下,而是張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在我注意到院子里傳來車響時,我開了門,偷溜了出去。
我到達查到的這個區域,環境還真是極差,緊密而凌亂的屋子,髒兮兮的小巷還有些刺鼻的溝水流出,想到要在這種地方死去,我多少還是有點嫌棄的,但為了府君,我只能一博了。
我甩著手,大搖大晃地走在傳聞中砍傷事故多發地段,結果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我轉了一圈都不見有什麼特殊事件!
我轉得有些煩了,見到一個餐廳里有個手臂紋著身的光頭男人坐在店裡說電話,聲音很是粗獷,說話時臉上橫肉直抖。
嗯,如此兇狠的模樣,應該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好的,就他!
餐廳並不大,此會也只有一個服務員在守著,我走進后沖著菜單一頓亂指,點了許多東西,並催道:「速度快點!」
這會店裡也沒多少生意,我的菜陸續上來了,而那個紋身男人的電話好似也打完了!
我瞅著時機拿起一個碟子就地一摔:「菜做得這麼難吃還敢拿出來賣!」
果不其然,我弄出的響聲令得紋身男將目光瞟向了我!
餐廳里剛給我上菜那個服務員趕緊躲到了門后。
為了加深火候,我又捏起一個碟子摔於地上,並大聲道:「誰是老闆,出來給我個交待!」
聞言,紋身男走到我面前,叉起腰:「我看你是存心來找茬!」
見著高大愧悟的他,我多少有點膽怯,我深呼吸,也叉起腰,揚起脖子惡狠狠地挑釁:「是又怎樣,我就是來吃霸王餐,來找茬的!你打我啊!你最好一拳將我打死,可千萬別給我留氣,不然我天天來這裡鬧!」
紋身男欺身而來,我嚇得閉上眼,半晌沒等到疼痛感,卻聽見到了紋身男帶點疑慮的口吻在問:「敢問大姐是哪一派的?」
「……」什麼敢一派,拍電影呢!
我冷冷瞪他一眼,「我哪一派都不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專門過來找你茬!」
「大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不知道你過來了,是我輕怠了!」紋身男非旦沒生氣,還雙手握拳在跟我道歉!
「……」說好的治安很亂呢,說好的一不小心就被打死的呢?
我覺得這個紋身男可能在試我的實力,於是我直接給了紋身男一巴掌,「你是不是男人,連個弱女人都怕,來打我啊,殺我啊!」
紋身男聞言竟跪在了地上,「大姐,我們在這裡混口飯吃不容易,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原諒!」
「……」
見我驚愕,紋身男可能以為我心軟了,拿了一把錢塞到我手中,並念叨著「以後可以隨時來這吃飯」「你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再打我幾巴掌」之類!
「……」這世界怎麼了?
我捏著一把錢無語地走了出來,這裡找不成死,只能去別處找死了。
我心裡想著事,也沒管車輛,直接穿過馬路,「吱!」一聲前面車傳來一陣急剎,司機伸出腦袋罵道:「找死啊你!」
可不是么!我一下就恍過了神,伸開四肢擋在他的車前,「對啊,快撞死我,快!」
「……」司機明顯一愣,罵了句「神經病」掛上退擋從我身旁繞過!
這這這……我怎麼想找個死怎麼那麼難啊!
見著已經不早的天色,我心裡越發著急了,這會還沒有阿瑞的消息,府君肯定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得快點去地府!
抬頭看見前邊高高的立交橋,我決定不管了,我上次從懸崖掉下不是魂魄自動跑出來了么,說不定這次也可以呢?即使不能跑出,底下車水馬龍,我也必死無疑了,自殺就自殺吧,到了陰間再想辦法!
我爬到了立交橋,稍微研究了下各種死相,最終決定反身倒下,這樣或許臉還能保持完整,見到府君時他不會把我趕出來!
橋上風好大啊,我迎著風,顫威威地爬上橋沿,想轉過身子往後一仰時,「顧綿綿!」蕭白氣死敗壞的聲音傳來。
我抖著腳,大聲制止蕭白:「你不用勸了!總之今天我一定要去地府!」
「……」蕭白一張白臉被我氣成紅色,「你下來,我替你想辦法!」
嗷,早知道蕭白這樣就會妥協,我該早點使出這招的!
……
車上,蕭白沉著臉一言不發。
為了能順利去地府,我沒有出言惹他。
到達他住的小院,他將此前關過我的那間屋子打開,我見著滿屋的符文,禁不住好奇問道:「蕭白,你的辦法是什麼,我要怎樣去地府?」
蕭白偏頭看了我一眼,沒好氣道:「將你的生魂引出來,去到地府,但在地府呆的時候不能超過兩天,否則你的生魂消逝,你在人間就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白痴!以後去到地府也是個沒有思想的鬼!」
生魂,我聽余莉提過,說是陽間的鬼差偶爾去地府辦差,就是將生魂引出去的。
我還想問得蕭白更詳細一點,不過太專業的東西我也不懂,只得乖乖地守在一旁,見著蕭白點燃各種檀香,擺著各種陣圖,最後蕭白讓我躺在蒲席之上,命令道:「等會你的生魂脫離你的身體,你就去往陰陽關,鬼差看得出你是生魂,會讓你通行的,別逗留,辦好事立即回來。」
我再三點頭后,只見一道光暈將我的身體罩住,接著我感覺身子明顯一輕,嘗試著站起來,果然從自己的身體處站了起來,我捏著鬼符,頗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地上的自己及盤坐著的蕭白。
蕭白抬起眼,十分嚴肅地交待:「記住,千萬不能超過兩天,無論冥界發生了什麼,你一定要趕回來。」
我沖蕭白比了個OK的手勢,按照蕭白給的路線去往陰陽關。
通關后,地府的天色已近幕色,見著熟悉的陰沉沉的天空,我竟有了種懷念的感覺,其實只要有府君在,在地府跟在人間根本沒有區別嘛!
我打車去往冥城,當車靠近陸宅幾里處時,我內心激動地看向車窗外,我想我真是心情太好了,見著外面明晃晃的路燈下行人,都感覺他們的臉上都有著輕快輕鬆之意!
車駛近陸宅,我發現了些奇怪的地方,陸宅附近幾里開外的地方都張燈結綵,紅籠高掛,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與我之前參加的那個冥婚很像,當然,排場要比那個隆重數倍。
不是說最近地府各種動亂各種事端么,為何還會如此熱鬧呢?
我瞅著一排排而過的彩燈,不禁奇怪地問司機:「這是誰要結婚么,架式這麼隆重?」